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斑斓》艾汐儿

3、旧识

　　丁亚成边打边躲，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卢浩对这男人用情颇深，居然被他这样刺激也不忍下手，反而对自己这个明显的替罪羊拳打脚踢。
　　“卢浩，你听我说，这个男人他跟你不配，我是为你好才••••••”丁亚成边打边解释，他已经撑不住了，论起打架，谁又是街头小霸王卢浩的对手。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的，你居然还敢••••••”卢浩边打边红了眼，他是真的伤了心，所以手下越发不留情，铁拳急风暴雨般地追击了过来。
　　丁亚成看他这个模样，心里一下子凉了，完了，自己哪里是这混小子对手，搞不好今天出人命的会是自己。
　　果然红颜是祸水，早知今日，当初真不该掺合进来。
　　“卢浩！你给我住手！你想杀了他么？”墨丹看卢浩真的发疯了，也吓了一跳，丁亚成已经被压制在了地下，他还不断地往他身上招呼。
　　“卢浩，住手！”墨丹看不下去了，他冲到了卢浩身前就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卢浩的脸顿时偏向了一边。
　　这一巴掌声音巨大，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呆住了，连丁亚成都忘记了挣扎，只傻傻地看着墨丹，好厉害啊。
　　“你好，你很好！我这张脸还没有被人打过呢？”卢浩一瞬间象被恶魔附了身，他直直地站起来面向墨丹。
　　丁亚成吓到了，他居然不怕死地拉住了卢浩：“卢浩！他经不起你一拳头的。”
　　卢浩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个貌似弱不禁风的男子：“你应该考虑到了后果吧。”
　　“是！你要不解气，我陪你打一场！”墨丹淡淡地说道。丁亚成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人。难道他是想自杀？
　　“你，阿丹，哈哈，你以为我真不敢动你，我是一直把你当宝贝，可是你这次真的太伤我的心了。”卢浩看着自己深爱的那张清冷的秀颜，握成了拳的手微微地颤抖。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所以我给你个公平决斗的机会，你如果打赢了我，我随你处置，如果你输了，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墨丹冷冷地看向他，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床头圆柱上的球体。
　　装饰性的木制圆球被他硬生生掰了下来，然后他张开手掌，木头在他手心碎成了粉末。
　　卢浩猛地扑了过来，墨丹闪开了。
　　然后丁亚成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高手决斗，也知道了什么叫深藏不露。
　　特别是最后卢浩被那瘦弱的男子一连串的旋风连环踢踢倒在地上时，他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墨丹一脚踏在卢浩尽是青紫的脸上：“怎么样？服不服？”制服他这个狂兽可真费了他不少力气，皮粗肉厚太经打了。
　　卢浩点了下头，不服不行了，人家确实是武林高手。
　　丁亚成很狗腿地跑过去将卢浩扶了起来。
　　墨丹静静地退到了一边，他除了气息凌乱些，身上没有一点伤。反观卢浩身上脸上，五颜六色，简直象开了杂酱铺，这一仗他输得不能说不惨烈。
　　可是卢浩站起来后不仅没有一点沮丧悲痛之意，反而两眼放光，无限欣喜地看着墨丹。
　　墨丹和丁亚成都被他的诡异反应给吓到了，尤其是墨丹，还忍不住退了一小步。
　　丁亚成心想，难道他被打傻了，那可糟糕了。
　　“你刚刚用的功夫是不是释家的八卦连环腿？”卢浩死死地盯着墨丹，兴奋莫名。
　　墨丹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的？”这功夫师傅只传了他一个弟子，会的人应该不多。
　　“释一峰！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小驴蛋啊？”卢浩已经惊喜得大叫起来。
　　“小驴蛋？”墨丹还是没印象，但是这个家伙知道自己的本名，应该是以前认识的人。
