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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一卷 ...

  •   牧长静头皮都发麻了。

      这敲门声很轻,如果人在睡眠中,是根本听不见的。

      她猫着腰,悄悄走到门框边上。

      过不了多时,门框上浮现出几道影子,有高有矮。

      “都睡了吧?”

      “应该是。”

      牧长静听到这个声音,便不由自主往后退了步,这几个男人的声音,她今天刚在池塘边听到过,绝不会记错。

      她去灶台上拿了把菜刀,又回来,听见外面有人压低声音道:“好像有人过来了?”

      “大半夜的,谁还会过来?”说是这样问,这人的声音明显心虚起来。

      “你们看哪儿,有人!先躲起来。”接着是几道凌乱的脚步声,似乎就藏在黄泥屋门前堆起来的旧垃圾后面。

      就在等待的一分钟时间内,牧长静数次想要拔开门闩直接冲出去,可她的脚像扎根在地上了,一动不能动。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异常艰难,脑中翻来覆去都是巫海兰最后那句话:

      没有第三次机会了,你记住。

      也就是这次如果死了,那就真的完了。

      她孤身站在黑暗中,衣着单薄,却汗流不止,脑中杂乱纷纷毫无头绪之时,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

      一根指头戳破薄纸,伸了进来,然后有个人扒拉在门框上,往里面看。

      这个场景几乎等于重现,牧长静开始浑身颤抖,她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皮肤神经质的开始灼痛,仿佛已经在被烈火炙烤。她正想不顾一切冲出去,外面却情形突变——

      原来是躲藏在垃圾堆里头的几个男人突然冲出来,将刚来的两人吓一跳。

      “今晚上可真是热闹——你们手上拿着什么,我怎么闻着是汽油的味道?”

      两男人不答,反问:“你们又是来干什么?”

      “这不是距离镇上的逍遥楼太远了,晚上实在熬不住。”

      “其实是小李这色鬼,白天看到刘菊花在池塘边上洗澡,那白花花的身子,嘿嘿嘿这东西一整天都心心念念着。可你们怎么还带了汽油来?”

      外面忽然就沉默了。

      一个人紧张的猜测:“难道你们打算把人办了之后——这这不至于吧?”

      哐当一声,是汽油桶落了地,

      “乱猜什么呢!总之今天晚上,咱们谁也没有见过谁。”

      “唉唉唉,别走啊。”

      “那你想要怎么样?”

      “来也来了,都是男人,不如大家一起上?”

      有人踢了踢脚下的汽油桶,发出沉甸甸的邦邦两声:“那这汽油怎么办?”

      其余几个犹豫着回答:“汽油就算了,弄出人命不好。”

      “那事后她去报警怎么办?”

      “她疯了才会去报警,除非不要名声了。”顿了顿,又说:“不过她今天还和嘎子在矿下打了一架,别说这女人性格还挺悍。”

      “□□要坐好些年牢,所以我说,要不算了。”

      “别算了啊,不然,就先奸,后杀。一把火烧掉干干净净。”

      “这可是你说的啊。”

      “怎么是我说的,汽油可是你们带来的。”

      “所以都在一条船上,谁也不会往外说。既然不说,哪个会知道?”

      沉默,半晌后,有人说:

      “那对痨病父子怎么办?”

      “要我说,嘿嘿,当着他的面强.奸他女儿,该多刺激啊。”

      仅仅隔着一扇十几厘米的门板,五个男人越说越兴奋,牧长静捂住嘴巴,尽可能小幅度的移动,跑回巫海兰的房间。

      “巫海兰,巫海兰——”她极其小声的呼唤,带着哭音:“巫海兰!”

      黑暗中没有人回应,她能够听见自己疯狂的心跳声,那群人因为下半身已经彻底丧心病狂,随时可能冲进来。

      这该死的房子没有第二道门,她把目光落在房间内唯一一扇窗户上,位置开在西南角,几百米远处便是一片黑洞洞的树林。这似乎是她唯一的活命的机会。

      牧长静奔过去,去推窗户,发现窗户根本就推不开!

