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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杯烈酒 ...

  •   陈安没再理会李丽,目光转向彭家渊,“跟我走吧。”

      两个人一起出了火锅店。

      刚才在店里呆的那一小会,外面已经下了一场雨,这会地面湿漉漉的。

      一场小雨完全起不到降温的作用,反而让空气更加闷湿难受。

      陈安额头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马路上堵车堵得严重,汽车的鸣笛一声盖过一声,吵的人脑子疼。

      如果不是身边跟着一个大帅哥,陈安早烦躁起来了。

      她扭头看他,他的脸型属于瘦长型的,但棱角分明,阳气十足。

      他只目不斜视地和她并排往前走,他好像总是这幅样子,表情淡淡的,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太关心。

      她领着他去她停车的地方。

      刚才她在他耳边说:我把你落下的东西带来了,就在我楼下车里。

      走了五分钟才走到车跟前,她打开跑车的前备箱,一套已经洗涮好的火锅锅具静静躺在里面。

      他问:“我落下的东西呢?”

      陈安眨了下眼,“喏,这就是。”

      他瞟了那锅一眼,眉心微蹙,严肃又冷淡,他重重吐出两个字,“无聊。”
      他弯腰,把锅具取出来就走。

      “我去!”
      陈安气的想踢他一脚。

      这人怎么那么不开窍,这点情趣都不懂。还真生气了!

      她在他后面喊:“我订单还没确认收货呢!”

      牛气冲天的app没确认收货就可以退单,只要理由足够合理。

      理由她已经编好了——牛气冲天外卖员带领坏人闯入顾客家中!

      这次他连停都没停,径直往前走,笔挺坚毅的背影写满了拒绝。

      街上的车流连动都没动,喇叭声像哭丧一样响彻天际。

      陈安这下是真的烦躁了。

      她狠狠扣上前备箱,顺着那溜呜呜泱泱的车流看过去,堵得一眼望不到头!

      老城区路窄,还是双线车道,管理也不严格,一条线被占用充当了停车位,就只剩下一条道能走了。

      前面堵了,后面只能堵着,一点办法没有!

      罪魁祸首好像在前面不远的红绿灯那里,最前面的车动不了了,引擎盖打开着,有几个路人围着车头一起讨论着什么,旁边一个外国友人正焦头烂额地打电话。

      陈安正琢磨着应该是车坏了,视线里忽然又出现了彭家渊的身影。

      他应该直走,怎么往左边马路上去了?

      只见他走到那辆坏掉的车那里,拨开几个围观的人,放下手里的锅,弯着腰在车头检查着什么。

      外国友人挂了电话走过去跟彭家渊说话,两个人不知道沟通了什么,那人手脚并用比划着,彭家渊一脸凝重的样子,微侧着头看他。

      陈安过去。

      外国友人中文发音极不标准,一着急里面还大部分都是英语。

      彭家渊听得眉头紧锁,一会看看车一会看看外国友人。

      旁边围观的人也都是云里雾里。

      “需要帮忙吗?”

      陈安用英语跟外国友人打招呼,顺便睨了旁边的彭家渊一眼。

      他眨了下眼睛,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仔细看着车里的情况。

      她的英语说的很纯正,声音也清脆好听。

      外国友人激动地眼前大亮,当即拉住她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让她帮忙给彭家渊翻译。

      陈安眼睛看向彭家渊,眼神里满是怀疑,语气也不客气:“你会修车?”

      “可以试试。”

      话谦虚,态度却异常坚定。

      陈安挑起眉梢,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漫不经心地把外国友人跟她说的一通简略解释给他听:“他说车子行到这里忽然就不动了,直接没任何反应,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再启动。”

      他听完,直接走到到驾驶室那里,检查仪表盘上的各项指示灯,然后又坐进去操作了一通。

      陈安从前车窗里看到他眉头微锁,薄削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专注又认真。

      交警还没到,车子没法动,后面车的司机堵着也是堵着,好些人跟着过来围观。

      一个中年男人背着手弯腰跟彭家渊说话:“怎么样,小兄弟,会修吗?”

