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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情之至是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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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发现那个王宴有些古怪?“
后来航平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小凤一直在导航坐上发呆。航平的问题正好点中了她所烦恼的问题。
“怪死了,浑身都怪!”她气愤地嘟哝。她有一股莫名的气憋着。
“我发现那个人没有影子,”航平淡然地说。
小凤浑身打了个寒颤,“别吓我啦!”
“我是认真的,”航平毫不动色,继续着,“我的祖父曾经讲一些日本的老神话故事,里面有事会出现一些装成人类的鬼怪。唯一可以看得出异样的便是他们没有影子,或者影子不是正常的形状。”
航平的日本娘家有一座祖传的神社,并且世世代代的长子都是神職。对他来说魔鬼神仙并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存在。他讲的时候也是用着理所当然的口气。以前小凤只是感到新鲜,可是今夜她心底冒出了难以克制的寒意。
“要他是鬼,那也是个超级无聊的鬼。难道也有喜欢扯淡的鬼没事找人闲聊吗?”
“不知道,”航平耸了耸肩,“下次可以问一问。”
拜托,小凤想着,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很可惜这个愿望当她走到家门口时就打碎了。一道高挑的身影正靠在她大门旁边无意识的四处眺望。小凤倒抽了一口气,想着倒回电梯。但是,她晚了。那个人朝她笑了笑。小凤并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因为她正在盯着他的脚下。
那里的确没有影子。
“怎么了?”王宴鬼使神差班地冒到她面前。修长的手轻轻地伏开了她脸上的乱发。
“你… ….”因为牙关在打颤,小凤好久没有挤出个字来。“怎么… …”
“我怎么在这里?”王宴淡淡地笑了。他比小凤高出了半头。小凤恍惚间顶住了他格子布衬衫领口处的几点没有刮干净的胡渣,心里想着人死了以后胡子好像还要长一点。
“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搞定‘我。”看到小凤傻傻的眼神他又好心而认真地补了一句,“就是你今晚跟你朋友说的,‘我什么男人都可以搞定,哪怕他是美国总统还是阎王爷。’”
小凤傻眼了。这人肯定不是美国总统,因为那是Trump,众所皆知。怎么看眼前这位年轻青丝男子也不像那个赤面、黄毛的美国人。那么,只剩下了一个更不可思议的可能… …
小凤很虔诚地把两只手合起来,向泰国人一样拜了拜,“我说错了。您可别当真… … 我原来是在吹牛的,真的。您可千万别当真!” 说着就往后退步。
那个人两手揣进了口袋,有点失望地甩了一下头,“站住。”
小凤真的止步了,不知道是那声音里隐约可以听到的威胁还是什么别的阻力。那个人走到她面前,有点内疚地打量着她。“不要害怕,我走便是。只是… …”
“可是… … 我… …还不想死… …”小凤很不争气的小声哀求道。
那个人扑哧笑了。他的笑容甚是好看。小凤那颗花痴色心还是禁不住诱惑地感叹了一下。
“吻我,好不好?”他搂着她的腰说。他搂得很轻,满膛散发着淡淡的月季花和梓木香。
小凤慌张地摇了摇头。
“就一下,”他哄着,“一下后我就走。”
小凤瞄了一下他那好看的小嘴,哽咽了半天最后铁了心,抓紧了他的衣领踮起脚轻轻地啄了一下。
“这不算,”他凉凉的口气在她耳畔叹道。
“你耍赖。”
“呵!”
其实那唇软软滑滑的,并没有那么可怕的。小凤想,豁出去了!这次她试着吸吮起来,那唇便分开让她进了去。
好苦好苦。她从来没有尝过那么撕心裂肺的苦涩。那个口比这世上最难以入口的中药还要苦上十分。小凤试图仰头,但一只手箍住了她的后脑。那个人似乎很享受似得,不停的吻着。小凤的面颊不一会就湿透了。
那个人抬头看了又看,笑笑问,“怎么了?”
小凤摸了摸满脸的泪,甚是惊讶。刚才那人的吻似乎带来了世界所有的悲哀与无奈,就像海潮一样淹没了她。她便接受了那并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自然地悲愤了。可是那个人挪开了,她也顿时觉得莫名其妙起来。自己为什么傻傻地哭了呢?
“你走吧,”小凤有气无力道。
那人腻腻乎乎、似乎不想放开她。半响道,“和我回家吧”。
“不好”, 小凤立刻回道。非常不好。你的所谓的家可不是活人想去的地方。
“你很主动,我喜欢,”那人含笑道,“其实我一直过得很乏味。下面有很多琐事整天忙得不可开交。那些逝者只会找我解决问题,又有谁能体会天天为他们填补资料、安排通行有多烦人?我一般都无聊得很。无常那哥俩不是叫人头疼就是一通胡扯。我连一个靠谱的人说说话都没有。所以,你就来住几天。过几天,我就送你回来可好?”
“不要,不要!”小凤一把推开了他。“你就是个骗子。不是说好了要走吗?快走,要不然我报警了!”
“哦?”那人不以为然地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是谁今晚色心起了又起,还口是心非?女人的怪脾气我有领教了。”
“鬼才起色心!”小凤心虚地狡辩着。
王宴懒都懒得理她。不知从何时他手中冒出了一条黑乎乎的铁链。他一下子伸出双手将这铁链套过小凤脑后。小凤后劲皮肤碰到冰冷的铁顿时毛骨悚然。她肩上的分量沉甸甸的。王宴轻轻把就把小凤拉到他面前。
“你干什么!”小凤撤了半天,那铁东西似乎千斤重、怎么也退不下来。她无意识地回头便吃了一惊。在她身后,自己的身体竟然倒在地上,似乎沉睡,有似乎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