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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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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山门前。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立于山门之外,对那山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少年是天策中唯一剩下的人了。他那个不要脸的师父也就是天策前任掌门,总算是把自己给说死了。他是在一个午间对少年打了个喷嚏,然后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少年面前。少年面无表情地将他的师父拖到了他师父原来的床上,因为从小就只和师父住在深山老林里,少年对死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他以为他那老不死的师父又和自己闹着玩儿。之后,少年就天天到他师父的房里,对那具尸体说同样的话:
“你老是不让我进你的房间,现在我天天进,气死你。”
“你怎么还不起来骂我啊?”
知道有一天,一个背着木炭的老翁来到山上,饿死在少年房门口,背篓中的木炭散了一地,而那仿佛被掉在地上的木炭浸过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少年突然就有了对死亡的概念。
“寿终正寝,挺好的。”少年如是想。
那天,少年将师父那快要发臭的尸体同背炭老翁一起埋在了房前的竹林里;那天,从为流过泪的少年在两个老人的坟前痛哭了一场;那天,少年头一回体会到了“悲”的情绪,尽管他并不知道。那天,少年还在收拾师父房间时看到了一封信,是写给自己的,大大的宣纸上只有正中央短短的一句话和很符合师父作风的花里胡哨的落款:
“时机已到,谨记真言,尽早归山。
冯天”
看来那老家伙早算出自己时日无多,早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包括少年的盘缠,掌门印还有那封指点迷津的信。
少年紧了紧包袱,再一次鞠了个躬:
“弟子冯策,今日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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