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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雁断衡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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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十二以茶代酒,多谢冬郎救命之恩。”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康熙已经精神焕发,宛若新生,只是大病初愈还不能饮酒,现今已是冬日,霁雪初晴,沈宛与怀玉自去取来梅枝上的新雪,煮化了烹茶。
      “古人有青梅煮酒,我们梅雪烹茶,白兄可有诗兴?”容若发须皆白,与康熙俱是古稀老叟,今日他穿了一件玄青色掐丝锦袄,更衬得白肤皓齿。
      “怀玉,你看他!这不是让我班门弄斧么!”康熙冲怀玉调皮一笑“我朝词坛领袖于前,谁敢开声?”
      “就是,你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真是精彩。”怀玉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顿时成了粗人,只顾给康熙斟茶。
      “怀玉你有所不知,这首词是为你写的呢——还害我吃了好一阵飞醋!”沈宛突然开腔,大家都愣住了,康熙怀玉是摸不着头脑,容若只恨没个地缝可钻,责备道“宛儿,休要胡说。”
      “大丈夫敢作敢当,刚才才说了我们是‘梅雪烹茶’,往事都付笑谈中,有何不敢的?”沈宛虽是江南碧玉,却在风月场上沾染了一身豪气,她也不顾夫君的面子,径自说起来“不知怀玉可还记得康熙初年公子曾来过你家?”
      “啊,当然记得,那时我十三四岁年纪,天天往外面跑——一日我一身男装跑回家,竟和你家相公撞个满怀,还被阿玛罚了跪。”怀玉和纳兰容若的相遇就只这一次,是在认识康熙的前两年,若非沈宛提起,她自己都要忘了。
      “我家相公当日看上了你灵动天然,不由悸动,回家便题了一曲《木兰花令》——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仿佛知道你是他生命里的过客似的,果然,只有初见的花没有姻缘的果啊!”说罢,沈宛看着容若和怀玉,掩口笑了起来。
      “原来我怀玉的魅力这么大呀!”康熙听了这段往事,也觉得有趣“不止我和吴大哥,就连堂堂词坛圣手也没能幸免!”
      “白十二,你也好拿我开心!”怀玉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爱情萌芽在自己身上,只感叹命运将自己交给康熙是逃不脱的情劫,虽吃了不少苦,九九八十一难,如今苦尽甘来也值得了,哪知道康熙开起这样的玩笑,弄得她又气又恼。
      “宛儿是开玩笑,伤了你们的和气就是罪过啦。”容若看着他们只羡鸳鸯不羡仙,也很高兴“都是少年轻狂强说愁。后来知道你和皇上这样恩爱,我也替你们高兴。何况,有了宛儿,我也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当年二月梢头上,今朝皓雪掩苍茫。莫道人生只初见,错识玉环作宛娘。”(该诗是作者自己戏题的,见笑~)康熙听完席间旧事,千头万绪在心头,化作一首口占绝句。
      “白兄好才华,冬郎先敬一杯!”容若击掌称好,饮了一杯茶。
      大家又聊了好一会儿方才散了,怀玉康熙决定隔日便启程,容若交代了如梦令的药方,嘱咐康熙要记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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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请皇额娘安。”如今已经是雍正元年,胤禛成了雍正皇帝,他的“生母”乌雅如吉自然而然也成了皇太后,可是这个皇太后和别人不同,无论如何也不肯搬进慈宁宫,终日在和宁宫痴痴傻傻,蓬头垢面,不准任何人靠近。
      “我儿子呢,我儿子呢——”她看见胤禛,面目狰狞地扑过去,抓住他的龙袍“穿龙袍的应该是我儿子——”
      “朕就是您的儿子啊。”胤禛冷笑着说。
      “不,你不是——我要告诉百姓,你是明朝公主的儿子,你在利用我——”如吉流着热泪厉声尖叫。
      “你去吧,如果你想让天下人知道当今太后是个疯子。”胤禛放开手,利剑般的目光仿佛直戳如吉的心脏“要说到利用,恐怕谁也没有你手段高明。”
      “你……你是什么意思?”乌雅如吉吓坏了,在椅子上蜷缩着,瑟瑟发抖。
      “你利用温宪公主,企图巴结国舅家,害她郁郁而终,对不对?你利用十四阿哥,企图登上太后宝座,害他从小内心扭曲,有没有?你——”
