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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

  •   萧连山能坐上如今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个傻的。

      等稍稍回过味来,便知这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但凡他萧沐晚看上的,就尽是些全长安难寻的奇葩女子?接二两三选妃不成,这其中的沟沟道道,少不得他那看似不着调大皇子暗中的推波助澜。

      之前是念着和皇后年少时候,情窦初开的一段刻骨情谊。虽然给不了这小子江山社稷,但为其娶上一位家世尚可的娇妻,保他一世富贵无忧倒是无甚大碍。

      可如今看来,这竖子也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人畜无害。一想到这,萧连山不禁就紧蹙起眉头。

      只是这般故意搅黄御赐的婚事。
      又在外竭尽全力地搞臭自己的名声。
      到底是看不上他这父皇为他挑选的王妃人选,还是心中另有所图?一时间,齐王竟也有些摸不透自己这大儿子到底目的何在。

      而作为这些时日,搅在长安城最风尖浪口的热门八卦人物,萧沐晚自个儿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好不容易把那选妃的破事全部摆平,这才浑身清爽地带着常九一路遛到了止水斋去。

      几日不见,如隔千秋。
      萧沐晚不论是心里,还是胃里,都格外想念他那最最最可爱的小厨娘秦止。

      一想到这,虞宁王殿下更是心情大好,一路上都乐滋滋地哼起了小曲儿。而跟在他身后的常九也是满脸笑容。

      这些日子里,经历了选妃的各番风波。
      常九肚里早就已经积攒了一大堆最新鲜的第一手八卦资料。

      可惜他们虞宁王府中,尽是些不解风情的大老爷们儿。一个个板正地跟块铁板似的,多说几句就都满脸的不耐,常九也不屑同他们这般的粗人多浪费口舌。

      可明明抱着满腔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却一直苦于无人分享,像极了怀才不遇的才子,亦或是怀子不显的娇客。

      早就已经憋屈到难以自已的常九,一想到今儿能去止水斋和酥云那丫头好好畅快分享一下,顿时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儿,整个人也变得阳光明媚了起来。

      于是这主仆俩皆是笑容满面地踏入了止水斋的大门。但还没来得及打上一个久别重逢的热情招呼,就如五雷轰顶般瞧见了极其刺眼睛的一幕。

      此时正值晌午,店里客人不多。
      一进门,就看到秦止和那苏彦舟正坐在大堂内并不显眼的一处。

      两人也不知正在聊些什么。
      只见秦止一手轻轻抚着茶盏。纤长指尖微动,带着姜黄色带水波纹的衣袖轻轻滑落了几寸,刚好露出一截雪白如玉的光洁皓腕。

      对面的苏彦舟依旧一袭白衣,只是对着秦止眉眼弯弯地轻声低语着。

      午后温软阳光氲着层层光晕,斜斜洒落在桌案之上。恬静自然的一对男女皆是面带笑容,时不时还会极有默契地相对一望。

      而站在秦止身后的酥云,竟也斜斜靠在那苏彦舟贴身侍卫苏怡的身边窃窃私语着。那丫头说起话时本就形容活泼。乍一望去,两人竟也是一副十分熟稔的亲昵模样。

      萧沐晚和常九原本艳阳高照般的好心情,陡然便如乌云罩顶般彻底阴沉了下来。

      “爷,那不是礼部那姓苏的小子嘛?”
      常九撇了撇嘴,欲言又止地望了望一脸斯文正派的苏彦舟。

      “还要你说!本王还没瞎呢!”
      萧沐晚没好气地白了常九一眼,心想着这混小子到底是阴魂不散,还是乘机而入呢!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勾搭他那朵即将有主的名花!长腿一迈,便旁若无人般地硬.插到秦止与苏彦舟中间空着的位置。

      一对满眼妒气的桃花眼冷冷扫了扫那苏家小子,这才皮笑肉不笑地转脸向秦止问道:“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好些日子没见,秦止便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萧沐晚。

      倒是苏彦舟波澜不惊地微微笑起,抢在秦止前头接上了话茬:“原来是虞宁王大驾光临。刚刚光顾着和止儿聊天了,都没有看到王爷您过来,真是失礼了!”

      一听到“止儿”二字,秦止只是眉头微蹙。
      若有所思地睨了苏彦舟一眼,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解释。

      可本就已经打翻整坛子老醋的萧沐晚,闻言差点没当场炸毛暴起——不过才几日不见,这混账小子怎么就叫得如此顺口,这般亲密了?!

