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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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那么清楚，
啪哒啪哒地淋了她一身。
风在远处吼叫，携带兽一样的叫声，吞噬着它经过的一切。
炮火轰鸣声里，嗅着刺鼻的硝烟味，进入与自然的战争。
迎接着那一刻的到来。生或者死。
这艘船上有24个人，就有24个人在支撑，在这艘10年前为军舰的地方。现在它是唯一能遮蔽风雨，带大家逃离正行进中，往这个方向而来的龙卷风的最后希望。
入地狱或者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即将揭晓。
10分钟前，酷拉皮卡对所有人下命令，
当龙卷风到达，趁掀起的水位最高时用军舰上的四轮主炮连续射击岩石。
船体脱离岩石的时刻就是生机初现的时候。
20分钟以前，
“罗丽，能看见遥远城市的眼和耳必定也能将这个海域看得透彻。我需要你提供我龙卷风的移动情况。”
“好。”答应了酷拉皮卡的要求。
在大家各自分工时，什么也不会的她。
酷拉皮卡给了她一份工作。
想与大家一起尽力。
为了生存凝聚在一起，于深黑的天空，汹涌的海水包围下，迎接明天的朝阳。
24个小时以前，在前人留下的航海日志里得知了忠实于10年之约的龙卷风。
10年前的那次，龙卷风为大家留下了今天生存的资本——军舰。
24个小时以前，试探性的小风暴，卷走了他们中的很多人。
48个小时以前，他们被考官抛弃在茫茫大海中。
24个小时以后剩下的人将面对最强的风暴和上涨的潮水。
都很绝望，饮水、食物匮乏，海面上漂浮的船都经不起大风浪。
“这里还有一艘。”小杰的给了大家意外的惊喜。
她仰头,望着定格了10年的炮台，上面几个炮管插在其中。
“姐姐你在看什么？”
向上一指，“它长得真丑。”
“哈哈，姐姐的想法真有趣。”说完眼底依旧清澈看不见恐惧的少年潜往船底去清除缠在螺旋桨上的水草。
那是好几个小时以前的事了。
发动机、寻找弹药，传递弹药，装填弹药，控制大灯，确定炮管方向，发布命令，接受命令。
大家各司其职。
一环也不能错，时间精确的以秒计，24个人是一条流水线上的螺丝钉，缺一不可。
她也是里面的一个，不明所以的高兴。
甚至对着炸飞起的碎石微笑，大口呼吸呛人的气体。
神爱开玩笑，不受欢迎的玩笑。
砸进海里的碎石后，溅起浪花的高度足以将她全身透凉，
裹紧湿答答的衣服，
一波波的炮火声里，
分明的、清楚的、确定的，听见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不是海浪的啸声，
不是人们的卖力嘶喊声，
不是石块撞击船体的震动声。
是鞭子抽击人体的狰狞声。
“呼—”带着破开空气的尾音，
“啪——”回荡着闪电般一击。
“啊~~~~~~~~”响起尖利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变形的少年的声线。
看见了，果然发生，
一面污迹侵蚀的墙，上面一个四肢被扣住的少年。衣衫褴褛下，道道深及见骨的鞭伤。
却倔强的在笑。
傻了，他的视力已经涣散，还在对谁笑呢？
然后会是自己从原地消失。
不行。如果她突然消失了他们会担心的吧。有点介意。
跌跌撞撞地奔在摇晃的甲板上，随着火药味的加深，船体几乎倾向了一边，不小心就会被甩出去。
不要停，
一直跑一直跑就到了，很简单的，和身体素质无关。
跑进了控制室。
“酷拉皮卡。”滑下的水流影响着眼睛瞳孔的成像。
她抓住了掌舵的酷拉皮卡。
来不及说出，反射性的垂下的眼睑已感觉到了外界光线的变化。
由暗转成刺眼的亮。
拼命的努力了，还是没赶上，但他知道的，在他面前消失的人发生了什么。
少年，苍白的肌肤在红色的印衬下洁白光亮。
是闭了眼，失去灵魂的身体，竟像新生儿一般细腻。
抚开侵占地方的污渍，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15、6岁的男孩。
“咔哒咔哒。”
听见了非人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说话。
很熟悉的声音。
视线转移，
一地横尸，每个伤口上都露出钉子的顶端。
唯一站着的人，正慢悠悠的拔着插在他自己身上的钉子，
他注视的方向是她。
有人头上长蘑菇，有人头上长钉子，只是面积覆盖了全身。
“咔哒咔哒……。”长钉子的身体继续发声。
她思索着钉子和人类的血肉联系，手里无意识地抚摸着光滑的少年皮肤。
有寒意袭来。
“啊？”迟来的发出回应，表达自己的疑惑。
这个装扮的人好面熟。她好像认识他。
特别是看见了他胸口的号码牌，
考试好几天都没换过的ET装，
很懒的一个人，
本来是背对着她站的，却在她抬头时，懒得让身体做180转动，只让头转180度，
这样的人她只见过一个。
他们有过交情，曾经的邻里关系。不好的回忆。
忍不住把手伸向隔壁的饭桶时，他优雅地抽出根钉子，看着她，直接拿钉子把鱼和一粒粒米饭串在一起。
