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慎行》白雪黄牙

6、第六章

　　流霞在后街找到阿峥时，阿峥正在倒夜香，看起来烧应该退了。流霞本想帮他但是又摸不准自己老大的意思，想了想还是回去把那群人教训了一顿。留下了几副药交给小女孩，嘱咐她几得煎给阿峥喝。流霞回到弦乐阁看见徐谨留下的字条，让她去攀月楼包厢澹台阁找她。
　　甩开了赵芝栀后徐谨来到攀月楼时，流霞已经喝上了，“公子快来尝尝这笑春风，南诏第一美酒在邺城可不多见。”
　　徐谨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好喝吗？我让你来可不是喝酒的。”
　　“公子应该也发现了吧，这宏城有很多南诏的商品，虽然泉州与南诏接壤但是盛安与南诏关系常年处于零下，而且两国之间隔着永川山脉，其间属于两不管地带，盗匪横行所以贸易往来更是少有，按理说宏城再怎么也不会和南诏有过多来往。”
　　想了想流霞又继续说道，“赵家院子里的墨梅我打听过了，是赵光祖的朋友送的，有专人看护据说是专门从南诏请来的花匠，”
　　徐谨点了点头，“上次二哥还在跟我抱怨说南诏商人胆小，怎么也不肯走泉州到盛安来送货。”流霞冷哼一声，“没有军队护送谁敢走永川？看来这次的消息果然不假。”
　　说着突然想到泉州的地势，“只是整个泉州都是平原不能藏人吧？” 徐谨用手撑着头想了想，“平原未必不能藏人，只是不知道武器从什么地方来的。”养一大批私兵可不是容易的，首先武器和粮食就是一个大问题，粮食倒还好说，泉州本身就是产粮地，不过兵器就比较难办了。
　　“若真的与南诏勾结武器到不是难事，南诏素来与炎耀有贸易往来，况且南诏走私之风盛行。”来之前流霞查阅了大量典籍，四处调查了近几十年各国有关练私兵和起义军的消息，倒是有个有意思的发现，历来无论是那国的起义军武器无一例外都是从南诏拿到的货源。
　　徐谨刚想说什么，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徐谨对流霞摇了摇头，流霞收回了手里的匕首。 “请进。”
　　店小二推门问道，“两位客官可以点菜了吗？”
　　徐肃清看了看窗外，又下起来小雪，“你们这的招牌菜都来一份，在上两壶笑春风。”小二记下便关上门离开了。
　　流霞眼睛一亮，“难得公子如此大方，这算是寒冬腊月走这一遭的犒劳吗？”徐肃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你话多，这次事情结束了给你放几天假。” 过了一会菜便上齐了，小二关好门后，天色愈发暗沉，细雪随着风飘落在窗框上。徐谨扫掉窗框上的雪花，“我出去一趟，你在这等我，弄出点动静别太安静了。” 闻言正在大快朵颐的流霞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宏城郊外的小树林里，这是一片冬凋树林不是很大，冬凋树是泉州特产，木材坚硬耐腐蚀，大都用来做家具，一到冬天树叶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徐肃清在林子里转了一圈，在东边发现了李叔的墓地。
　　是很常见的小型墓地，周围都是积雪，除了鸟兽的脚印再无其它，徐肃清拂掉墓碑上的积雪，碑文看起来有些年头，有些字已经开始掉漆了。碑前摆着瓜果，三柱烧了一半的香烛，看样子昨天应该有人来过，徐肃清拨开雪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却发现这苹果虽然在雪地里埋了这么久里面不见一点冰冻的痕迹，显然不是昨天摆上去的，赵芝栀在说谎。
　　徐肃清在墓地周围转了一圈发现周围几棵树上均有绳子摩擦的痕迹，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雪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有了，轻功高强的人虽然可以做到踏雪不留痕，但是带着一块石碑要想做到踏雪不留痕除非是那几个老妖怪，不过那几位基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徐肃清在树上坐了一会，雪停以后才回到攀月楼，“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流霞一口喝完手中的酒，“出来这么久我们该回去了，刚刚赵府小斯来过被我糊弄过去了。”
　　两人回到赵家时天色已经黑了，刚进门便遇见赵光祖刚从府衙回来，“贤侄这是去哪了？阿栀这丫头”自觉说错了话赵光祖连忙改口，“贤侄啊我这不是要过问你的私事，只是这丫头从小就喜欢你，怎么没跟着你呢”
　　徐肃清面露诧异，“我同流霞去了趟攀月楼，阿栀应该回来了。” 说罢又对一旁的小厮问道：“怎么小姐还没回来吗？”
　　赵芝栀和徐肃清分开后回便离开了宏城，现在自然是不在赵府的，小斯摇了摇头，“小姐早上出去后便没回来。”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赵光祖面色一暗，干巴巴的说道：“哈哈，大概是去小姐妹那里去玩了吧。”盛安虽说民风开放但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徐肃清看了赵光祖一眼，“是吗？那我就回去休息了。” 两人走远后，流霞忍不住问道，“公子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徐谨摇了摇头，“不必了，对了昨晚那个孩子是谁？”
　　流霞以为自家主子只是早晨心情好才让自己去看看那个孩子的，没想到这会又问起来了，“赵光祖的庶子，生母死了之后从小跟着丫鬟长大，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正经名字。”说着流霞就来气，“那群丫鬟小斯仗势欺人，什么累活苦活都让他去做。”
　　“他今年几岁？” 流霞一愣，这小孩该不是公子的弟弟吧？不然什么时候公子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关心了。“听那个小斯说好像才十五岁吧，不过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感觉。” 闻言徐谨低声说了一句刚好，想了想“让清酌去查查他母亲的身份，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