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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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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草丛里的姜湛准备换个藏身之地时,突然手臂遭到别人的碰触,他先守反击,右臂立马挥过去,却见到竟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赵昭的贴身丫鬟,小蝶,于是瞬间停止了攻击,手悬空着。
小蝶见姜湛对自己有防备心理之后,立马轻声喊道:“姜先生,我是小蝶。”面对姜湛措手不及的攻击她并没有任何的闪躲,见姜湛停住以后,她看了一眼正在搜寻的家丁,说道:“先生,这里不安全,你随我来。”
说着小蝶转身离开,而姜湛对她虽有防备,但她似乎好像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的,于是姜湛就跟随着她。只见小蝶一路帮助姜湛躲藏,来到了附凤小楼,也就是赵昭的住处。
姜湛多在小楼楼下的阶梯暗处,问道:“这里是三小姐的房间,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小蝶收起在赵家父女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眼睛泛起亮光,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别的地方赵阖会搜个底朝天,但这里绝对不会。”
姜湛听闻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继续问道:“你为何会帮我?”
小蝶垂下眼眸,“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听见不远处沙济的声音,又立马说道:“你去楼上躲进小姐的衣柜里,我去支开沙济,再去你后院帮你拿药。”
姜湛立马抱拳:“姜某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说着立马轻声的跑上了楼,他被赵阖打成内伤,身上虽无流血之处,可赵阖那一掌,打他的无力招架,全身似散架了一般的疼痛,只要动一下就巨痛无比,可他还是要硬撑着活下来,他还要再去一次那个密室。好不容易拿下的证据,却因为技不如人又被夺了回去。
见姜湛躲进赵昭的房间后,小蝶整顿了一下自己的容颜,便一路小跑朝沙济的方向过去。沙济虽是赵阖的心腹,年纪只比赵阖小两岁而已,但是他对小蝶也是如同父女般的感情。见到小蝶慌慌张张的从房间里跑出之后,沙济以为出了什么事,谁知小蝶是听说找到赵昭了,才神色慌乱。后来沙济将之前的事情一说,小蝶才立即前往书房迎接赵昭。
小蝶没走几步,只见赵阖此时抱着虚弱的赵昭疾步如飞一般从远处走来,朝着附凤小楼走去。沙济和小蝶立马请安。
赵阖一边走向房间,一边心急如焚的说道:“沙济,立马出去找全城最好的大夫过来,小蝶,立马准备些白粥,还有清水,给小姐洁面。”
“是。”二人接收到命令以后立马行动了起来。
赵昭的衣柜很大,处于床榻的左边,姜湛躲进去之前,拿了桌上的糕点垫垫肚子,随后听见上楼梯的脚步声,姜湛立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只透过柜门的一点小缝隙看着外面的动向。
很快,赵阖就把赵昭抱了上来,轻手轻脚的把她安放在床上,随后满眼怜惜的看着他最宠的女儿,伸手拨开她散乱的鬓发,欲哭无泪。
小蝶打了一盆清水,用帕子沾湿后擦拭起赵昭的脸庞。随后沙济请的大夫也随即到来。
大夫静悄悄的把脉中,小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衣柜的视线,她随后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老爷,神医姜先生不在府里吗?为何要从外面请大夫来?”
沙济立即厉声禁止:“小蝶,住口。”随后自己向赵阖跪下,负荆请罪道:“老爷,你杀了我吧,三小姐这样子,都是因为我。如果那天不是我无意中把她关进密室,小姐也不会三天都滴水未沾,虚弱成这副样子。我的命不值钱,只要老爷你能消了气。”
赵阖听见这番话,怒火瞬间上来了,可是看见赵昭这副样子,又瞬间压了下去,却问道:“那人,抓住了吗?”
沙济听见赵阖似乎无意处罚自己的语气,立刻回道:“老爷,他逃出书房后过了一会时间,家丁们才收到要追捕他的命令,将整府都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或许他已经逃了出去呢?”
