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之好》红豆鱼

6、熟悉的背影

　　阮耳走进教室，觉得不可思议，惊讶发现今天来上课的同学大多数都是女同学，教室里的女同学们情绪高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今天是怎么了？
　　陆小蔓帮阮耳占了座位，阮耳坐下看了眼四周围，便问她：“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天哪!我看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陆小蔓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说：“你不觉得今天的同学，很多都不是我们系的？她们都是来看新来的代课老师，听说又高又帅又多金，所以今天才这么多人，我看就你一个人不知道吧！小耳朵你能不能与时俱进，好奇一点，八卦一点，接收到学校内部最新的消息。”
　　“你这么八卦了，还需要我干嘛！”阮耳看着她亲切的说道。

　　也是！不过听着怎么不像什么好话！

　　阮耳看着周围，很多女生都忙着补妆。
　　直到秦晋之走进教室，方才安静下来。
　　阮耳看着他走进教授，整个人都惊呆了！
　　“怎么样？新来的老师是不是很帅呆了，听说秦老师是最近才回国内的，人家一直在美国工作，听说这位秦老师履历非常厉害，斯坦福毕业，就去了华尔街，把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做到纳斯达克上市。还有人说他家庭背景很神秘，也有人说他跟合伙人闹翻了才回国的。”陆小蔓八卦地一一道来。
　　看着阮耳发呆，陆小蔓用手肘推了推她：“怎么了？”
　　阮耳轻声回答：“没什么。”

　　秦晋之站在台上自我介绍，低沉好听的嗓音穿过话筒扬声开来。

　　阮耳抿着唇，低垂着头，翻开书本，开始上课。
　　今日上课提问的女同学都特别积极，只有阮耳整节课都心不在焉。

　　“还不走？” 陆小蔓探过头，一脸谄媚地问：“人家秦教授就上了一节课，你就花痴成这样。”
　　阮耳收拾好东西，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缓缓说道：“瞎说什么呢？赶紧走了!”
　　“哎！等等我呀！”

　　秦晋之帮宋教授代课了两星期，秦晋之发现阮耳总是跟一个女孩子，一起上下课，她总是坐在左边，倒数第三排靠窗户的位置，很少发问，有时听课认真，有时候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个外太空去了。
　　就比如现在，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托着腮，右手握着笔，却没看黑板，望着窗外，教室在三楼，窗外有一棵大树，正值盛夏，枝叶茂盛，三两只麻雀落在枝头嬉闹，盛夏阳光探进窗口，落在阮耳身上，她半个身子都渡进阳光里，淡淡的笑着，望着窗外那两只跳跃的小麻雀。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秦晋之勾了勾嘴角，上他的课都敢跑神，空阔的教室响起一道好听的声音：“请倒数第三排靠窗的那位女同学，回答下这个问题？”
　　阮耳沉浸在窗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到自己被点名，教室里所有的目光聚集在阮耳身上。
　　陆小蔓在桌下踢了阮耳一脚，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成了焦点。
　　陆小蔓压低声音，小声地说：“老师叫你回答问题！”
　　阮耳被抓包，有些尴尬，耳根有些绯红，阮耳慢慢站起来，回答问题，这么多同学的注视，好在自己做了功课，从容不迫地回答问题。
　　秦晋之看了阮耳一眼，打趣说道：“坐下吧！看来这位同学，还是有认真听课的！”
　　惹得同学们一阵欢笑。
　　他就是故意的，绝对！
　　星期五，阮耳回来上课，宋教授就回来上课了，今天的同学明显少了很多，宋教授虽说长得还不错，但就是名花有主了。

　　阮耳因为去餐厅打工，缺了两节课，本以为今天秦晋之还在代课，现在不免有些失落。

　　程陆从英国回来，大家许久未见，几个发小组了个局，等秦晋之来，牌桌上已经热闹非凡。
　　秦晋之推开包厢，熟人见面打了招呼，秦晋之脱了外套，随意的丢在沙发上，刚刚坐下，手机响了，他出门接电话。
　　程陆见秦晋之回来，便把位置让给了周牧，周牧在他身后看得手痒，早就想亲自上阵，周牧坐下，准备大展身手。
　　程陆在秦晋之身边坐下，给他倒了杯酒，调侃他：“听周牧那小子说，你为了追人家小姑娘，都追到人家学校去上课教书了，你可以啊！不错!”
　　秦晋之睨了他一眼，拿过酒杯，抿了口酒：“别听他瞎说。”
　　程陆耸了耸肩，表情不言而喻，以他的性格，都解释了，肯定假不了：“带来见见，照个面，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大家伙都义不容辞。”
　　秦晋之笑了笑：“以后再说吧！”
　　程陆见他这般说，定是还没追到人家小姑娘。
　　程陆突然想到一人，话锋一转：“蒋沉赢回来了，你知道吗？”
　　“知道!”秦晋之回答，简短陈述，毫不在意。
　　程陆看了秦晋之一眼，开口劝解：“过去的事情还没有放下？大家都兄弟。”
　　“没有，那事早就过去了！”秦晋之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牌桌那头，大家起轰，不许周牧赢了就走，不知怎么的，今儿周牧手气最佳，几家输给他一个人，周牧低头看了一表，快五点半了，要去接庄曼，便起身准备离开，牌桌上大家都是一个大院的，开玩笑自然没下限，周牧被大家伙扣押在牌桌上，不许他走。
　　见一旁的秦晋之，周牧连忙叫秦晋之救场，大家这才放过他。