      还有,这厮摆出一脸男主人架势的姿态是几个意思?!干嘛还一脸淡定地拿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难不成就这短短几日,这姓苏的小白脸就已经后来者居上地登堂入室了?!

      越想越是心怒胆颤。
      萧沐晚紧紧抿着双唇,满眼怒气地瞪着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苏彦舟。

      心中不断默念着——
      莫生气、莫生气,生气也别发脾气,只让坏人得了意。
      莫着急、莫着急,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注释1】

      这么一想,萧沐晚便是愈发努力地深深呼吸。

      握紧拳头,不断开解自己——真要气出什么好歹,不就正随了这伪君子的套路?到时候快要到嘴的媳妇儿,都会被这人给半路拐走!

      如此可见,这姓苏的心思之歹毒、手段之狡诈,简直令人发指!

      暗暗骂了百十来句“小白脸”、“登徒子”后,萧沐晚总算稍稍平静了些许。勉强扯出点笑容,却还是满眼幽怨地紧盯着秦止求个交代。

      “苏公子今日过来,是同我交代些琼林宴上参赛的规则注意。”秦止受不了萧沐晚那一脸凄凄惨惨的可怜模样,只能将苏彦舟的来意如实说明。

      其实不止今天,就在萧沐晚忙于应付齐王的这些时日里,苏彦舟来得算是十分的勤快。

      与萧沐晚不同的是。
      苏彦舟姿态斯文、温文尔雅,为人处事皆是一派谦谦君子之风,每次过来从无任何逾越之举。若是秦止得空同他闲聊上几句,也都是讨论些饮酒美食之谈。

      加之这人再没提过先前质疑秦止身份的那番言辞。平心而论,苏彦舟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通透博学之人。

      上知天文、下至地理。
      就连齐国之外各地的风土人情、奇闻轶事,他都能如数家珍地畅谈上几句。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人对酿酒的造诣十分深厚独到。

      虽然秦止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家老爷子传给她的各式酿酒绝技。但毕竟从小耳闻目染,骨子里到底还是个爱酒到痴的性子。

      一次无意间聊到酿酒之术,两人不自觉就多探讨了几句。秦止这才发现,这男人对酒的喜爱或许并不亚于萧沐晚那厮。

      只不过苏彦舟天性内敛自持。
      不似另外那人,从里到外都透着股浑然天成的张扬浮夸,倒也极切合他那张妖媚到不似凡人的漂亮脸蛋儿。

      一个如烈火灼烈,一个若深泉幽冷。
      只有耐心细品下去,才方知其中的深浅度量非同一般。

      “既然是有关琼林宴的事宜,为何不让专门负责此事的官员过来传递消息?”萧沐晚憋着气,语带不善地瞥了苏彦舟一眼:“还是说,苏大人你在礼部待得实在太过清闲,这么点小事都要亲力亲为地跑上一趟?”

      “虞宁王此言差矣。”
      面对萧沐晚这般赤.裸.裸的直白挑衅,苏彦舟面上却无丝毫不愉:“今日苏某过来,捎带消息只是顺便之举。最主要的,还是要邀请止儿到苏某府上一叙,一同评鉴苏某刚得来的一壶佳酿。”

      苏彦舟刚刚确实提起过一嘴。
      他最近得了个失传已久的珍贵古方,还专门找了师傅酿了一坛,说是想邀秦止去他府中一起开坛尝尝味道,只不过秦止还没答应他去或是不去而已。

      只是这话落在某醋精耳里,自然又有了另外一层意思——这两人的关系,竟然已经到了可以过府一叙的暧昧地步了?!

      萧沐晚瞬时双眼“蹭蹭”直冒火。
      再多的“莫生气、莫着急”,此时也无法抵消这满腹的怨念嫉妒恨,便是咬牙切齿地狠狠问道:“苏大人还真是好雅兴啊!恰好本王也是个嗜酒如命的,不如算上本王一个,到时咱们三人一道共饮如何?”

      苏彦舟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一双长眸中掺着几丝调笑促狭:“真是不好意思,这绝世佳酿实在太过稀罕,苏某费劲心思也就只觅到一小盅而已。就这么点分量,怕是不够三人共饮,这次便就不邀请王爷一同品评了。来日方长,要不下次再约?”

