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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屋怨 ...

  •   其二
      耳边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锣鼓齐鸣,像极了阿彻·与她大婚的时候,那时候啊,她站在大殿高处,与他站在一起,接受百官朝拜。那时,她以为这便是结局,往后余生,他与她再不分离。这长门宫真冷啊,冷的她长久以来爱他如斯的心都冷了下来。驱散所有宫人,仿佛在漫天火光中见到了从前只属于她的阿彻,那个在午后坐在母亲膝头说给她造一座金屋的稚嫩孩童,那个在御花园中遇到的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个在树下把她紧紧揽在怀中的令她心动的男子。她从来没想到过他们之间会是这样的结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她依稀记得,以前啊,她从来没有认真仔细的注意到过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母亲想要她成为这个世上最高贵的女子,对于一贯疼宠自己的母亲,她不忍心拒绝,所以她就想啊,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只要对堂邑侯府好,无论是谁,就这样吧。只是她没有预想到会遇到他,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子。
      母亲一直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弃了父亲选择董偃,母亲去找了栗姬,那个因儿子为太子而眼高于顶的女子,母亲被拒绝是她可以预想到的,只是她没有想到母亲会把眼光投在刘彻身上。那个午后,他还小,坐在母亲膝头,正正经经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一样,让她忍不住发笑。她低下头,想着就是他了吧。后来,她听到稚嫩的声音:“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她猛地抬头,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莫名的心都暖了起来。
      后来母亲为将他送上皇位,一直东奔西跑,她也在皇帝舅舅和皇外祖母面前说他的好话,许是好话说多了吧,她便也就当真了,以为他真是她想的那般对她百般好的男子,而那个小小的坐在母亲怀中的儿童,仿佛也在无形之中成长为敢作敢为的少年,她与她的母亲是帮了他不少,可最后可以登上帝位,入得皇帝舅舅的眼确是他自己足够出众。她看着他一步步的成长,与有荣焉。
      她最初意识到刘彻长大的时候,大概是那次随皇帝舅舅打猎,他射回一只白狐,并不常见,却满脸笑意的递给她,他说:“阿娇姐,这是第一件聘礼。”那时她不懂何意,只是后来他日日找些稀奇的东西相送,以聘礼之意,她便羞红了脸,心中便有了旖旎的心思,后来呢,御花园相见,她一眼便见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见到他眼中浅淡的笑意,莫名想到那一屋子小玩意儿,价值并不昂贵,却让她羞红了脸,她想着大概这就是喜欢了吧。后来的日子里,她时常会看见刘彻,见的时候多了,便将这个男子放在心间,再也放不下。
      刘彻称帝,将刘荣发往封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他早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成长为让自己也无法企及的样子。她去见了刘荣,那个自幼便对她极为温和与包容的男子,他很好很好,只是她不喜欢他。听到他的誓言时,她并非未曾心动,只是最后只能对他说一句抱歉。看着刘荣远去的背影,她突然释然了,荣表哥,有阿彻在,阿娇会很好,只是希望你也会很好。
      可惜,她自以为是地以为这便是永恒了,不管阿彻会有多少女子,可在他心上的是自己就行。可是,她忘了,刘彻许诺给她造一座金屋子,却没让她住一辈子。刘彻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她不是不在乎,只是天之骄女的尊严没办法让她去低头逢迎。后来呢,卫子夫出现了,这个女子并不绝美,只是娇弱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偏向她,她以为她的阿彻是不一样的,在她受到陷害时,她不屑争辩,可是她错了,她的阿彻不是他了……
      后来她的阿彻把她废了,长久以来渐渐绝望的心在发出最后一丝光芒后终于冷了下去,后来武帝像是怕她再死灰复燃般,将她最为在意的堂邑侯府折腾成那般模样,那颗冷下去的心终于像死水一般,再不起波澜。听到卫子夫成为皇后的消息时,那颗自己以为不会再有波动的心,猛地皱了起来,一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她以为自己在他心里终是不一样的,但……皇后的位置,唯一可以与他齐肩的位置都可以被染指,那还有什么不可替代的。
      嘴边染上笑,阿彻,你说为我造一座金屋,既然你不能持之以恒,那我帮你,以火渡金,自此,刘彻,你我再不相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金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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