　　自己自从孵出那两个孩子以后就再也没用过本名，而且还跟以前的所有的人都断了关系，包括生养他的父母和教育他的师傅。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初中的时候我们是同学啊，你还经常保护我，你那时候打街头小流氓用的，不就是这个八卦连环腿么？你再想想啊！”卢浩开始激动起来，他眼巴巴地看着墨丹。
　　“原来是你。”墨丹终于有了点印象：“你那时候好象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很瘦很小，很，可怜。”
　　“对对对！那就是我啊，你那时是我的偶像，为了向你看齐，我后来才学的功夫，身体也越发育越强壮。••••••你转学来的时候是期末，我们只同学了几个星期，过了一个暑假后，你又转学走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卢浩几乎是泫然欲泣，他象只大狗一样慢慢地蹲下，拉住了墨丹的衣角：“我喜欢你，我从那个时候起就喜欢你，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墨丹呆住了，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丁亚成也呆住了，半晌才说道：“卢浩，他就是那个把你变成同性恋的男生？”
　　卢浩拼命点头：“释一峰，他就是释一峰，我为了他才加入□□的，因为他那么侠气，见人为非作歹一定不会不理，所以我想我若是小流氓的话，遇见他的机会可能会大一点，也许有天我会在街头碰见他，他把我教训一顿，就象今天一样把我狠狠打一顿也好，那我就可以抓着他不放了。哈哈，墨丹，没想到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我好高兴哦，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丁亚成心想，难怪你刚刚被打得那么爽，伤痕累累也要纠缠下去，原来是欠揍很久了。
　　墨丹猛地一脚踢开了卢浩，卢浩惊讶地看着他。
　　“我不是你要找个那个人，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再说一句，愿赌服输！以后不许你再缠着我！”
　　墨丹旋风一般冲了门去，留下屋内两人面面相觑。

　　“卢大公子，你想要的资料全在这个上面了，我可以去休息了吧？”丁亚成企求地看着面如寒霜的卢浩，为了收集帮他收集墨丹的资料，他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不行，我想要你陪我说说话！“卢浩也几天没合眼了，但是他还是一脸的心事重重，他睡不着啊。
　　“天啦！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去追啊，我现在不反对你们了还不行吗？我也会帮你在你家老爷子面前说好话的。墨丹虽然出身不那么清白，但是人品还不坏，老爷子未必不会同意。”丁亚成连忙表态，现在自己站在他这一边。
　　“我呸，我管他同意不同意，不同意我也要跟我爱的人在一起。••••••我现在担心的是墨丹，你说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他想要钱我可以给他钱啊。••••••你这么聪明，应该会明白吧？”卢浩看着他，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可是我现在只想睡觉，我什么也不明白！”丁亚成要死不活地半靠在椅子上，他不想再当卢浩的爱情顾问，说了他也不会懂。
　　“你这个混蛋，你看不起老子是不是？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居然敢对我的阿丹出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卢浩的火气又上来了。
　　丁亚成举起了双手：“我说，我说，你以后别再提这个事了好不好？早知道他那么不简单，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招惹他。以后我再也不单独跟他见面，我发誓。”
　　“哼，这还差不多，快把你知道的事情说给我听，阿丹他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他给我的解释是，齐大非偶，你明白吗？”
　　“不明白！”
　　见他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丁亚成认命地叹了口气，他坐直了身体仔细跟他解释：“阿丹的意思是，你的条件太好了，他配不上你，勉强跟你在一起，他会很辛苦很倒霉，比如你家老爷子，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一个男儿媳妇，而且这个媳妇还是在欢场呆过，所以你喜欢阿丹，对阿丹来说不是好事，你家老爷子不会放过他的。”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他可以跟我说啊，老爷子我可以摆平，要不，我摆平了老爷子后再去追他？”卢浩一脸的天真。