      说到这,苏彦舟又笑意晏晏地站起身来,满脸温柔地朝秦止轻声嘱咐道:“时间和地址稍后我就差人送来给你。还有上次说到的那‘醉花荫‘,我那还存了一小壶,到时我们也可以一道品品。”

      说罢,苏彦舟便朝萧沐晚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既然今日店里有贵客造访,苏某便先行一步了!”

      萧沐晚差点被气到变形,闻言立马就满脸不耐地挥了挥手,心想着这只讨人厌的苍蝇赶紧有多远给他滚上多远。待人都走清了之后,这才朝秦止长吁短嗟地叹了大半天的气。

      一会说那苏彦舟面白唇薄,定是个寡情寡义之人;一会又说他善花言巧语,定是常与女子厮混之人。唠唠叨叨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能入耳的人话来。

      此时正是晌午最易困乏之时,秦止也无心敷衍这阴阳怪气的啰嗦鬼。不紧不慢地饮完杯中茶水,便准备起身到里屋小寐上片刻。

      “你去哪?”
      见秦止要走,萧沐晚长眉一挑,赶紧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哑声问道。

      “回屋睡觉!”秦止冷冷白了萧沐晚一眼,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怎么,难不成王爷您还要同我一起同房午休吗?”

      萧沐晚微微愣了一瞬。
      是同房,还是同床?
      眼珠子一转,心想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的样子?

      事实证明,秦止到底还是低估了这货脸皮的厚度——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完全没脸没躁的登徒之子!

      秦止走在前头,他便是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

      秦止进了房间,伸手想要把房门给从里头栓住,这人又直愣愣地伸出一只手来,也不管秦止甩门的力道有多大,硬是把门给生生扒出一条缝隙来。

      趁着秦止皱眉愣神的一刹那,萧沐晚使出一阵蛮力将身子强行挤进门缝,到底还是成功登堂入室,如愿以偿地进到梦寐以求的香闺之内来。

      “萧沐晚!你到底有完没完!”
      又困又累的秦止简直被这混球气到极点,忍不住就怒气冲冲地猛推了萧沐晚一把。

      这手才刚按到男人胸前,却立马就被一双温热大手紧紧反握住。再一抬眼,只看到那人轻轻挑起双勾人的桃花媚眼,恍若无事发生过一般,满脸温柔地朝秦止轻轻笑道:“秦秦,这几日有没有想我?”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人长了张太会魅惑人心的妖媚脸蛋,连略带暗哑的低沉嗓音也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心口突然没来由地蓦然一颤。
      秦止这才发现萧沐晚的手腕之间,竟被碾出了一道深深血痕。伤得重的地方,还隐隐渗出些暗紫的淤血之色。想必是刚刚强行拉门时候,被自己用门框狠狠砸出来的印迹。

      一时间,秦止是既可气又无语。
      只能卸下力来,把人先拉到桌前坐下。
      再转身从柜子里取来些金疮药粉,小心翼翼地给破皮出血的伤处上起药来。

      萧沐晚难得安安分分地老实坐着。
      但一双眼睛还是转得飞快,状似无意地朝房间里扫视了一圈。

      秦止的卧室不大,装修布置都极其朴质淡雅,清一色不显山不露水的浅松木色,倒是同她又冷又淡的气质十分相符。

      再往里仔细瞧了一遍。
      屋里只一床、一桌、一柜,连用来梳妆打扮的妆台都没摆上一个,素净地全然不似个年轻女子的闺房。

      萧沐晚眸色忽闪。
      再回神时,就看到眼前的女子轻轻低垂着眼帘,心无旁骛地给自己小心处理着伤口。

      鸦黑浓密的纤长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忽忽闪闪地上下翻飞。

      再往下望去,纤细修长的漂亮脖颈透着莹白泽光。胸口间微微起伏的玲珑有致,再混着女子身上特有的温软清香,惹得萧沐晚又是一阵心燥眼热。

      虽然这女人刻意将脸上的妆容往丑里折腾,可落在他眼中,是哪哪儿都舒服顺眼的很。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她故意掩藏真容的呢?

