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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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衡一边很慢地拧着钥匙锁门，一边偷偷地观察对面屋里的动静。
从和对门业主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正好过去一个星期了；从和对门业主的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也已经正好过去一个星期了。
敢情第一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不过通过一个星期的暗中观察后，温婉衡总算知道了对门里住的是一个几乎每天都不在家的人。
简单概括就是：早出晚归2天，早出不归4天，还有一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然而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那一天就是今天，就在温婉衡踌躇着要不要当一个好邻居去关心一下对门业主的情况的时候，纪江晏打开了对门的门，当看到温婉衡还站在她家门前锁门，纯黑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惊讶，穿鞋前听到对门锁门的声音，这都过去两分钟有多了，还没锁好门？
“早上好。”温婉衡拔出钥匙，揣进上衣口袋里，动作一气呵成。
门，她早锁好了，刚刚只是在纠结要不要当个好心人而已。
“早。”纪江晏走出门外，把门拉上，就走去按电梯了。
温婉衡跟了上去，看着电梯门面板上两个人影，然后慢慢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开。
太尴尬了。
纪江晏上班习惯穿黑白搭配的衣服，温婉衡今天是要去和“宴余”谈签约的事，为了看起来成熟稳重点就穿了衣柜里面唯一一件白色衬衫配上了黑色的西装裤，但不知道怎么一看上去就是一对情侣，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电梯到了。”纪江晏看着温婉衡越离越远，好心提醒道。
“哦。”温婉衡跟着纪江晏进了电梯。
“几楼？”纪江晏按完负一楼地库的按钮，转过头来问今天魂不守舍的温婉衡。
“啊？”温婉衡反应过来，想着“宴余”离这不算远，而且出门早了，走过去权当锻炼，消磨时间，脱口而出，“一楼。”
电梯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可能在1.2米以上，已经进入了个人距离的范围，温婉衡心理意识是抗拒的，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只能活跃一下气氛。
“纪先生，不用锁门吗？不怕贼？”温婉衡只能想到这句话是能够接下去的。
“只有从里面锁上才有用。”纪江晏低垂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温婉衡一下子被噎住了，“不知纪先生在哪高就？”
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温婉衡觉得还是问一下，证实一下较好。
纪江晏抬起眼皮，盯着温婉衡看了一会，蔡余说的话正在像弹幕那样弹出来，“纪江晏，重大秘闻，那个温婉衡是我们的忠粉”“我们有这么一个忠粉我们之前还不知道”……
“你认为的那样。”本来就住的不高，三两句话的时间就下到一楼了，在电梯门开的同时，纪江晏的声音同时响起。
温婉衡看到解脱的希望，只顾着走出去，和纪江晏拉开距离，纪江晏的话也只是听进去了，根本没反应过来。
我认为的哪样？
出了电梯之后温婉衡想起来纪江晏刚刚没头没脑的话。
等等，刚刚问了他什么？
……
站在“宴余”楼下的时候，温婉衡觉得自己高估了自己抗寒能力。
一路上冷风呼呼吹，十五分钟能走完的路程硬是被温婉衡拖了半个小时，到了“宴余”楼下的时候，双手已经发白僵硬，脸色非常不好。
温婉衡托着半僵硬的身体慢慢挪到前台，扯出一个礼仪性的笑容，“你好，今天你们的蔡总约了我谈合同。”
“小姐，您叫……”
“我姓温。”
蔡余和易沐卿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温婉衡趴在前台的大理石面上填写着表格，易沐卿松开抱着蔡余手臂的手，蹬着高跟往温婉衡那边跑。
“小姐姐!”易沐卿走到温婉衡身边的时候温婉衡正好完填写外来人员登记表的手机号码那一栏，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让温婉衡停下笔转过头去看易沐卿。
“早……早上好。”易沐卿一上来就是搂颈抱，温婉衡脖子那一圈还算温热的皮肤碰到冰冷的衣服，鸡皮疙瘩瞬间突起。
前台接待看到易沐卿和温婉衡如此亲密就把表格收回去了，“易嫂，余哥不开心了。”前台接待的和易沐卿玩得还不错，看着走远的蔡余，提醒到。
