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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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人群中，一双常年因常年习武带而略带薄茧的手拨开人群，来到众人面前。少女再看见上官凝菲后，眉梢上都带有着喜意。
“上官姑娘，好巧啊。”
钟离亦儿抱拳行礼，顺道捅了捅一旁还在傻站着的钟离绝枫，这个脸长得像个白面团子的少年还在为刚才凝夜的对他的称呼怄气，众人见到后都是忍俊不禁。
“上官凝夜，当初说好的不叫小名呢？！”钟离绝枫气鼓鼓地道，“过分！”
听了这么一番血泪控诉后的凝夜在大声笑了几下后，随后揽住钟离绝枫，用肩膀碰了碰他，见还是有些别扭之后便道：“行啦~小老弟，下次不这么叫啦，你看咱们又遇到了，是不是有缘~”
“谁是你老弟！”
“哎呀！别害羞嘛~”
一旁见此情景的凝菲和亦儿对视一眼后都不禁笑着摇头看着自家的傻弟弟，随后凝菲问道：“亦儿姑娘，你们是准备乘船回山东吗？”
“没错，走水路不仅快而且安全。话说你们这是……？”
上官凝菲解释道：“我们这些人要分开走的，凝琪他们要坐船去徐州，我们则走陆路。”
“这样啊~”
去往徐州的船是一艘三层高的客船，船体十分的巨大，做船的工艺也是十分精湛，客船的外形看着倒像是一艘放大了好几倍的画舫，上面的楼阁门扉也是十分的精良，行在江面不像是客船载客，倒像是载人沿途观光。
既然是偶遇了钟离姐弟，上官凝菲自然是拜托了钟离亦儿帮忙照看在船上的那些个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熊孩子们，她也爽快的应下了，照看上官凝琪和莫影荫他们也是看，看着绝枫也是看，不过钟离亦儿估摸着，他们终归应该比绝枫这个叫人头痛的弟弟省心。
那边刚刚和凝琪等人分开的凝菲等人，他们还未走回到驻扎的驿站时，便在驿站门口看到了一个牵着马四处张望问路的青衣男子，那男子约莫是初到淮安，认路认得十分艰难，驿站门口跑堂的伙计给他说了好几遍路的走法，他依旧迷茫的很。
再给他说着最后一遍路线的伙计有些无奈：“出了这条街后向北走就能找到码头了，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去，不然一会船开了你可就耽误事了。”
青衣男子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啊……”
看着他的背影，上官凝菲愈发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在她还未确定那人谁是时一旁的莫亦凌忽然出声。
“东方焱夜。”
“东方焱夜？”一旁的绝尘略有些吃惊，心里话一个没留神便随着疑问说了出来，“他迷路竟然迷到这么远的地方了吗？”说完这话他便捂上了自己的嘴，默默地看着一旁的凝菲。
东方焱夜显然是听见了有人在叫他，转身在见到凝菲他们后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天大的救赎一般扑了过来，“绝尘，绝尘！！我家少爷为何没有和你们在一起？？？”东方焱夜和绝尘这些人相处时间也长，除了叫南宫绝明为“少爷”外，其余的倒也都是在喊得名字，因为他年龄也较大所以其他人也并未深究过什么。
“啊……这个说来话长了……”
“那就简短一些。”
“他已经上船走了。”
“啊，这样啊……”
他看上去有些小小的失落，但随后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上官寒言，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外加一丝丝狡黠，但却又马上被初见陌生人的一种疑问感所代替，旁人几乎看不出他眼神中的变化，他和上官寒言对视了一眼后问道：“绝尘，这位是……？”
不待绝尘介绍，上官寒言冲着他拱手行礼道：“在下寒言，应天府人士，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心里差点乐到喷出来的东方焱夜面上保持着一派的敬仰之情：“在下东方焱夜，幸会！”
虽然大哥看起来表情和平常并无不同，但是凝菲明显的觉得兄长在见到东方焱夜后有一种明显的“恍然大悟”和“莫名愉悦”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但她也依旧没有选择去问，毕竟她与哥哥分开二十年之久，有些事有些人，还是不要去问的好。
另一方，上官寒言见到东方焱夜，尤其是他那双狭长的双眼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后，他心中就已经了然。