      其实第一次在虞宁王府秦止匆匆离开之后,萧沐晚就在自己脸上发现了一点暗色的脂粉。

      彼时,唇间还依稀残留着一丝淡淡甜香。
      萧沐晚静静凝视着指尖的一点灰色,前后稍一联想,便猜到想必是那女子以吻喂药之时,不小心蹭掉了些许。

      那时候的匆匆一瞥,萧沐晚只觉这女人竟敢如此的大胆。还私下唤来影六来调查过一次,想看看这位敢“轻薄”他虞宁王的女子,到底是何方来的神圣。

      这事萧沐晚做的极其隐秘,就连常九都不曾察觉。结果除了她表面想让人看到的,别的竟是出乎意料的一无所获。

      现在再回想起来。
      原来从那个时候,萧沐晚就已经对她存了不一般的心思。

      止水斋再次相遇之时,萧沐晚又觉得这女人的模样似乎十分熟悉。

      之后在落玉湖上被人袭击。
      他终于看到了女子落水后洗净铅华的本来模样,一颗心立马就不受控制地怦然狂跳起来——是她吗?真的会是她吗?

      直到他不小心窥到了秦止胸前那块熟悉的红色胎印,萧沐晚这才完全确定。原来思念寻找了那么久的人,竟已在悄然无声之间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多少年的思念入骨。
      再到如今的近在眼前。
      强掩住满心的悸动震撼,萧沐晚从那一刻起就暗暗发誓,这次绝对不会再放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无数纷杂回忆,随往事阵阵飘零散落。
      最后只凝结成点点灼热,如璀璨星光一般烙在萧沐晚眸中。眼神只随着眼前之人而动,而他的秦秦,终于回来了。

      “让你不要跟着非要跟着,还直接拿手去抵门,你说你是不是傻?这下好了,这手要好几天都不能碰水了。”

      就在萧沐晚静静沉默之时,秦止已经手脚利索地上完了伤药。越想越觉得不可理喻,忍不住又语气严厉地数落了他一顿。

      倒是罪魁祸首的那人,还傻乎乎地咧着嘴不停傻笑着。这一看惹得秦止气不打一处来,又朝那缺心眼的傻子狠狠翻了个白眼。

      “秦秦,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萧沐晚看着自己被纱布缠成一团的左腕,竟是满脸欣慰地激动念道:“那话是怎么说来着,伤在我身,疼在彼心?”

      湿漉漉的黝黑眼眸里水光潋滟,悠悠映出个小小的晃动人影。

      萧沐晚弯了弯唇角,一脸娇弱地勾了勾秦止的手指:“既然这么喜欢我,那你就别去姓苏的家里好不好?他府里有什么美酒佳酿,我都寻到更好的送你好不好?”

      一想到苏彦舟那不安好心的大尾巴狼模样,岂是一句“人模狗样”、“狼子野心”就足以形容?
      萧沐晚恨得牙根直发痒——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撩他的心上人,这混账是不是真把他萧沐晚当成个没脾气的死人了?

      秦止自然看不出身旁这人心中百转千回的各式怨念。

      余光一瞥,只瞧见萧沐晚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趁秦止不备之时猛地朝她怀里一探,差点没把一张脸直接怼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看着萧沐晚一脸的“楚楚可怜”,秦止只摆出一副看白痴的嫌弃表情:“我又没答应一定要去他府里,你这么激动作甚?”

      “真的?你当真不去?”
      萧沐晚眼睛一亮,立马就喜笑颜开地凑上前来。一双红艳艳的嘴唇挟裹着一股灼人热气,差点就要直接贴到秦止额尖上去了。

      秦止眉心一跳。
      这家伙……还真是无时不刻不想占自己的便宜。

      “我只是现在没答应而已,到底去或是不去,到时候再看我心情如何吧!”话锋突然一转,秦止一脸促狭地甩开萧沐晚死死缠在自己衣袖上的“狗爪子”,只觉得这家伙越来越像只粘人无比的赖皮大狗了,而且还是长得顶好、卖得贼贵的那种。

      被秦止这么毫不留情地猛然一甩,萧沐晚只能努力维持体面且不失风度的迷人微笑。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现在说什么“到时候看心情”。真到那时,他只需让她“没心情”不就成了?

      英雄不问出处,追妻只看结果。
      不论他是围堵阻截还是死缠烂打,总之就是不能让秦止进了姓苏的那小子的贼窝!

      见萧沐晚的小眼神忽闪个不停,肚里的一点点坏水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秦止不禁暗自好笑,便把话题又引到了别处:“王爷最近不是忙着选妃,今日怎么得空来店里坐坐?”

