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渔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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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江畔。
沈疏和萧忱走着，远远看见一江潋滟月色中，岸旁老柳下，停泊着一叶小渔舟。
走近了，果然如女掌柜所说，就看见一个老渔父坐在小渔舟里，脸上皱纹密布，好似个风干的柚子，正睒着眼睛在那儿呷水烟，宝贝似的搂着那竹制的水烟袋。
瞥见有人来了，那老渔父才把嘴稍稍从水烟袋的烟嘴儿上拿开，声音沙哑地问道“去哪？是要渡江么”边说烟雾还边从张开的嘴缝里漏出来。
沈疏忍住心中对孙浩暗语的腹诽，清了清嗓子，尽量八风不动地答道“杨柳岸、晓风残月。”
老渔父一下睁大了眼睛，带着一点口音吟道“谁家今夜扁舟子？”
沈疏按捺住想拍自己的冲动，回道“斜晖脉脉水悠悠。”
老渔父听了，立刻恭敬起来，起身道“两位公子，请。”
那老渔父站在船头划船，沈疏和萧忱就坐在船舱里。
看着对完暗语后就黑着脸的沈大人，萧忱打趣道“干嘛呀，沈兄，我都去套话了，那对暗语就肯定得你来啊，不然多不公平。”
沈疏依旧没说话。
萧忱又道“再说，只有我听见了，回去后我不会告诉别人这一段的”。
说完萧忱突然把一只手搭在了沈疏肩膀上，凑在沈疏耳边轻笑着说道“不过，你说这孙巡抚的暗语也当真是风流啊”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沈疏心头一麻，赶紧拍掉了萧忱的手。
萧忱哈哈笑着，也毫不介意。
说来奇怪，沈疏从小并不喜欢和别人靠的太近，特别是不熟悉的人，他与萧忱认识也并不久，但沈疏对他却从初见时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连萧忱总是突然靠近他，或是语出轻浮，沈疏也并不是特别反感。
这么想着，那老渔父一点竹篙，渔船直接滑进了一大片芦苇荡中。
密密匝匝的芦苇里有一条并不明显的狭窄小道，老渔父驾轻就熟地顺着小道在芦苇中左拐右拐，青森森的芦苇如山几重铺面而来，又从两旁呼啸而过，小道时常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空气里弥漫着草木清冷的香气。
大约过了一刻，小舟才从芦苇荡中划出来。荡外是许许多多的暗渠，老渔父将小舟再次划进其中一条暗渠。那暗渠比刚才芦荡中的小道宽不了多少，但是像这样的暗渠数量惊人，不知开凿要耗费多少人力，这孙浩投入其中的人力物力也足够惊人。
大约又过了两刻左右，所有暗渠包括沈疏和萧忱他们所在那条都开始慢慢汇集，在经过一个被垂柳枝条遮掩的幽暗地下洞穴后，前方忽然豁然开朗，所有暗渠如百川汇海般汇入一条宽阔的大河之中，煞为壮观。
此刻，乐阳河正在沈疏和萧忱面前，静静流淌，河上画舫凌波，岸边华灯初上。
老渔父将小渔舟靠了岸，搓搓手，朝沈疏和萧忱笑道“二位爷，赏点烟钱呗”
萧忱随手抛给他一两银子，那老渔父满眼放光，直道“谢谢爷”等沈疏和萧忱都上了岸，便重又划了船，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渔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