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肖》嵇竹七

16、第十六章

　　书文此时已经麻爪了。但是小孩儿任性估计也就一会儿就过了。所以人家赵仲、王淮跑去泡茶了，独独剩下她这个可怜虫在这儿安慰撒泼的孩子。

　　傍晚时分。
　　赵仲已经把小孩儿教育好了。在大家都打算各回各家的时候，书文才想起了自己是有店面的人。于是乎
　　四人站在《无名》门口。书文高兴的办置了简易版火锅，虽然众人不习惯但是图个新鲜热闹。再说火锅哄孩子不是最好的了吗。（没有辣椒，或者其他食材传进中国。但是我都给搬进来了。）

　　赵仲：”书文！这就是你要卖的食物吗？可有什么讲究。”
　　书文：“不是！这个是我个人喜欢，我觉得这样吃比较过瘾。你们也试试。我们以后聚起来也方便。”

　　书文帮着把酱料调好之后就开吃。可没工夫说闲话。
　　三人也新鲜。看着书文吃的如此生猛。好奇之下也就被带入坑。

　　一个时辰之后，几人没形象的瘫软在座位上。真真的酒足饭饱。王淮惊喜问道“你这可有什么讲究？没有吧！我决定，你去我营里给我们示范一下。这得省多少事儿啊。我给你记功啊！”

　　书文翻白眼：“你给我记什么功劳啊？能不能我题要求，你给我办好。”
　　王淮：“人要知足。你这个功劳还没到吧。嗯 要知足，乖哈。”
　　书文：“哪儿来滚哪儿去。”

　　王淮：“你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
　　书文：“我是准备好了的。有什么特殊要提醒的吗？北方这个天气，有丛林什么的吗？”
　　王淮：“嗯~这些我会准备，你别操心了。管好自己，带着脑子就行。”
　　书文起身拜拜了您呐！

　　第二日。
　　书文给素照留字，让她有事去找康儒峰。给映秀交代了一下，给出了大方向就让映秀自由发挥了。毕竟映秀比书文了解情况，而且映秀是个伶俐的，要给人以充分的信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边书文在角门出发。没走两步，王淮就来接人了。书文调侃：“呦哪家公子，不知可否同行啊！”
　　王淮：“在下王淮。公子既然提了，那就同行也无妨，正所谓志同道合嘛”
　　二人前去与商队回合。

　　出发！

　　漫天尘土的尽头隐约出现了一队人马。此队伍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走到近前。队伍中都是人高马大的异邦人穿着。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个个看着凶神恶煞。等众人依次下马来到茶棚，确是没有多少声响。众人居然出奇的有礼。其中一人安排了茶点之后就安静下来。茶棚里静悄悄的。

　　小二哥有点怯怯的给众人上了茶。还没等他要返回的时候，那位开始说话的人就递上来一块碎银子。和气的问道：“小二哥莫怕，我们是前来易货的。我想请问最近的镇子还要多远？”
　　小二：“哦!! 不远了，你们再走三十里差不多就是鸿雁镇。这是这边最大的一个镇子了。哦~对了，这个镇子是去下一个府的必经之路，所以镇子常年不缺人。”小二笑嘻嘻的说道。
　　“多谢小二哥。”一众人利落上马扬长而去。
　　来到城镇，找到客栈。书文已经累瘫了。骑马都是刚刚学会的，就骑了这么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整个人都不好了。王淮是真的准备周全，竟然给她拿来了伤药。给书文闹了个大红脸。晚饭都没吃就休息的书文错过了真正的热闹繁华。镇子好像活了过来，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叫卖声不绝于耳。王淮一人走在街道上感受人间的轻松自在。
　　突然他觉得其实人的生活好像有很多种。不一定就是他想的那么冰冷。为什么他不能试试换种活法呢。他突然有了这种生活的渴望。只是迷迷蒙蒙的不知道方向。他想如果他不是身上沾满鲜血是不是就可以这样了呢。是不是这些人都是善良的，他们是怎么生活的？他突然想了解别人的人生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好像是好奇，好像的迷茫，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知不觉他走到长街的尽头。此时看着热闹的景象，人头攒动。天上繁星闪烁，地上五彩缤纷。忽然他觉得他是一个空壳。很不舒服的感受。他从小在营地长大。五岁读书，七岁训练，十岁杀人。一步一步活下来的路是血路。他以为别人也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刀光剑影的活着。那活着是为了什么？这一刻他头脑一片空白，只想找个人或者说找个生物在身边都好。
　　他一刻也等不了，飞身回到客栈。将书文打包带到房顶。是的，打包到房顶。书文被冷风吹醒。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到满天繁星还以为是玻璃窗没关好。咧嘴傻笑到：“哇！！！”转头看见了王淮，冲着他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毫无芥蒂的、傻傻的笑。书文习惯性笑，习惯性大脑一片空白。王淮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对自己笑，突然觉得这个画面不应该被打扰，他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过了好一会儿。书文起身想去洗脸。被王淮按到原位。