焱夜，夜魂。
好一个武林中行踪飘忽不定的夜魂，好一个从来不管教内事物的夜魂教主！
原来为了可以日日夜夜见到心中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从而去给南宫家的独子当了贴身的侍仆？
呵，什么历代教主体内的风羽牵心发作起来可以叫人生不如死，我看他在莫亦凌面前倒是活蹦乱跳的哪有半分毒发而牵动全身脏器半分的感觉？
虽然前日夜魂说会想办法加入他们，但是他着实没有想到过这一个层面上，包括当初他说他爱莫亦凌时他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管是在教内还是在武林上，都无人见过夜魂的真容，上官寒言能认出夜魂是靠的他双眼睛。
那双狭长略略向上挑的双眼是唯一可以透过面具看清的，那双眼中蕴含着只属于【夜魂】的邪气，上官寒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一双眼睛便是如此熟悉，更遑论东方焱夜的身段和气场了。
虽然【东方焱夜】和【夜魂】两人的言行举止完全不同，可是周身的气场可是十分的同样。同样都是和煦的外表，但内中透出的是一丝丝的危险邪气，就仿佛是甜软的糕点内不是甜蜜的豆沙而是致命的毒药一般。
要说为何凝菲他们这些年没有看出来东方焱夜的平和外表下的危险，其实只能说他们其实不在一个量级上。
温室中的花儿的眼界怎么可能比得上在外厮杀过得野兽的嗅觉？
虽然寒言不想承认自家妹妹也是这样，可是到底是扬州城太过安逸，实在是训练不出来一个人的眼界阅历。
想到这上官寒言有些溺宠的看着凝菲
不过，日后，有他在身侧，一切还是可以练的。
码头上距离开船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安排好了房间后便到了船中央的圆厅。
这里面被装饰像是一个茶楼的内部，不仅有二层，在圆厅内中还搭了一个台子，上面不时会有唱曲艺人的出现，他们会供给旅人们在路途中观赏听曲打发时间。
刚刚下场的两位艺人唱的是“评弹”。
这种曲艺的形式刚刚在苏州一带兴起的弹词一般两人说唱，上手持三弦，下手抱琵琶，自弹自唱，内容多是儿女情长的传奇小说和民间故事。评话和弹词均以说唱细腻见长，吴侬软语娓娓动听。其中还穿插着不少笑料，引得台下观众捧腹连连。
吴音唱演，抑扬顿挫，轻清柔缓，弦琶琮铮，上官凝琪听得是心旷神怡，在台下连连叫好，最后要不是竹爱和莫影荫拦着怕是要冲到台上去了。
“哇！听得我浑身热血沸腾！竹爱，我的琵琶呢，拿来，我也要上去弹唱一番。”台下的凝琪显然是听曲入了魔，一番摩拳擦掌的非要到台上自己弹唱一曲。
竹爱和莫影荫双双对视了一眼，同感无奈，虽然扬州清曲十分的抒情，唱出来亦可绕梁三日，但是就怕凝琪的道行不够，不能和前面两位唱评弹的相比，这要是唱到半道在被人轰下来，那凝琪还不得羞到跳江自尽？
“二姐，哪里来的琵琶……”竹爱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你还是安心听着人家弹唱吧。”
被妹妹反驳没有带琵琶后的凝琪四下张望了，最后拿了桌上的碟子和酒杯接着就大踏步走上了台。
上官竹爱十分悲痛的捂上了脸，不敢看自家姐姐，一旁的钟离绝枫见凝琪拿了两个餐具就上了台便十分的不解，“她上台唱曲怎么不带乐器反而拿了个盘子和酒杯？”
一旁准备看乐听曲的南宫绝明解释道：“凝琪要唱的是我们扬州的清曲，其中的伴奏乐器可以是四胡、二胡、琵琶，也可加打琴、坠子和敲碟子、酒杯等打击乐器伴奏。”
“哦~这样啊，话说我还是头一次听扬州清曲呢。”对扬州清曲感到新奇的绝枫倒是十分的捧场，“凝琪姐姐，最棒啦！！”
刚在台上站定后的凝琪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恰逢这时候开船，船中圆厅开始陆陆续续的进人，头一次面对这么多人唱曲，上官凝琪的一腔热血瞬间就冷了下来，她大脑开始有些发蒙，身子有些发软，嘴皮有些发沉，不论如何都不知道如何张嘴唱出这第一句。
台下的竹爱和莫影荫众人都为了她担心的在掌心捏出了汗。
“叮——”
突然一声清脆的器皿敲击声唤回了凝琪的思绪，她望向台下，在靠窗一隅看见了一名身着蓝色布衣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一根筷子，在敲击着面前桌上的碟子，一声声带着清晰的节奏和韵律。
侧耳细细听来后，上官凝琪惊觉这是扬州清曲中一曲——《四季相思》。
那个人，是在为我打着节奏吗？
蓝衣男子手中打着节奏，他抬眼望向台上，凝琪恰好看见了他的容貌。
谦谦君子，端方持正，通身散发出儒雅的气质。
看着衣着打扮，倒像是个书生？！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