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是福》碎影随春

11、第 11 章

　　平安没有去接商人们的橄榄枝，但却没有拒绝其他秀才的攀谈。加上没几天老学究也来了。有了她在中间做介绍，平安认识的人就更多了。她有一种回到了刚开店时候的感觉。应酬特别的多，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被朋友抬回去的。
　　老学究毕竟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勾栏ji馆什么的地方是从来不去的。她嫌脏，但是年轻一辈的女子们可是喜爱的很啊。没少拉着平安去。
　　‘一起嫖过娼’可是被现代列为四大铁的啊。这里面的道道其实挺多的。这种亲密的事都一起干过，其实比起喝酒聊天来说，感情来得更快一些。虽然大多是被称为‘狐朋狗友’。但是人有时候还是很需要一些‘狐朋狗友’的。所以平安也是跟几个她觉得以后可能会有交集的人，一起去过几次的。

　　平安接触的男人其实不算很多。大多都是穷人家的苦孩子。长得五大三粗的，还腼腆羞涩。但是妓ji馆里的男子就不一样了。描眉画眼不说，那小腰的扭得跟张曼玉演的青蛇似的。那小身段软的她都自愧不如啊。说实话她实在欣赏不了这种妩媚的男人。
　　尤其是那些男人都特别的主动。整个人就披着一件半透明的纱衣，右手十分挑逗的一扯，行为十分放浪。说实话，那一刻她有一种要被嫖的赶脚。后来她干脆包下了一个小男孩。
　　那真的是个小男孩。十四岁的小男孩，不足一米五的身高。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大大的眼睛跟水晶葡萄似的闪闪发亮。据说是个处。
　　其实这样的孩子一般在这里都挺惨的。有经验的女子，没特殊癖好的不会选的。因为太小了。一般都是些恋童或者x取向有问题的男子才会格外爱好这样的孩子。

　　那孩子花名叫芍药。也不知道老鸨子是怎么想的，会给一个小正太起这么一个名。
　　平安包下了芍药，只要一去那里就会睡在芍药那里。她倒不是恋童，只是图个清静。她是长在红旗下的孩子，歹是多变态才能对一个孩子下的去手啊！
　　平安这次去，一进门就被芍药吓到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被谁教坏了。以前她来他总是很忐忑很拘谨。即使她跟他睡一张床，但是她从没对他动手动脚过。这次他竟然脱得溜光，抱着平安就蹭。手还不老实的老去摸她的胸。
　　平安的胸是她的一大死穴啊。天晓得她从95D变65B的心情啊！
　　“芍药，你干嘛？！”平安黑着脸抓下他的手低声问他。
　　她知道这孩子一向单纯，没有人教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其实就算是做出了这样的事，但是勾引的意味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眼中没有暧昧只有担忧和恐惧。他的腿蹭的一点也不撩人，反而僵硬的很。
　　芍药那大大的眼睛看也不敢看平安了，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就在平安要推开他的时候，芍药一下子就激动了。
　　双手死死的抱住平安，不住的哭求着：“王姐姐，你别不要芍药。芍药会听话的。你要了芍药吧。芍药会很听话的。芍药也不会跟姐姐家里的正夫争宠的。您就要了芍药吧······”

　　平安这一头的黑线啊。一边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一边将人往床边揽。让他坐在床边，给他倒了一杯水。一边安抚他一边套话。好半天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像芍药这样的孩子其实挺多的。一般老鸨们也只会交一些礼仪或者恐吓他们听话而已。具体的□□上的指导是没有的。毕竟找他们的那些客人图的就是新鲜。
　　跟芍药一样被卖进来的其实还有两个男孩。芍药比较幸运一出台就被平安包下了。就算平安不来，这段日子也不用接客的。
　　其他两个孩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个被一个有特殊癖好的老女人包下了，每天都是伤痕累累的。另一个被一个守寡多年老男人包下了，那日子就更别提了。芍药每次去看他们都要哭上好久。
　　两个孩子就跟芍药说，说他命好摊上了平安。说平安一看就是个正经人，来这里也不过是迫不得已。说是若是他能让平安要了他，说不定就能脱离这个地狱了。不然迟早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平安听了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她也是从社会的最底层拼搏出来的，也很心疼芍药和那两个孩子。但是她知道这是时代的悲哀。而且她知道一个人不能总靠别人给的善心活着。那样你只会越来越弱，那么这个社会就再也没有你的自处之地了。
　　除非她愿意照顾他们一辈子。但是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而且她不能把他们的人生过成她的。所以他们总要学会自立自强，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
　　退一万步讲，她和修言成婚才不足一年，修言才是她该付的责任。她不能因为这点同情，为了他们的苦难，而让修言承受这些不快。也许以后可能她也会因为某个男人而在次动心，也会因为这个女尊世界的便利让修言与人共同待她一人。但那绝对是出于爱，而不是出于同情。

