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个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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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绿谷出久的称呼还没喊完，负责二人职场体验的职业英雄就跳了起来一脚踹中他正脸。千秋单手握在他上臂，很有几分感同身受地撇开了脸。
战斗服的鞋底和面部直接撞击，发出类似金铁相交的声音。受这一踹之力，绿谷踉跄着后退一步，而格兰特里诺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轻巧地落在地上，仰头叉腰喝问两个小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话他还一巴掌扇中千秋膝盖，少女顿时感觉好像中箭一样。她把重心移开，小幅度地抖了抖腿，听见后面轰焦冻问：“他是谁？”
两个人同时出声。
“这是负责我们职场体验的职业英雄，格兰特里诺。”
“您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人家很没有好声气：“有一个人莫名其妙就叫我过来啊！”
他话音尚未落下，空荡的街道尽头就传来急促凌乱脚步声响，一群奇装异服的人飞奔到巷口，正巧和他们撞了个对脸。视线扫过来，奔来的职业英雄们立刻看出面前几乎都是伤员。两边交换了一下简单信息，开始安置伤者处理罪犯。
把所有交涉事项全部托付给仅有的两位成年人，千秋和三位同学蹲到一边各自哔哔。班长眼底的泪意还没有褪去，声音略带颤抖地叫他们的名字：“绿谷君、千叶同学、轰君。”
三个人闻声回头，就看见饭田天哉气势汹汹地大步走来，然后一个标准九十度深鞠躬：“非常抱歉！！”
几乎是下意识的，千秋脚步一错站在了绿谷身后，借少年背影挡住班长不知为何而来的深鞠躬。站在前排的二人面对如此大礼都显得相当无措：“饭田君/饭田、你这是——”
千叶千秋从生理上就不适应这种“中二少年受到挫折之后幡然悔悟”的老套剧情，反正她自认就算被打成土豆泥恐怕也没办法从中二病的世界里幡然醒悟。所以全程面无表情听班长情真意切道歉以及两个男生恳切的安慰。
这种行为不管怎么看都相当失礼，不过千秋悄悄调整自己的位置，利用光影变幻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好歹能有点表情变化。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做大努力了。
明明只有几分钟的事情，感觉上却仿佛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当相视而笑的三个人默契地将目光投向千秋的时候，她也赶紧扯出一个充满体谅和鼓励意味的笑容，然后一个转圈就转到了格兰特里诺的身边。
千叶千秋蹲下来伸手戳戳养父老师的肩膀，小小声道：“格兰特里诺，我要先离开一下。”
“嗯？”须发苍白的老人斜了她一眼，目光怀疑，“你和我说实话，想去做什么？这种情况，别想自己偷跑。”
少女思考一秒自己撒谎的成功率以及单枪匹马殴打敌对方BOSS的胜率，觉得自己应该稍微透透口风：“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好像听见敌联盟那个蓝毛首领也在保须……”
老人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你说什么？！”
千秋抖了一下，把话题续接下去：“我现在还能听见，那家伙似乎一直固定在某个高处位置没有离开，身边还有一个人，应该是那个传送个性的持有者。”
她询问长辈的语气十分认真：“我可以现在过去吗？”
“不行！”职业英雄不假思索地否定了提议，“他的位置报给我。我来联络人手。这种情况还轮不到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冲上去打头阵。”
千叶千秋习惯性听令迅速掏出手机，不过嘴上还是碎碎念了两句：“如果您刚才放我去的话，说不定我已经把人带回来了……”
对着幼稚指数不知为何突然飙升的学生养女，格兰特里诺简直要气笑了。他一下一下用力戳着女孩额头，压低声音教训：“你只是一个拿到临时执照没多久的学生！敌人有组织有纪律，而且那个传送个性持有者也在死柄木身边！你怎么知道你出现在他们身边的时候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手？如果碰见上次USJ事件中出现的脑无，又能有多少胜算？”
他本意只是想让千秋冷却一下沸腾的大脑，并没有注意到女孩一瞬间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而骤然僵直的目光。手机叮咚一响，格兰特里诺摆摆手，随口丢下一句“好好待着”，转身打电话联络人手。
在他身后，千秋沉默垂眸，凝视自己布满灰尘与细小血痕的手掌。
