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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桃花玉佩 ...

  •   京市某知名古玩市场

      “暖暖,你一直看这个玉佩是想买吗?”林筱雨喝了半天茶有些饱想缓一缓,于是走过来问。
      她们大学就是一个寝室的同学,学的建筑,做伴吃了五年的饭,后来毕业又都留在了京市工作。
      俩人在不加班的时候会约出来一起吃个饭,今天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林筱雨交了男朋友,男朋友京市人,他爸爸在京市有名的古玩市场开了一家古玩店,林筱雨对古玩店里的东西好奇,于是她们跟林筱雨的男朋友吃了饭过来店里玩。
      第五靖暖看着玻璃柜里的淡粉色桃花形玉佩,有些意动。
      每一个遇见第五靖暖的人都说她的名字一听就像是小说女主角的名字,苏软苏软的。
      其实第五靖暖并不姓第五,而是姓第,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只是因为她爸爸姓第,妈妈姓伍,奶奶姓靖,取名叫暖而已。也幸亏中间加了两个字,要不然跟别人介绍自己叫第暖(地暖)的话估计得到的不是他人的称赞(姑且称之为称赞吧!)而是爆笑了吧?!不过问得多了,第五靖暖也懒得解释自己不姓第五这件事了。
      玉佩是一件很普通的玉佩,也不是多好的玉,进货时林筱雨男朋友的爸爸二百块钱买了一盒子,各种形状的都有,长方形、圆形、圆柱体、平安扣还有这种花朵动物形状的。买回来后只要用玻璃水擦干净配上一条自己家编的绳至少就要卖个二三百,只要卖出一块就保本儿的。
      林筱雨男朋友的爸爸对儿子新交的对象很喜欢,高材生,跟儿子一样在事业单位上班,老家就在京市旁边的Y市,父母是退休医生,有房有医保。林筱雨是家里的独生女,模样长得也好,性格也是个大气不爱计较的,这样的媳妇娶回来才是宜室宜家。他在这条街上开店人来人往的见多了,自认为对看人很有一套。
      小林的朋友也是个沉稳踏实的,还在外企上班,听说一个月工资好几万,家里可是还有好几个没对象的甥侄呢!
      见林筱雨说了这话,男朋友爸爸马上放下手里的茶壶走到柜台里边开口说:“你喜欢哪个叔叔送你了,没事,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小林要不要也挑一个?那边架子上有绳,我给你们穿上。”
      林筱雨看了男朋友一眼,她男朋友也说:“你不是说想买个钥匙链吗?拿这个平安扣吧,让我爸给你挂个络子,刚好!”
      她男朋友也这么说,那他爸估计也没骗她们,林筱雨也怕她们第一次来给他爸留了不好的印象。
      第五靖暖不知为什么一眼就看上了这个桃花形的玉佩,她向来对这种配饰不感兴趣的,而且也极少有这种“喜欢”一样东西的感觉。玉佩价值几何她不清楚,原本她是想明天再过来买的,但既然筱雨男朋友跟他爸都这么说,第五靖暖也没有再推拒,走之前在他们店里买了一斤今年的雨前龙井跟三个白茶茶饼给她爸爸寄回去了。
      回到租房的公寓,第五靖暖拿出绑了青色络子的粉花玉佩。她没有做钥匙链,而是穿了个手链,玉佩也就比一元硬币大一些,这样穿起来戴手上配上女孩嫩白的手腕肌肤还挺好看。外边天渐渐暗了下来,第五靖暖走向厨房,给自己做点吃的。
      这房子租的是她一个同事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90多平米,离地铁站五分钟路程,同事偶尔也会来住,给了她合租价,一个月四千。
      租给她房子的同事叫常悦,是个有钱的富二代,听说是公司常总的亲戚。一个月顶多来一两回,大多数还是来找第五靖暖出去逛街看电影的。常悦跟第五靖暖同一批进公司的,后来被分到同一个组里,俩人有共同加班共同吐槽甲方的革命情谊,关系很好。
      第五靖暖家里是金陵人,第爸爸有个承包建筑工程的公司,生活还算富裕,当初大学城附近的一个小区就是第爸爸承包建设的,后来开发商给不出工程款,想要用房子抵,那时候郊区的房价才6000多一平米,于是开发商给结了一部分工程款,剩下的都用房子抵的,之后公司分账时,第爸爸没要钱,要了大学城那里的三套房子。事实证明第爸爸还是很有投资眼光的,现在那里的房价都涨到三万了。
      常悦的弟弟常乐就在金陵大学城那里读书,第五靖暖直接把大学城小区的钥匙给了常乐,常乐周末有时候会去住。靖暖还陪着常乐布置了各种生活用品,一度导致她的亲弟弟第五靖江看常乐不顺眼。
      洗过澡,打开电脑看了会儿国外的建筑论坛才睡了。

