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故意 ...
-
中二动漫看多了的怀归闻言，颇为讶异地挑一挑眉，心说：真够刺激啊。
接着，她后退一步，从校服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小刀，格挡在自己身前。
扑过来的高马尾女生在空中定格一秒：“……”
正准备上前帮忙的曹洁动作瞬间顿住：“……”
怀归坦然接受了对方饱含“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随身带刀干嘛不会是危险分子吧”之意的目光的洗礼，淡定道：“我说话一向算话，你们把东西放下，以后再也别打扰季舒的私生活，我就不会把照片音频转交给除我之外的另外任何一个人。”
有刀在手，怀归的形象瞬间光辉伟大起来，颇有种深藏不露社会大姐大的派头，说起话来威慑力十足。两名私生对视一眼，从心而行，当即放下东西，灰溜溜地从另一侧楼道离开了。
怀归带刀当然不是为了行甚不轨之事，只是为了防备某些意外事故……虽然至今为止，她一起意外事故都还没遇到过。
怀归上前拣起那几本课本。两位私生人性尚在，没把季舒的主科课本偷走，拿的是体育与健康、高中生心理健康辅导指南等一类签了名但没啥卵用的教辅。那几张纸则是几张季舒用过的草稿纸，怀归出于私心，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上面的字清隽整齐，看上去甚至不像草稿纸，而像张写得满了点的书法作品。
怀归一边淡定的把东西摞好往教室走去，一边在心中疯狂赞美白月光的字。她站在季舒座位旁想了想，不忍心对方知晓自己的地盘曾被怎样侵犯过，遂决定将东西原模原样地放好——横竖季舒放东西放得很有规律，像这种闲杂课本，按照拼音首字母的顺序摆放就可以了。
怀归半跪在季舒抽屉前，好容易把体育与健康等几本书塞进去，又对着手中的几张草稿纸发起了愁。
被撕扯下来的痕迹太过明显，就这样放回去肯定会露馅。怀归愁眉苦脸地心想：自己私吞吗？我哪敢呐。
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实在是再无聊不过，直接提醒季舒叫他注意一下就行了，何必谨慎至此？
可是，怀归心想，可我还是不忍心。
季舒是一个对粉丝极为温和礼貌的人，而在怀归看到的那些饭拍或官方视频中，季舒的粉丝也用了同样的尊重礼貌去回报他，在大小活动现场都表现得遵守秩序有礼有节，有几次活动主办方都忍不住发微博称赞。
怀归一直很喜欢这样和谐的饭圈氛围。所以她不忍心让季舒知道，原来他的粉丝里也有素质并不如何的人。
怀归的心路历程复杂而纠结，她捏着那几张草稿纸站起来，决定直接丢了算了，却在视线越过桌面的一瞬看见了一直待在她脑子里的人。
怀归：“……”
季舒倚着门框，抱臂而立，走廊耀眼的阳光顺着教室门打进来，将他的面容修饰得半明半暗。他平静而高深莫测的目光越过一排排桌椅，精准地投向正捏着稿纸惊慌失措的怀归。
这场面，就好像，她趁着教室没人偷偷撕了季舒几张草稿纸，结果还被现场抓包了一样。
怀归欲哭无泪地心想：这样的巧合是真实存在的吗？
事实上，这个时候只需要放录音照片就能自证清白。但怀归尚沉浸在不忍的情绪中，一时犹豫，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只能用智障一样的目光盯着季舒，心想：他娘的，怎么每次在他面前我都这么现眼？！
季舒缓缓走近，神色不变。怀归实在看不透此刻他脑内活动如何，只得从季舒位置上退开，下意识道：“对不起。”
她蓦地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心想：对不起？我干什么说对不起？我这么心虚干嘛？算了，有话直说吧。
怀归道：“我……”
还没等她把下一个字吐出来，季舒已经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空白卡片，刷刷刷地写上了自己的签名。接着一言不发地递给她。
怀归：“？？？”
这是把她当成粉丝了？
虽然她的确是季舒的粉丝，但在这种情况下，这种事肯定不能承认啊！
怀归内心手足无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好在装神仙多年，大脑不去控制也能装得很像那么回事。怀归表面淡定，实则面皮僵硬地说：“那个，你误会了，我不是你的粉丝。”
季舒低头看着她，目光平静，轻声道：“你不用解释的。”
怀归：误会大了，这肯定要解释的啊！
她硬着头皮道：“不，你真误会了，我是刚刚回班拿东西，看到别班一个女生拿了你的东西，想帮你放回来而已。对了，以后你小心点……”
她忽而觉得自己没什么提醒的必要，季舒课桌里除了必要的教材与文具之外，基本没什么其它别的杂物。
季舒偏了偏头，光暗变幻间，他的神态发生了一点细微的改变。他弯起眼睛，从怀归这个角度看过去，阳光和暗影在他脸上结合，她似乎看到了一点戏谑的神色。
怀归：？？？
季舒道：“你一开始怎么不解释？”
怀归怎么能跟季舒叙述自己内心幽微复杂的心理活动，只好继续胡说八道：“情况太尴尬，我、我就是一时惊讶，没来得及解释而已。”
季舒弯着眼睛道：“那么，谢谢你了。这是今天第二回我跟你说谢谢了吧？好巧。”
怀归面皮又开始发烫，她勉强摆出一副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表情，淡然道：“不用谢不用谢。对了，我该回去了，不然老乌…吴要训人了。”
季舒道：“嗯。另外，这张卡片还是请你收下吧，你可以转赠给他人。”
怀归自忖再推拒就无礼了，遂坦然接过，道：“哎，说来还真是不敢相信，我跟你做了快一个月的同学了，居然直到现在才搞到你的一张签名。”
离开教室后，怀归好容易才把自己的呼吸捋顺。她将那张卡片仔仔细细看了一分钟有余。而后翻转过来，背面白纸黑字写着几个清隽飘逸的大字：“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故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