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海纳百川》此夜寒昙

26、和排球抢男友的第二十六天

　　那个问题，及川这几天一直在想。他能列举出晴奈的好多优点，但他不确定它们是否就是答案。
　　自主练习发了几个出界的球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他得不出答案，反而被此困扰。
　　他已经太懂得在面对不可强求的东西就止步。
　　所以，不想了。
　　他喜欢排球已经很久，久到忘了为什么喜欢。但作为二传手的时候，他使用攻手的时候，他发挥出队伍100%实力的时候。每一次汹涌而来的喜悦，都在告诉他，他喜欢排球，还能再喜欢100年。
　　太喜欢了，所以就想去强求不存在的才能。这种贪念……
　　及川深呼吸了一下，防止自己的思路向无关的地方瞎拐。
　　“为什么”的答案，对于他，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和她一起度过的时光。看她被自己逗笑，或者故意惹她引来嗔怒一瞪，都特别有意思。

　　日子过着过着，就到了湿哒哒的梅雨季。
　　部活结束后，及川照例自己加练一会儿。晴奈也顺势留下来，坐在椅子上整理最近的练习记录，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及川。
　　很奇怪，最近两个人目光撞上的次数变多了。

　　等晴奈做完了手上的事情，又磨磨蹭蹭地把东西收拾好的时候，及川终于把球投进球筐里，推着车走进器材室。
　　今天岩泉同学好像有事，没有等及川——好机会!
　　她把书包背上，对着刚关上器材室大门的及川笑笑：“等你？一起走吧。”
　　——比第一次邀请的时候熟练很多。
　　及川顿时加快了动作。
　　走到门口时，他“啊”了一声，然后在运动包里摸索起来。很快就悻悻地缩回手。
　　“没带伞吗？”晴奈看他一眼。
　　“落在教室里了。”及川望了一眼教学楼，“出来的时候没下雨，就没想起来。”
　　他叹了口气：“你慢慢走，我先冲了。”说罢，他把外套往头上一盖，要冲进雨里的样子。
　　雨断断续续下了快一周，自然没有很大。可是及川回家还有一段路呢，着凉怎么办。身体好也不能这样折腾啊。
　　“哎，你等等!”晴奈一把拉住及川。她从包里变魔术般的又拿出一把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的阳伞，不嫌弃的话请用这个先撑到教学楼吧。”
　　及川及时刹了车，颇为直男地回了一句：“你身上背两把伞不重吗？”
　　“你们男生哪里懂我们这些精致girl!”晴奈气哼哼地说，但是抑制不住嘴角得意的笑容。
　　及川觉得她笑得眯起眼睛的样子很好看，眼下有一双可爱又妩媚的卧蚕。
　　见他不回话，晴奈好奇道：“你们分的清楚阳伞和雨伞吗？”
　　及川一副自己受到侮辱的神情。
　　“你知道？”
　　“不就是……，有没有蕾丝？”
　　“不愧是你。”晴奈心想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你还不如从有没有涂层来看。”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很快就到了教学楼底下。及川要上楼拿伞，两个人就分道扬镳。
　　晴奈打开储物柜，里面除了早上放进去的雨鞋之外，竟然还有一封信。因为和雨鞋放在一起，它沾了水，天蓝色的信封上颜色晕得一团一团的，像宫崎骏电影里一望无际的绿野上浮动的琉璃色的天空和云朵。
　　翻过来，是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这年头了，竟然还会有人写信。……等等，不会是她想的那种信吧。
　　晴奈纠结了一下，翻来覆去地看着纯色的信封，寄信人没有在外面留下一点讯息。只有写着她名字的字迹，瘦瘦长长的。并不算赏心悦目，却很有特色。
　　她也无意在外面就把信打开，就准备把信收起来。
　　这时候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楼梯被踩得噔噔发响，如改铺了莺声地板一般。
　　及川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透过储物柜，晴奈看见他四处张望的动作，最后无果地叹了口气。
　　“明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了……说不定还赶得上。”
　　晴奈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及川的嘴嘟嘟囔囔地动着，一边快速地打开伞要往雨里冲。

　　“下雨天地板滑，别跑那么快!”晴奈隔着储物柜冲及川喊了一声，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叫住及川了。多大个人了怎么还是风风火火的。
　　及川再次急刹车。这会终于看见她，就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原来你还在啊。”
　　晴奈被闪了一下。
　　及川的目光移到晴奈的手上，那封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信上。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只说了一句“走吧。”
　　他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轻快了。

　　及川今天走路拖拖拉拉的，有好几次都恶狠狠地盯着路边的水坑像是恨不得踩进去一般。
　　晴奈揣摩了一下他的脸色，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说：“及川，你不用顾忌我……如果你实在想踩水坑，我躲远一点就是了。”
　　及川凶巴巴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他看着晴奈，无奈地说：“我的形象现在在你心里变得那么幼稚了？”
　　晴奈笑着说是。
　　及川气得伸手掐她的脸，晴奈不禁想起之前看他哄猛的情形。
　　及川不会是把我当小孩子吧。
　　晴奈顺着及川手的力道抬头，及川也垂头看她，只是密密的眼睫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晴奈只觉得他很温柔，掐得一点都不疼。
　　“我果然没办法对你生气。”他自言自语地说。
　　等他松手之后，情绪就恢复正常了。
　　“收到情书你挺开心的嘛。”及川揶揄。然后一脸得意地接受晴奈惊讶的目光。
　　“凭直觉啦，及川大人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哦。”
　　也对，这家伙女粉丝超多的。
　　“所以呢，你要回信吗？”及川问。
　　“当然啊，别人的心意要好好对待。”晴奈回说，“及川不会是那种只收礼物转手就把信件扔到垃圾桶里的渣男吧。”
　　“怎、怎么会!我有看!”
　　在晴奈怀疑的目光下及川讨饶道：“只扔了几次啦，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管这些。以后一定看!”
　　及川鼓了鼓腮帮子，转过脸哼哼唧唧地说：“有你后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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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及川想着女朋友，想着想着……
就去想排球了。
晴奈：今天也是和排球抢男友的一天呢：)

莺声地板:日本古代为了防止敌人入侵而设置的机关地板，一踏上去就会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