“他要上去拿合同，”易沐卿语调轻快地回了前台接待一句就拽着温婉衡的手往自己的店那边走，“小姐姐，你的手好冷啊，你怎么穿这么少。”
宴余内部八卦小分队一下子炸了。
【站晏余党：刚刚有个女人来前台说找蔡总，而且和易嫂超熟的样子】
【晏余不分手：刚刚好路过楼下，情况实属，我还听到说让余哥亲自上来拿合同】
【干哭bug：和余哥同楼层的程序猿表示，余哥上来拿了份合同就下去了】
【今晚爆肝赶画：纪大佬出现在大堂，现在进了易嫂的咖啡店】
【策划鸭梨山大：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有生之年竟然可以听到纪BOSS进了易嫂的店……】
【程序不出bug：每次找bug去易嫂店里看菜单都能笑出猪脚声】
【策划鸭梨山大：没办法易嫂店里的菜名太好笑了】
【文案萌新：来者何人，让余哥和晏魔王都抽了】
瞬间大家都开始动用自己毕生所学去挖掘这个神秘的女人，最后费劲脑子去挖的信息被前台的外来人员登记表给秒杀了。
温婉衡坐在角落靠落地窗的那一桌，旁边是半个小时多以前见过的纪江晏，对面坐着的是易沐卿。
现在温婉衡终于想起来今天问了纪江晏什么问题了。
在哪高就？你以为的那里。
还真是以为的那里。
易沐卿把菜单递给了温婉衡，“你点一点东西暖暖胃。”
温婉衡接过菜单的时候感觉到旁边的人的视线，回看过去的时候旁边的人在垂眼看手机。
“纪江晏，你很无趣诶，人家小姐姐不会笑的……”易沐卿在对面刚刚好可以看到纪江晏疾恶如仇地盯着菜单看了一会，等温婉衡看他的时候又低下头看手机。
“噗嗤。”温婉衡翻开菜单，看了几个就笑出了声，狠狠地打了易沐卿的脸。
周围太安静了，温婉衡笑了一会，也意识到笑的太突兀，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一开始不想笑的，只是……只是……菜名太好笑了……”
易沐卿不顾纪江晏的脸黑了几度，和温婉衡兴高采烈地聊起菜名的由来。
菜名分成三大类，一个是金句类，都是宴余里各大领导常说的话；另一个是牢骚类，各种牢骚应有尽有；还有一个是吐槽类，各类吐槽层出不穷。
“每季度换新的的菜名，还可以匿名给灵感。”易沐卿指着菜单上几个火热的菜名说完由来后，向温婉衡这个即将成为“宴余”员工道出了最终的目的。
搞艺术的一般灵感挺多的。
“有热牛奶么？”温婉衡感觉到了身边气压越来越低，估摸着下一秒旁边的人就要爆发，毕竟他也是个有头有脸的领导，他有些话可能也在上面挂着。
“热牛奶？有啊，它对应上面那个‘晏魔头是疯子’。”易沐卿给温婉衡找出了菜单上热牛奶对应的称呼。
“……”温婉衡默不动声地瞄了眼纪江晏，纪江晏已经在发作边缘了。
蔡余拿着合同风风火火走进来的时候温婉衡正好捧着杯牛奶过来，两人很默契地把东西放到了温婉衡面前。
“温小姐，这是拟好的合同，您看看有什么要改的。”
温婉衡双手捧着牛奶，很虔诚地喝了一小口，甜的，然后动作很小地把牛奶推远了点，就拿过合同开始看。
温婉衡看合同的时候谁都没有闲下来，纪江晏还在看数据，蔡余和易沐卿拿着电脑也在看点什么东西。
合同里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聘金很高，高到离谱。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聘金没有打多几个零吧？”温婉衡前几天刚做的指甲此刻正指着聘金的金额，抬手收回去后在纸面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指甲印。
“没有，这份合同我们确认过很多次了，而且温小姐，您值这个价。”蔡余看了看合同上的数字，浅浅地笑了一下。
还没有见过这么实实在在的。
“……”温婉衡拿回合同，低头思量着。
这生意是方毕兰介绍的，拿这么多肯定不好，而且还有一个住对面，关系坏了也不好。
再三思量下，温婉衡抬起头，“这酬金高了，我不值。”
“换个意思说吧，我们都看过你的演出，你值。”蔡余看着温婉衡纠结在酬金上，直接把话挑明了。
温婉衡看着蔡余的眼睛，乌黑的瞳仁，里面映出的是这个男人的沉稳，片刻后笑了笑，拿出笔在乙方签名处签下名字。
既然把话都挑明了，那就说明了最后虽然酬金不按上面的给，但是没给的那部分会转成别的东西给她，那还不如一次性给完，这样大家也都方便。
合同一式三份，一份蔡余，一份温婉衡，还有一份是纪江晏。各自拿好合同以后，蔡余拿着合同再拿了易沐卿做好的一杯拿铁先走了。
温婉衡也打算走，但是出去的通道只有经过纪江晏，可全程下来半句话都没有说的男人仍旧坐着看数据，没有想动的意思。
“纪先生，麻烦让一下。”温婉衡起身，作出要出去的动作。
纪江晏收了收腿，留出一小条空道，眼皮一下都没抬过。温婉衡也不想多理，毕竟在签下合同那一刻，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上司了，温婉衡还是怕这个不熟的男人揪小辫。
温婉衡侧着身子走出去，“我的职业就是你认为的那样，我没有说错吧。”沉默的男人终于说出了进店后的第一句话。
“有，有错。”温婉衡回头看向纪江晏，此时纪江晏已经抬起头看着她了。
“……”横眉轻轻一挑，对上了温婉衡的视线。
“我以为你是浪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