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天蓬，请你收了神通吧》萌翔

28、叫不醒的梦中人

　　即便再喜欢那人长的漂亮，红孩儿也忍不住冲到木笼子前用脚踢了踢，“你早就知道这“唐僧”是假的！”

　　卞庄此时已经吃饱喝足，手臂枕头，半躺在了软床上，宽袍大袖与浅红长发依旧是任其自由的凌乱铺散着。

　　闻言是连眼睛都懒得睁一下，“大王说什么呢，那“唐僧”是假的吗？我也不知道啊。”

　　“你！”被卞庄一幅漫不经心模样激怒的红孩儿正要上前，被牛魔王伸手挡了下，暂时熄了怒火。

　　却见牛魔王越过红孩儿，自己走到笼前，看着卞庄顿了了几秒，声音低沉，“卞庄，还记得我吗？”

　　自牛魔王来后，卞庄只随意看了下，便不再在意，此时听牛魔王一幅认识他的模样，这才睁开眼。

　　牛魔王抬起宽大的手掌，缓缓摘下了遮面的铁盔。

　　坚毅的脸庞上，一双眼如明镜，两道眉似红霓……这模样怎么又有点眼熟？

　　卞庄震惊得眼睛微微大睁，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小牛牛？！”

　　“……”红孩儿下巴快惊掉了，这是叫的我父王？

　　牛魔王却淡定自若，还是这熟悉的味道，拿起木笼上的锁看了看，向红孩儿身边的小妖示意。

　　小妖看向红孩儿，得到默认首肯后，这才上前将锁打开。

　　震惊过后，卞庄很快便接受了又见到熟人的事实，毕竟前头已经有个前车白骨了。

　　从牛魔王打开的木笼门走出，伸展了下身体，卞庄瞅了瞅牛魔王，又瞅了瞅红孩儿，“这是你儿子？怎么跟你长得不太像啊。”

　　似乎被质疑了血缘身份，红孩儿再次暴怒，“你说什么呢！本大王是我父亲牛魔王跟母亲铁扇公主生的，如假包换的亲儿子！”

　　卞庄余光敏锐注意到牛魔王那一瞬间的不自然，深知其中必有内情，但这可不兴打探，有些真相还是更适合隐藏在谎言下的。

　　连忙蹲下身冲红孩儿安抚道：“嗨呀，不要这么暴躁，世上长得不像父母的孩子多得是，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红孩儿到底是小孩子，情绪容易浮躁，但也轻易被安抚，小声嘟囔道：“我只是长得更像母亲。”

　　“好好好~”卞庄摸了摸红孩儿脑袋，笑眯眯道：“来，叫声叔叔听听。”

　　红孩儿不由挥开卞庄的爪子，不服气的看向牛魔王，“父亲！”

　　“当年，我与卞庄确实是兄弟。”牛魔王看着不情愿的红孩儿，很明显站在了卞庄那边。

　　红孩儿气得小脸鼓成了包子，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叔叔。”

　　“哎~”卞庄应得响亮，然后从手腕上金刚琢中取出一颗水灵灵的大桃子递了过去，“来，吃颗桃。”

　　从周围隐隐溢出的灵气，红孩儿便意识到这桃不简单，立马接了过去，“这什么桃，怎么这么大这么香。”

　　卞庄又忍不住捏了捏红孩儿的脸，“王母的蟠桃啊，味道还不错，你不是想吃唐僧肉长生不老吗，这六千年的蟠桃效果也差不多。”

　　三界中公认的三种长生之法，无过于王母娘娘的蟠桃、太上老君的仙丹以及镇元子的人参果，而卞庄却随手便拿出一颗蟠桃来相赠。

　　若是被其他想吃唐僧肉长生不老的妖怪知晓，唐僧师徒怕是更加不得安生了。

　　由此看来，卞庄一是看重牛魔王与其子，再则是很可能对于他来说，这蟠桃也许没那么珍贵。

　　牛魔王目光微动，见红孩儿已经接下蟠桃，说了一声，“还不快谢谢你卞叔叔。”

　　“谢谢卞叔叔！”这一声倒是心甘情愿了。

　　然而红孩儿很快被卞庄捏得不堪其扰，但他双手抱着跟自己脑袋一般大的桃子，没有多余的手去挥开卞庄了，只能不满的撅着嘴，“叔……不要捏我脸！”

　　“好哇好哇，不捏就不捏。”卞庄改为了将红孩儿的肉脸左右搓揉起来。

　　红孩儿一张可爱的婴儿肥脸蛋顿时被搓揉得面目全非，只能抱着桃，狼狈的跑开了。

　　至于之前还打算让卞庄侍候牛魔王什么的，还是当没说过吧。

　　卞庄见玩具逃开，可惜的站起了身。

　　牛魔王一直看着卞庄逗红孩儿，目光沉沉，也不知在想什么，这时才问道：“你不是被贬下凡的吗？为何还会有这种蟠桃？”

