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与达》七月兔Judy

6、即将离开

　　“我通过了试炼，”她说：“我愿意随历史消逝，遁入西方，继续保有凯兰崔尔的名号。”沉默了很久。最后，女皇终于再度开口：“我们走吧！”她说：“你们明天一早就必须出发，因为我们刚刚已经做出了选择，命运的巨轮又再度开始运转。”“在我们离开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佛罗多说：“我在瑞文戴尔一直想要问甘道夫的问题，我获得配戴至尊魔戒的资格：为什么我不能看见、了解所有其他魔戒持有者的心思和身份？”“那是因为你没有试过，”她说：“自从你继承魔戒之后，你只有戴过它三次。千万别贸然尝试！在你可以使用魔戒前，你必须要变得更强大，磨练自己的意志去操控他人。即使没有这样，你戴过魔戒，你的所有感官能力都变得更为锐利，你比许多智者都要更清楚我内心的想法，你看到了控制九戒和七戒的魔王之眼。你不也是一眼就发现、认出了我手上的戒指吗？你看得见我的戒指吗？”她转过身面对达芙妮。
　　“看得见。”达芙妮说道，意料之中，看到了女皇微微变色的面庞。“怎么可能？能看见南雅宝戒，只有持有至尊魔戒人，而那，是因为至尊魔戒无比强大的魔力。除非，是比至尊魔戒更为......”她沉默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仔细地审视了一下达芙妮。
　　“不带这样的，不能爆料只爆一半！”达芙妮表达了自己的抗议，凯兰崔尔再次温婉一笑，该知道的，总会知道，她说：“一开始都是这样的。但并不会以此做结束，唉！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我们走吧！”
　　那天晚上，远征队再次被传唤到大厅中，凯兰崔尔客气地招待着每一个人，“时候到了，”她说：“离开这里，不想要继续的人暂时可以留在这里，留在这里的可以一直停留到那时候，然后，他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土地上，或者是回到战死英魂的英灵殿中。”周围一阵沉寂。
　　“他们都决定继续向前，”凯兰崔尔看着每个人的眼睛说道。
　　气氛忽然紧张起来，但毫无理由。波罗米尔说：“我回家的路还在前方，不能后退。”“的确，”塞勒鹏说：“不过，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远征队成员都会和你去米那斯提力斯。”
　　“我们还没决定未来的旅程，”阿拉贡说：“在罗丝萝莉安之后，我不知道甘道夫想要怎么做？他当初可能也没构思得很清楚。”
　　塞勒鹏说：“当你离开这里之后，大河安都因将是你唯一的选择。除非有船，否则旅人是没办法背着行李从刚铎来到罗瑞安的。而且，奥斯吉力亚斯的大桥已经被摧毁，所有的土地都落入魔王的势力范围了。”
　　莱格拉斯想了想，“也就是说，去西方的河岸是安全的，但我们的目标却不是西方，是黑暗的东方。如果大家接受我的建议，我认为沿着西边走更为保险一些。”
　　凯兰崔尔说：“我没有立场替你作出选择，但我可以尽量提供帮助。莱格拉斯的同胞对于森林中的河流十分熟悉；还有刚铎来的波罗米尔、漫游各地的阿拉贡。那么我将给诸位足够的小舟。你们的交通工具必须够轻、够小，如果你们走水路，有些地方将必须扛起小舟才能前进。你们将会遇到萨恩盖宝一带的激流，或者最后会来到拉洛斯瀑布。不只如此，路上还有其他的险阻。小舟至少可以让你们的危险暂时降低，最后你们必须舍弃小舟，往西--或是往东走。”
　　众人赶忙向女皇道谢，这不仅加快了旅行的脚步，也在短时间内不用考虑朝哪个方向前进。因为不管前途有多少险阻，顺着河流乘舟而下，总比弯腰驼背面对危险要来得轻松多了。
　　“一切都会在明天中午前，在港口边为你们准备好。”凯兰崔尔说：“我明天一早就会派人去协助你们做好准备。顺便，准备一些特殊的礼物送给各位。现在，祝各位有个无梦的好眠。”
　　远征队的成员告退之后就回到帐棚内。这是他们在罗丝萝莉安的最后一晚，即使有凯兰崔尔女王的保证，他们还是希望能够先开一次会讨论一下未来的行程。
　　早上，当众人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葛罗芬带着几个精灵来到了帐篷中，一同到来的，还有他们手中那淡褐色的蛋糕。达芙妮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这外表很不怎么样的干粮。
　　“干粮，”金雳压低声音，露出厌恶的表情。同时，他悄悄捏下一角烤的脆脆的蛋糕，面带嫌弃地咬几口，随即，狼吞虎咽地把那块蛋糕整个吃掉。
　　“别再吃了！”精灵们笑着阻止他：“你吃的已经够你走一整天的路了！”