　　王淮：“你要做什么？”
　　书文：“洗脸啊，不是该动身了吗？”
　　王淮：“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现在是晚上，还早着呢。你休息的好吗？”王淮突然有点温柔的问道。他自己也没发现，书文更是懵的。
　　书文：“哦！可是你为什么叫我起来啊。可是有什么事儿吗？妈呀我怎么在房顶？你干什么啊？吓死人。”书文这时才看到脚下不是土地。
　　王淮：“你不是说星空很美嘛！我带你来看看不好吗？别吵，坐会儿。摔不着你。”
　　书文：“嗯！是真的挺好看的。我这人刚睡醒犯迷糊，你别介意。”脸有点红。这是真实状态的自己。
　　王淮不出声，书文也就默默坐着，回想着以前，回想着一年来的事情。想着想着也就想开了。
　　是啊，天大地大，哪里都是活着。现在唯一闹心的就不明白自己怎么来的。也不知道爸爸妈妈那边是什么情况，她来这儿，那有没有人代替她。就是觉得对不起爸妈。其它的也没什么。日子还是得过。万一哪天能回去呢，万一父母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她还是她。感觉走了一遭外太空呢。能有几个人有这样的福气？活着就有奇迹，哪里来的那么多绝路，一心向阳，天地间都是出路。干嘛整的自己伤春悲秋，为赋新词强说愁。豁然开朗之后的书文，整个人都精神了。有一种过了一个坎，焕然新生的感觉。
　　转头看王淮，见他正看着自己。朝他笑笑：“好些了吗？”
　　王淮：“嗯，好多了。你累吗？现在还想睡么？”
　　书文：“当然不想，你放我回去洗漱一下，我们出去疯怎么样？”
　　王淮释然、开心、向往一笑。点点头。

　　二个俊俏书生出现在大街上。矮一点的那位一直东张西望，高一点的那位一直在看吃的两眼放光。二人同时看到一个怪异的小吃店，之所以知道是小吃店是因为它就写着，“小吃”两个加大号的牌子放在门口。门牌是大大的金属制品，生了锈，看着都油然而生一种沧桑感。整个房子的是由黄土和稻草堆砌的西北风格，与木质结构的其它店铺形成强烈对比。圆圆的房顶长满了青苔倒是挺好看。书文感觉有点像大兴安岭构造，拉着王淮就冲了进去。

　　进的屋里两人是真的差点来个狗啃泥。进去门槛很高，往里是向下的台阶。屋子在外面看着不大可是这样抬眼一看，还是很高旷的。满目都是灌木，地下放着石桌。生着小火堆，每一堆旁都三五成群的男女，手中各执酒壶，各自聊着什么，给人一种潇洒大气的世外桃源之感。
　　右手边也是一位白发苍苍、手执酒壶、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一个箱子不是箱子，椅子不是椅子的木质方形的树根状的物件上，啃着什么不知名的肉类。老人身后事一颗干枯的树，书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酒壶，酒壶上贴着名字和价钱。

　　书文走过去扬起天真的笑，问道：“请问先生，可还有位子。”
　　老者打量一眼二人，眼神澄净，毫无波澜。后温和一笑：“有的，二位小兄弟向前走便是。”
　　书文犹豫道：“劳烦先生。嗯 可否透露一二，这儿可是有什么特殊的规矩吗？怎么看着这里都与众不同。不知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顺手拿出了王淮在外面淘来的吃食，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放了碎银子在上面。
　　老者很是欣慰的看了一眼书文。说道：“小兄弟不错。既然你诚心的发问了，我就~告诉你吧。哈哈哈”
　　“其实没什么特殊的。我这儿呢，是以酒会友的地方。你出去能拿来好酒好肉和这里的人换着吃就可以。这儿的人，不问姓名，不问来处。只要你爱吃酒，能回答他们奇奇怪怪的问题那便是朋友。你们第一次来，就从我这里选有缘的酒，喏，在后面。肉你们自己去换，去买随你折腾，我不会做。就这些。”

　　王淮有点担心的看着书文。书文则非常兴奋，心想着这可是个好地方。可以放开了吃，放开了玩儿。还能打探消息。书文一下子要了七八种酒。二人向里走去，看到空的地方便坐了下来。书文把酒都挂在了小树上。二人就这么品起了酒。

　　书文在以前的时候就是喜欢喝点。喝酒是享受，独自一人喝酒更是享受。因为在她这里喝酒便是开心的代名词。她特别爱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而王淮也是个汉子，当然爱喝点酒。他则是由心事的时候想找个发泄的出口。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喝了酒之后倒是不说话，完全与平时呈现出两种人格。王淮怕他喝酒误事，所以都已经训练出了一种技能，无论多醉都可以保持一份清醒，绝不说话。多说多错。

　　二人各怀心思，啃着买来的糕点，就着小酒，赏着灌木，看着人群，思考人生。书文的性格其实是人来疯，不可捉摸。要不是因为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她绝对是个享乐主义者。说话做事不过脑子的典型代表。

　　而王淮是个从小被训练的物件，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厮杀和争斗中。小时候就特别渴望外面的生活。他也希望交朋友，因为他儿时的伙伴不是被杀就是被折磨疯了，能像他这样稍微健全正常的少之又少，所以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孩子不可能交心。但是王淮是幸运的，赵仲这一班人是用血和泪堆出的来的堆王淮的信任，王淮是在一次次考验中承认的这一众人。

　　说起赵仲和康儒峰。
　　赵仲在大京城不敢妄动，每天只能帮宴道看门护院，顺便才能打听点小事儿。宴道的医馆慢慢有了人气。来问药的人多了，自然就嘴杂了。二人配合的虽然默契，但是有用的消息确是没有多少。

　　康儒峰自从遇到了素照，就莫名其妙的总是能偶遇美女。康儒峰是农家孩子，身上带着淳朴和对生活的向往，还有一点小狡诈和小无赖。他是行军打仗超一流，生活能力一流，适应能力二流，谋略不入流。

　　素照一开始也没有太上心他，只是被他爹的动作逼迫的有点焦躁。然后在看到康儒峰这种外形的时候很有冲击力，是她不讨厌的类型，反正比油头粉面的强多了。所以素照偶尔就去看看宴道，和赵仲下下棋。宴道则是总是缠着许老，这样一群人就这么慢慢在《无名》聚的越来越多。又一次聚在一起的时候，康儒峰有点受不了了，说是要去城外走走。素照也是被关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