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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的小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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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下了楼,在楼下的超市买了点蔬菜,一路上安遥一直盯着手机看,难得乖顺的被井榭鸢牵着手。
随后回家,井榭鸢下厨,两个人吃得愉快。
“你要喝什么?”井榭鸢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可乐,转头向安遥问道。
“可乐吧。”安遥抬眼看了一下井榭鸢手里拿着的听可乐,下了决定。
“喏,给。”井榭鸢将可乐递给了趴在沙发上的安遥。
安遥看了看罐子上的拉环,眼光巡视一周,并没有看见什么可以开拉环的东西,垂头看着指甲整齐的手指,抬了头看向井榭鸢。
“打开。”一句话又推给了井榭鸢。
井榭鸢闻言微笑,接过听可乐,稍长的指甲抬起拉环,轻松拉开,然后将罐身贴在了安遥的脸上。
冰凉凉的触感,安遥拿到了手里。
“你在做什么?”井榭鸢低下头看着安遥在几个选项中点着,而且速度不慢,稍稍凑近就能够看到一行小小的字。
似乎是日本语。认出日本语,这对平常接触二次元,插画,漫图的井榭鸢来说很简单。
“日语?你在学吗?”井榭鸢惊讶地看着安遥快速地做着选择题,也有了点兴趣。
“嗯。”安遥点下最后一题的答案,完美通关的界面就立刻跳了出来。
“你学这个做什么?”井榭鸢看着题目,她曾经过日语N2,但是似乎不是那种简单的级别。
“学着玩的。”
“……”井榭鸢扯扯唇角,心里不由竖起大拇指道:优秀。
井榭鸢想了想,把笔记本拿了过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个答日语题,一个画画,安静无声,却又分外和谐。
不得不说,安遥确确实实是井榭鸢灵感的来源,不到两个小时,她已经在构思第三幅图了,简单的框架勾勒好,就重新再构图,之后的事情交给上班时间,嘛,如果觉得有什么灵感之类的,例如色彩上,也可以大致填上几笔,到时候以作参考。
垂下眼睛看了右下角的时间,井榭鸢伸了伸有些酸乏的胳膊,目光落向安遥。
看着安遥的手机界面再度跳出的完美通关,井榭鸢终于出声了:“会长大人,现在都七点多了。”
“唔。”安遥下意识看看时间,确实七点多了,迷蒙的眼睛微微睁开阖上,再睁开,似乎精神了一点,安遥坐起了身子。
“你先去洗澡。”井榭鸢拍了拍安遥的肩膀,关上笔记本。
安遥点点头,走近了浴室。
井榭鸢家里是两室一厅,主卧一个浴室,外面一个浴室,反正她家里也几乎不会有人来——除了安遥,所以在哪里洗都行。
“拿衣服过来。”很快浴室开了门,安遥冒出个头说道。
“等会儿,我给你拿。”井榭鸢快步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挑出了一件睡衣,递给了安遥。
至于内衣……莫说井榭鸢不会给她,很久以前,在井榭鸢家留宿时就已经废止了这个,当时井榭鸢是这样说的:“睡觉怎么能穿内衣呢?这样很影响发育的!”
表情严肃,非常认真,尽管安遥没有相信她的鬼话,但是因为在家里也是不穿内衣的,所以觉得没必要较真。
穿了睡衣出来,迎着凉风,安遥脸颊透着热气蒸红的颜色,和平常面无表情的模样相比,有些娇艳诱人,头发半干,发梢的水滴到脖颈和锁骨,顺着流进领口……井榭鸢喉咙有些发干,强忍着自己的目光移开,偏着视线对上了安遥的肩膀。
安遥的身段不算长,但是由于瘦的原因,身节纤细,半截袖下,安遥的胳膊白如玉脂,向下是手肘,手腕,再到手指,不像平常女孩子的手,安遥的手指纤细,却棱节分明,五根手指长得很正,总之是很好看的手……咳咳,停,不能再看了。
“井榭鸢。”走进,安遥对着看呆的井榭鸢,面上沉了一分。
“冷吗?”井榭鸢回过神,带着浅浅的笑意,目光关切。
“还好。”安遥坐到了井榭鸢的旁边,遂开口道,“你去洗吧。”
“等会,我给你吹干头发吧。”井榭鸢从茶几底下拿出了吹风机。
“嗯。”安遥沉吟一下,微点着头同意了。
洗发水是井榭鸢用的牌子,散开头发后带着一丝熟悉的香味,井榭鸢勾起了唇角。
微热的风吹过头皮,井榭鸢做这活很熟练,温度通过手指也不会被烫到,安遥眯着眼睛表情略微松动。
“好了。”清沉的声音,带着那人惯有的宠溺语气。
安遥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井榭鸢清锐的眸子。
手抬起摸了摸顺滑的头发,安遥明澈的眸子闪过一丝愉悦的弧度。
“你去洗吧。”安遥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嗯。”井榭鸢笑应着,起身去卧室拿了睡衣,然后走进了浴室。
井榭鸢洗澡很快,搭着毛巾出来的,睡衣上滴了不少水。嘛,长头发也是个困扰呢。
“安遥。”
井榭鸢看着吹风机目露期待,两只眼睛像小动物一样眨呀眨的,嗯……略萌。
“你帮我吹头发好不好?”