      所谓的窗户只不过由几根长木板用铁钉子上下固定住,不能开合,只有手指头能从木板之间的缝隙伸出去,触摸到外面一丝流动的夜风。

      这房子所有窗户都是这样的吗?她头脑发涨,六神无主,竟完全回忆不起来,

      砰!

      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大门上,门框‘哐哐哐’发出好大响动。

      “你当敲门呐,这破门一脚就能踢开。”

      “那你来!”

      想是反正打算杀人灭口,他们已经无所顾忌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仓皇后退,贴上黄泥墙的瞬间发出‘噌’的一声,低头一看,只见手上竟一直握着把菜刀,刀锋正好刮上墙壁,这个家虽穷,菜刀却锋利,刀面浸在门板夹缝渗入的夜色中,泛起一片冷冷的光。

      砰!大门一下被踹开了,几个人冲了进来。

      牧长静吓了一跳,菜刀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人在这里,我听到声音了。”说着脚步声已经靠近了这里。

      “巫海兰,你再救我一次,巫海兰——”牧长静双手抱头,她没有勇气自杀,更没有勇气杀人。这时,房间门被重重推了把,然后人外头兴奋的叫唤起来:

      “人在里面,门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快踢开!”

      牧长静快被吓尿了,她猛的看向那扇窗,门缝中的光一条条落到她满是眼泪和惊恐的脸上,

      最后的希望!!!她飞快后退几步后,在肾上腺加速狂飙下,加速冲向那扇并不高的窗户,直接用身体去撞击木板!

      哐当!

      门被一脚踢开,几个人冲进来。

      “啊啊啊,”牧长静尖叫了起来,那几块木板不知道是年代太久还是怎么样,竟然真的给她一下撞开了,只不过,她一条腿卡卡卡卡住了啊!!

      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她要跑!”冲进来的第一个男人厉声道,冲上前来抓她,不幸踩到地上掉落的菜刀上,滑了下,往前扑时原本想抓她脚踝的手竟只抓住了鞋子。

      牧长静原本正在拼命挣扎,脚被抓住后,她尖叫数声,后腿狂瞪,竟直接让她摔出了窗户!顾不上疼,她就地一个打滚站起来,往那片树林疯狂奔去。

      那几个人从大门绕到追出来,她根本不敢回头,只顾没命的往前跑。

      短短几百米距离,野外的风被她狂奔的速度带起来,吹的衣袍猎猎而动,她一头扎进黑树林里头。

      进入树林后牧长静像只没头苍蝇,毫无方向感的乱窜了一会儿。直到身后动静越来越小,才背靠着一颗大树干急促的喘气,她悄悄往后看去,只见到处都是一片含着雾气的黑蒙蒙,粗细不一的枝干在雾中若影若现,不见那几个人的身影。

      这片林子很大,她背靠的这棵树枝干粗壮,顶上枝叶繁茂,在这视线不好的晚上,足够可以隐蔽一个人。她再次往四周张望了一阵,确定只有自己,于是撩起裤腿,开始爬树。

      牧长静使劲了吃奶的力气,双腿夹着树干,用整个屁股发力挺进,好不容易爬到一半,正想擦把汗,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她立刻僵住了。

      往发出声音的地上看去,有个人正走过来,他还没发现自己,因为那人一直低着头走路,似乎随时在提防着什么。

      牧长静一动也不敢动,就在他要从树下走过时,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头了,忽然抬头看了眼。

      他的目光很犀利,牧长静因为惊吓手一滑,整个人从树上掉了下去,正好砸在那倒霉鬼身上,于是他一声没能吭,笨重的往前栽倒去,倒在——他两掉落的地方竟是空心的!下边是个巨大的土坑,那男人掉了下去。

      牧长静双手乱挥,攀住了土炕边沿,想挣扎着爬出去,谁知脚后跟被一股大力握住,直接被拖了下去。手指在土上刮出了两道不甘心的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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