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殇》DX艾帆

22、暗潮

　　“你……你也是扬州人？”上官凝琪的声音略带些疑问，“不知公子家住何方呢？”虽然刚才他帮了她，不过出门在外，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王辞见到凝琪有些提防的眼神，随后右手中的折扇一敲左手掌心向她道：“上官家、南宫家、莫家，虽为扬州富贵人家中的代表，但是不代表扬州只有你们三家。”
　　“这……”凝琪被驳了一嘴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方才的话有些浅薄，她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才恍然忆起扬州除却三家外，在城中最有名的就要数东关的王家了。
　　“原来是东关王家的少东家啊，凝琪方才失礼了。”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这是在唐朝时就有的一句教人耳熟能详的诗。烟花三月除了到扬州看琼花外，还有的就是……逛逛扬州最有名的东关街。
　　毗邻着运河，这条街上有着扬州各大有名的青楼妓院，其中就有清荷在的那家竹西楼，其余的楼更是大大小小的多到数不清楚。
　　这其中的东关王家，是这条街上几乎一半青楼的东家。而眼前这位就是这些楼的……少东家……
　　也难怪对扬州清曲这么熟悉，这是打小在这氛围里熏陶出来的……

　　不过想到这，凝琪也更加疑惑。
　　眼前这个人，应该是就是自小在脂粉堆里打滚长起来的，但是这通身的儒风做派和书生的打扮是怎么一回事？王家也掌握着扬州的众多产业，按理说这位王辞王公子应该也帮着打理的家中事务才对，怎么自己跑出来这么远，身边也没个人跟着呢？

　　向来是心细的王公子瞧出了凝琪更深的疑问，他比划一下自己的打扮：“难道上官妹妹没瞧出来我这打扮吗？马上三年一次的科举要开始了，我在家中学的烦闷便趁还有些时间出来逛一逛。”
　　一句上官妹妹叫的凝琪浑身汗毛直立，但是好在凝琪及时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道：“王公子现在的生活明明衣食无忧为何要走科举这条苦路？，”
　　王辞听罢双手搭在了船上栏杆上道：“我家在扬州虽说也算是一方富户，但是我们终究是商人（古代重农抑商严重，所以有的时候商人地位稍低），若是我不谋一个官职那即是王家富可敌国，也无法给予祖孙后代们的长久荫蔽。”他眼神悠远，望着河岸两边，“现在国事如此，北有女真族在虎视眈眈的在山海关外，在内中原又有李自成的起义军在日益壮大。我想……为国，为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们分忧。但是，身为商人之子，在多数情况下我和普通百姓一样，只有科举这一条道。”
　　“你……和我想的有些不同。”上官凝琪一同他望向远处河岸，“同在扬州，多少对王家有过了解，但是没想到，少东家你竟有这样的觉悟和心理。”
　　“上官妹妹对我这个称呼就太生疏了。”
　　“啊？”凝琪对于话题的转换还未反应过来。
　　“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不如——”王辞转过头来看着凝琪，眼中含着柔和目光直教凝琪不敢正视他，“上官妹妹叫我一声迎之哥哥怎么样？算是报答我刚才在台上帮你的人情。”
　　一句轻轻柔柔的话仿佛在空中打了三个转后才飘到上官凝琪的耳中，她低着头，脸红的透透的，险些就要原地爆炸，“我我我……”我这算是被调戏了吗，“王公子，我先告辞了……”言罢撩起裙子就跑了，速度之快直教王公子惊讶。
　　“哼~”王辞愉快的笑了一下，“上官凝琪，城中年轻一带的翘楚，没想到竟是如此可爱的有趣~”

　　转日，客栈中的一行人在做临出发前的准备。既然东方焱夜是来找他家少爷的那么也只好叫他跟着，若是他一个人在从淮安回到扬州说不定又要迷路迷倒哪里去呢。
　　从淮安到徐州，不过两日的光景便能到，不如叫他跟着众人一同行动。

　　待到众人上路后，东方焱夜和上官寒言策马走在最前继续着昨晚未说完的话题。

　　“韩公子~~”东方焱夜从来就不是会正经聊天的人，“昨晚感觉怎么样啊~~”
　　上官寒言乜斜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茬。
　　“寒言~”
　　“……”
　　“小言言~”
　　“好好说话！”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凶名在外的毒教言君最拿教主的不着调的性格没办法，生气却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教主清了清嗓子，又转头看了看，在确保了身后的凝菲和莫亦凌等人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后他压低了声音寒言道：“自从出了淮安城的地界，有人在跟踪咱们。”
　　上官寒言一挑眉道：“知道，争锋会收拾那群垃圾的。”
　　东方焱夜向寒言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月零贵霜的副教主，这洞察力。我还认为你不知道剑争锋也在跟着你呢。”
　　“和我在这卖傻。”上官寒言扬手就是一掌，直直的拍在教主的后脑勺，“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事！”
　　敢打教主的……也就只有副教了……