      “别说了!”如吉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都是你们!我入宫来,不过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宫女,等到年份到了,再找个如意郎嫁了……可是为了隐瞒你额娘明朝公主的身份,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德妃!我把皇上当成我的丈夫,可是他的心里只有佟怀玉,我算什么!我难道不是被利用的吗……”
      “十四弟现在在景陵,他说他恨你——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叫你一声皇额娘,就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亲兄弟。”胤禛纵然恨她,可方才她说的真心话,也引人恻然“皇额娘好好休息吧,儿臣告退。”
      “哈哈哈哈!十四阿哥恨我?我为他谋算了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活着,究竟是为了谁呢?哈哈哈哈哈……”乌雅如吉边哭边笑,目光落在墙角的门柱上,她一时万念俱灰,触柱而死。
      “皇阿玛,刚才和宁宫太监来报,太后娘娘殁了。”康熙怀玉离开后,弘历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脸上的稚气渐渐消失。
      “知道了。”成堆的奏折摆在几案上,胤禛并没有读进去,他脑中全是乌雅如吉的影子——他还记得怀玉回宫以前,这个女人待她母亲般的温柔,今非昔比,人怎么会变得这样面目全非?他不明白。
      “弘历,你想不想祖父祖母?”胤禛放下笔,疲惫地看着弘历。
      “想,可惜他们都不在了。”弘历不知道康熙和怀玉的真实去向,和大家一样以为他们死了。
      “也许,以后你还有机会去见他们。”胤禛的话让弘历有些糊涂“弘历,你记住,你祖父祖母的故事是不可以复制的,人生之事,幸与不幸向来都难以言说,希望你早日明白这个道理。”
      “儿臣记住了。”虽然弘历还不能明白,但他把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多年以后,他成为皇帝的时候,从未专宠一人,也成就了一番“十全老人”的百年美谈,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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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自从得知康熙薨逝,雍正即位的消息,建宁终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哭肿了,这日门外忽然传来怀玉的声音,她还是很高兴的,立即奔了出去“怀玉,是你吗——”
      是怀玉,真的是怀玉——旁边还站着一位皓发老翁,冲着她微笑。
      “皇帝哥哥?”她不敢相信自己被泪水洗刷模糊的眼睛,走近些看时,觉得他随时可能消失。
      “你认错啦,我是白十二。”康熙像从前一样摸着妹妹的脸“都哭肿了,像个小猪一样,丑死了!”
      “人家都是老太婆了,真是的!”建宁在兄长面前永远像个孩子,她边说边把怀玉康熙领进屋“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打扫打扫——”
      “吴大哥和孩子们呢?”怀玉一路风尘,只为见到子女,四下望望,除了建宁,院子里没有别人。
      “吴非带着重孙子去逛玄武湖了,得麟的儿子,叫期鹏。”建宁现在是一脸幸福,在桌前给康熙怀玉倒茶“日子过得真快啊。”
      “这么说,静澜也做了奶奶?!”怀玉大吃一惊,手里的茶杯也拿不稳了。
      “她现在跟你差不多年纪,做奶奶也不足为奇呢!”康熙替怀玉扶住杯子“留珠他们呢?也去玄武湖了?”
      “他们都长大啦,可不是当年捧在手心的娃娃。”建宁神秘地笑道“哥你想都想不到,你的儿子去年中了进士啦!”
      “胤衸?!”怀玉和康熙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开玩笑吗?”
      “哪有,现在他在京城国史馆当编修呢,说过年会回来。哦对了,他如今改了名字叫朱弘仁,我们叫他姓白,他不肯。”建宁剥了壳核桃给怀玉“他说跟皇阿玛姓的人太多,他要孝顺额娘。”康熙听闻,呵呵笑起来,自语了一声“臭小子”。
      “姑姑我回来啦!”这时一声清朗的女腔在院子里响起,康熙和怀玉真的站起来了,他们往门口看,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提着一篮蔬果从门外进来。
      “留……留珠?”怀玉记得女儿的眼睛,灵动横波,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额娘?”留珠看到父母在眼前,手里的篮子掉在了地上,茄子黄瓜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
