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先经》谟达

6、第六章 初相见

　　一路走走停停，这日来到了徽州城。于灏正坐在一饭馆附近的墙角下稍作休息，忽然两个老叫花子过来骂他赶他走，原来是于灏占了他们的地盘。于灏不愿惹事，起身来到街对面一个偏僻一点的角落坐下。这时一个小道士走到他跟前，手里拿着一个刚咬了一口的饼，向他问道：“你饿吗？”。于灏抬头观看，只见那小道士大约十二三岁年纪，生的粉雕玉琢，分外好看。身上道袍有些洗的有点发白，但很干净整洁。衣服比他身体稍大一些，估计是拿成人的衣服改的。这套不合身的道袍穿在他身上，并不觉突兀，反而显得无比可爱。于灏看着有些呆住了，也不答话。小道士见他不答，将手中的饼撕成两半，留下自己已经咬了一口的半块，把另外完整的半块递给于灏，说道：“这饼可好吃了，你尝一尝。”又回头看了那两个老叫花子一眼，补充道：“你快点吃完，别一会儿被他们抢走了。”等到于灏接过半块饼，塞进口里吃完，小道士才跟着身后的老道士离去。
　　于灏盯着小道士师徒二人离去，直到他们拐过小巷，再也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口中饼已吃完，也不记得是什么味道。稍作休息，向人打听好去往金陵的方向，于灏便又出发了。出城约三十里地，便来到一个小树林，树林中隐约传来打斗之声。于灏注意潜伏身体，慢慢向树林靠近。发现林中有一辆马车，马车旁边躺着几具身着官差衣服的尸体。马车前后一老一小两个道士持剑相护，正是于灏上午在徽州城中碰到的那两个道士。周边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只听一个黑衣人到：“老杂毛，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赶紧给我让开，我可以免你们一死，否则别怪我赶尽杀绝。别人怕你武当派的名头，我可不拍。”老道士道：“这车中徽州知府吴大人，素来居官清廉，名声在外，百姓无不称道。你们是受何人指使，来行刺吴大人？”
　　黑衣人也不多废话，齐齐持剑攻来。老道士一人对付多人，毫不吃力，剑法如行云流水一般，转眼就点到了几个黑衣人。马车另一边的小道士就颇为吃力了，只见他背靠马车，舞起剑来也是有招有式，丝毫不乱。然而额头上已经点点汗出，体力开始有些不支了。此时场中的黑衣人只剩下武功最高的四个还在战斗，其中三个围攻老道士，一个进攻小道士。老道士那边尚有余力，小道士这边却已经险象环生。忽然刀剑对碰，小道士虎口发麻，剑再也握不稳，被击飞在地。黑衣人大喜，忙持刀向小道士砍去。于灏在一旁早已看出不妙，手上扣有几颗石子，急向黑衣人的大刀射去，将大刀打偏了几寸，这才没砍在小道士身上。于灏趁黑衣人一愣之际，施展轻功奔至小道士身前，抱起小道士，即慌不择路往山林中跑去。
　　黑衣人在后面紧紧跟随，于灏也不敢回头往后看，只是一个劲发力往前冲。他刻苦练习轻功已经半年，又长时间习惯在山林中奔走，手上虽抱着一个人，脚下却一点都不慢，逐渐将后面的追兵距离甩开了。等到天已经全黑，后面也早无追兵的声响，于灏才停下脚步。小道士在他怀中也是被吓懵了，平时在山中从未陷入如此险地，一路缩在于灏怀里，也不挣扎，也忘了说话。见于灏停了下来，这才说道：“你放我下来吧！”
　　于灏闻言，赶紧放他下来。小道士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于灏开口欲答，又想到自己不能暴露身份，一时踟蹰，不知如何回答。小道士见他不答，黑暗中又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忽然开口说道：“莫非你是山上的野人？”原来在武当山上，小道士经常听到师兄弟们讲附近野人的故事，便也信以为真。现看到于灏衣衫破烂，毛发不修，还能一口气在山林中跑几十里地不喘气，仿佛跟传说中的野人形象有点相像，便以为于灏是个野人。
　　于灏闻言一愣，忙抗议道：“我不是野人！”却也不愿说出自己的来历，忙转移话题道：“天黑了，我们出不去，赶紧找个山洞过夜吧。”然后就领着小道士去找山洞。他自从吞下黑蛇胆之后，视力大增，晚上能视物如白昼。没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一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