“情绪太活跃了……”她梦呓似的自言自语，“是了，刚才在雨中想到的、是什么来着？”
指腹上一道细小伤口正缓缓渗出血色，以千秋的目力凝神来看，甚至可以观察到断面峰峦起伏的痕迹，她思绪空白地凝视半晌，一抹奇异的白忽然自伤口处迸出！
千秋分散的眸光猛然凝聚，脑海中惊雷一现：对了！就是这个！
自噩梦中苏醒、意识尚未清明时，渗透视野边缘的朦胧微光！
她用力瞪着伤口，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全身突然噼里啪啦闪起了一片白光，粗大的电弧从血肉之间迸射而出。根本来不及采取任何措施，千叶千秋瞬间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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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暗淡地透过窗帘，室内笼罩在沉闷的空气里。黑发碧瞳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一只玻璃吊瓶悬在床边，透明无色液体沿着细管注入血脉。
刚刚从罕见无梦的深眠里醒来，意识尚且朦胧模糊，千秋茫然静默片刻，转动头颅，将视线从苍白天花板移动到门边。因为久睡的缘故，声音带着平常不太显露于人前的、猫咪似的柔软意味：“……父亲？”
玻璃外映出的高大人影动了动，移门拉开，瘦削的男人走进病房。那张因为病痛虚弱得几乎沾上了几分鬼气的面容看起来非常疲惫。千秋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数分，撑着床垫就要坐起来：“怎么了？”
她刚刚半撑起身体，养父宽厚的手掌就按在她肩膀上，以和缓却不容拒绝的力道让她重新躺好。千秋没有反抗，只是不解地试图张口。但在她开口之前，欧尔麦特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感觉还好吗？”
“和平时睡醒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几乎无人知道的、千叶千秋有一点轻微的起床气，睡醒的时候总是想滚回床上，对周围环境的反应速度会降到最低。抚摸头顶的手轻柔温暖，千秋下意识蹭了蹭他，头顶蹭出一根呆毛，然后才清醒过来，困惑地仰起头：“我记得我、绿谷同学、轰君还有班长刚刚打完斯坦因来着……？”
昏暗的室内，欧尔麦特的瞳孔像是幽幽的蓝焰。“个性波动，你昏过去，睡了一天了。”
“一天？”千秋反射性追问道，“死柄木呢？”
“他和黑雾逃了。”
“好吧。”对这个结果千秋接受的很快，“毕竟传送个性实在是太作弊了，当天保须市那么乱，抓不住很正常。”
接着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前文开头与自己切身相关的关键词：“个性波动？什么意思？”
欧尔麦特垂眸看她：“老师说你突然浑身放射出高压电弧，然后就失去了意识。送医院检查时发现你身上短暂出现了不受控的雷电个性，但半小时之后个性反应就消失了。千秋，绿谷少年告诉我那天对战斯坦因似乎也出现了这种现象，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音落下，千叶千秋脑袋顿时一沉，她猛地捂住额头、感知层层叠叠潮水般的画面划过意识，一片浮光掠影里阴霾的雨中废墟依旧显得极为清晰。眼前神色慌张的欧尔麦特看起来仿若水面倒映：“千秋？！”
千秋用力一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记忆全部甩到一边去。针扎般的刺痛骤然在太阳穴附近炸开，她抿紧嘴唇，决定把痛感强行忽略过去：“不，只是突然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头疼……绿谷同学说，昨天对战斯坦因的时候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NO.1看起来担心得想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六年前从‘无个性’变成‘身体强化’，难道今天显现的是后遗症吗？果然还是再来个全方位的详细检查比较好吧？”
“……别担心。”千秋仰起头深呼吸，憋住想要随便捶打什么来缓解头痛的冲动，语速极慢地解释，“我大概能猜到一点点——您还记得我十岁之前每天做的那个噩梦吗？”
欧尔麦特表情一怔：“是的，怎么——”
“之前没有告诉过您，五年来我还是会做那个梦。”女孩一边解释，一边把青筋毕现的手藏到被子底下不让养父看见，“大概一个月一次的频率，但是昨天战斗中被击倒时，从清醒状态沉入了那个‘噩梦’。醒了之后才有了放电的现象。”
“这只是个猜想——那也许，根本不是噩梦。而‘身体强化’，也许并不是我的个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个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