《【漫威】冰蓝》寒灯明

69、第六十五章

　　提尔斯点点头起身，跟着他在火焰的噼啪声和锣鼓声中走了一段路，直到史蒂夫突然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搂住她的腰，举起另一只手臂。
　　她有些惊讶，但还是跟着他跳起了舞：“……斯蒂文，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和别人跳舞了。”
　　“别把我说的像是要守寡的人好吗？你还是第一个和我正儿八经跳舞的女孩子，我想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不和你跳一支舞总对不起我们在北冰洋里相互扶持的65年。”
　　“这不是永别，斯蒂文。”
　　“这就是……很抱歉我没法参与你们的婚礼了，如果你们想要真正安逸的生活，就不能再和复仇者来往了，现在是我在告诉你这些事情，美国那边应该是罗德上校在和斯塔克说吧。”
　　“……这个派对，真是糟透了，告别后根本没有单身二字，对不对？凭什么？你们当初被当作战犯出逃的时候我就都没抛下你们，现在轮到我和斯塔克出逃了，你们怎么能断绝关系的那么心安理得？”
　　提尔斯被拉着转圈，在背对史蒂夫后他放下手来摁住了她的肩膀，没让她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草地上已经停着一辆飞机了，斯塔克就站在打开的舱门旁边，锣鼓声早就停了，空气中满是风吹起火星的劈啪声。
　　“……走吧。”史蒂夫一根根松开了钳住她肩膀的手指，轻轻的在背后推了推她。
　　“我是不是不能回头？”提尔斯的语气中带着疲惫的笑意，这个问题注定没有人可以回答她，站在她身后的旺达捂着嘴不让呜咽声传出，眼睛却瞪大了看缓缓前行的背影。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提尔斯原来会这样走路的，她低着头看着地板，脚步絮乱，时而快时而慢，两只手臂的摆动毫无规律。
　　到最后，她几乎是半爬带摔的进了飞机舱门，史蒂夫在目送他们进了飞机以后，一直存在草稿箱里的信息才发到托尼的手机上，那个手机是内战之后他邮递过去的翻盖手机，等托尼看到了估计会嫌弃死了吧。
　　史蒂夫当然不知道托尼一直随身带着这幅手机，而且每晚都会给它充电，他在感受到左胸前口袋的振动以后立马翻开了收件箱，史蒂夫·罗杰斯发来的邮件就只有一句话：
　　我们会一直在，但千万别让她知道，祝你们幸福。

　　托尼盯着这句话来回看了好几遍，在回信栏里输入了各种各样的句子，然后再一一删除，最后只发了一个句号，表示他已经看到了。
　　坐在他身边的提尔斯脸色照常，透白的脸迎着外面的阳光，头顶已经长出了一圈黑发，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没得到任何反应后把拇指指腹轻轻压在她的一只眼皮上：“现在是你哭鼻子的好时机了。”
　　提尔斯闭上眼睛，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蹭了一下：“这有什么好哭的，65年的孤独我都忍下来了，这次告别只是名义上的事情而已，我仍然能感受到他们在我身边，就像你一样。”
　　她的动作突然顿了顿，眼神扫过了整个机舱，不解的抬头，却看托尼毫不自知专注着玩手机看头条新闻——托尼·斯塔克多方隐退。
　　“喂，安东尼，你的马克军团呢？它们不在飞机上吗？”
　　“我丢了。”
　　她把头迎向窗外，窗子映照了她满脸不赞同的表情：“人们总喜欢把自己处于退无可退的困境，来表示自己对他人的忠诚，你最好是在假装放弃了战衣，安东尼。”
　　“别那么严肃，斯塔克夫人，我在隐退后不可能还穿着战衣在政府面前晃悠，我又不想把战衣白送给它们，就全部打包起来丢北冰洋了，我用了点屏蔽器，他们没个100年应该是挖不出来的。”
　　“行吧，”她无奈的笑起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你会为了我而放弃战衣呢。”
　　托尼耸耸肩站起来不再接话，在冰柜里拿出一瓶香槟和两只酒杯，等他倒了两杯打算坐回去的时候却看到提尔斯早就不在原地了，她在驾驶室里把航行目的地改成了中国。
　　他坐在她身边沉默的看着修改的地点，把香槟放在她手里以后没急着干杯，而是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很饿吗？亲爱的？”
　　“啊？”提尔斯被这个问题弄的有点懵，过了半天才慢慢顺着托尼的视线看到了地图上的小红点，红点在新疆和西藏的交界处，正是昆仑山的位置，无奈的笑起来：“我不是要去吃中国菜，安东尼。”
　　“我知道，可是我很饿了，你难道让我去这个山上喝风吃雪吗？”
　　“……委屈不到你，去到那边了你会有正宗的中国菜吃的。之前我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十戒帮的大本营并不是满大人本人的大本营，黑钻上面给你看到的记忆是残缺的，我接受到的信息比你多得多。昆仑山就是他这几年一直蜗居的地方，里面藏着他多年以来的研究成果和从克拉老宅里偷出来的典籍和技术。”
　　“但是他不可能这么多年不吃饭，他并不是像你那样被冻在北冰洋里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在那里养了一些人来给自己找东西吃？”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希望到了那里不会吓到你就好。”

　　昆仑山不是什么鬼屋，托尼自然不可能会被吓到，但是在漫天大雪中的直升飞机显得十分无助可怜，提尔斯仍然安然自得的坐在驾驶座上喝着香槟，一边操控着直升机下落。
　　托尼还是没忍住说了起来：“亲爱的，那个地方是山峰，你不会要把飞机停在这个上面吧？就算停在上面了也会被风吹掉的。”
　　“别担心，安东尼，你要是害怕的话就抓好我的手，不会有事情的。”
　　他翻了个白眼以示回应，可惜旁边的提尔斯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白眼，飞机快要落在尖尖的山峰的时候，他们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蓝的漩涡，在进去这个漩涡了以后外界的风声马上完全隔离，等到托尼往上一看，那个口子已经自动关上了。
　　他们现在还在下落，这是一个巨大的岩洞，顶处长着不知道是冰锥还是钟乳石，岩壁上长着各式各样的矿石，大多有透明的里面是冰裂和白絮的，或者是闪着淡蓝色或荧光黄的石头，外壁还有一层厚厚的水雾。
　　但是洞底非常的干燥，托尼首先下来，把脚踏上硬邦邦的黑土上打了个结实的喷嚏，等他打完这个喷嚏准备直起腰的时候突然被人盖了一层厚厚的大衣，他站起来转头打算给提尔斯一个保证迷人的笑容，等他转头后却发现三个小孩在给弯下腰的提尔斯穿上大衣。
　　那三个小孩在给提尔斯穿好衣服以后蹦蹦跳跳的跑去前面，托尼这才发现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9个孩子，全部回过头来看着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盏小小的灯笼，照亮着这个洞穴。
　　这十二个小孩有男有女，扎着一样的发型，穿着一样的薄衫，神情神采飞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直到前面那两个看起来较为年长的小孩呵斥了以后才乖乖转过身来，排好队形悠悠的往前走。
　　提尔斯拢了拢有些大的长袍，也跟着他们前去了，托尼和她并肩走着，侧过头来问她：“这些小孩怎么会在这里？不会都是你的弟弟妹妹吧？你听得懂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吗？”
　　“这些小孩都不是活人，怎么让他们运作起来的我也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中文，我听不懂——好了你别问了，等下会有会英语的人过来的。这个地方是个法师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