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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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英正英直都已经穿戴整齐，英娇娇起得晚，等她喝完粥，一行人就上车出发了，这回由英珍来驾马车。英娇娇让英正英直自己计划要买的东西，再一样一样报给她听：“夫人，我想买件棉衣、棉鞋，这里冬天太冷了”英直打着喷嚏说。
“夫人我要买一套文房四宝”这么好学的是英正，英娇娇一一应下。现在正是冬天，学堂都放假，等年后，她打算捐一百两银子去学堂，再把英正英直两兄弟送过去上学。
过了城门检查，英珍把马车停在一棵树下，英娇娇穿上披风，托着英珍的手下车，英正英直则是直接跳下来。
东京是个大地方，也有三六九等之分。英娇娇他们去逛的地方则是下九流之地，人多且杂，但是可以保证她不会遇上故人。过年前夕，街上人来往特别多，英正英直两个人小心围在英娇娇周围帮她挡着人流，避免被撞上。英娇娇与英珍两个人说着悄悄话，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延春堂，排着队才等到妇科大夫，英珍陪着英娇娇进去隔间看诊，英正英直在外面等着。
大夫闭着眼睛把脉，眉头一皱一皱，让英娇娇的心也跟着一皱一皱。一会儿大夫张开眼睛收回手：“夫人，有句话我实在不知是当讲还是不当讲。”
英娇娇自然是：“您讲，您讲。”
“按照胎像来看，你和你的丈夫中，必有一人有些不足，所以这一胎天生有些不妥。再加上后天调理不妥，现在你随时有滑胎的风险。”这大夫绷着一张脸，让英娇娇也随之紧张，再加上听到这些话，简直是晴天霹雳劈到脑子上，多亏有英珍扶着，她才没倒。
“那该怎么办，大夫，您看怎么才能保住这个孩子”英娇娇就差跪下求他了。
大夫用手捏捏鼻梁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乌金养胎，我这里有独家秘方就是贵了点，但是效果没得说。原先多少富商来求，我都不肯，万两银子下来我都不愿意出手，但是我与你腹中孩子有缘，只要一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我保你孩子顺带帮你接生。”
原本紧张到快要晕厥的英娇娇，听了这些话不免与英珍面面相觑：这个大夫不是个骗子吧。
英娇娇只好说这不是小钱，她要去考虑考虑。
这个大夫听了也没有发怒，给了英娇娇一张药方：“你们自可先去看看别的大夫怎么说，这张药方是安胎的，你可暂时一试。”
英珍接过药方，扶起英娇娇，两人与这大夫告别后去抓药。
出了延春堂，英正英直见两个大人脸色不好就不敢再吵闹。“夫人，我们换家医馆看看。”英娇娇点头，四人过了两条街，又进了一家回春堂。这个回春堂是老字号了，应该是值得一信的。
回春堂的大夫诊脉结果与之前无异，更是劝说英娇娇做好下胎的打算，胎儿现下十分虚弱，若是在等他月份大些时，大人小孩都有危险。
这下子由不得英娇娇不信了。她不免有些埋怨：都怪西门达这个坏胚子。
心中难过，却不愿流露出来。英娇娇一行又回到了延春堂，那位妇科大夫还在接诊，学徒招待她们坐下。等前一位走了，英娇娇进去坐下说：“大夫，那个法子我试，不过现在我只能给你五百两，如果孩子和我都保住了，我再给你一千五百两。”
那个大夫一笑：“行，不过等你生了后，我只要一千四百九十九两，多一两我也不要，我讲良心。”
这位孙大夫当下就安排英娇娇进行一次针灸，英娇娇让英珍带着英正英直去采买，英珍有些不愿意：“夫人，让我陪着你吧，东西以后也可以买。”
英娇娇推她走“我过年的衣裳还没有呢，你帮英正英直买完后，记得帮我挑几件好看的裘衣。”英珍这才不情不愿地带着英正英直走了。
等英珍回来接英娇娇时，孙大夫刚好给英娇娇拔下手上的银针。
“你现在怀胎五月，之后直到生产前，每月十五你要过来针灸，且你胎位不正，两个月后我要给你推胎正宫，我给你重新开一张药方，天天睡前喝一碗，平日里上午躺下午动，五百两就下一次来时带上。”
英娇娇称好。
太阳快要下山，英娇娇问：“那两个小子呢。”“我让他们在车上等我，我还买了一床大棉被和天毛毯，铺在车子上，夫人你待会可以好好躺着回去。”
英娇娇一笑说：“珍珍越来越能干了，我的眼光没有错。”
英珍却笑不出来：“夫人，你真的相信那个孙大夫吗，如果实在不行，还是别要这个孩子了。”
英娇娇抓着英珍的手说：“孙大夫既然敢收我的钱，就一定得保住我和孩子，与其担忧到我生产，不如高高兴兴地过。孩子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做，我是不行了，要靠你做起来了。”
英珍只好任她。
上了马车，英正英直都坐在角落里，给英娇娇腾出位置让她可以好好休息。英娇娇半躺着，问英正英直街上买了些什么，两个人都乖巧地答着。
直到天半黑，一车人才回到家里。
英正英直两个孩子早就可以自理，吃完晚饭就睡下了。英娇娇半夜里脚经常抽筋，只能让英珍睡前给她按一按。按着按着，英珍又抽泣起来，英娇娇收回脚，抱着英珍问：“珍珍，怎么了。”
英珍抬起脸，眼睛通红：“夫人，我知道我只是个下人，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你不觉得你太任性了吗，怀孩子的时候瞒着西门老爷，生孩子的时候不顾自己危险，不过是胎中肉，你还年轻，真的要这样死扛下去吗。”
英娇娇伸手抹去英珍的眼泪，眼泪冰凉，擦在英娇娇的手上格外难受：“对不起，我错了。”
英珍别开脸：“你嘴上认错，心里还不知怎么想。罢了，话说了，气也出了，再给你捏几下你就睡吧。”
英娇娇嘴上又是一声声：我错了，珍珍最好，以后给你找个好夫婿。
等英娇娇睡熟，英珍才去到外间睡下。英娇娇只是装睡，今天哪里睡得着，心里再骂几句：西门达你这个王八蛋。但是也知道自己是迁怒，偷偷要了这个孩子，却不能让孩子平安出生。就算平安出生，也只有母亲，父亲她是不会让他认的，且不说放火的人是不是西门达。就算是，西门达也不会娶她，有这个父亲去做姘头的儿子还不如没有。
几个月前满心期待，自以为算无遗漏，现在却是利剑高悬，可能生产之日就是母子送命之时。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