　　丁亚成又叹了一口气：“这是阿丹给我的解释，但是，我觉得问题没有那么简单，你要追求他，可能很困难，他跟你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很敏感很自尊，却偏偏流落风尘，他不会一直呆在夜羽那种地方的，他说过，他出来的时候要一身洁白，就算是有污点也要没有人可以看出。你明白他的意思吗？”
　　“不明白！”很干脆的回答。
　　丁亚成又叹息：“他的意思是，他不会和现在的客人有深久的来往。所以你认识的时机错了，如果你是在他从良后认识他，他倒是有可能接受你。现在，你一天是他的客人，一辈子都是他的客人。”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
　　墨丹这样的性子怎么会做那一行，说起来也不是不让人同情。
　　“你说话就好好地说话，干嘛总叹气，害得我心里慌慌的。你的意思是，他不会再给我机会追求他，是不是？”卢浩很紧张地看着他。
　　丁亚成想了想，说道：“那也不是，只要他一天还在夜羽做事，他也许会接受你一次两次，但是如果你想和他天长地久，那就要下苦功夫。而且你们修成正果的可能性比较低。”
　　“谁让你说这样的丧气话给我听的，我要杀了你。”卢浩明知他得对，却还是心里不爽，他气呼呼地一拳砸在椅子上，丁亚成头一偏躲过了。
　　丁亚成托住了他的手大叫：“我会帮你的，算我欠了你还不行么？”
　　“你真的会帮我？”
　　丁亚成连忙点头，然后露出苦笑：“先让我去睡觉，睡清醒了才好帮你想点子。”
　　卢浩这才放过了他。

　　卢浩下了车，满天星光，明天应该是好天气。
　　他抬头看了看这幢位于市区郊外的小别墅，这就是墨丹的家了。
　　这个时间他应该不在家，夜羽的舞才开场，屋子里现在大概只有他的两个孩子。
　　想起刚刚看见墨丹的资料，自己心里的震惊真是难以形容。
　　那时候，墨丹是刚刚从乡下转学来的，乡下孩子读书晚，他的年纪比自己大了三岁，所以十五岁的自己还是小萝卜干的时候，他已经是玉树临风的美少年。
　　现在，又一个十五年过去了，再见当初的那人，自己竟完全不认识了，要不是因为那一场比试，自己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墨丹就是当年那个英气勃勃的少年。
　　现在的墨丹美则美矣，却难掩风尘憔悴，眼角都有了细纹，这些年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吧。
　　最大的那个孩子今年好象是十五岁，那不正是跟自己认识那年出世的么？那时候他就抱过女人了？卢浩心里一阵泛酸，自己还来不及表白，他就爱上了别人。
　　最小的孩子也有五岁了，那是他在夜羽工作好几年后才跟女人生下的吧？那他，其实还是喜欢女人的吧？
　　卢浩胸口不可遏制地疼痛起来，一个喜欢女人的男子却时常被男人压在身下凌虐，他遭的是什么样的罪啊。
　　难怪他想避开自己，卢浩痛苦地想道，那自己这样纠缠他还有没有意义？如果自己带给他的只有难堪和不幸，自己是不是在他面前消失比较好呢？
　　他生来第一次这样为别人着想，十分的难得。他一向是想要什么直接去拿的，什么时候这样深思熟虑过，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
　　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本能又是另外一回事，就象今天，他神使鬼差地来了墨丹的家门口，似乎就是想目送他出门。卢浩现在不愿意去夜羽了，因为他不想再做墨丹的客人。
　　丁亚成给他的合理化建议就是，不能再让墨丹把他当客人看。
　　就算不能当情人也无所谓，两个人可以先做朋友呀，反正两人还是旧识。
　　卢浩深以为然，他决定先做墨丹的朋友，以后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顺其自然吧，现在他只要能够看见他就很好了。

　　“爸爸，那里有个怪叔叔一直在偷看我们家。”小青飞上了墨丹的肩头。
　　在家里，墨丹允许他们这样飞，反正他家里也不会有客人来。
　　多年前，他就已经与世隔绝了，因为他要保护这两只未成年的脆弱神鸟，他们现在的形态是魔界和妖灵界怪兽们最喜欢的食物之一，被称为活神丸，谁要是得到他们的肉身服下，可以立即转变为魔神。
　　现在除非万不得已，墨丹连师傅都不联系，因为知道他下落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连累他人。