一尾鱼从嘴巴穿入尾部穿出，一尾鱼腹部横穿，一尾鱼艰难地完成W形穿。
它们都是活的。
这人一边穿一边对她的方向发出“咔哒咔哒”声。
只是穿鱼，她以为是自己在上面被穿。
好哀怨，为什么是这个人。第一次带人旅行的对象不是人。
自己抓住酷拉皮卡？？
劳动过去的脑细胞，
起因：眼睛看不清楚，结果：拉错了对象。
错把ET当了美少年运过来。
但是效果还不错。幸运之神不会永远眷顾，不会总能与凶手擦身而过。
她的N次转移可以带行李，
意外的发现人也可以做行李。
“行李”帮她解决了一切，担当了原本是酷拉他们的保镖角色。
马上想到，
绝对不能告诉酷拉他们，特训的结果是她只会在这边发呆。
不是她反应慢。是参加猎人考试的考生都太厉害了。随便拉了一个，都能在她忙着发呆的几秒钟内解决几十个人。
比例是1比10，一秒解决10个吗？不确定发呆多久。
“下次换成1比11吧。”对着ET自言自语。
“咔哒咔哒？”在询问她什么，目光扫向少年，与外星人语言不通。
看着插满钉子上下晃动的头部，他实在适合去表演木偶剧。
不自觉的也跟着点头。
钉子头停止了咔哒声，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她竟然看出来了，他现在心情愉快。
这样的沟通也行啊！还不错。
看出这个外星人是青年人，性别为男。
很诡异的钉子头上被很白的一双成年雄性的手拔出了一根钉子。
那根钉子直接插到死掉少年的心口。
钉子头、ET、装扮癖、懒人、耍人，再增加一个称呼：虐尸爱好者。
看着被插成刺猬的少年，本来可以死得体面点的。
抓了抓，多种称呼的暂时无法确认用哪个称呼的男人，
就那么站着拿钉子射飞镖，直挺挺地站着，把钉子射向人肉靶子——墙上的少年。还好她已经躲到一边。
再抓抓，胸口怎么抓也还是痒痒的，也不会热起来。
是因为衣服太湿贴在身上的原因吗？好冷啊。
虐尸爱好者总是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结束了他的特殊偏好，目光马上回到她身上。目光像在要她确定什么
“咔哒咔哒……？”报出很长的一串。她会以为那是报数字的句式。
完了？她顿了顿，点头。
其实除了不懂听起来一样的两个音符代表的不同意思，说话人的心情她却很诡异地听明白了。
接下来，他们两个对望着，眼见对方又要发出咔哒声，她赶紧掏出纸笔写字。
从没在活人眼前写死亡记录，很不习惯。
没有风声，没有脚步声，
纸就没了。果然，ET拿在手上在看。
看完了，看她，
她成了很珍惜的动物，有这种感觉。是值很多钱的那类。
“咔哒咔哒…………。”很有规则的响了很多很多次。
她听着富有韵律的声音，点头。
反正听不懂，就点头。
他对自己点头的动作一直都很满意。
又发出一长串外星语。
末了，她的笔纸没了。
几秒后她的笔纸回来了。
上面写着“890***********7，伊尔迷，3000亿，一年。”
账号、户名，金额，期限。所有证据显示是一张借据？
只是简单了点，想抱怨。
真的太懒了。向她借钱也不写份慎重的借条。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又没了，又回来了。
多了几个字，“银行利息。”
就算按银行的利息向我借也拿不出来啊。去向银行借好了。
“利息高点。”借那么多钱，利息太低了。
思考的ET ，挺人模人样的，原来外星人做地球人的动作还是很像地球人的。
来来去去的纸笔不管了，
“3年。加0。05%”
3年还她，后面不太懂，是要加利息给她吗。如果有这么大笔钱，就可以赚很多的利息。
“好。”先答应，找奇牙他们好了。做杀手的都很赚钱。再不行从银行里借，赚差价。
对方愉快的喀哒声中，她朝他伸出手，来握个手。
“合作愉快。”
像在演电视剧，双手交握的瞬间，天地都变了。变回了那艘船。真是太好了。
掌舵的人不是酷拉皮卡。她甩开自己未来债务人伊尔迷的手，跑向躺在地上的酷拉皮卡。
“发生了什么事？”发现又是他——关键时刻再次发挥伙伴互助精神的小丑战士。
“他撞到头了。”好心的回答。
刚抱起的酷拉皮卡的头掉了，砸到地板上。
那声音，让她一下子像猫爪在金属器皿上抓过时的发麻、战栗，
好寒人的声音，他在唱戏吗？没有抑扬顿挫，所有的字母都像飘到空中落不下来。
麻掉的人看着涂满油彩的小丑脸向着ET脸：“两个人去哪里约会？”
依旧是那把比美杜沙的眼睛更摄人的声音。
她彻底麻了，僵住。
酷拉皮卡，对不起，我动不了了。
眼珠转动下看见插满钉子的ET脸好像在对她笑，嘴巴咧了咧。
他们两个品味古怪，不会说人话的装扮癖。
接下来是两个有共同的爱好的“人类”的交流时间。
一个是说话让她的皮麻了一层又一层——小丑战士，
一个是与她没有共同语言，但能吓得她身体恢复知觉——ET。
她，复苏、发麻，复苏、僵硬。
循环中。
那两个人好象在玩她。
因为掌舵太无聊吗?
第二天，躲在酷拉身后听着考官宣布24人通过考试，
偷偷望望远离众人的两个人，
她只想告诉考官，我不考了，要回家。
猎人考试里非人类太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