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慎行》白雪黄牙

30、第三十章

　　“宁远候有空到我这里来，想必南街一事已经水落石出了，迫不及待的要给老夫一个交代吧？”
　　徐谨接过周国清递过来的酒杯，“周大人说笑了，这话咱们这说说就可以了，千万别传进陛下耳朵里。” 皇帝亲自指定徐谨查这个案子虽说周国清是苦主，但是按理说事情一旦水落石出第一个禀报的自然是陛下，周国清这话即使没有什么特别意思，但被徐谨这么一说倒是周国清怀有不臣之心了。
　　周国清本来就不怎么晴朗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宁远候若是到我这里来打嘴仗的便回去吧，陛下虽说准许老夫闲赋在家但老夫可不像某人那么不要脸。” 徐严徵去年因为伤寒有半年时间都闲赋在家，周国清每次都喜欢拿这件事嘲讽徐严徵。
　　“那不一样，我父亲年岁已高不像周大人老当益壮。”
　　按年纪来说周国清比徐严徵大上二十多岁，但是去年周国清的小姨太才给他添了个女儿，虽说是老来得女但面上总归不好看，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他，但是徐谨是第一个敢到他面前来说的。
　　眼见周国清就要下逐客令了，徐谨才转到正题，“行了既然周大人公务繁忙我也不耽误大人时间了，南街遇刺那天周大人乘坐的那顶轿子在哪？”
　　周国清瞪了徐谨一眼，“轿子已经交给颜粟了，这么他没给你？”
　　徐谨笑了笑，“周大人这是准备把我当傻子了？大人在仿制的时候这么不看看原来那顶轿子的材质呢？桐木除了样子和味道比起杨木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周国清目光一沉，冷笑一声，“宁远候自说自话的功夫老夫可望尘莫及，凡是都要讲证据的，就算桐木材质差，那也只能证明刺客并不是什么高手，与老夫何干？”
　　徐谨摇了摇头，“周大人这次恐怕猜错了，嫌疑人的确是个高手，而且我已经抓住了，不过还请周大人与嫌疑人当面对峙。”
　　徐谨嘴里说的凶手当然是指现在正躺在徐府养伤的莫风，从徐谨一开始在郊外遇见离火教围杀莫风开始就已经在怀疑他了，自周大人遇刺后全城戒严，凡是江湖人一律不得出城。除非有人位高权重之人相助，周国清调换马车，如果不是马车上有什么他见不得人的秘密就是他有意包庇罪犯，况且莫风一出城就遇见离火教的人，这让徐谨想起了安亲王提过的那个贵妾，虽然事情也许并不是徐谨想的这样，但并不妨碍徐谨来试试周国清。
　　周国清闻言转身看了管家一眼，定了定心神，“不知是何人胆大包天，敢在天子脚下行刺？”说着搓了搓衣角。
　　“说出来周大人恐怕也不认识，不过周大人一向喜爱名剑对他手里风痕应该有所耳闻才对。”徐谨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一边观察他的表情，提到风痕时周国清脸色明显一变，看样子这趟没白来。
　　周国清半响没接话，拿起手边的清茶抿了一口，“徐大人有话就直说吧，跟你拐弯抹角太费劲了。”
　　徐谨笑了笑，“那我就直说了，周大人对莫风这个名字应该不算陌生吧？”接着徐谨将昨天在郊外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
　　听说莫风被离火教围杀的时候周国清瞪了管家一眼，“风痕原本是我的收藏，送给他当了加冠礼。”
　　徐谨本来只是以为两人关系不错，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周国清喜欢好剑是出了名的，虽然他不会用剑但收藏室里的珍品却不少，若不是莫风长得与他太不相似，徐谨都快以为莫风是周国清的私生子了。
　　“那行刺之人也是他吧？”
　　周国清犹豫了一会，想到反正莫风现在在徐府住着，借徐谨之手也未尝不可，“此事说来话长，行刺之人的确是小风不过他也是受人指使，原本应该刺杀那位的没想到我那天心血来潮改了道。小风发现是我后就故意将剑刺偏，事后本想送他出城但城中戒严，这才拖到了今日。”其实真相是周国清知道徐谨太难缠才冒着暴露的危险将莫风送出城。
　　徐谨想了想，“周大人貌似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你话中所说的指使莫公子行刺之人是谁？”
　　周国清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焚字，待徐谨看清后便擦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那群人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几天麻烦徐公子看着点小风了。”
　　徐谨翻了个白眼，感情吐这么痛快是为了找一保镖啊，“不过再怎么说莫公子始终涉嫌刺杀朝廷要员，这事陛下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