      彭家渊神色严肃,似乎没在意他说了什么,没搭声。

      中年男人瞥了瞥嘴,小青年能有多大能耐!

      彭家渊从驾驶室探出头来,太阳不大,但仍晒的他眯起眼睛,他对陈安说:“问他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陈安很自觉听了彭家渊的话,问完后告诉他:“他说最近几个月经常这样,之前也修过两次,没修好。”

      他又说:“问他车有没有撞过。”

      陈安问了,“几个月前撞过,还大修了。”

      旁边围观的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

      “看起来像是会修的样子!”
      “我看够呛,现在修车都是靠仪器检测,他这啥都没有,能找出问题来?”
      “……”

      彭家渊再也没问过什么,只是一会到车头来,一会又钻进驾驶室,用别的司机热心提供的工具在车头那里拆了装,拆了装……好像在挨个排除故障。

      天气闷热,陈安只是站在那里就满头大汗了,她单手举过头顶,堪堪遮住眼前的阳光。

      她从包里掏出纸巾,细细揩着面上和脖颈的汗水。

      彭家渊检查的认真,额头已经汇聚了大片的汗水,有些汇聚一起形成水流,顺着脸颊滑进脖颈,有些就滴在发动机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偶尔会拄着车沿凝眉思考,整个手臂肌肉绷紧,紧实有力量。

      陈安想起那些代言运动品牌的男模,肌肉贲张,汗流浃背,男人味十足!

      汗水迷了眼睛,他手上全是机油,只拿手背揉了揉。

      陈安一笑,又抽了张纸巾,直接帮他揩拭脸上的汗。

      碰到他的时候,他身子条件反射地躲开,抬着眼看她,眼睛微睁大着,眼神满是防备。

      陈安笑开了,露出一排细密洁白的牙齿,“你那么害怕干什么,就是帮你擦擦汗。”

      “谢谢,我自己来。”他伸手拿过纸巾。

      陈安轻抬眉梢,真是个木头。

      他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一张纸巾变得乌漆嘛黑。

      等他擦完以后,陈安伸手,笑着说:“给我我去扔。”

      彭家渊看她一眼,把纸巾放到她手心,“谢谢。”

      他又开始弯腰检查。

      陈安看了一眼,附近没有垃圾桶,她也没去找,就捏着自己那团和他的那团纸巾在手里捻来捻去。

      纸巾上除了汗渍还有机油,她似乎并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把它们展开,折叠,卷成条,一边随意地绕在手指上把玩,一边看彭家渊修车。

      她的手纤细白嫩,脏脏的纸巾像一条藤,在上面缠绕盘旋,衬的她的手指更加纤长。

      彭家渊不经意回头,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两张纸巾交叠在一起,那上面有他的汗水,也有她的,他心头微痒,这让他感到一种极大的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像被眼前的女人任意抚摸一样。

      他状似无意地又抽走她手里的纸巾,去擦拭手头的机器。

      陈安没在意,问他:“问题找到了吗?”

      “嗯。”一个字里带着轻松和坚定。

      陈安探身去看。

      那是一个极隐蔽的位置,他指给她:“就是这里,防水胶塞丢失了,九成原因是那次事故,维修人员弄丢了这个东西,雨水顺着线渗进这里,这里渗水,车就故障了。”

      陈安听得仔细,都没注意这是他跟她说过的最长的话。

      他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人也跟着围过来看。

      刚说完,有人就义愤填膺:“奶奶的,这修车的忒坑人了!”

      彭家渊把渗水地方的水珠擦干净,又让外国友人过来,他一边指着那些零件解释,陈安一边翻译——

      “现在只是暂时排除了故障,这个连接器还得去维修厂更换,换完以后,保证你的车就会彻底好了。”

      外国友人激动地拥抱彭家渊,嘴里连连说着“你真牛”“太感谢你了”之类的话。

      他被外国友人的热情弄的不自在,微翕动着唇,两只泛着油光的手掌无处安放。

      陈安在他对面站着,悄声对他说:“你真厉害!”