意料之中的问话,以前安遥心情好时也会答应的事情。
拿起吹风机,安遥没说话,但是井榭鸢的眸子已经亮了起来,几步走到安遥面前,自觉坐下,让安遥吹头发。
“滋滋”吹风机吹过头发,吹过指尖,温热地席过头皮,井榭鸢嘴角挂着笑容,享受着难得的高级待遇。
“呼呼”风吹过耳朵,连着发丝抚上脸颊,有些痒,井榭鸢忍不住捉住了安遥的手。
“嗯?”安遥有些懵。
“很痒啦,光吹那里。”
“……哦。”
我们的安遥同学不得不吸取教训,换到没有干的地方吹。
总之,很久不帮别人吹头发,再者以前的井榭鸢很少会出声打断她,所以安遥童鞋并不知道自己吹头发这个技能到底是好是坏。
两个人一起进了卧室,一张大床,一人一边,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呐,安遥。”关了灯,安遥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熟悉声音。
“嗯?”
“我想吻你。”
“……”安遥眉头轻皱,她夜视能力不错,这种状态下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一大团白挪动的速度,奇快。
几乎没什么反应就被牢牢抱住。
躺进某人的怀里,安遥眸光微闪,摸不清情绪。
“安遥,安遥,遥遥。”
安遥听到最后的称呼身体微顿。
“遥遥?”
随着声音,她感觉到腰身的略微地圈紧,安遥轻皱着眉头推了推井榭鸢。
“唔。”井榭鸢感觉到她的推挣,有些不悦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安遥忍住推开她的冲动,绷紧了身体轻颤。
“遥遥~”
井榭鸢松了口,但是温热的呼吸还撒在耳周,安遥抿了抿唇,手上钳住井榭鸢的手,瞬间将她手翻到背后扣在床上。
“老实睡觉。”安遥无视井榭鸢的微弱抗议,始终没有松开手。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井榭鸢低笑,手被反缚住,井榭鸢脸上依旧是挂着明朗的笑容,在安遥看不到的角度,她的瞳光中笼上一层阴翳,与平日里略显不同。
安遥手指微缩,怔忪过后,脸上的无奈也换作了一片清淡的模样。
“安遥。”井榭鸢又开口唤的名字。
我不知道。
安遥没有松开手,反而带上了一丝力道,井榭鸢感受着那细微的疼痛,没有挣扎,反而顺从地将脸埋入床单。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没有。
“你没有。”
清沉的声音做出了回答,安遥身体微晃。
像是自问自答一般,井榭鸢接着开口。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没有。”
“既然这样,接受我也没关系吧。”像是坏孩子诱惑,井榭鸢脸上挂上单纯的笑容,单纯的恶意,安遥没有看到。
“你不能。”
最后,井榭鸢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三分嘲讽,还有那悲凉的要死的颤抖,井榭鸢咯咯笑了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折磨我呢?”
折磨。
重复着井榭鸢的话,安遥抿了抿唇,眸光微沉,没有出声。
这对于井榭鸢来说,算是默认了。
她已经不知道的笑容是怎样的了,她眸光微黯,带着一丝幽怨,心底的恶意就这样崩裂而出。
“你的纵容,对我来说,是比罂粟还毒的药啊。”
安遥倏然松了手,身体向后,手臂撑住床单,微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长久无声。
“我要回去了。”安遥在着沉寂的黑暗中,撑起身体。
“你觉得逃避有用吗?”
井榭鸢拉住了安遥的衣角,头从被单中露出,唇角扬起夸张的笑,只刺入安遥心底。
深吸一口气,安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井榭鸢。
“我对你,可是怀有不轨之心啊。”
……不要再笑了。
安遥微垂下眸子,避开那张嘲讽得刺目的笑容。
“所以,你要怎么做,安遥?”
井榭鸢终于收敛了笑,眼中带着轻柔的暖意,浅浅的弧度挂在唇角,淡得不易察觉。
……我。
不知道。
安遥收紧自己的手指,指节泛白也没松开,死死得攥着,牙齿咬住下唇,自始至终没有开口。
而心底那一道道沥着血的,安遥知道,那不是别的感情,而是,愧疚。
对不起,不能做出回答。
“如果反问的话——”井榭鸢拖长了声音,轻叹一声,眸光微亮起来,“你会抛弃我吗?”
“不会。”安遥脸上恢复了淡然的表情,瞳空中是坚定不容置疑的微光,没有一丝动摇,轻轻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还真是恶劣得过分呢。”井榭鸢坐了起来,终于带着一贯清朗的笑容,手指将凌乱的发丝撇到一边,身体前倾,扑进了安遥的怀里,沉沉地低语落在了安遥的耳畔,“我的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