“抓,继续给我抓,”赵阖的语气很冷淡,没有怒火,没有生气,他现在除了心疼,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府里继续进入警戒状态,一直搜,另外满城张贴告示,就说他姜先生前日失踪,不见踪影,如今赵三小姐病重,需他诊治,如发现此人,重赏千两。”
“是。”收到指令后,沙济立马退下去办,再不走万一赵阖后悔就完蛋了。
这时大夫诊完脉后,对赵阖恭敬说道:“国公大人,小姐她只是几日未进食,身体一时间承受不住,加上受了惊讶才昏厥过去,至今未醒。小人下去给她开几贴安神的药物,每日服用就可痊愈,另外小姐醒来后,记得饮食清淡,少食多餐即可。”
“如此,就多谢大夫了。不过也请大夫在府里住下,姜先生失踪,万一昭儿突然又出了什么事,大夫也好及时诊治,有什么需要,让下人们去采买就好。”赵阖平声静气的吩咐道。
“是。”大夫也只好遵命。
随后小蝶把大夫带出门,叫了另一个丫鬟领大夫到客房去,自己进屋,对赵阖说道:“老爷,不如让小蝶先将小姐的脏衣物给换下来吧,这里有小蝶伺候着,您也三天都没合眼了,等小姐醒过来之后,会立即派人去告知您的。”
“如此,也好。”赵阖点点头,这个时候确实感到有些疲倦了,在密室里与姜湛交手,如果不是因为赵昭,他恐怕早就倒下了。
说着赵阖就离开了。小蝶将赵昭换了一身衣服,随后姜湛从衣柜里出来,小蝶又将一套男装递给他,这是从他房里随手拿的一套衣服。给赵昭准备的同样吃食,也给姜湛准备了一份。
待姜湛吃饱喝足以后,他走到床边看到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赵昭,心中愧疚不已。上一次这么站着看她,是因为自己的私欲害她失足落水,而这一次也是连累她掉入密室。
姜湛坐在床边,伸手去触摸赵昭的脸庞,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总是命运多舛?
阿昭,如果你不是赵阖的女儿,该有多好!
此时,床上躺着的人感觉到似乎有一股灼热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她睁开眼睛,看到那张谪仙般清冷的面庞,她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抱住了他。
姜湛反应措手不及,他没想到赵昭醒来后看到自己,竟然会拥抱他?于是轻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我们已经出来了。”
赵昭放开他,脸上瞬间挂满泪水,嗔怪的絮叨:“傻瓜,在密室里你干嘛拿匕首给我,还让我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如果我真那样做了,那我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姜湛莫名笑笑,原来她满脸泪水是因为这个,于是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却问道:“我们进入另一个密室之后,你什么时候开始昏过去的?”
赵昭瞬间一愣,但又很快掩饰过去。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于是说谎:“你喂我喝了几口池水以后,我就熬不住睡了过去,最后是你抱我出来的吗?”
此时站在旁边的小蝶开口说道:“是老爷去密室里抱小姐出来的。而老爷与先生交手了,还将先生打伤,现在正在以先生失踪的名义满城抓捕先生呢!” “为什么?”赵昭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而姜湛只是一笑,说道:“只是因为我与你一同掉进了密室,独处了三天,还看到了一些国公隐藏的旧事,所以才想将我除掉而已。”
赵昭垂下眼眸,他们两个都在对彼此说谎,一同经历了那么多,所以什么时候才可以互相坦诚呢?当初在密室里绝望的时候,她曾对姜湛说过,如果可以出去,她就会告诉姜湛一个秘密。可是现在,是否还有告诉他的必要呢?
从一开始他就在对自己说谎,进府的理由、进书房的理由,以及与赵阖交手的真正理由,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自己说过真话。
随后赵昭想起,他在这国公府始终不安全,在自己的房间里躲藏着,也不安全,更何况,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他,看来送他出城是不可能的了。他被父亲打伤,需要静养,在自己房间里肯定不安全。但此时,她突然想到一个人。
忽然,赵昭开口提议道:“小蝶,你去账房支一些银两,先去飞鸿客栈找莫捻之,让她在偏僻的一处地方租个院子,随后用我的令牌,把姜先生藏在出府的马车里,送去莫捻之那,她会帮忙照顾的。”
“莫捻之?”姜湛装作不熟悉的样子问道。
而随后赵昭解释道:“那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江湖儿女,为人热情正直,她是不会出卖你的,你放心去她那安心养伤。”
继而姜湛同意的点点头。
小蝶也接收命令后回道:“是,小蝶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