      “留珠,如今你姓什么啊?”康熙的心情倒很平静,一句玩笑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我叫白留珠,我是白十二的女儿。”留珠以为再也见不到皇阿玛了,此时此刻,她却紧紧地抱着他,被他搂在怀里“想您的时候,我就会打开那个八音盒,看着里面的小人转圈,我就在心里说,把皇阿玛带到我身边吧!她真的听到了——”
      “傻丫头,八音盒就是我做的,我怎么会听不到呢?”康熙笑着擦拭留珠脸上的泪水“我答应过,一定会来找你们的。”
      晚饭时候,吴非带着吴争一家回来了,看见康熙自然是惊喜不已。夜里他们聊起了这些年的经历,听起来句句都是传奇。
      “建宁,这个送给你。”康熙从腰间拿出一只玉雕的小凤凰“皇阿玛托我给你的。我们告辞纳兰家后,在五台山见到了行痴法师——他提起你来,心里有许多愧意,他离开的时候你还在襁褓,他什么也没留下,这只凤凰,他一直想给你的。”一席话说完,建宁已泪流满面。
      “好啦建宁。”吴非搂着建宁,语气温柔“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好,应该高兴才对。”
      “嗯,我怎么哭了呢,真是的!”建宁赶紧擦擦脸,举起酒杯“祝我们一家,从此幸福美满,天长地久!”大家也都举起酒杯,趁着月色享受重逢的时刻。
      因为有了如梦令,大家的身体再也没出过毛病,一直平淡地生活着,忘了光阴流转,从此刻起,白十二只属于朱怀玉一人,他知道了田里的西瓜是绿色的,知道了耕种的乐趣,开始了另一种人生,他觉得,和爱新觉罗玄烨比起来,白十二的日子要幸福多了。
      -----------------------------------全文完---------------------------------------------------------

      番外之一:天上掉下个玉妹妹
      我们已经很老了,虽然身体还不错。我最经有时会健忘,比如怀玉刚叫我帮忙递根葱,可我转眼就拿给她一只黄瓜。可是说也奇怪,这样一个健忘的我,如今小时候事却清晰如昨——于是我今天决定坐在这里写一写小时候在舅舅府里的故事,我现在才恍然大悟,我在还没登基之前,就已经和我的怀玉近在咫尺了。
      顺治十六年,我得了“天花”,祖奶奶做主,把我送到了舅舅府上养病,病好之后,皇阿玛天天惦记着他的董鄂妃,把我忘记了,祖奶奶花了很大的精力在管理安抚皇阿玛乱成一锅粥的后宫上,也想不起来我还在外面。于是我便一直在舅舅府上待到了8岁,一进宫就成了皇帝。
      在舅舅府上的日子是无拘无束的,舅舅虽是满人,却很仰慕汉族的文化,常常接一些外放江南的差事,跑到江南去和一帮文人墨客坐而论道。家中常常是佟夫人管事,她慈眉善目,很疼爱我和叶克书表兄,就连我们偶尔逃课出去玩,她也只是笑着骂我们两句。
      “太太,老爷打南边来信了。”这天我和表兄往教书先生的茶叶里投了一勺泻药,后来先生只好告假放我们回去打陀螺,我们追着旋转的陀螺跑啊跑,不知怎么就到了佟夫人的房门口,我看见一个仆人递了封信进去,一时好奇,就趴在门边看热闹。
      “夫人,老爷要回来了吗?”佟夫人的贴身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嬷嬷。
      “嗯,他要带个女孩子回来。”佟夫人放下信,一副担忧的样子“老爷也真是,这孩子是什么来历总得弄清楚啊!”
      “啊?老爷看上了江南的姑娘?不会……不会是窑子里的吧?”嬷嬷大惊失色,我也吓了一跳,赶紧跑下楼梯,抓住表兄打着陀螺的手“跟我走!”然后把他带到一个小树林里。
      “玄烨你怎么了?”表兄看我一脸惊慌,很是奇怪。
      “我听说,你阿玛要娶小老婆了!”我沉默了很久,终于觉得自己有义务把这个发现告诉表兄。
      “不可能。”表兄笑了,拍拍我的头“我阿玛可爱我额娘了,他不会娶别人的。”
      “可是——”我刚问他什么是“窑子”,可他完全被陀螺吸引了,留我站在树林里发呆。
      二十年以后,我在询问舅舅关于怀玉的身世之谜时,一切才恍然大悟。
      原来,舅舅在江南有一位姓王的好友,是一个有识之士,舅舅很佩服他的才华,引他为知己。那次去江南,那位朋友病危,便把孤女托给了他——佟夫人那日说弄清孩子的来历不是没道理的——多年以后,舅舅通过一同进府的兰姨得知,那位王先生是永历帝的谋士,永历帝死于云南后,兰姨听从她姐姐(永历帝皇后)的遗命,把怀玉带到了南京,本是想由王先生亲自带大怀玉,教她光复明朝,可没想到他身体不济,这才出此下策。
      舅舅回到京城时,皇阿玛已经出家了,祖奶奶匆忙派人把我抬回紫禁城,黄袍加身。就这样,我与襁褓中的怀玉擦身而过。当日坐在轿子里,我还在替佟夫人难过呢!直到识破怀玉是女儿身,我才知道那时天上掉下来了一个玉妹妹,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就这样遇上了,哦,原来她在这里。
      “死老头子,吃饭啦!”怀玉的喊声让我走出了回忆,自从我不再是皇帝,怀玉对我越来越不温柔了,叫我“死老头子”是常有的事,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她,就像我喜欢现在的自己一样,没有人约束,没有人打扰,享受着自己的快乐。
      “欸,我来啦——”我支起拐杖,从书桌前离开,期鹏跑进来接我出去吃饭,阳光照在脸上,院子的一隅还放着孩子们的陀螺,待会吃晚饭,我一定要和期鹏比一比啊!

