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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原来这是假河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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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木船沉入黑水河河水中后,迎接整个船只的便是巨大的漩涡。
漩涡卷着木船不断旋转,船上几人很快因头晕目眩而被迫陷入了昏迷。
当几人再睁开眼睛恢复清醒时,他们已经一个个都被关进了水草所制的笼子中,浑身被缠满水草,轻易动弹不得。
唐僧被各种各样的妖怪,用千奇百怪的法子抓过后,如今再睁眼到了妖怪手中,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他左侧是卞庄,右侧是沙悟净,看了看两人后,无奈叹了口气,“这次,又是我们师徒三人一起做伴了。”
“还好还有大师兄。”沙悟净看着远处黑压压的河水道。
虽然他们身处黑水河河底,可能因为处于水族府邸有结界或阵法的缘故,关押他们的这里是并没有水的,不然唐僧一个凡人,也没法在这水下呼吸了。
沙悟净说完,有些不信邪的动弹着四肢,想要挣脱这些水草,却反被越缠越紧。
“这是什么水草,怎么这么坚韧,身体动都动不了。”
见沙悟净已经有些地方都被勒出红痕,溢出血丝,卞庄皱眉阻止道:“动不了就别动了,反正师兄还在外边呢,待着就好。”
“哦。”沙悟净很听话的停止了挣扎,又有些担忧道:“可是大师兄最不善水性啊。”
“他自己搞不定的事,还不会去请援兵吗?”卞庄扫了沙悟净一眼,“榆木脑袋。”
“这不是一时间没想到嘛。”沙悟净嘿嘿傻笑,然后又忧心道:“二师兄,这次的妖怪,不会又对你见色起意吧。”
卞庄斜睨着沙悟净,“我觉得不会,上一次在火云洞就挺正常的。”
沙悟净张着无辜的大眼睛,“那不是因为那些妖怪都是些孩子吗?”
沙悟净这担心并非多余,毕竟前边各式各样的妖怪中,总有那么一些特殊的存在,明明是那些妖怪阵营的,却在见到卞庄后,频频有意无意的向卞庄示好。
当然,示好的情形并不被沙悟净他们见到,他们一直觉得是妖怪想对卞庄强取豪夺。
类似平顶山莲花洞中铜角大王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只是没严重到那一步而已。
不过卞庄自从铜角过后,虽然后面又出现很多合口味的,他却没再接受过了,问就是他相比于合口味,其实还是更喜欢新鲜感。
而细数被妖怪抓走的次数,卞庄竟然跟唐僧有些不相上下,也不知道谁才是“唐僧肉”。
唐僧道:“阿弥陀佛,有可能这水中的妖怪,眼光会不一样呢。”
沙悟净认真点点头,“也有这个可能。”
卞庄心中轻叹,怕是没这个可能,毕竟他当年跟水族也打过交道。
很快,来了几个虾兵蟹将,见他们醒了,便连人带水草笼子,直接推去了一个金光璀璨的大殿。
殿中宝座之上,坐着一名身着青色长衣的男子。
男子低头似在处理公务,一头长发是罕见的青灰色,俊脸之上鼻如悬胆,眉横丹凤,额头有两只形似像鹿般分叉的浅蓝色小角。
而一旁则一直躬身立着一名老者,手杵着拐杖,看那形似龟壳的发冠,应该是只老龟精。
虾兵蟹将一齐拱手,“河神大人,唐僧已经带到。”
“嗯,很好。”宝座上的人显然便是这黑水河河神,他应了一声,这才放下手中书册,走下宝座,绕着中间的唐僧走了两圈。
身边一直跟着的老龟也是迈着老寒腿,小碎步的跟着,似乎生怕怠慢。
“这唐僧细皮嫩肉的,味道应该不错,只是舅舅年纪大了牙口不好,这唐僧肉到底不如婴儿软嫩,煮的时候时间一定要再长一点。”
老龟连忙应声,“是,河神大人,小的一定亲自监督他们烹煮。”
“咦?”河神本来目光一直盯在唐僧身上,直到转向卞庄那边,却眸光陡然发亮,“这位是……”
被绑着的几人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老龟道:“这应该是这唐僧的二徒弟……”
“啪!”的一声,老龟被那几道惯得原地转了一圈,捂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黑水河河神。
黑水河河神扇了老龟一巴掌,却好似什么都没做一般,依旧激动的看着卞庄,“什么二徒弟,这明明是我黑水河河神的夫人!”
“……”卞庄几人齐齐沉默。
然后卞庄与唐僧一同看向沙悟净这个乌鸦嘴。
沙悟净一语成真,反倒先出口怒骂,“什么鬼河神,哪有河神会想着吃人肉,还想强娶的,怕不是河神这个位置都是抢来的吧!”
一旁的老龟闻言,大惊失色,“捂嘴!把这家伙的嘴也捂上!”
虾兵蟹将连忙控制水草把沙悟净的嘴也缠得严严实实,让还想出声的沙悟净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有些惊恐的老龟又连忙朝河神跪下,小心翼翼道:“河神大人,这孽畜口无遮拦,胡言乱语,还请息怒!”