　　所以，就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自己出外修行的孩子现在流落到了风尘之中，墨丹知道，越是繁华热闹的地方越容易隐藏身份，谁会想到释家的孩子会在那种地方谋生。
　　释家，当世三大修真世家之一，据说释家的长子都有通灵的本领，开了天眼后，上天入地都没问题。据说释家的祖先还有当过天官的，见过传说中的天帝和冥王。不过，这都是传说，后世人相信的并不多。
　　特别是近现代以来，修真世家的人才没落，所以，灵幻世界里几乎没有了传奇。
　　但是，这两只神鸟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现状，墨丹成为了修真界里神鸟的守护者。
　　他的无心之过，既给人间界带来了神和神话，同时也带来了魔怪动荡，而他个人的潜力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开发，他的真元力修为突飞猛进，无论是攻击防御还是机关结界水平都到达了其他修者者想象不到的高度，说他是当今修真界第一人也不为过。
　　那是他经过大大小小无数次作战，与那些人类看不见的妖魔鬼怪作战才得来的荣誉。
　　“爸爸，那个怪叔叔为什么一直躲在我家门前的大树下，他是不是妖怪？”小青还是盯着窗外看。
　　墨丹早知道那人是谁，不过是个蠢笨如牛的家伙，就知道死缠烂打。
　　“别管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小青，还有三天就是一年一次的百鬼夜行之宴了。这几年百鬼夜行的规模越来越大，去年连罕见的弑天鬼王也出现了，估计是冲着你和冥鸟来的。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你们的气息就惨了。所以，你们最近最好不要出门，我已经跟你们的老师都请了假了。”
　　“爸爸，你也会留在家里陪我们对不对？”
　　“对，这几天我也不出门，我要给你和冥鸟一人做一把灵器防护伞，你们躲在伞里别出来就不会有事，只要过了这几天，法力高强的魔怪们根据上古时候的约定就必须统统离开人间界，你们也就安全了。”
　　“爸爸，要是我恢复神力就好，我们就不用怕他们了。爸爸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对，小青你真乖！”墨丹温柔地笑了笑，曾几何时，也有个可爱的男孩说过这样的话呢。
　　那时候冥鸟还跟现在的小青一样是个丑丑的小毛孩子，自己带着他和还是一个蛋的青鸟躲避阴山小妖的追杀，自己最后费尽了所有力气才杀死了那阴山小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昏迷了几天才醒。
　　小小的冥鸟吓坏了，哭着说他要恢复了神力就好了，就可以保护爸爸和弟弟了。
　　墨丹看向一直紧闭的冥鸟的房门，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他心想，小青，到那时候，恢复了神觉的你就会象冥鸟一样恨我了，因为我才是那个让你们遭遇危险的罪魁祸首。
　　“冥鸟，出来吃饭了。”墨丹轻敲房门：“吃完后你带小青睡觉，我晚上十二点以前会回来的。”
　　“马上就要百鬼夜行了，你怎么还去上班？”冥鸟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悦，仿佛在责备他不够关心他们。
　　“今天是最后一场舞蹈，我明天就开始请假。••••••你别担心，我在屋子里外都设了结界，一般的妖物冲不进来的。”
　　“我才不是担心这个，最近外面也有很多妖物，你身上有修真者的灵气，万一把他们引来••••••”
　　“我会小心的，如果遇见了它们我会杀无赦！一般的妖物是奈何不了我的。你放心吧。”
　　“没什么不放心，你别又一身血淋淋的回来恶心我们就好。”冥鸟大声说道，脸却有点红。
　　“冥鸟，你是在关心我？”墨丹迟疑地问道，他怕自己表错情，强压下心里隐隐的喜悦。
　　“才没有呢，我是怕你死了连累我和小青。”冥鸟继续嘴硬。
　　“明白了。”墨丹淡淡地说道，眉宇间的失落显而易见：“为了你和小青，我怎么也不会死的。”
　　冥鸟看着他的背影落寞地离开，几乎有喊住他的冲动，却在狠狠地一跺脚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为什么我要恢复神觉？为什么恢复了神觉后不能恢复神力？我是真的恨这个我叫了十五年爸爸的男人么？又或者我只是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能够保护他和小青就好了，那我也不会这样的愤怒和不甘心了。