      番外之二:人生若只如初见
      昨天看到他的日记,才知道我和老头子还有这番前缘,他也真是,以前从不告诉我!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他。
      不过说起来,我第一次遇见他,也不是十五岁结识白十二——康熙皇帝,在我十四岁时我就已经见识到了你的风采呢。
      阿玛打我小时候起便惯着我,家里没有妹妹,都是哥哥弟弟,我终日跟他们厮混,翻墙打弹弓,一切男孩子玩的游戏我一一玩了一个遍,常穿了哥哥的衣服拉着青青翻墙去外面,有时候回的早还不打紧,可也有玩忘记的时候,翻回家时,看见阿玛带着几个家丁,提着灯笼,凶巴巴地看我,还好每次额娘都替我解围,阿玛每次嘴上说打我,可没有哪次真的下了手,都是睁眼闭眼地不了了之。
      还记得那天的前几日,阿玛曾跟我提过家里要来一个客人,是个极有诗才的哥哥,我一向颇不文静,舞文弄墨哪有舞刀弄剑来的爽快?到了正经日子,我果然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像往常一样离家闲逛。
      “哐哐哐!”走到灯市口,忽然背后一阵急切的铜锣声把我吓得往旁边一闪,回头看时,只见一长串皇舆仪仗在眼前,看不到头,
      “哇,是皇上吗?好气派!”青青嘴里含着糖葫芦,含含糊糊地叫嚷。
      “哼,那么大排场,劳民伤财!”我跟着人群涌动,看着马队从眼前威风凛凛地走过,很不以为然“这么大的架子,得花多少银子呀,够普通百姓几年的粮食了!”
      皇上的龙辇离我越来越近了,耳边全是山呼万岁的声音,我被大家挤着跪到地上,头低着,眼睛却不安分地往上看,我想知道皇上长什么样。
      可是帘子并没有拉开,我很失望——我甚至想着是到皇上面前告诉他,现在很多老百姓都吃不饱饭,希望皇上可以少出来几趟,如果想出来,微服就好了。
      难道他听到了我的心里话?一年以后,我真的遇上了微服出巡的皇帝。
      不过不管怎么说,为了我的好奇心,我又回家迟了。
      回府的时候,天并没有很,夕阳无限好,我翻墙进了家里的后院,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谁在那里?”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叫住了我,我不敢回头。
      “玉儿,你果然又又淘气了!”是阿玛,我不得不回头了“阿玛……我错了……嘿嘿……”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玉格格?”这时我才注意面前的年轻男子,一看就是个书生样,弱不禁风。
      “大名鼎鼎?不会吧!”我差点摔倒“跟你比,我就是一只小蚂蚁。”面对一个大诗人,我本来想用很文雅的词汇,可是平时光顾着玩,书没读几本,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没文化。
      “那要看比什么了。”他冲我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比诗词歌赋嘛,你的确……差那么一点,不过比起翻墙的功夫——”他说不下去了,我的脸红成了柿子。
      “佟世伯,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了。”看来他本来是预备要走的,这会子向阿玛行了个礼,便告辞了。
      “怀玉啊怀玉,你……”阿玛大概是觉得我太丢脸了,拿手指着我,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终于把手放了下来“唉!给我跪半个时辰。”
      “阿玛,我……我是见到皇上才回来晚的,可不可以不跪?”我突然想起灯市口的那一幕,决计碰碰运气,借故拉着阿玛的袖子撒娇。
      阿玛听到“皇上”这个词,惊讶地瞪了我一眼,我以为他害怕了,谁知他甩开我的手说“你根本就不该出去,天王老子在这里,你也得跪!”
      于是,我老老实实跪了半个时辰,无论是皇帝还是当今词坛领袖,都没有救我,我心里可委屈了,起身时踢了一下旁边的梨花木椅“都是你们害得!”却着实踢疼了自己的脚,在房子里嗷嗷直叫。
      原来,我记忆中很好玩的一天却成就了容若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真是不可捉摸。
      老头子,人生若只如初见,也许我就不会喜欢你了,感谢命运让我们一次又一次在茫茫人海相遇,你是我这辈子的冤家啊!

      怀玉,我爱你。龙在天涯,白十二却在你身边,长相守,不相离。
      ——白十二附识
      乾隆元年七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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