　　卞庄看着小孩妖们看稀奇一样，簇拥着抱桃的红孩儿远去，随口道：“路上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和尚给的。”

　　其他的卞庄没有多说，当初那乌巢禅师给他的金刚琢里面，可不止有这六千年蟠桃，再加上之前镇元子与金银铜三角的慷慨相赠，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不能拿出来现眼的。

　　牛魔王也善解人意的没再追问。

　　此时洞中只他们二人，卞庄视线转向牛魔王，目光沉静，却暗含压迫，“听你们父子方才对话，你儿子手里我们师徒的画像和我们的消息，都是你给的。”

　　“是。”牛魔王大方承认，从木笼这边的高台上往下走，哂笑道：“你应该已经见过白骨了吧，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他太崇拜你，也太听你的话了，所以没成功。”

　　说到这里，牛魔王转身，目光灼灼的仰视着卞庄，“我不一样，即便有你阻止，我也必须这么做，何况没了唐僧，你不也就自由了？”

　　虽然牛魔王话里话外是想解救卞庄，但中心思想却是吃唐僧肉。

　　卞庄蹙眉，不解当年志同道合的兄弟好友为何变成了这般，从高台飞身下去，落到牛魔王身边，“为什么要吃唐僧肉？你当明白，这只是那些神佛争斗的一个局。”

　　“明白，当然明白，但是这诱饵也是货真价实的。”牛魔王面色有些激动，“那唐僧本是佛祖二弟子“金蝉子”，拥十世修行之原体，十世修为尽存于肉身。”

　　说到这里，牛魔王凑在卞庄耳边放轻了声音道：“所以，食其肉，便能食其十世修为与境界，你说，这谁能不心动？”

　　“这是哪里来的谣言，简直荒谬！”卞庄面上是不以为然的嗤笑，心中却忍不住发沉。

　　如果只是长生不老，妖怪虽然心动，却大都能趋利避害，唯少数会忍不住诱惑以身涉险。

　　但若如牛魔王所说，还能得那金蝉子修为境界，怕是整个妖人两界的妖魔都会蜂拥而至。

　　金蝉子当年已是佛身，那可是有长生不老之修为，与天地同寿之境界的。

　　卞庄本只想随遇而安的配合走完这取经之行，此时却不得不开口追问，“这种不切实际的谣言你是从哪听来的？”

　　这种消息不可能是佛道两方放出来的，若是传播出去，造成的混乱不利于他们控制局势。

　　放出谣言背后之人，必有所谋。

　　牛魔王却摇了摇头，不打算透漏，转而看着卞庄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几分，“再者，你难道不想重建万妖国吗？”

　　卞庄一愣。

　　看卞庄呆愣的模样，牛魔王笑了，志得意满道：“我已经帮你建好了，而且妖王之一的位置一直帮你保留着。”

　　“卞庄……”牛魔王似乎想去握卞庄的手，被不动声色的躲过也不恼，劝道：“这经有什么好取的？取完了不还是受他们摆布，不如杀了唐僧，我们分而食之，与我一同去做那万妖国的妖王。”

　　“你我实力早已今非昔比，再加上吃了唐僧肉，必然不会再像当年那般，面对天庭出兵，只能受降遣散。”

　　看着红光满面畅想未来的牛魔王，卞庄沉默不语，这还是白天呢，怎么就做梦了？

　　以他们如今的眼界来看，当年的万妖国不是只是小打小闹而已，为何会让牛魔王执念至此？

　　“小牛牛。”

　　听到熟悉的称谓，牛魔王暂且收回了遐想，期待的看向卞庄。

　　“万妖国已经过去了。”卞庄的表情认真无比，似乎想叫醒做梦的人。

　　牛魔王看着卞庄愣了愣，突然咆哮，“什么过去了！我没过去！”

　　“当年，我们几人之中，我对万妖国的付出是最多的，结果天庭来兵，你说投降就投降，你说招安就招安，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卞庄“……”果然，做梦的人是叫不醒的。

　　牛魔王继续道：“那时候你是妖王，我没什么资格说不，现在，我自己建立了一个万妖国，待吃了唐僧肉，我将不再畏惧什么天兵天将。”

　　卞庄越听，心中火意愈发升腾，此时实在忍不住，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呵！吃个唐僧肉，就想跟天庭和西天灵山相抗，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卞庄！你阻止不了我！”说着，牛魔王竟一手接住了卞庄的腿，淡淡开口。

　　“如今天地，人类有人界，神仙有仙界，佛门也有他们西天灵山，甚至还有那混沌魔界，唯独我妖族，自巫妖大战之后，便分散各地，于各界流亡辗转。”

　　牛魔王深吸了口气，方缓缓道：“我们妖族，也早该自成一界了。”

　　被控住一腿，卞庄想抽身一时间竟然抽不动，修长的双腿被牛魔王一提，劈成了一字。

　　卞庄面色一变，看来这牛魔王确实有点资本让他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