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七个小枳二月天

17、17.纠结

　　周无逸的感冒全好在一周后，期间发烧加炎症就有三天。
　　在烧基本退了后，周爸爸才姗姗来迟，摸摸儿子的头说，“辛苦周周一个人了。”
　　已经恢复正常体温的周无逸摆出一副这没什么的老练表情，“没问题，我又不是小孩。”却没有躲开头顶周爸爸的手。
　　小姑娘夏凉在一旁偷笑，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好维持住少年的面子。
　　发烧的三天里，虽然并没有马泺热爱学习的劲头，但出于不想一个人呆家里的念头，周无逸还是按点上下学，还被老师作为班里的模范表扬了一回，虽然男生心里对这种表扬不屑一顾。
　　虽然也不是完全不屑一顾，尤其是在夏凉一脸羡慕的看向自己的时候，“周周真好呀~侯老师都好久没表扬过人啦~”
　　“幼稚……”男生不免鼻子出气故作不屑的轻哼。
　　“不过要是我应该会在家休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不上学啦~”夏凉愉快地小声说。
　　紧接着陶爱语就转过来一脸亲昵，“凉凉~我就算发烧了也会来的~这样就可以见到你啦~”
　　“哇！爱语最好！”
　　“因为凉凉才是最好的嘛……”
　　“……”周无逸噎住。
　　这种小姑娘的黏黏糊糊真是让人不舒服……

　　出于要照顾病人的正当理由，夏凉这两天又重新开始和周无逸一起上下学，第一天还自信满满地说，“周周你放心，我明天喊你起床！”
　　前两天周无逸晚上借住在夏凉家，难得坚持了两天一同起来吃早饭，结果周爸爸一回来，第二天早上夏爸爸夏妈妈都走了，周无逸吃完早饭敲门时，夏凉还赖在床上不想起，之前的豪言壮志全都变成了耳旁风。
　　周无逸打电话过去时，夏凉还迷迷糊糊，“周周我再睡会……”
　　“咳、咳……”周无逸咳了两声，“你让我一个病人等你，良心不会痛吗？”
　　“周周我错了我这就起来等等我！”

　　关于之前莫名其妙的闹别扭，夏凉没有问，周无逸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松了口气，连绵的雨水和感冒中止了羽毛球社的活动，周无逸终于自然的重新回归到原先叫夏凉一起上下学的日常中。
　　夏凉有空就催促周无逸喝水，然后哒哒跑到前面重新满上，望着女生期待的眼神周无逸也不好拒绝，只能一个人默默觉得每天都喝的很撑。也许是喝水真的起到效果，感冒的头痛很快就缓解，清醒过来的周无逸恢复沉着，发烧当日一惊一乍的举动潜入海底，夏凉意识不到这种细节，只知道周周重新开始负责监督自己的学习了，严格的程度似乎还变本加厉。
　　即使在周无逸感冒好后，夏凉依旧习惯性的接水时顺便帮周无逸接一杯，水温由陶爱语来定。
　　自上一次小天使转过来可怜巴巴撒娇，“凉凉帮人家也接水嘛~要热水~”后，夏凉干脆每次给周无逸捎水顺带也给陶爱语接。如果陶爱语想要温水，就是两杯温水，如果陶爱语想要热水，就是两杯热水，只有在陶爱语想要常温的时，水才是凉的。
　　周无逸把心中的一阵躁动归结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夏天也要喝开水上。
　　出于夏凉的立场，接水只是顺手帮朋友忙的事，陶爱语是好朋友，他，也是好朋友。

　　周无逸没那么迟钝，对于能轻易被小姑娘搅动思绪这件事，他不得不承认，可再进一步的想法则被不断涌出的自我怀疑取代。
　　是真的喜欢夏凉吗？
　　还是感激或者习惯导致的错觉？或者青春期的随大流而已？
　　会是把对方当做妹妹或者亲戚家小孩照顾的亲情吗？
　　对夏凉的在意在遇上女生的跳脱时又会烟消云散冷静下来，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对自己完全没有特别的想法，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周无逸家教过于严谨，对于没有定论的事，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在想清楚前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虽然他不喜欢不确定的东西，但却更不会因为确定不了就草草下结论。连绵的雨季只把他的心情弄得如池塘的浮萍般起起伏伏定不下来。

