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火影]听暖暖的话》宅年年

26、火影世界（26）

　　阁楼处于“逗号”的最尾部，是一座两层的塔形小楼，最上面还有一个半遮盖的天台。佐助走上天台的时候，便看见背对着他坐在一架秋千上的暖暖。

　　登高望远，有的人大气澎湃富有野心，有的人却只能看到孤独萧索，暖暖无疑是后者。
　　不过和佐助猜测的不同，暖暖此刻的气息格外平静，并没有多少阿止口中说的“不对劲”、“听不进话”的感觉。

　　佐助一靠近，暖暖就发现了，向他转过头来，软软地喊：“尼桑……”

　　佐助总算是明白心脏被“咻”的射了一箭是什么感觉。

　　略显苍白的脸蛋，黑色的大眼睛晕染着迷茫之色，表情很淡，但是那种无助从骨子里透出来。
　　暖暖抓着秋千两条吊绳，坐姿很乖巧，仰着头，可怜的、信赖地注视着佐助。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给你！
　　佐助此刻内心就是这样的。

　　他好不容易压制住内心汹涌的想要把妹妹抱在怀里哄的冲动，走到她身边坐下，神色冷静而温和，让自己看起来的确是个可靠的、沉稳的、值得依赖的哥哥，开口道：
　　“和我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暖暖欲言又止，结果还是只是这么说。

　　她揉揉脸颊，让自己露出一丝笑容来，温声说道：“只是我自己心里别扭，想不开而已，佐助不用担心啦。倒是佐助怎么这么快过来，那边现在怎么样……”

　　佐助按住她的头顶，她的声音便停住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

　　“说实话。”

　　暖暖无奈：“佐助怎么就纠结着这个不放，真的没有……”

　　“暖暖，你知道你什么时候不会叫我‘尼桑’吗？”

　　暖暖顿住，恍然发觉自己似乎是这样的，但是……为什么呢？

　　佐助的表情很严肃，好像这的确是一件重要的事。但是，有什么不同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或许只是自己还没有习惯一直叫着哥哥，毕竟之前都是直呼名字的。

　　佐助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摇头道：“不一样的。”

　　暖暖在某种程度上，很在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而称呼的不同就显示了距离的不同。
　　她自己没有发现，从她对着佐助唤出第一声“尼桑”后，她就自然而然的没有改口了，只有两次重新叫回了“佐助”，一次是在坦白宇智波一族被她所救的时候，那时候佐助被过往魇住，焦急的暖暖不断呼唤他的名字；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若是缔结兄妹关系之前，暖暖喊佐助的名字，代表的的确是寻常认识的人的距离，但是成为兄妹之后，她直呼名字就不是在划分距离了，而是因为这时候的暖暖，潜意识里没有把自己当做“尼桑”的妹妹，所以才抛弃了“尼桑”的叫法。
　　而没有将自己看做佐助的妹妹，并不是说她就不认这个哥哥了，只是“哥哥”的存在在暖暖心里，是可以依赖的、被保护的，而当她抛弃“尼桑”的叫法的时候，就表明了她在此刻不能依赖这个人，不接受被他保护。

　　“暖暖，你是我的妹妹，所以你可以依赖我，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
　　我宁愿你对我哭泣，也不愿见你对我强颜欢笑。

　　“作为哥哥，那些你难过的、迷茫的事情，全都可以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不需要逼迫自己成熟稳重，反而来安慰为你担忧的人。

　　“不想笑就不要笑，想哭的时候也可以到我身边来。”
　　我是你的哥哥，我是你的后盾，我是你可以坦然喜怒哀乐的人。

　　……

　　暖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软弱多了，更容易生气，也更容易悲伤。

　　最开始，佐助打动了她心灵的就是那一句话——站在我背后哭。

　　这实在是一句很普通的言语，但在暖暖的人生经历里，却是头一次被赋予软弱和依赖的权力。
　　所以，可以相信的吧，可以依赖的吧，不会被嘲笑的吧？

　　“尼桑……”暖暖瘪了嘴唇，眼睛雾蒙蒙的，朝着佐助伸出双手。

　　一个温暖的拥抱，暖暖揪着少年胸口的衣服，像只小猫一样软软地蹭着。

　　“发生了什么事？”佐助轻拍着她的背。

　　“就是、就是……我把我爱罗的葫芦拿回来了……”暖暖组织着语言，“然后我想要摸摸他的，但是被葫芦里的沙子阻止了……”

　　佐助：“……？？？”

　　暖暖的泪水憋在了眼眶里，从脸颊到耳根到脖子都染上了红色。
　　这就是她难以启齿的原因啊，因为真的说出来，反而越发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然后呢？”佐助追问。

　　“然后，我就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眼里都是迷茫。
　　佐助更是纠结地皱紧眉毛，苦思为什么。毕竟妹妹都不知道，作为哥哥要帮她想出缘由来。

　　暖暖觉得或许自己表达能力不过关，所以她下意识挥舞着细细的手指，努力想把自己的情绪变化原因说出来：“尼桑知道吗？其实我爱罗那个葫芦不简单，里面的沙子都蕴含着他母亲的眷恋和守护，所以在别人靠近我爱罗的时候，沙子会自动保护他……”

　　不对，这样子说的话大概会被误解为自己是因为缺乏母爱黯然神伤了？

　　“唔，不是，其实我是有点生气的，我又不是要伤害我爱罗，有必要连碰都不给我碰吗？但是想想如果沙子里有我爱罗母亲的思念，那人家母亲都不给我靠近了，我好像也没有资格去生气……”

