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慎行》白雪黄牙

23、第二十三章

　　旁晚，弦乐阁的灯全部暗着像是无人一般，徐谨给阿峥端了碗蔬菜粥来，阿峥一下午一直躲在弦乐阁里，徐谨在顶楼的凉阁上找到了阿峥。 阿峥坐在凉椅上看着天空，见徐谨来了看了她一眼便转开了眼神，徐谨吧粥放在阿峥手边。气氛比较尴尬正在徐谨准备离开的时候阿峥突然开口，“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不会忘了吧？”
　　徐谨想起当初答应过他送他去南诏的事，不过当时徐谨以为阿峥是去南诏寻找自己的身世，如今看来总不会是真的想去认祖归宗吧？似乎看出了徐谨的想法，阿峥嗤笑一声，“你想太多了，我不会认闵安的，我也不想报仇什么的，就是想看看能让我母亲神魂颠倒的人是何模样。”
　　徐谨被他骗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不过徐谨也没有什么立场阻止阿峥去南诏，所以还是同意了他的决定。第二天一早就让秦叔的人送阿峥从水路经过炎耀前往南诏，秦闫莹自幼学武且聪慧，她自己请命要和阿峥一同前往，徐谨虽然不知道他们两是什么时候接触过的，但是担心阿峥的安危就遂了她的意。小和尚知道阿峥要走后，单独同阿峥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一个月后，大部队回到京城，徐谨让身边的小厮先回徐府说一声，自己和王予进宫向楚星夙汇报。楚星夙刚下早朝特意在乾元殿里等着徐谨，“陛下，宁远候和王大人求见。” 楚星夙放下手中的奏折，“让他们进来吧。”
　　“大胆！宁远候你可知罪？”
　　徐谨行完礼起身，“还请陛下明示。”
　　“哼，朕听说宁远候为讨美人欢心，不顾皇命私自斩杀朝廷重犯？”
　　徐谨看了一眼王予，不慌不忙道，“不知陛下是在何处听闻的，臣只能说是子虚乌有，那赵光祖分明是被自己的下属杀死的，可与臣毫无干系。”说着将手里的奏章呈给一旁的小太监。一旁的王予撇了撇嘴，哼徐肃清敢这么答，无非是仗着陛下不会因为这种事责罚他。
　　楚星夙的确也不准备兴师问罪，不过是随便问几句，翻了翻徐谨呈上来的奏章脸色凝重，“这离火教数年前就已从盛安销声匿迹了，肃清觉得这件事是他们在背后操纵？”
　　“离火教在南诏被称为国教，无非是因为他每年给朝廷的银子足以买通人心，离火教在南诏分布很广，连炎耀也有涉及，说不定盛安也有他们的据点，如此庞大的宗教不可能靠信众捐款来维持生计吧？可是他明面上的收入还不够他拿来孝敬南诏朝廷，要说暴利的行业无非是走私和人口买卖了。”
　　楚星夙闻言面色一沉，“他在南诏作威作福朕管不着，要想跑到我盛安底盘上了蹦跶未免心太大了。”沉默了一会又说道：“流霞一路回京遭到泉州各方势力打压，付之你去一趟泉州，不必顾着世家的面子该怎样就怎样，朕会再给各州刺史下一道圣旨让他们彻查各州出现的宗教，加大对走私和人口买卖的打击力度。”
　　“臣定不辱使命。”
　　楚星夙罢了罢手，“此事就先这样吧，自从南诏换了个主子后越来越不安分守己了，南诏四皇子把炎耀使节团羞辱一番导致两国翻脸，又冒充蛮人在盛安边境骚扰，你们说他这是何意？”
　　王予拱手道：“南诏素来与盛安不和，若不是先诏帝一力压着主战派早就同盛安开战，如今闵安当政又休养了二十年自然是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至于炎耀我听说那个四皇子从小便惹是生非不学无术，去年还因和人在花了，楼里争风吃醋误杀了张尚书公子。”
　　徐谨嗤笑一声，“付之还是这么天真的吗？南诏想与盛安开战不假，可你说他会蠢到同时得罪两国吗？付之拿四皇子误杀尚书公子一事作例子，那你可知此事过后不到半月张尚书便因为贪污案而下狱，焉知不是朝廷想动他先拿他儿子开刀呢？”
　　王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都说肃清探子遍布天下果然不假，连别国的事都能如数家珍，予自愧不如。”信息一向被掌握在皇帝手中，从来没有一个臣子敢僭越私自培养探子，王予这话是在给徐谨插刀啊。
　　楚星夙揉了揉太阳穴，“你们两个说完没？每次一谈正事就争锋相对还有完没完了？炎耀和南诏的确并没有真的翻脸，暗楚来报说闵安和炎耀荣和公主暗中走的很近，还有书信往来。”
　　“ 如此一来到是好办，南诏国力薄弱每年的军粮都还要去北燕进口，凭他一国之力不会轻易与盛安开战，炎耀君王虽说年轻却做事沉稳，和一个杀主戮妻的人合作恐怕不会太放心，两国即使真的有了姻亲关系，炎耀也不会毫无顾忌的同南诏联合，这次的作秀无非是想引我们上钩主动去找炎耀合作，再里应外合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徐谨想了想接着说，“南诏既然冒充蛮人，陛下不如告诉南诏一声若是他们无力解决自己领土内的麻烦，盛安不介意出兵帮他们一把。”南诏西边就是蛮族的领地，那里物资贫困，缺少水源常年到南诏边境来抢夺，盛安位于南诏东南面与蛮人并无直接接壤，蛮人若想到盛安来需要穿过南诏一座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