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无所谓有无所谓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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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月亮又大又亮，亮的冷清。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忧来其如何，悲怆摧心肝。
我倚在墙上，却早已没了当初遇见你时的勇气。我知道如何去面对你。你经历过那种挫败感吗，你之所以会体会到，不是因为他不爱你，而是他让你失去自信。曾经你鲜活而明艳，光彩照人，但经历了他之后你却像是个束手无策的老人，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消沉。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你，我们之间的差距远超本身。我开始越来越懂得我们之间的差距，这并不是阅历和学识，也无关思想与家庭，而仅仅因为是你。我想，或许这就是天意，总要遇到一个人，让我认清自己到底有多无能。
我一闭上眼睛，顾熙，孔遇安，你爽朗的笑靥赫然横列在我面前。太用力了只会事得其反，或许这个道理我要很久之后才会懂得，但年少时那种无所畏惧飞蛾扑火的赤诚，无论何时，都难能可贵。
第二天一早你匆匆吃了早饭，便到楼下等我，似乎和我相处的每一秒，对你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我和你提出以后自己上学的要求，可你没有说话，我摸不透你的意思，你只是叹了口气。
我坐在副驾驶上，一路你缄默不语，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到孔遇安的出现。
“嘿，沈老师！”孔遇安拍了拍你的肩膀，“这么巧啊。”她迅速接道。你眯着眼对她笑了笑，这个笑多么熟悉，在你我最初，也是这个样子吧。小时候读纳兰性德，不多为何若人生之如初见。如果只停留在最初多好啊，或许，关系也会比现在近很多吧。我只想以一种身份待在你身面，无论以哪种方式。
“还真是呢沈老师，说着今天还要找您问题，您能不能早点进教师啊。”孔遇安背着手走在你身边，一路谈笑，仿若我不存在一般。
你笑着点一点头：“你若想的话自然可以。”
“对了沈老师，其实我想说您真是我见过最帅的老师，所以——这次小测难吗。”
你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你还真是皮的很，就知道你又要套我小测。”你眼睛完全眯了起来，甚至都可以看见眼角的细纹，“放心吧，还没有什么小测可以难倒你。”
多余，还真是多余啊。
自恨为何生来无巧舌如簧，亦无左右逢源之巧。
“沈老师，听说下月初还有一次竞赛，我能不能去试试啊。”孔遇安看着我笑了笑——历来竞赛都是我程橙去的，一个名额不容易，况且都是积分制，如果积分够了大学可以被保送，而这次的比赛积分尤其多，先是市里的比赛，再然后是全国赛。
你顿了顿，似乎在犹豫：“可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去和校领导说。”
你们，和我。
似乎你都不会去在意我的感受，我是否愿意去让出这来之不易的名额。
“沈老师，这次比赛是几个名额啊。”我一路沉默，终于开了口。
“一个。”
你果断的很，一点都没有犹豫。
“那......？”
“她的实力不在你和程橙的话下，我觉着可以让遇安试一次。”
孔遇安得意一笑：“那就谢谢沈老师了，我回头去找您拿比赛的参考资料。”
就只这样么沈铭远，你甚至连一个比赛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比赛需要推进老师，但只因为孔遇安这一个小小的请求，你便把这个名额给了她。我又是何尝不知道有比赛，我所做的复习资料，所为此付出的努力，甚至只因为她一句话而付之东流。
“沈老师，多少不公平吧，您都没有问过我和程橙的意见。”
孔遇安和你都停了下来，孔遇安在等着你的回答。
“你和程橙也是参加过市里的比赛了，遇安成绩也不差，总是要有历练的机会嘛。”
我无话可说，你的回答让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语。你字字珠玑，再说下去，倒像是我的不是了。我点了点头，最后只接了一句：“您说的在理。”
呵，果然么，自取其辱。
孔遇安一路和沈铭远走到了办公室，我在班门口便停了下来。
“哎青如，听说了吗，下个月初又有比赛了，你准备得怎么样啊。”
“沈老师把名额给孔遇安了。”
程橙愣了愣，一下在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去找沈老师。”程橙跑出了教室，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沈铭远的办公室，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当然，就算是站在门口，也能听得到孔遇安标志性的笑声。
“请进。”
程橙推开了门，对孔遇安点了点头，“沈老师，这次比赛.......？”
沈铭远敲了敲桌子：“哦正好，我还想和你说这件事呢，这次比赛我想让遇安去，毕竟学得都不错，也是个机会，去见见什么是高手嘛。”
程橙点了点头，默认了。
“对了，你把作业抱过去发了吧。”
那一节课我听的心不在焉，这是我上沈铭远课以来，唯一一次。我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要我听见沈铭远的声音，看见他的面庞，我就会想起当时的情形，那种不公，甚至，我觉得这是屈辱，是对我的不尊重，是轻视。
临下课时你看了我一眼，收拾收拾教案就走了。
“哎铭远，比赛那个名额给小丫头了吗。”
你摇了摇头。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明明让人家学的那么好，你也是想让她去的吧。”张楚君试探性的问了问。
你点了点头：“所以，我这趟来是来拜托你的。”
张楚君猜出了个大概：“拜托什么。”
“我想让你带她，去参加这次比赛，我手头只有一个名额。”
张楚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铭远你搞什么啊，干嘛要我带，你就不能把名额给她吗。”见你没有回答，他又补了一句，“还是说，发生什么了。”
“我只是不想给她无所谓的希望的而已，免得到时候她伤心，她总是要认清，我们是不可能的，早晚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无所谓有无所谓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