      彭家渊看她两眼,目光闪了闪,然后抿紧了唇别过头去。

      外国友人抱完彭家渊,转过身来又要抱陈安。

      陈安赶忙伸出手掌挡住他:“对不起,我是个传统的中国女孩。”
      瞎话张口就来!

      外国友人也不介意,但还是执起她的手,给了一个贴手吻,又说了许多感谢她的话。

      彭家渊把汽车里的东西装回原位,外国友人试着启动了一下汽车,

      “叽哧哧……”

      熟悉的发动机声音,像极其悦耳的和弦。
      外国友人大喜过望。

      周围围观的人也都露出欣慰的神色。
      “小伙子厉害啊!”
      “是,看不出来有两把刷子!”

      一开始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冲彭家渊竖了个大拇指:“小伙子看不出来啊!服了!”

      彭家渊轻动嘴角,淡淡笑笑。

      周围围观的人纷纷散去。

      外国友人从车里出来,又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陈安上前跟他说:“他跟你要手机号,说修不好再找你看看。”

      彭家渊眉心微皱,看了眼旁边激动地脸色通红的外国友人,目露狐疑,但看着陈安坚定的神色,还是报出一串数字。

      陈安早已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好,她把那串数字输进去,然后又拨出去。

      彭家渊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陈安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笑得得意又挑衅:“骗你的!手机号我要到了!”

      他脸色骤然变紧。

      他拿起地上的锅,再起身时,眼神已经锐利地像刀子,“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陈安傻眼,“我去!”

      **

      陈安没联系彭家渊。

      那个费了心机要回来的手机号她也没存,就静静躺在她的通话列表里。

      她是有尊严的。
      人家都那样讨厌她了,她还上赶着是有多欠!

      从牛气冲天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和海娇去国外胡吃海玩了几天,顺便给小景带了生日礼物。

      她俩都是混吃等死的富家小姐,每天想的最多的事就是明天去哪玩。

      对于她们这样富贵家庭里的女孩,不愁吃穿,生活没目标!

      她从小到大的朋友非富即贵,不是忙着继承家业,就是忙着吃喝玩乐。

      她对继承家业没兴趣,就选择了吃喝玩乐。

      晚上一回来,她就把自己泡进浴缸。

      浴缸的按摩功能让她舒服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是因为旁边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颜容旭。

      她按了静音,不予理会。

      用遥控关了屋里的灯,只有手机的屏幕在黑暗中幽幽亮着,她翻个身趴在浴缸边缘,探手拉开窗帘,外面也是漆黑一片,只有起伏的山脉影影绰绰,静静蛰伏在黑夜里。

      陈安忽然想起那个沉默寡言的英俊男人。

      想他布满汗水的那张脸。

      想他那双沾满机油泛着光的粗糙手掌。

      她闭上眼,她似乎能在脑海里描绘出他手上的每一个纹理。

      手机的屏幕熄灭了。

      安静了好一会,那边似乎没有再打一遍的兴趣。

      她摸过手机,从通话列表里寻找那个没有名字的号码。

      要不,就道个歉吧!

      毕竟惹人不高兴了。

      她犹豫两秒,按下通话。

      那边先是短促地“嘟”了一声,然后一道甜美的声音随之传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陈安皱眉,她有种很强的预感!

      开了灯,她从浴缸里爬出来,带出来的水哗啦啦洒在地板上,她像条湿漉漉的鱼,白晃晃地泛着光。

      走到卧室,她从抽屉里扒出来一个旧手机,按着刚才的号码重新拨过去。

      没过两秒,那边一声接一声的传来“嘟……嘟……”

      陈安狠狠捏着手里的手机,胸脯起伏不定。

      彭家渊!

      你大爷!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意外的话,以后就日更啦,
    快用评论收藏营养液包养我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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