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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小松鼠还是有眼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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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不禁皱眉,这孩子也忒敏感了,怎么每次都能感知到自己呢?
捻起桌上的纸张,林松弯着眼睛问:“这个是你放过来的对不对?”
“对啊。”玄冥看着桌子对面为自己准备好的椅子,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之前既然发过声说过话,就没必要继续遮遮掩掩的。
“谢谢。”林松垂下头,眸中含满喜悦,“其实我也查清楚了。”
玄冥一呆,他心中也是明朗的嘛:“你不打算计较吗?”
闻言林松缓缓咬住下唇,抬起眼,即便他看不到眼前之人的身形,眸子里面含着憧憬:“之前我受欺负你总是帮我,你是不是想让我计较些?”
啧。怎么说呢。玄冥一时哑了。
“如果你不想看我现在这番窝囊样子,我可以不是。”林松双手拌在一起,颇有些含羞,“让我看看你好吗?”
“看什么看。”玄冥无奈的甩着手,人就在你旁边,你一眼都不看好嘛。
林松紧张的手按在纸张上,划出一道道渍印:“那你起码不要离开,好不好。”
没想到林松对自己竟然有这番执念,玄冥不禁有些窃喜,嘴角一弯又赶忙撇下去,装模作样:“为什么?妖精本来就是来去无踪的。”
“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为你找到啊,只要你留下。”林松焦急的半伏身子,声音满是期许。
听着这么耳熟的话,玄冥眉毛往下一撇:“你对你的新婚夫人也是这么说的!”
“不一样!”林松涨红脸解释,“我说那些,是希望她不要把注意力放我身上,而对你说……是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
玄冥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果然,小松鼠还是有眼光的。
“对了,这个。”林松突然想到什么,脸上闪过喜色,去后面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郑重其事的放在桌上,“我把这个送给你。”
玄冥笑着摇头,他能有什么东西自己是感兴趣的。林松缓慢打开盒子,露出一只洁白的羽毛。
“凤翎?”玄冥面有难色,看见这个就想起青灵果,噩梦。
“你认识?”林松惊喜,“太好了。”
玄冥翻个白眼:“我不要。”
“为什么呀?”林松的笑容缓缓消失,语气失落,“我就这一个东西配得上你了。”
看到林松捧着盒子,一脸落寂的样子,玄冥鬼使神差的夺过来:“要了。”
林松喜得伸手握住玄冥抱住盒子的手臂,他的手颤抖不已,充满怯意和试探。
“可以放开了吗?”玄冥笑着提醒,捏着都不打算放开了吗?
“对,对不起。”林松慌乱的把手握成拳放在下颌处,然后脸颊缓缓低下去,唇轻轻抿住食指指节,仿佛回味一个亲吻般。
玄冥看着,突然心口一热,被各方挤兑的小孩儿对突如其来的温情冲昏了头脑。
次日的玄冥心情相当不错,上着精致的妆,如同开屏的孔雀一般招摇,笑颜逗弄着买来的松鼠,可惜这松鼠没有半分灵气,怠惰无比,他便有了放生的念头。
大门出不去,周山腆着一张脸挡在那里。
“拦我做什么?”玄冥叉腰,手上松鼠沉,就着笼子放在地上。
周山迎过来,一笑脸上挤成一团,看着实在难受:“少夫人这是上哪去呀?日日出门,可不是女子该做的事情。”
要注视周山,玄冥不得不低头看,他先是妩媚一笑,随即冷下脸:“该不该轮得到你一个下人管吗?”
“小人怎么敢管啊?”周山又凑近几分,谄媚无比,弯下腰似是要提笼子,“只是少夫人一人出门不妥,我跟上便无事了。”
玄冥无语,是不是赵云霞那个女人派来监视自己的?跟着这么个人,做什么事的心情都没有了,干脆转身回去。
这还真是冤枉了赵云霞,周山此人第一眼看到玄冥,心中便产生淫-秽念头,他明知林松隐疾,又仗着赵云霞的庇护,明目张胆前来调戏。
弯腰可不全是提笼子,他顺势捏了一把玄冥的脚。玄冥随脚一踢,全没当回事就回了院子。
看到一恒,才后知后觉事情不对,杵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
“你怎么了?”一恒冷声发问。
玄冥坐在石凳上,“嘭”的把脚抬上石桌,手指着自己的脚,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一恒嫌弃的往后倾着身子,咧咧嘴。玄冥指着脚仿佛指着什么仇人,恨恨的盯着一恒:“那女人的仆人是个神经病啊,这么大的脚都捏!”