　　卢浩看着黑衣黑裤黑发飘飘的优雅美男从屋子里出来，吓得赶紧把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踩碎，墨丹说过他最讨厌闻烟味的，他讨好地凑上前去：“阿丹，今天你怎么才出门，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要不要我送你，这里不好叫车。”
　　“今天我只跳最后一场舞，明天我就不去夜羽了，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答应我的事你不会忘了吧？为什么还来纠缠我？”墨丹没准备坐他的车，径直走到了大路上。
　　“阿丹，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对你有非份之想，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吧，为什么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这话也是丁亚成教他的，先降低墨丹对他的戒心，然后再图发展。
　　“我不需要朋友。我只想我的日子不被人打扰。”墨丹语气十分地不耐。
　　“阿丹，你刚刚说你不去夜羽了，那你以后是不是不再做这一行了，你白天在潜水队的工作收入很低吧？要不要我再给你介绍一份工作？”
　　“这些事不劳你挂心。你怎么知道我在潜水队工作？你，居然派人调查我？”墨丹终于发怒了。
　　“阿丹你别生气，我只是关心你，这么多年没见，我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所以才••••••。”
　　“我再说一次，我的事不劳你挂心。••••••夜羽的收入很高，我也颇有节蓄，就算离开了那里，也不需要另外找人包养，所以，请你远离我的视线，别让我看见心烦，就算你为我着想了。”
　　“阿丹••••••”卢浩没想到他可以把话说得这样绝，一时间心里难过又无处发泄，竟狠狠一拳砸在自己的爱车上，把车窗玻璃都砸出了裂痕，他一直是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只是在爱人面前不敢放肆。
　　“你还想跟我打一架？”墨丹冷冷地看着他，这可是上百万的名车，他还真是舍得，果然是富贵人家败家子。
　　“不敢，我怎么也不会对释学长动手的。学长，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卢浩期盼地看着他，他们也有过很融洽很亲密的时候，那是在他认真之前。
　　“对，讨厌！看都不想看见。”墨丹的声音很轻，却极具杀伤力。
　　卢浩的脸一下子青了。

　　“我早就说过，要追那个人很困难的，你还是死心算了。”丁亚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卢浩从三天前就一直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见被打击得不轻。
　　“他那时候明明对我很好的，经常对我笑，还肯跟我回家。”卢浩还是沮丧之极。
　　“那时候他是在卖笑，能对客人不好么？”丁亚成忍不住提醒他。
　　“不许你这样说他！”卢浩勃然大怒。
　　“好，好，不说就不说，你还是先把这份文件签了，一会开会要用了，还有啊，今天晚上有个重要宴会，你一定不能缺席，老爷子会来的，还有他的老朋友麦天霸会带儿子女儿一起出席，你必须在七点••••••卢浩，你要去哪里？”
　　“我受不了了，我要去他家看看，为什么这几天他要休假？”卢浩刚刚打电话问了夜羽的人，三天前墨丹就请假了。
　　这几天卢浩被打击到，也没去纠缠他。
　　万一墨丹为了避开自己，一走了之••••••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卢浩就再也坐不住了，他火烧屁股一样跳了起来，飞快地向楼下的大厅冲去。
　　奇怪，刚刚天气还是很好，为什么自己开车开了一半，天色就暗了下来，现在也不过下午四点四十四分。
　　卢浩看见天边的乌云一团团地聚拢，夹道上的树木也被一阵阵妖风吹得如同披头散发的女鬼，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个城市经常会有台风袭击，造成的危害还不小。
　　不过今天没听见台风预告，卢浩心想，自己不会这样倒霉吧，这附近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看来只有全速开到墨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