　　也不是，不仅仅是这样的原因，不碰就不碰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还不是小公举……

　　我……我也有哥哥的……

　　暖暖的手指重新攥紧了佐助的衣襟：“尼、尼桑……听懂了吗？”

　　暖暖太少和人交流了，更别说这样去表达自己的内心所想，所以有些颠三倒四的，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弄不清中心主旨是什么来着。而且越是说，她会越觉得自己纠结的事情对其余人来说，或许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们不能理解她是怎么从普普通通的一件事里联想到那么多东西，然后自顾自的致郁了自己。
　　其实暖暖也不是很清楚，大多数时候，其实她并没有联想到什么，只是突然就情绪变化了。
　　而在很多人眼中，她就是喜怒无常，敏感到怪异和神经质。

　　久而久之，她就不愿向人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了。谁乐意总是被人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或者当做异类来排斥？而这种思想代沟，在家人那边也是一样存在的，仿佛她天生就是异于常人的。

　　佐助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知道现在的妹妹需要的并不是他能听懂。
　　她在难过，需要拥抱，需要安慰，需要发泄，需要肯定。

　　“没事的，不伤心，不伤心，我在这里。”说是安慰，但是佐助表示他也是苦手啊，老半天了也只能做到一边摸着妹妹头发一边僵硬地说些毫无用处的废话了。

　　不过安慰这种东西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动人的语言，拥抱就足够温暖了。

　　暖暖被佐助拥在怀里，眯起眼。长发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抚摸感，令她觉得安心极了。
　　另一具人体的温度比自己要高一些，透过轻薄的衣衫传递出来，好温暖啊。

　　佐助超级好！
　　我也是被宠爱着的！
　　我也是，有哥哥的……！

　　暖暖听着佐助的心跳声，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闭上眼，神情安宁，突然说道：“尼桑，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佐助动作停住。中间漏了什么吗？话题是怎么跳到这里来的？

　　“……去哪里？”

　　“不知道。”

　　佐助皱起眉：“去多久？”

　　“不知道。”暖暖睁开眼。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想要一个人出去走走。”

　　佐助的脸上已经写满了“不赞同”，他紧紧盯着暖暖的表情，没有找到一丝可以转圜的余地，话语在嘴边转了一圈，出口，还是试图挽留：“中忍考试呢？”

　　“不管了。反正我也不想做忍者。”暖暖回答得很不负责任。

　　“宇智波那边……”

　　“我把画卷留下来，给尼桑你开通权限，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木叶不会允许村里人随意离开村子的。”

　　“我不在乎，我是走是留木叶都管不了。”

　　“那那个我爱罗呢？”

　　“……”这下暖暖沉默了。

　　暖暖的沉默不是因为佐助留不下她，我爱罗就留得下，而是，才刚说了要收养我爱罗，把人从砂忍那边掠过来，转头就丢下，就是暖暖再怎么厚脸皮也做不到。
　　想一想原著中，那个自小就无法入睡的少年；再想想现在，裹在被子里软嘟嘟熟睡的小男孩。
　　暖暖有些愧疚了。

　　我爱罗是风影的儿子，是下一代的风影，是砂忍村的人柱力，是晓组织和大蛇丸都惦记着要利用到死的人——暖暖敢众目睽睽下抢人，自然是自负自己有独自对抗这些压力的本事，可是要是她不在这里，不管有没有带走我爱罗，这些压力都会转移到木叶和与她走得最近的佐助止水他们身上。

　　想了好一会，暖暖缓缓开口：“……我还是要走。”
　　已经下定决心了，谁也不能阻拦她。
　　“在那之前，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暖暖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她只是把自己抱走我爱罗时在场的那些人记忆修改了一遍，然后把我爱罗变回少年模样，放回去。
　　除了佐助、我爱罗本人还有止水，没有人还知道我爱罗曾经被变小了、被个妹子抱走的事情。
　　甚至我爱罗恍惚醒来，发现自己好端端站在手鞠和勘九郎身边，下方还有人战斗的时候，都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好好地睡了一觉，还是说那一切只是幻觉？

　　“弟弟什么时候收都可以，反正也跑不掉。”暖暖这样说着，依依不舍地把小熊猫放回去的。

　　噫，虽然十二三岁的少年我爱罗也很帅气，但是根本没有萌点啊！

　　等自己回来的时候……等回来的时候……小熊猫一定不能跑掉的！

　　“哈啾！”我爱罗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手鞠和勘九郎立即用惊悚的目光看着他：“我爱罗……你感冒了？”

　　这个怪物原来还会生病吗？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生病？！

　　“啧。”我爱罗目光淡淡扫过，像看某些毫无生命思想的死物，冷漠得可怕，成功让两人脑海里的猜测丢掉，只加深了对他的恐惧。

　　这才对……这才是所有人看向我时该有的目光……而不是像那个女的一样黏腻古怪……
　　那个女人……我一定会杀了她！居然敢把我……

---

作者有话要说：　　火影暂时结束，下一章暖暖就要换地方了，这个世界写得太多了，舍不得，一定会再回来的。
想了很多暖暖离开火影的原因，但好像都用不上，暖暖突然就要离开了，当然，还是有原因的，而且暖暖会很快回来的，后面的情节已经有些脉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