　　若是因为同情就收了他，那以后那？难道只要是这样苦难的人儿，她都要收了吗？那根本不可能。
　　虽然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男人生活的太过艰辛。但她也知道她不可能都帮到。可是芍药可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啊！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叫‘善’的坎啊。所以平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犹豫当中。
　　帮还是不帮？
　　唉~~~人活生生的在跟前站着那，不帮于心不忍。
　　那帮又该如何帮？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平安几乎是落荒而逃啊。留下一句‘你切安心，我会想办法的’，就一溜烟回去了穆府。
　　老学究看着平安神色慌张就询问缘由。听平安一说就乐了。心里却越发的喜欢平安了。觉得这孩子不错。聪明、有心计，但却是个心善的人。她其实也挺喜欢修言的。觉得那孩子也是个贤淑、温良的人儿。本来对平安去妓ji馆一事还颇有微词的，但是一听缘由才舒展眉头。
　　她母亲说的对。平安日后一定大有作为。她见过太过有天分的人了。但是她们往往都会折在‘欲’字上。出身贫寒，一朝见到如此声色犬马的场景，不论是贪欲还是色欲，大都是熬不过去的。难得平安在迎合众人的情况下还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我家小儿今年十二，家里有专门请来的先生。正好缺一个伴读。那孩子若真如你说的一般是个纯良的孩子，倒也不是为一个好选择。”
　　平安听闻，喜不自胜。慌忙给老学究见礼：“穆姐姐真是心善之人，妹妹带芍药谢过了。”
　　老学究笑着打趣她：“哪比得上妹妹心善啊。这要是让妹夫知道了。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要生气了。”
　　平安赶紧讨饶：“哎吆，我的好姐姐，你可饶了我吧。”
　　两人说说笑笑，关系无形中又近了一步。

　　老学究真的是高姿态，赎人都不带露面的。好在她穆家的名声确实很大，在这横源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老鸨子自然不敢怠慢，很痛快的给了卖身契。
　　人是赎回来了，可就是眼巴巴的守在平安屋门前不走。平安吓得头都不敢冒。就怕惹了这无端的桃花，伤了这小少年的玻璃心。
　　老学究望着平安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有模有样的叹了一句‘最难消受美人恩’。惹来平安好一顿埋怨。老学究笑笑，才吩咐下人安排牛车将人带回通州穆府。

　　芍药这前脚一走，修言人就到了。这把平安给惊得啊。嘘寒问暖、跟上跟下的伺候修言。心中无端心虚的紧。
　　老学究看着平安狗腿的表现，很是不屑的看着她。觉得就平安这心理素质，这辈子估计都没办法养外室了。不过她倒是体贴了一次。给那些老邀请平安的人下了谢客通知。那些人也识趣的很。毕竟是人家正夫登门了，自然不会在拉着平安胡闹了。

　　临近乡试，修言是担心平安才来的。来之前各家长辈们都是尊尊教导他该如何伺候平安。她心情若是狂躁，又该如何安抚云云。搞得修言也是十分担忧她的情绪。只是没想到一见面平安竟如此热情。心中下意识的就警惕起来。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平安绝对是犯了什么事了。而且这事跟他有关，还是对他不利的事情。因为她的表现是很明显的心虚。