“咕嘟。”一恒眉毛颤抖,响亮的咽口唾沫,这么大的脚都下得去手!“变态吧。”
玄冥眼中闪着不怀好意,他突然想到什么:“设个计,你去跟周山接接头。”
“别了吧。”一恒耷拉着眼睛。
“我被轻薄了啊!”玄冥气急的瞪起眼睛。
一恒想撇嘴,实在撇不开:“你入戏太深。”
“反正捅娄子司老和缘老先顶着。”玄冥满意点头,“我们浪起来。”
一恒先跟周山试探是否真的对玄冥有意思。得到确定答案后不禁一个大哆嗦,回去商量对策。
在铺子回家的路上,天上下着小雨,林松打着伞缓慢走着,心头思绪万千,既然无论他如何退步都得不到宽待,那就只能放弃天伦之乐,登上寒冷的高处。
打定主意后,往常并不想计较的一些地方纷纷变得刺目,比如门子对他低声的埋怨,过往婢子的视若无睹……
他突然想起自己过门的妻子,自从她来之后,自己便长住书房,没有再去看望过,想罢脚步一转,换了方向。
灯还亮着,林松正待叩门听到里面谈论正欢。
“约他去这儿,最好还是晚上。”玄冥点着地图,“这儿屋子隐蔽,但是周围热闹,闹起事儿来肯定来不及遮掩。”
一恒皱眉:“你这么高,找哪个倒霉蛋啊?再说,他如果叫你的名字,丢人的不还是你。”
“笨啊,当然不能用真名,递信给他,就说为了遮掩和情趣,换个名字玩玩。”玄冥笑的不怀好意,“至于找谁嘛,肯定还是要找个敌人,个头会遮掩的嘛,比如站在凳上,或者倚在床上。”
林松在外面听的一笑,若不是多听两句,还以为刚来便要出墙呢,真不负火爆脾气的称号,不知道折腾的是谁。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值得他护,随便闹吧,闹得合心意,自己还能添两把火。
雨中来雨中去,林松走的毫无声息。因为他本就有仙骨,竟然没能惊动里面的两人。
林枝出去醉了酒,回来的更晚,门子千哄万好言,不敢得罪这位爷。林枝顺着路看到林松书屋还亮着灯,借着酒气哈哈一笑,竟然就当场说起肮脏的酒话来:“新婚妻子不说去陪,还在书屋忙,哈哈,我说大哥啊,你这么不中用,还娶什么呀?”
脏话不断,越说越起劲。林松从屋中走出,站在灯光处冷眼看着自己的弟弟,不发一言。
看到林松出来,林枝仿佛胜了一场,更是口不择言,什么都说出来了:“不然就随便选个仆人把大嫂再嫁出去吧,哈哈哈哈哈!”
玄冥打着哈欠走过来,睡眼朦胧望着肆意的林枝,哼笑一声,好了,有选择了。
家中仆妇丫头一个个平日无聊的很,今日赶上这么一个大事儿,纷纷隐蔽在树后墙后听热闹。
毕竟是刚起了床的,玄冥并没有妆容,他揉散发遮掩住自己过硬的脸颊棱角,走到林松面前,歪头望他,紧紧握住林松的手,冷着脸睥了一眼林枝,黑发在鼻尖处凌乱着,声音强硬:“我愿意嫁,关二少爷屁事啊?二少爷还是管好自己,别将来娶不进来了。”
玄冥逼人的气势散发在空气中,林枝感觉身上一冷,酒气散了三分,也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林松狠狠抽出自己的手,盯着地面:“跟着我委屈你了。”
“你不是都打算反击了吗?”玄冥笑着看他,“委屈的日子不长了吧。”
“我确实配不上你。”林松执意不去看他的面容,指甲几乎嵌入皮肉,“听闻你有心属之人,我会尽全力满足你的愿望。”
说的玄冥满心都是无奈,他朝前一步逼近林松,眉眼唇角都含着笑,几乎贴上林松的脸颊:“好啊,期待你掌握家中一切的那一天。”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后面不知门槛在何处,林松急忙伸手推他的肩膀,玄冥侧身一躲,手就顺着肩膀划过胸口……
毕竟这个身高令人措手不及,林松急声:“失礼失礼。”
什么都没碰到咋呼什么,玄冥嘲笑着笑一声,扬着笑意转身离去,这个胸真的是平的不能再平了。
“林枝?”一恒无法想象,“怎么可能让周山把他误认成你?他跟周山什么关系?大远就能认出来了。”
“灌醉直接扔床上。”玄冥拿石子砸鸟,一脸肯定,“你也看过我背影了,怎么看都像男人,林枝很符合啊。”
……因为你们两个本来都是男人。
“说了情趣很多的,”玄冥转转自己的手腕,煞有其事,“比如面具……”
一恒僵硬点点头,恢复男身在外邀林枝饮酒。
林松望着楼上眼熟的俊朗公子一恒,眸中闪过一次又一次的疑惑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