　　这边一行人在快马加鞭的赶路。身后，便是有一群人，他们在寒言一行出了淮安城便开始尾随。
　　他们得了命令，要在半途把他们一行七个人解决掉后在回头向金龙复命。
　　其实在他们刚出扬州城时远在徐州的金龙便已经收到了消息。

　　一群没见过世面不知武林残酷的娃娃们要去杀他？简直是天方夜谭，倒不如叫他们在来的路上就消失不见，这样他也省心，好好的在茱萸山上当他的土皇帝。
　　但是千算万算，金龙没想到的是，凝菲他们在出了扬州后在途中遇上了寒言。

　　上官寒言。
　　那个赶他出了毒教的人，他又怎能不恨不想将他杀之而后快呢？！

　　增派人手去杀他们那是必须的！

　　本来在高邮就可以杀他们的，现在硬是拖到了他们分成了两拨，不过没关系，在船上他也安排的人，现在最难对付的是有上官寒言的这一拨人，只要他们出了淮安城便可以动手了！

　　金龙安排的人确实也是动手了。
　　不过动手的对象不对……
　　一群杀手躺在地上东倒西歪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和一名长相妖娆妩媚女子，两人身后是毒教的二十精锐。
　　那女子生得妖娆婀娜，手中拿着一杆小巧的玉质烟杆，云雾吞吐间，仿佛连眼角上都有说不清的万种风情。
　　一旁的看着刚刚二十出头的男子就是夜魂和寒言口中的剑争锋。
　　月零贵霜三堂之一，因着受过寒言指点，所以在毒教中，只听他一人的命令，自打寒言离开毒教在应天府的总部后便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虽然……副教并不需要来自他人的保护。

　　“啧，金龙的怎么教出了这样的手下，真是令人失望啊。”女子踩着一名尚且清醒的杀手道，“金龙在茱萸山的什么方位？”
　　“唔……”那人的喉结动了动，喷出了一口血后便死了过去。
　　“欧吼~”女子饶有兴趣的笑道，“咬舌自尽了吗？倒是还有点骨气~”
　　剑争锋在一旁擦干了自己的长剑后向女子道：“罂粟令主。”
　　月零贵霜四令中唯一的女性，毒教中最擅长用毒魅惑人心，是全教上下唯一一个只能看，不能碰的人。
　　“剑堂主~”罂粟的尾音仿佛像一把小钩子想要把剑争锋魂魄勾走一般。
　　毒教中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毒教中的三堂四令也算是除了正副教主外的高层们，同僚许久，剑争锋也是对她魅惑人的本事免了疫：“令主是来找言君的？”
　　“不是呀~”罂粟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我是来帮教主收拾垃圾的~”
　　“嗯？”
　　“上次若水堂主在言君那碰了壁后遇到了教主也在跟着言君，教主叫若水回教暗中在路上安排人盯着，所以我就带人来了刚好看见剑堂主你在清理金龙的垃圾们，我就顺手来帮你了~”
　　“嗯，原来如此。”剑争锋收剑回鞘道，“教主的命令你们好好遵守便是，只要别干预到言君，一切随你们，告辞。”说罢剑争锋足尖点地一用力便分身上树，几个纵越就消失在了罂粟视野内。
　　她吐出口中的烟雾，转身笑道：“我们也走~”

　　运河的水路到底是要比在地上的陆路要快些。
　　今早的凝琪坐在自己的床边一直在发呆。
　　经历了昨晚的落荒而逃后，回到自己房内的上官凝琪脸上的血色久久不能退去，直教竹爱以为她是上了船头受风发了烧。

　　啊啊啊啊，怎么办同在一条船上以后再遇到不敢看王辞了啊啊啊啊……

　　此时，金龙早早埋伏在船上的人也开始行动了。
　　竹爱和凝琪两个人在一间房里，早上竹爱约了莫影荫一起去船头去看日出，现在只有凝琪一人在房内发呆，直到敲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谁？”
　　“船上，送早饭的。”
　　门外，埋伏好的人已经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