      这阵子,长安城里有关那虞宁王选妃的各路传言铺天盖地,在酥云那“大喇叭”日日不停地实时更新下,秦止自然也耳闻了不少。

      再联想到先前坊间有关萧沐晚的各式风言风语,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些猜测。

      先前她还曾经怀疑。
      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恶意中伤,想要故意败坏这家伙本就所剩无几的一点名声。可现下看来,这流言十有八九倒极可能是这人自己放出去的。

      所以问题来了。
      萧沐晚如此千方百计地抹黑自己,不惜散布自己“不能人道”这般的私密之事。之后还在虞宁王妃的人选上暗做手脚,所以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何?

      话才刚出口,秦止又觉得有些不对。
      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但这话落在某人耳里,莫名就带上了一丝暧昧。瞬时精神一振,萧沐晚立马满眼激动地弹坐起身来:“秦秦,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其实还想问秦止是不是吃醋了。
      可虞宁王自觉害羞脸皮子薄,不敢提也不敢问呢!

      还没等人回话,赶忙又自顾自地絮叨了起来:“你是不知道,就因为这破事,前前后后可把我折腾死了!”

      这已经是两人第二次提及萧沐晚纳妃之事,
      上次还是一阵争吵之后,各自不欢而散。如今旧事重提,屋里的气氛莫名又有些微妙了起来。

      “选妃是件好事啊!”
      秦止收敛起眼中的一丝微漾,面无波澜地淡淡回道:“娶妻成家本就是人生难得的一桩大事,稍微劳烦繁琐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可我之前不就同你说过,那老家伙想要我娶的都不是我喜欢的女子。我心早有所属,又怎么可能让他顺心如意?”

      说到这,萧沐晚便是满脸狡黠地朝秦止眨了眨眼:“在我心里,虞宁王妃的人选从来就只有一人而已,你要不要猜猜那女子姓甚名谁?”

      萧沐晚这话说的奇奇怪怪,一双漂亮的眸子却是灼灼然然地紧盯着秦止。

      秦止没来由地心头一热。

      “猜?恕小女愚钝。”话头一顿,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我看殿下您今日气色暗浮、印堂发黑,怕是有要被人暴揍之兆!”

      边说着,边毫不留情地狠敲了这混人一下。
      冷不丁被秦止揍了一记爆栗,萧沐晚不怒反笑,只是佯装吃痛地轻“嘶”了一声:“哎,好痛!”

      一双大手却是反客为主,一把就紧紧握住秦止。趁其不备之时,这人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凑到女子洁白如玉的小巧耳旁轻吹了口气:“秦秦,乖一点,别闹。”

      耳畔忽然漾起一股滚热无比的酥麻之感。
      秦止被骤然喷吐到脖颈间的气息激得浑身发热,心跳也不自觉地跟着一阵胡蹦乱跳。

      这狗男人……
      还真够得寸进尺的!

      强掩住眼中微闪而过的一点羞涩,只能故作淡定地岔开话题:“所以你就到处散布自己患有‘隐疾’的消息?而之后你选定的那几位名媛小姐,是不是也是你在里头做了什么手脚?”

      “你倒是挺狠,黑自己也下得了手。”
      想到这,秦止脸上不禁浮起一丝揶揄:“就不怕这‘三人成虎‘,假的也被人念叨成真的了?”

      “知我者,非秦秦莫属啊!”
      萧沐晚被一语道中心思,便又笑嘻嘻地勾出秦止额间散落的一丝碎发,看似漫不经心地在指尖玩绕了起来:“至于本王到底行不行,你以后自然可以知道。只要秦秦你觉得舒服满意了,至于旁人怎么想,本王倒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秦止莫名又是一阵面红耳热。

      瞧着眼前那人一脸邪气的暧昧模样,秦止恍然生出种幻觉,仿佛这人身后有几根大尾巴在不停晃荡着,恨不得直接一口将自己全部吞吃入腹了一般。

      “不过秦秦你有点说的不对,消息是我散布的不假。可那几个姑娘,却算不上是我做的手脚。”

      想到此事牵扯到别的女人,萧沐晚觉着还是有必要把事情的原委同秦止好好澄清一下:“她们之前的种种,确实和本王毫无关系。本王只不过是在老头子给的人选当中,特意将这几位挑选出来了而已。”

      话到此处,男人眼中忽闪出一丝寒气逼人的鄙夷之色:“说到底,长安城里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又有几个是真的纯洁无害、贤良淑德的小白花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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