虾兵蟹将们也是害怕得连忙跪下,以头磕地,“请河神大人息怒。”
河神的脸色却是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抬手捏了一撮卞庄从水草缠绕中挣脱出来的浅红长发,眼中满是喜爱之意。
“我有什么息怒的?有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夫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龟与虾兵蟹将皆保持着头磕着地,不敢动弹。
“你叫什么名字?”河神凑近了卞庄,仔细看着卞庄仿佛精雕细画的面容。
卞庄被水草缠着,视线比河神高,此时居高临下的睨着河神,眼睛微虚,毫不客气,“离我远点。”
“好的。”河神竟然真的听话的离远了些。
然后轻轻放开卞庄头发,双手后背,眯眼笑道:“既然你也有意,那我们便定在后天成婚吧,明天太赶了,舅舅怕是来不及到场,还望你谅解。”
这河神大抵有病,卞庄简单的吐出一字,“滚!”
河神一张俊脸却露出有些色令智昏的模样来,笑得更欢了,“连生气也这般好看。”
卞庄“……”
欣赏完卞庄生动有趣的表情,河神瞥了眼地下跪着的几只,终于发话,“行了,起来吧,我又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辈。”
老龟与虾兵蟹将虽然不敢苟同,却也颤颤巍巍的开始起身。
“何况,他也没说错,这河神之位,本来不应该是你的吗?”
还没站稳的老龟“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被绑的几人此时彻底明白,原来这还真是个鸠占鹊巢的假河神,霸占人家河神身份不说,还强硬把真河神拿来当奴使。
这河神虽然在天庭排不上号,但好歹也是个神位,有胆子行这般无所顾忌之事,怕又是一个不简单的妖。
就是不知对方口中的舅舅是何许人,难道就是他这般肆无忌惮的底气?
而河神看到老龟面色惨白,一幅心神惧震的模样,唇角勾了勾,“跟你开玩笑的呢。”
河神重新走回宝座,刷刷几笔,竟然就写好了一份红皮请帖,扔给老龟,“派黑鱼精去给我舅舅送信,请他来参与我的婚宴。”
老龟一颗心已经被这几下弄得有些虚脱了,颤巍巍接下浮到他面前的请帖,却还不忘正事,“那这唐僧……”
河神一手在案桌上撑着下巴,目光意犹未尽的看着卞庄,“不急,现在的头等大事,是我与我夫人的婚礼,现在就赶快抓紧时间去准备吧。”
“是!”老龟应了了一声,带着虾兵蟹将,知趣的推着唐僧跟沙悟净走了。
“唔唔唔!”沙悟净见卞庄被留下,急得直扭,但是徒劳。
唐僧也是担忧不已,却无能为力,“悟能……当心啊……”
待人都离开,殿中只剩他们二人,河神勾了勾手指,束缚卞庄的水草笼子便靠近了过去。
河神看着近在眼前的卞庄,笑意吟吟道:“我叫蜃沐,西海龙王的外甥,你是曾经的天蓬元帅真君?”
卞庄翻白眼,“知道你还问。”
蜃沐似乎只是想跟卞庄搭话,一点不介意卞庄态度,直白道:“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怎么又是这种套路?卞庄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年确实太过招蜂引蝶了,但是他当年真的没注意过这些。
“你怎么见过我?”卞庄问。
连四海龙王即便贵为龙王,无召都不得轻易上天庭,一个龙王外甥,怎么可能见过他。
蜃沐却笑而不语。
卞庄也有些了然,人家可能并非在天庭见过他。
他当年作为天蓬元帅真君,除了掌管天河水师之外,也可以说是所有水神的总管了,任何与水相关的神仙他都能任意调遣。
然而龙王在凡间掌管水族,却不服他管教,反而去跟玉帝献殷勤,跳过他直接成了玉帝直辖下臣,要说他心里能多舒服?
按他的性子,自然去龙宫找过场子,四海龙王都被他教训了一顿,当时倒是没注意身边还有什么小辈。
“这就是你的喜欢?”卞庄示意身上的水草。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能力不俗,万一跑了怎么办。”
蜃沐苦恼的皱着眉,然后猛的拍了拍手掌,“对了,让你跑不了不就行了!”
说完,便火急火燎的出了门去。
卞庄“?”
蜃沐很快回来,手中拿着一物,洋洋得意的晃了晃,“只要戴上这个,你就跑不掉啦~”
“这是什么?”
“能暂时锁住你的法力,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一走了之了!”
说着,蜃沐期待的看着卞庄,“能让我帮你戴上吗?”
“……”
看着蜃沐一幅征询他意见的模样,卞庄确定,这假河神脑子真的有病。
难道他不同意,还真就能不给他戴了?
从方才那短短时间对方所言所作,卞庄已将蜃沐性格猜得差不多。
所以即便他不同意,大致也是没用的。
不过相比于被困这水草中,动也动不了,还是多走走对身体好。
不就是成亲嘛,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熟。
也罢,陪这假河神演演好像也挺有意思,生活是需要调剂的嘛。
凭着他曾有过的经验,作为一个“猎物”,他可是很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