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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贪财的高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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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尘走到那朵人花中间盘膝坐下,他抬手双手合十,宽大的袖口滑落,顾昔予才看清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奇的是檀色佛珠中间还夹了一颗赤红的珠子。
“顾二小姐,你走远点,以防一会儿伤到你。”封墨说。
顾昔予知道他们要做正事了,默默走远些,免得防碍到他们。
溟尘闭目,嘴里念念有词,神情肃穆而虔诚。一个个金色的梵字从他口中吐出,笼罩着那些人,一朵金色的莲花从他脚下生出,仿佛他就端坐在那朵金莲上,金光熠熠,耀眼夺目。
阴黑的根须从那些人的脑,心,躯干,四肢探出伸长,粗杆顶端绽开一枝花瓣层层叠叠的深灰色的花朵,正微微扭动。
封墨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把奇特的刀,乌黑的刀柄,两头皆是银刃。只见他双手飞舞,刀锋过处,阴黑的根须深灰的花朵皆化为齑粉。
溟尘的额头渐渐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溟尘睁开眼,抹去额上汗珠,起身走到封墨身边。他朝封墨摊开手,露出好看的笑容,“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
封墨嘴角抽了抽,从口袋里摸出三百块钱给他,“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我的手机是老古董,没有什么支付宝微信。”
溟尘的笑脸瞬间就垮了,“才这么点啊,我说大哥你好歹出师这么久了,应该也接了不少活了,总有个几万几十万的积蓄吧,才给我这么点,你太不厚道了。”
“我真没那么多钱,再说出家人不是讲求无求无欲的吗,你怎么这么物欲和金钱至上?”
“出家人不是人啊,出家人不要吃喝拉撒睡啊。”溟尘没好气的说。
顾昔予这时凑了过来,“大师,您这次救人的酬劳我来付吧,您看给多少合适?”顾昔予刚刚看他露了那么一手,早就将他奉若神僧,一双美眸崇拜的望着溟尘。
溟尘顿时笑得像朵盛放的鲜花,“你给钱啊,也行,这样吧,我施法救人三万,外加赔偿我睡眠损失费三千,总共是三万三千元,很公道很合理吧。”
“睡眠损失费又是哪门子的费用?”封墨嘴角抽搐。
“你家阿彩三更半夜打断我和周公约会,害得我今天精神一直不太好,可不是要赔偿我睡眠损失费吗?”溟尘振振有词的说。
“合理合理,公道公道,应该的。”顾昔予说。
顾昔予说着用网上银行转帐给溟尘。
溟尘查了账笑得嘴都合不拢。
“阿灰,好久不见,我最喜欢你了。”溟尘把阿灰抱在怀里使劲揉捏。阿灰不情愿的喵喵直叫唤,求救目光可怜兮兮望着封墨。
“你喜欢阿灰是因为你俩都有嗜睡症嘛。”封墨吐槽。
封墨把阿灰从溟尘怀里解救出来。
“封墨,走了。阿灰阿彩再见。”
“女施主,小僧告辞了。”溟尘对顾昔予又欠了欠身。顾昔予赶紧也还礼欠了欠身,“大师,慢走。”
“不送,死和尚。”封墨说。
“臭和尚喝酒吃肉,睡觉踢被子。”阿彩叫唤着。
溟尘听到这话回头瞪着阿彩,阿彩吓得躲到封墨背后,“老大,救我,他又想拔我羽毛。”
“小僧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只臭鸟计较。”溟尘说着从刚才的窗户跃出去。
那些人幽幽醒转,封墨只是向他们简单的说明他们是中邪了,虽然他们心中的恶念戾气已净化拔除了,但记忆并没有丢失,所以他们清楚记得他们之前发生过的做过的事,都唏嘘不已。
封墨递给他们每人一个小瓷瓶,并交代了如何内服外用。
“封先生,谢谢你,幸好你没喝那杯茶。”李希惭愧的说。
“不用放在心上,那不是你本意。”封墨道。
“昔予,回学校吗?”李希转头问顾昔予。
“学长,你先走吧,我跟封墨一起走。”
李希看看顾昔予又望望封墨,点了点头。
那些人对封墨道谢后陆陆续续走了。
“你给他们的小瓷瓶里装了什么?”
“七苦寺后山一口井里抽取的水,溟尘刚刚给我的,有净化邪戾的作用。”封墨难得好心的说明。
“七苦寺在哪里?那是溟尘大师住的地方嘛?”
“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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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封墨再次敲开李希家的门时,李希并不感到意外。
“封先生,快请进。”
李希这次也泡了两杯上好的碧螺春端上来。
“封先生,请。”李希客气道。
“这次没下毒吧。”封墨对他眨眨眼说,李希知他是开玩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封墨笑笑端起面前的碧螺春抿了抿,由衷赞道:“确实是好茶,上次糟践了。”
封墨搁下茶杯敛了笑容正色道:“李希,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前段时间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买过得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花啊草啊之类的?”
李希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封墨皱了皱眉,“你再仔细想想。”
李希抱着脑袋想了很久,就在封墨快要失望放弃的时候,李希蓦得抬起头满面灵光的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卖花茶包的老妪,她送了我一个花茶包,但很奇怪,那个花茶包闻着有股似有若无的怪味,但泡茶却全然无味。”
“你还记得那个老妪长什么样吗?你在哪里遇见她?那个花茶包是什么样的?还在吗?”封墨抛出一连串问题。
李希愣了愣,思索了下说:“那就是个普通的老奶奶,没什么特别的,我是在学校附近的天桥上遇到她的,她给我的花茶包里装了些灰色的碎末,我对茶颇有些研究,却愣是看不出那是什么茶叶?”