      “暖暖,快点,宴会快开始了!”一个烫了很复古的卷发,穿着白色纱质蕾丝镶边礼服裙妆容精致的少女进来。
      少女说的是金陵话,第五靖暖认出进来的少女是留洋归来的发小玉蓉蓉,她平日在外面交际更喜欢别人叫她雪莉,但却喜欢让这些发小们叫她本名。
      “蓉蓉?”第五靖暖揉了揉眼睛。
      今天是王司令的生辰,在十六巷的王家公馆设宴。
      王司令是海省最大的军阀之一,在省会海市自是不必多说,能拿到请柬的人无一不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你居然连衣服都还没有换?!”少女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嗓音尖锐,对自己看到的简直难以置信!
      靖暖还穿着一身睡衣,被少女从床上拉起来。然后熟悉地像是在自己房间一样翻箱倒柜地折腾起来,在靖暖洗了个脸的功夫她已经把好朋友今天要穿戴的衣服首饰鞋子搭配好,还把化妆品与卷发钳一一摆列出来。
      然后靖暖在家里的佣人和玉蓉蓉的联合下收拾出了“人样”,被塞进小汽车里跟玉蓉蓉一同去赴宴去了。
      她们在金陵,离海市开车起码要三个小时。倒不是她们不想提前去,而是因为玉蓉蓉也是昨天晚上才收到她在海市做生意的父亲的传信,要她今天来参加宴会。
      这样高等级的宴会她还是第一次参加,在激动过后就想到了靖暖,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忘了好朋友呢?于是玉蓉蓉连夜跑到靖公馆来告诉靖暖这个好消息让她跟自己一起去参加宴会。
      可能玉大小姐忘了她激动了半晚上,到靖公馆时已经是半夜一点了,靖暖迷迷糊糊得被叫醒,听着身边的人激动地说了些什么走了,然后她一闭眼就睡过去了。
      小汽车后面还放了两个大箱子,是两个小姐的衣服,因为今天参加过宴会后不可能当天回来,要是认识了新朋友可能会多待好几天,所以佣人们还要多准备好几身衣服让小姐带走。
      车里,玉蓉蓉大小姐还在不停地唠叨这个宴会多重要,可能会认识多少有身份的公子哥儿,然后又转回她一直都耿耿于怀的靖暖为了男朋友不跟她一起出国留学上了。
      靖暖一愣,男朋友?然后脑子里首先浮现出一个留着三七分头待着圆框金丝眼镜穿着一身黑色校服的年轻男孩,然后又变成了一个留着细碎短发戴着矩形黑框眼镜的男孩。
      靖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不说话。
      玉蓉蓉看好朋友这样子,以为自己说到了朋友的痛处,小心翼翼地问:“林业笙最近又没有联系你?”
      靖暖被拉回思绪,下意识地说:“他最近很忙。”
      “忙忙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大家业呢!一个教书的,有什么忙的?!”玉蓉蓉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他就是没把你放心上了!就你还傻乎乎地等,要不然连打个电话写个信的时间都没有?不是他千里迢迢晚上从北平来金陵求你的时候了!那时候他怎么有时间?”
      靖暖没说话,玉蓉蓉接着说:“我跟你说,他等得起,你可等不起了!你们俩根本不合适,你不离开他,他又没有损失,还能白得一媳妇,难道你后半辈子都要迁就他,给他生儿育女,端茶倒水,做饭洗衣,他还觉得这是你应当做的?嘴上说着男女平等,满脑子封建思想!”
      靖暖今年刚出了正月去了北平找林业笙,在林业笙租的小院子里住了一段时间。
      林业笙雇的那个洗衣做饭的妇人过年回乡下去了,从没有做过家务活的靖暖在北平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就罢了,还要照顾林业笙,洗衣服洗得手破了皮,耳朵起了冻疮,打扫卫生累得腰都弯不下去,林业笙也没有搭把手关心一句的意思。
      每次吃了饭把碗一放,不是去找报社的人就是去书房埋头写文章。她说了一句让他帮忙,林业笙却说他母亲在家就干这些照顾他父亲跟他们兄弟两个也没有像她一样娇气,还说她要是觉得累就去雇个人做。
      靖暖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如何,林业笙在北平教书虽算得上是一个体面的工作,他原本就一个人,租一间屋子就好了,非要租个院子,还要雇个人照顾他起居,那点教书钱根本不够他花的,所以才每个月还要给报社供稿。
      靖暖浑浑噩噩地乘火车回了金陵,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这是头一次出门。
      玉蓉蓉说累了,拿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问:“你听我的劝吧!我们从生下来就认识,我还会害你不成?”
      “知道了,你就歇歇嘴吧!”靖暖说,“我还是有点困,让我睡会儿哈!”
      玉蓉蓉听到好朋友的话也很无奈,心里对林业笙更恨了。
      林业笙简直就是靖暖的劫。
      靖暖无论是出身还是文采都是她们中的佼佼者,要不是这样,也不会与那个著名的才子林业笙相识。
      林业笙也是金陵人,以市第一的名次考入了国立第一中学。
      林家并不富裕,可林家两个孩子读书都很厉害。林业笙进了国立第一中学认识了靖暖,两个人书信传情你来我往地在一起了。
      然后靖暖若要参加什么宴会,林业笙都会表现出不满,说不喜欢靖暖跟其他男人搂搂抱抱地跳舞,于是靖暖就很少去宴会露面了。
      大学靖暖家里要送她出去留学,可林家没有钱,林业笙就算想出国,也没有办法。
      靖暖家里原本答应出钱供他出国留学,但他一听到要他留学回来后留在靖暖家商行里免费打两年工的条件便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拒绝了,还威胁靖暖说她要是出国,他们的关系就一刀两断。
      于是靖暖在她们都出国后读了国立中央大学。
      这还不是结束,林业笙在大学期间是一个红人,文章写得好,诗也写得好,很受人追捧,身边围了一堆仰慕者。他不许靖暖参加任何社团跟活动,靖暖就跟中了邪一样听他的一直独来独往,还出钱给林业笙买了一个院子就为了让他以文会友、社团活动时有个去处!
      靖暖为林业笙做的这些事导致她跟家里关系越来越差,最后搬出了靖家大宅。
      这次病了一个月,家里都没人过问一下。
      靖暖在车上睡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桃花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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