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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哥哥的女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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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觉得不能再这样颓废了,井榭鸢终于爬起了床。
出了卧室,井榭鸢看到了桌子上的白纸,终于淌出了一丝笑意。
“稀饭在厨房,自己盛。”
其实醒来是没看见安遥她还是挺失落的。
不过不得不说安遥还真是……自己这么多年只中意这一个女孩还是有些原因的。
安遥有时候,真的是温柔得过分,当然有时候就不那么温柔了。
上午的时间是画画,下午背了会儿日语单词。
□□群里有人私戳她:“大大,在吗?”
“在的。”
“大大,你最近有空吗。我想找你翻译妹恋的生肉,我们缺人手。先说好,没有工资(ー`ー)。”
“妹恋,游戏吗?”
井榭鸢觉得这个名词有点熟,然后去百度了一下,果然是新上的日式游戏。
“我可以试试,但是我没做过游戏这种翻译。”
“没事的,我把文本发过来大大翻译就好了。”
“嗯,那好,你发过来,我有空就做。”
“感谢大大。”
井榭鸢是日语N2级,后面没有再考,不过由于接触得多了,而且平常也一直在学,实际日语翻译还是很厉害的,甚至于一些地方性的方言也能翻译出来。
没有做过游戏翻译,还是觉得挺新鲜的。
很快,对方发过来了文本。
“大大尽快,我们时间还是挺紧的。”
“好的。”井榭鸢看了看,大致上也不多,又接着回复到,“三天差不多,嘛,我会尽快的。”
“蟹蟹,比心(*/ω\*)。”
“就酱,白。”
“拜拜~大大”
于是,井榭鸢下午就开始了翻译之路。
四点,手机响了起来,井榭鸢才停止了翻译,打算去她哥那里,想了想,她还是带上了笔记本。
井舟曜的家离这里并不远,井榭鸢没打算开车,步行到楼下超市的时候,买了一瓶水。
“总算来了。”井舟曜开了门,松了一口气,“我打个电话给你,没接,还以为你要鸽我。”
“啊,没接到。”井榭鸢跟着井舟曜走进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有未接来电。
“你妹妹来了吗?”
厨房里的女人露出了头,井榭鸢看到了那个面容熟悉的女人,僵住了身子。
抿了抿唇,她没有说话。
“这是我女朋友,陈澄。”
“……”我知道她叫陈澄。
井榭鸢眨了眨眼睛,戳了戳井舟曜的手肘,“这是你女朋友?”
“对啊,漂亮吧。”
“……漂亮。”井榭鸢抽了抽嘴角,不说名字还不确定,说了名字,井榭鸢就彻底,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
大写的尴尬。
“井榭鸢?”
“你认识?”井舟曜疑惑地看向陈澄。
“认识。”
井榭鸢听到这个回答,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同学,同班的。”陈澄笑了笑,眼中意味深长。
“……对。”井榭鸢点点头。
“挺巧的啊,一开始我还说是同乡。”井舟曜笑了笑说,但是他的笑比较傻。
“你坐下看会电视,待会饭就熟了。”井舟曜走进厨房,顺带把陈澄推了进去。
井榭鸢没有接受井舟曜的建议,开了门出去,从兜里拿出了烟盒和打火机,点了支烟。
井榭鸢没有烟瘾,她很少抽烟,抽烟也只抽薄荷爆珠的细支,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会抽烟,除了——陈澄。
年少时候打工,老板比较有手段,进过一些外烟,也就是那时候起,她学会的抽烟。
“见我就这么紧张?”身后的声音让她的动作顿住。
“今天没抽,犯瘾。”井榭鸢淡淡地回答。
“呵。”陈澄笑了笑,伸手,“给我一支。”
“……”井榭鸢轻叹一声,还是递上一支烟给她。
“火。”陈澄夹住烟,也走到了她旁边。
井榭鸢把打火机给她。
陈澄没有接,只是抬眼看她,眸光意味深长。
井榭鸢刚想收回手,陈澄就从她手里抽住了打火机。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井榭鸢撇了头,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
知道井榭鸢紧张的时候就抽烟的人,也只有陈澄。
不过井榭鸢现在已经没有这个习惯是真的,不过就是想抽就抽而已,不然她也不会带烟过来。
“你怕他知道吗,我们的关系——”陈澄幽幽问道。
“你说便是。”井榭鸢看着忽明忽灭的烟焰。
“哈哈,也对,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关系。”陈澄轻笑一声,声音里透着凉薄。
“你干什么。”井榭鸢后退一步,终于转头正眼看了陈澄。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而已。”
“……”恶趣味。
井榭鸢无奈地扯扯唇角。
原想着蹭顿饭而已,没想到碰到了这个人。
年少时的痛感似乎还真的就这样浮了上来。
“我说你——”
话没说完,啪得一声,没开了。
“你们两个在那里做什么。”井舟曜看着两个人,开口道。
“……”井榭鸢扶额,将手中的烟在井舟曜看不见的角落掐灭,走了过去。
“没干什么,聊聊上学时候的事。”这确实也没什么错误?井榭鸢说服了自己。
“哦哦,那赶紧过来吃饭吧。”井舟曜松开门,走回去盛饭了。
“话说,你居然啃嫩草。”井榭鸢走进井舟曜身边时,低声跟他说了一嘴。
“只小两岁好吗?至于吗?”井舟曜毫不犹豫地反驳。
“至于,我现在要喊她嫂子。”井榭鸢表情略带不爽。
“哼哼,你也去给我找个妹夫啊。”井舟曜扬起唇角略带挑衅。
“……”不可能的好吧,撇了撇唇角,井榭鸢坐到了餐桌上。
“小鸢~”身后的声音带着明显不怀好意。
“……”你走开。
井榭鸢看着自己眼前的菜,不打算理那个人。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井榭鸢抬头问道。
“啊,就昨天。”井舟曜嘴里还吃着饭,含糊不清地说道
“……”井榭鸢决定还是低头吃饭比较好。
“多吃点。”陈澄拿了筷子给井榭鸢加菜。
井榭鸢瞪了一眼陈澄,目光警告她收敛一点,可是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目光,却不由得败下阵来。
“……”井舟曜看着陈澄亲昵地给井榭鸢加菜,一时间有些怀疑,她到底是谁的女朋友。
同班的好友应该很亲密吧,没准还是好几年的同班,又或者是当年的同桌……这样想着,井舟曜心里总算有些安慰。
一顿明明应该是撒狗粮的饭,被迫成了吃狗粮的姿态。
井舟曜看了看碗里的饭,还有半碗。
为什么这么煎熬?