　　陆小蔓见阮耳在宿舍收拾好东西，急忙要走：“你今天要去餐厅打工？”
　　阮耳的“嗯！所以会比较晚回来。”
　　阮耳从大一第一个学期就在这间餐厅打工，这是间高级的西餐厅，环境口碑都不错，餐厅对工作人员的身高相貌，都有要求，还有要求服务员一定要会英语。
　　当初阮耳来兼职，经理看阮耳相貌不错，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才被留下来在这工作，服务的小费特别可观，阮耳才会在这儿兼职两年多。

　　周牧跟庄曼来餐厅吃饭，却没想到见阮耳在这儿打工 ，周牧虽然没见过阮耳本人，但资料里有她的照片，阮耳给他们这桌上菜时，周牧一直盯着阮耳看，看得阮耳怀疑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阮耳礼貌性的说了声祝他们用餐愉快，便退下了。
　　洗手间，阮耳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上没有什么东西啊！

　　回到大厅里，阮耳回头看眼了那桌客人，不知男人在女生耳旁说了什么，惹得女生也好奇地回头看了看阮耳。
　　连续好几天的工作，回学校上课，阮耳神态疲惫，一旁的陆小蔓都看不下去了：“你要不要这么拼，身体要紧，休息几天再去餐厅打工，看你的样子我的觉得疲惫。”
　　阮耳翻开书，说着：“没事，这星期还有两天，我答应人家替班的。”
　　陆小蔓提醒她： “算了，说了你也不听，还记得上次你生病，就是因为工作强度大，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谢谢你小蔓！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体还能不知道吗？”
　　陆小蔓嘟着嘴：“每次都说知道！”
　　阮耳亲昵挽着陆小蔓，撒娇卖萌。

　　下课后，宋教授让阮耳去了趟务本楼，因为这学期开始实习，中鼎集团的实习名单下来，阮耳在其中，中鼎的名声，在北京无人不知，拿到这个名额阮耳高兴极了，立马跟陆小蔓说了这件事，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阮耳跟同事换了班，跟经理交接了手上的工作，经理是个三十多的女人，大方美丽，很有韵味，对手底下的人都挺好的，挺得人心的，听说阮耳要去中鼎实习，恭喜了阮耳，但希望阮耳做到实习开始的时候，阮耳答应了，最近上课表排得挺满的，暂时不能来餐厅打工了，阮耳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好，经理把阮耳这个星期的工资结算给了阮耳。

　　阮耳从工作间的置物柜里拿走了自己的东西，从员工通道下班，员工通道的后门离停车场很近，阮耳出门往左边去，转角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远处停着一辆奔驰车，男人体贴细心的替女人打开车门，看那女人的背影，四十来岁，一身名牌珠光宝气的模样，女人上车后，男人轻轻合上了车门，转身去了驾驶室。
　　那道熟悉的身影，十多年未见，熟悉又陌生，但她却不能忘记，那是刻在心底里深处的记忆，往事浮现在脑海中……

　　顷刻之间，阮耳立马追了上去，但终究还是没有追到，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阮耳整个人恍恍惚惚，上了辆公交车，不知目的地，到了终点站又随着人群下了车，一门心思都是刚刚那道背影。
　　都说父亲的背，是宽阔伟岸的，十多年未见，他是否还记得自己有女儿和妻子？
　　他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才会如此亲昵 ，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对母亲而言，他不是一个好的丈夫。从小，因为家里没有一家之主，年幼的自己和母亲在家乡受了多少闲言碎语，冷眼旁观。
　　阮耳抬头，突然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望着那栋高层公寓，突然想到了那幅画，想到了外公，想到了师傅……

　　秦晋之回到公寓，时间有些晚了，因为母亲一直念叨他好久没回家吃饭，下了命令，今晚一定要回趟大院。刚好有些日子没有回家看爷爷了，就回了趟家。

　　晚饭，席间，母亲明里暗里探听他最近有没有交女朋友，最近跟哪个女孩子走得近了些，有意撮合他和林云雯。

　　秦晋之正喝母亲盛给他的汤，他无奈地看着母亲：“妈，我和她已经过去了，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