封墨从李希家出来去了趟李希说的那座天桥,意料之中并没有见到那位神秘的老妪。
恶之花生长在空地污沼之泽,那是个视隐之地,在普通人看来就仿佛是海市蜃楼,根本无法真正接触到,而真正能走入那个地方的人,心智也会受到很大影响,采摘恶之花更是难上加难,什么样的人能从空地污沼之泽顺利采到恶之花,然后把它风干制成花茶包,风干后的恶之花恶戾的力量会削弱很多......或者她得到恶之花的途径并非是从空地污沼之泽,那个老妪到底是什么人?她做这些事有什么目的?
封墨双手搭着天桥陷入沉思,夕阳的余晖在他周身绘制出美妙的光影,就仿佛一幅浑然天成的电影海报,而这张海报更是众人眼中的风景,许多经过的大小姑娘们,都在偷偷瞟着他,或唇边挂着羞涩的笑容,或与身边的同伴低低讨论,还有较大胆的拿出手机偷拍,甚至间或有同性投去欣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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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嘛,顾家那位混世魔王废柴公子这次不知怎么得罪了杀手组织?”一个穿紫色衬衣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悠然的说。
“那位啊,可是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惹事生非的主,最喜欢整人,那整蛊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这会儿怎么把自个整进去了,不过这顾家家大势大,保镖成群,那什么杀手组织应该也奈何不了他?”一个穿黑色棒球外套的男人喝了口酒说。
“不不不,你们有所不知,他这次得罪的可不是普通的杀手组织,是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顶尖杀手组织,叫什么黑色六芒星杀手组织,据说这些杀手组织的人在手臂上都纹有黑色六芒星的图案。”一个穿宝蓝色针织开衫的年轻人说。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另外两个齐声问。
“那个,我舅舅不是刑警队的嘛,我无意中偷听到的。”宝蓝色针织开衫不无得意的说。
“那你知道这顾少爷是怎么得罪了这么个厉害的杀手组织吗?”穿紫衬衣的好奇的问。
“听说这顾少爷前段时间不是跑去法国逍遥快活嘛,他在法国勾搭上了一个姑娘,谁知这姑娘来头不小,竟是那杀手组织老大的小情儿,这不直直撞枪口上了。”穿宝蓝色开衫一脸八卦的说。
“唉,都说这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有时候还真要命。”黑色夹克感叹道。
“你们能别跟着我吗?”一个十分好听的年轻男声,但声音里却掩不住的烦躁。
“不能,少爷,顾爷说了,要我们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哪怕少爷你吃喝拉撒睡,我们也要在离你三步以内的地方守着。”领头的保镖阿勤说。
这些保镖明显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十个人看似随意的分散开来,却是把顾意周遭看顾得滴水不漏。顾意在保镖们的保护下向前走着。
忽然四周传来细微的破风声,那些保镖还没来得及反应却都倒在了地上痛叫不已,他们的手腕膝盖脚踝处都钉了几枚暗器。
“这就是顾家的保镖啊,也太不堪一击了,我认穴奇准,专门攻击能让人产生巨大痛楚的奇经八脉。”一个懒懒的声音得意的说。
顾意循声望去,离自己大约三米远的地方立着一个人,他长腿交叠懒懒的站着。他戴着骚包的红口罩,留着细碎的短发,一双细长的眼睛冷冷盯着顾意,就像盯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杀手先生,你是来杀我的吗?”顾意笑嘻嘻的说。
顾意完全不害怕不惊慌的样子让杀手先生有些微怔。
“少爷,快跑,快跑。”阿勤因为穴脉被制和剧痛无法从地上爬起来,但依然焦急顾意的安危。
“美丽的羔羊,我们老无大只让我取你一耳一眼一手,外加你的小鸡鸡。”杀手先生不紧不慢的说。
“哇,你们老大好变态哦,居然想让我变太监。”顾意话锋蓦得一转,盯着他,“杀手先生,你这是把内裤套在嘴巴上嘛,好脏好恶心哦。”顾意笑眯眯的说。
听了这话杀手先生顿觉得有一股气直冲头顶,额头上青筋直跳。
“杀手先生你生气了吗?我送一件礼物当作赔礼道歉好不好?”顾意唇边绽开美丽的笑容,露出小巧的贝齿,一双桃花眼亮晶晶,水汪汪的,眼角微微下弯,魅惑又勾人。
望着顾意的笑容,阿勤心里莫名打了个寒颤,他知道当自家少爷笑得最好看的时候,就是有人要很惨很遭殃了。
杀手先生微愣的当口,一些粉末朝他扑面而来,他的鼻息刚接收到馥郁的花香,就听到嗡嗡嗡的声音朝他而来。
“啊,蜜蜂啊啊啊啊,妈妈呀,救命啊,有蜜蜂啊啊啊啊啊。”
顾意盖上装蜜蜂瓶罐的盖子,正待逃跑却被这一幕逗笑了。
“居然有杀手怕蜜蜂哈哈哈哈哈,你家老大居然让你这二货杀手来对付我,一定是脑袋撞马桶了。”
这时阿勤他们也缓过痛来,立刻带着顾意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