放下筷子,井舟曜站起身,看着两个坐在一起的女人,扯扯嘴角。
“吃好了?”陈澄眼睛对了过来。
“嗯,我还要赶工作。”井舟曜看向井榭鸢,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快点吃,待会也有你的活。”
感情是让她来帮忙的,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嗯。”点点头,虽然不情愿,还是应下了。
井舟曜进了书房。
“你玩够没?”井榭鸢看着自己碗里又出现的苦瓜,脸有些抽搐。
“没有。”陈澄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笑得优雅,却不带善意,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
“哼?怎么,陈澄小姐是想吃回头草?”还当她是以前么?以为她就真的不会怼回去么?
“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介意。”陈澄斜睨着看她,眼角带着笑。
井榭鸢蓦地抬头,眼中透出一抹惊色:“……”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陈澄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头,“傻的可爱。”
她倾了身子靠近,在井榭鸢避无可避的状态下,如愿地摸到了她的耳垂。
她笑着,看着那小小的耳洞,语气温和道,“这次我做了调查哦,不会让你那么痛了。”
——
“好痛。”井榭鸢看着自己发红的耳朵,眼中蓄着泪,看着模糊一片的镜子,越发觉得耳朵痛了。
“不许拔。”身材高挑的女生冷声开口,“这是我给你打的,长上了就再打一次!”
“可是真的好痛。”井榭鸢眼泪汪汪地看着那人,表情委屈,刚刚拔掉又戳上,中途左耳还戳错了位置,真的很痛。
井榭鸢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痛了。
井榭鸢怕痛,很怕痛。
“乖,过几天就好了。”
女生摸了摸那红肿的耳垂,手指抹掉了她眼角的泪,轻声安慰道,看着井榭鸢还是要哭的样子,唇角带着无奈,抱住了井榭鸢。
“呜呜呜呜……”井榭鸢下巴磕住她的肩膀,眼泪却止不住了,一边哭还一边说,“好痛的!你太坏了,我不要破耳洞了。”
年少时期的井榭鸢,确实被陈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其一,就是那两个细小的耳洞。
井榭鸢的耳洞,是陈澄亲手打的,也是亲手拔下来又插进去的。
“一直带着会发炎的。”陈澄那时候还不太明白,怎样护理刚打过耳洞的耳朵。
每天的耳塞拔下来,拿酒精消毒再插上去成了井榭鸢的噩梦。
这也让井榭鸢认识了女人爱美的心到底有多恨。
看着陈澄面不改色对着自己的耳朵戳到满手血,她真的后悔答应了她打耳洞的提议。
虽然自己的耳朵没那么严重,但是还是很痛。
当然,陈澄也不是没有让井榭鸢帮自己戳耳洞,只是井榭鸢对着她红肿的耳垂,手就止不住的颤,所以陈澄也只能自食其力了。
结果就是,满手血。
……
“陈澄小姐,它已经长上了。”井榭鸢没有动,轻叹一口气说道。
陈澄看着那还有些痕迹的耳窝,眼中的柔光淡去。
“是呢。”陈澄退了一步,直起身来。
“时光是最禁不起推敲的。”她话中带着一丝凉薄,一瞬间,像极了印象里的女生。
同性恋是天生就知道的吗?不是。
每个小孩想必听得最多的是怎么嫁或娶一个异性。
年少时期的井榭鸢,受JJ的百合文的荼毒,才知晓了同性之间的喜欢。
而确定自己的性向,也是源于某句幼稚的话语。
“呐,以确定性向为前提,我们交往吧。”
当年还是小白兔的井榭鸢对着已经集腹黑变态恶趣味心理已经初具规模的陈澄,说出了这个万分作死的提议。
而恋爱期间,陈澄也在她的身体上成功留下了两个不可磨灭的痕迹,一个是耳洞,一个是贴于她后腰上的纹身。
而且心里,也是难以抹消的痕迹。
“我已经确定了性向,我们分手吧。”
记忆里的女生面色清淡,说这句话是也是轻飘飘的,似乎只是在谈晚上吃什么饭一样简单的话。
后来的井榭鸢难以再面对陈澄,辍学来到了H市。
打工,学画画,后来在成人学校拿了个学历,井榭鸢才可以站在这里,对着她说出这句话。
分开么,我现在也不在意了。
井榭鸢笑笑,有些时候,爱情真的能够教会人很多东西,例如坚强。
她现在对打耳洞这样的痛已经不再会蓄着眼泪,柔弱得需要人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