　　“妻主可是遇上了哪位蓝颜知己。”修言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管理的很好，完全一副淡然不在意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翻了天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只要能逃离那个势力的娘家，就算嫁给一个村妇他也甘愿。起码不会再被当成棋子，‘卖’给一个所谓的脑满肠肥的大人物。村妇单纯朴实，他的余生不会在陷在无尽的勾心斗角里。他觉得这样很好。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动心。
　　她不高大，也不富有，更没有别人妻主那样的威势。她瘦瘦小小的，还爱撒娇，甚至还有些无赖。可她那软绵的闺房蜜语让他心颤。她那瘦瘦巴巴的小手让他浑身炽热。他喜欢她腻着他撒娇。他喜欢她对着他耍无赖。他甚至特别喜欢她对他耍流氓。他就是喜欢她！就是心动了！
　　可是她考上了秀才。她当上了县衙的管事。她要考乡试了。以后就是举子，甚至可能是状元。她的言行举止，她的深藏不露，都表明她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所有人都很高兴。她的父亲，还有他的母亲。只有他···只有他，满怀担忧和忧郁，而且不能表现出来。
　　他怕。他怕她一飞冲天，飞到他只能仰望的高度。他怕她会成为那些高堂之上威严满面的人。他怕她再也不会对她露出那样娇憨的模样······
　　他其实就是怕她，不再···要他了~~~

　　平安一听‘蓝颜知己’四个字，心中就咯噔一下。心中浮现出各种正房抓小三，质问丈夫的狗血社会新闻。心虚归心虚，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毕竟她也真没干什么。
　　“言儿啊，你听我说，我其实挺无辜的，我啥也没干。真的。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这事吧，瞒着不是个办法啊。知道的人其实挺多的。外面的不说，就说整个穆府的人吧。这些人都是见过那个芍药的。她要是粉饰太平了，只要有一个人忍不住说漏了，这事就大了。没事都成有事了。

　　修言的脸跟着平安的叙述是越来越青。在平安的叙述里，她去妓ji馆实在是迫于无奈，被人逼得。虽然这迫不得已是夸大了些，但倒是真的。毕竟她是为了交朋友去的。总是推脱容易给人一种‘我们不是一种人’的距离感。容易给人造成一种高傲感。会被排挤的。
　　修言会信吗？当然不会。试问一下现代的女性们。如果你们的老公去了有特殊服务的歌舞厅，跟一个小姐睡了好几晚。然后告诉你，他们是盖棉被纯聊天，你信吗？！估计脾气大的，会直接让他带着他的鬼话去见鬼吧？
　　平安看着修言惨白的小脸，握得死紧的手指，就知道他不信了。估计心中都悲伤逆流成河了。一咬牙，将衣服一脱。抱着修言，不理会他的挣扎就往内室里拖。
　　“就怕你想歪，就怕你想歪。你最后还是想歪了！成，老娘这次也不跟你解释了。我的身体你不是比我都清楚吗？那你就自己检查一下吧。看看老娘到底跟没跟那朵破花上过！”
　　越想越觉得憋屈。平安这下是发了狠了。将比自己高一头多的修言摁在床上就啃。连亲带咬的，没几下修言的嘴唇就让她啃破了皮了。
　　修言不由得嘤咛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衣不遮体了。想开口。嘴被堵的死死的。全身的火啊，不顾心中的憋闷和忧伤，烧的热烈。直接烧断了他的理智。

　　修言没了理智，满腔的悲怆、阴郁都化成了动力。第一次这般的放肆激烈。
　　平安也是满脑子的憋闷委屈。两人这才叫酣战淋漓啊。都有一种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的热切。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修言不断喃喃的喊着。眼泪不住的流下来。他是真的不安不舍的。

　　这场夫妻之间的‘战役’，从当天下午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平安是彻底瘫了。趴在床上腿都打颤。

　　两人抱在一起足足睡到半夜才被饿醒。想吃饭。张张嘴，却发现喉咙都嘶哑了。视线苦笑，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冲动了。不是说一滴精十滴血嘛？他们这次是耗大发了。以后这种事还是要克制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