　　“我以为它们是某种干粮，但从此看来，似乎，这种干粮很是美味啊。”达芙妮鄙夷地看了一眼金雳，那神情，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葛罗芬道：“我们称呼它为兰巴斯或是行路面包，这滋补的效用比任何人类所制作的食物都要好，而且，味道也比干粮好多了。”
　　接下来，精灵们送给每个队伍成员一件完全量身订做的连帽斗篷，所用的材料是树民们平常编织衣物所用的轻盈保暖的丝缎。这个斗篷的功能很类似于变色龙的皮肤，在树下的时候，它们看起来像是暮色一般灰噗噗的，但当斗篷在移动中，或者是处在光源下的时候，它们就化成如同树叶一般的绿色，在夜晚变成褐色大地般的色彩，在星光下则变成水波般的色泽。每件斗篷，都利用一枚绿叶镶着银边外型的领针别在身上。
　　“这些是魔法斗篷吗？”皮聘用惊讶的眼光看着这些衣服。
　　“我不知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葛罗芬说：“它们是非常好的衣物，手工也相当不错，当我们在编织的时候，我们把对这土地的思念和憧憬之情一针一线编进去；但是，它们不是盔甲，无法阻挡箭矢或是刀剑。对你们来说，它们应该相当实用；这些衣物穿起来很轻，必要的时候也很保暖或是凉爽，而且，它们很适合用来躲避那些不友善的眼光，不管你是走在岩石上还是森林中。诸位真的极受女皇的爱，因为这是她亲自和侍女们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而且在此之前，从未有外人穿过我们的衣物。”
　　用过早餐之后，远征队的成员在喷泉边向大家道别。他们的心情很沉重，因为这是个美丽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有家的感觉；即使他们根本不确定自己在这边过了多少天也一样。
　　随着几个送礼物的精灵，他们大概走了十里，快到中午时，眼前出现一座绿色的高墙。在通过上面的一个开口之后，一行人突然间离开了树林。他们眼前是一连串反射着灿烂阳光的草地，上面点缀着金光闪闪的伊拉诺花。这块草地刚好界在两条河之间，右边是银光闪耀的银光河西行，左边则是大河宽广幽深的江水往东流。在更远处的河岸边，依旧有森林继续往南方延伸，但紧靠河边的位置都显得十分荒凉，在罗瑞安的土地之外没有任何的梅隆树生长。
　　银光河的岸边，有一座由白色的石头和白色的木材所搭建成的码头，旁边停靠着许多船只和小艇。大多数的船只都是简单的白色或是灰色的。三艘灰色的小舟是给一行人使用的，精灵们把大多数的行李放在其中，他们又替每艘船加上三捆绳索。这些绳索摸起来十分柔滑，看起来十分纤细，事实上却非常强韧，绳索的颜色就像精灵的斗篷一样灰噗噗的。
　　船上的精灵看到众人的的目光落在了绳子上，便说：“出门一定要记得带绳索！而且还要强韧、够长、够轻的绳索。就像这些，在许多地方都派得上用场。它们是用希斯蓝制作的，不过，我们现在也没时间教导你们详细的制作方式了。如果我们知道你想要学这东西，我们可以教你很多哪。真可惜，除非你将来会回到这里来，不然你现在就只能先将就着用啦。希望能帮上你们的忙！”
　　“一切都准备好了。上船！刚上来的时候要小心！”
　　一行人这样安排座位：阿拉贡、佛罗多和山姆在一艘船上。波罗莫、梅里和皮聘在另一艘船上，第三艘船是莱戈拉斯，达芙妮和金雳，最后一艘船存放着大部分的行李和补给品。空气十分的清新，除了云雀的啁啾声之外，四下一片宁静。
　　在河流上猛转了一个弯，一只巨大的天鹅出现在大河上，向他们航来。塞勒鹏和凯兰崔尔站在船中央，高大美丽的女皇戴着金色的花冠，手中拿着竖琴，吟唱着歌谣。在这凉爽、清澈的空气中，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甜美，又带着淡淡哀愁。
　　阿拉贡将船停了下来，看着天鹅船靠近。女皇唱完了歌，开始招呼众人：“我们是来向你们道别的！”她说：“并且代表这块土地欢送你们。”
　　“当你们沿着河水往下走的时候，”她说：“你们将会发现树木越来越少，最后会来到一块荒废的区域。从那边开始，大河会穿越高地上的多岩地形，直到经过很长的距离之后，来到燃岩高地，也就是我们称作托尔布兰达的高地。大河从该处绕过高地，在巨大的声响和烟雾中落下拉洛斯瀑布，进入宁道夫区域，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威顿。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沼泽地带，大河变得十分平缓，分岔出许多支流来树沐河也在那里分成许多支流，流入森林中。大河的这一边就是洛汗国，在另一边则是艾明莫尔光秃秃的山丘，从那边往东走，就是死亡沼泽和无人地带，一路直达葛哥洛斯盆地和魔多的黑暗大门。”
　　“任何想要前往米那斯提力斯的人，都最好在拉洛斯瀑布之前离开大河，在树沐河进入沼泽之前横越它，但他们最好不要太过深入法贡森林，那是块诡异的地方，外人对它知道得甚少。但我想，你们知道的都很多，其实不需要我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