　　戈贝对于好友这种心情露出了看傻子的惋惜表情，“病是好了，人却糊涂啦……”还故作头疼的做作扶额。
　　周无逸不想理他，坚持自己的理性思考。

　　伴随雨季结束的是愉快的一同上下学、即将到来的紧张考试和不可否认的对夏凉越来越多的在意。

　　夏凉和周无逸的生日都在夏季，只不过夏凉要早上一个月，赶在期末考试前，周末小组成员只是聚在夏凉家吃了个蛋糕就匆匆回家写作业。而周无逸的生日是七月底，最适合一群小伙伴出去玩，鉴于生日那晚周家父母会从外地赶回带儿子出去旅个游，一行人干脆决定白天聚一聚当做庆生。
　　一听说周无逸来D市两年，还没爬过的D市旅游图鉴上的标志性景点云顶山，马泺立即建议几人同去爬山，“生日当天爬山寓意多好，登高望远，顺便刚好把语文作业的游记写了。”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所以说，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吗？
　　周无逸倒是不介意，思考着爬山的可行性。自己生日赶上天阴，山风凉爽，也是个解暑的去处，之前几人聚会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市区，还没一起去过景点。
　　寿星同意，其他几人自不用多说什么，也都点头通过。

　　生日当天，周无逸早早起床，正漱口就听见有人敲门，指节轻击三声后就安安静静，如此规矩想也知道不是夏凉小姑娘。
　　“生日快乐~”
　　果不其然，开门马泺一人立在门外，正从双肩包里掏生日礼物，“今天玩的开心！”
　　礼物很有马泺的特色，是个笔袋，还夹了张生日快乐的音乐贺卡，上书——祝周无逸同学：生日快乐，心想事成，学业有成。友，马泺。
　　寿星公看得一阵恍惚。
　　等周无逸完全收拾好，拉马泺一起吃了好一阵点心，其他几人才姗姗来迟。
　　不用说，戈贝是和越喃歌一同抵达的，越喃歌文文雅雅地说了声祝福，戈贝则单手递上装鞋盒的纸袋，两人合送一双羽毛球鞋。
　　最后敲开门的是夏凉和陶爱语两个小姑娘，门铃一响就能听到门外大喊“周周我到啦~开门吧~” 踩点到达，总算没迟到。其实陶爱语到的不晚，只比马泺迟五分钟，一来就欢快敲开了夏家的大门，不像是来给周无逸过生日的，倒像是专门去找夏凉玩的。
　　爱语小姑娘先进门，说了生日祝词又每个人软绵绵地打一声招呼，两周没见越发可爱了。黄色的遮阳草帽像能盖住整张脸，背的小号背包还带着两个小翅膀，蓝色雪纺吊带裙的裙摆随着动作摇摆，外搭小开衫，而踩在系带凉鞋里的脚趾白嫩圆润。
　　后脚进门的夏凉则是短袖短裤登山包棒球帽，脚上蹬着双球鞋，一眼就知道是准备一心爬山的，“周周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哦，对耶，祝你生日快乐！”
　　周无逸最近总不自觉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明明面前两个女生打扮差距如此之大，目光却被女生元气的样子吸住，眼里只容得下自己的小邻居，看着对方透露出兴奋光彩的瞳孔与熟悉的笑容，只觉得被对方的无忧无虑感染。夏凉今天看着还挺精神，难得可以早起不赖床。
　　心情不错的周无逸下意识忽略了对方没有第一时间送上生日祝福，不自觉地勾着笑，“你们没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走，要不要吃点早点？”
　　“好耶~礼物现在还不能给你得等等~”夏凉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边说边跑到餐桌边瞅有什么好吃的，两个小姑娘十指相扣，陶爱语也被拉过去。
　　戈贝看着自己的傻瓜朋友揉了揉眉心，心灵感应般对着身侧越喃歌疑惑的目光比了个“嘘”的手势。
　　马泺早恋雷达奏响，模糊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