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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关于购物这件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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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里布尔带着我回到了会场，我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双眼无神地盯着地板上的花纹。他端着一杯香槟，或许是杀手的警惕性，他没有喝它，只是拿着做个样子。
没过多久，二楼便传来了声音，里布尔照片上的男人慢慢走下楼梯，他挂着有些和蔼的笑容，和满脸横肉搭在一起竟有了点可爱的意味，但是我还是能嗅到他身上那种糜腐的味道，那是里世界犯|罪染上的味道，和他脸上的笑容形成明显反差。
他略微自我介绍了一下，他是克莫拉家族的九代目，欢迎大家来参加他的宴会之类的，宴会马上结束，之后还有更精彩节目，希望大家不要走开。
他端起一杯香槟，举到头顶的位置，下面的人也纷纷效仿他的动作，自从他出场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他的身上。我不经意间看到了之前在阳台亲吻的情侣，女方毫不掩饰对于克莫拉九代目的贪|欲，男方已经找到了新的女伴，搂着她的腰咬耳朵。
肮脏的黑手党。
宴会就像他说了马上就结束了，有侍者迎了上来，他的托盘里是很漂亮的面具，可以罩住眼睛的部分。我看向里布尔，他轻点了一下头，我才随意拿了一个戴上。
周围的人也陆续带上了面具，也有几个人拒绝了，表示接下来的活动他不参加。等到宴会大厅全是戴着面具的人，克莫拉才打开了大厅侧面一直紧闭着的大门。
那是一个剧院一样的房间，有着大大的舞台和整齐熟悉的沙发椅，穿着兔女郎装的女人们画着浓烈的妆容，给予进来的每一个男人飞吻。我挽着里布尔的胳膊在一个角落落座，它的旁边正好是一个电灯开关。
克莫拉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位置，他的旁边坐着他的保镖，目测无伤打倒这两个人需要我五分钟的时间。舞台正面是被黑布遮起来的长方体，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和声音。
戴着面具的女主持人穿着火辣的红色长裙，裙摆开叉一直到大腿根部，她也带着反光的面罩，见大家都落座了，她神采奕奕地开场。她的声音性感迷人，仿佛能让人就直接醉倒在她的话语。
她没有掀开黑布，她首先展示的是兔女郎们送上去的一个小盒子，她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鲜红是鸽血红宝石，把红宝石的美表露得一览无遗，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又像是一团流动的血。
大颗的鸽血红宝石很是罕见，台上那么大的更是闻所未闻。既然是黑手党大家族的拍卖，这个红包石是假货的可能就被排除了。这么一来，这块红宝石是通过正当渠道获得的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在场的女性都发出欲|望的呼声，里布尔看向面无表情的我：“不心动吗？”
我摇了摇头：“比起这块宝石，我想草莓干更能吸引我。”
他挑了下嘴角，没有说话，会场的男人不断竞价，只为了夺旁边的美人一笑，这种充斥着贪|婪的场所让我很不舒服。没有表现出来，我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
最后红宝石以2千万里拉的价格被拍下，对于经济还未复苏的意大利来说，这个价格已经是天价了。
周围的女人都羡慕的感叹，只有我觉得无聊。
拍卖还在继续，继鸽血红宝石后，还有着各种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交易，象牙、狮子、钻石……他们就差没把人搬出来了。
正当我快要睡过去时，终于到了最后一件商品，主持人走到被黑布罩住的箱子旁边，轻轻一扯，露出里面的乾坤。
我的瞌睡一下就被吓跑了。
02.
那是两个抱在一起的金发女人，一大一小，她们的意识都有些不太清醒，大概是被喂了迷药之类的东西。她们都长得非常好看，看起来大一点的那位身材姣好，不得不说拍卖行很会打扮，他们给她的里面只穿了最简单的遮体衣物，却又在外面套了一层纱，若隐若现的感觉让人更加欲罢不能。稍微小点的看起来和我一样大，她的面容比起另一位更加娇小可爱，她的打扮也只是普通的小洋裙，还穿上了白色的丝袜和小洋鞋。
“这是一对姐妹，”主持人解说到，“姐姐刚刚成年，妹妹还只有14岁，是不是很心动？”
心、动、你、大、爷！
这种赤|裸裸的人口买卖刺激到了我的神经，在我看来这种事情和人体试验完全没有差别，都是最底层的、最令人发指的犯|罪。
“目标确认了，”里布尔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到，“交易成交的那一刻断电，我要解决那个男人，你负责把那两个女人带走。”
我点点头：“了解。”
伴随着越来越高的竞价，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糟糕，我十指交叉，把会场的布置图默默记在脑海，静静等着交易锤砸下的那一刻。
“五百四十万一次，五百四十万两次，五百四十万三次——”拖长最后一个音，交易官的眼睛扫了会场一圈，他高高举起交易锤，用力砸下，“五百四十万，成交。”
“啪——”
和他的锤子一起发出的，还有灯熄灭的声音。
交易会场瞬间一片漆黑，我的大脑快速形成会场的立体图形，就像是戴上了夜视眼镜一样。会场因为黑暗开始混乱起来，主持人喊着只是意外，试图平息骚动。我流畅地走到了台上，笼子的铁锁被我挥了挥手指就自动弹开，掉到了地上。
那两个女人还没有动静，她们的意识还处于消散状态，我一个肩膀扛起一个，躲到了后台。现在会场里都是人，下面也都是巡视的部下，如果不打算引起大动静，正面冲出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把她们放在沙发上，给她们换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灰狼和雀鸟都被我召唤了出来，它们一个去寻找最安全的逃亡路线，一个守在门口。我的枪也拿在了手上，随时准备迎敌。
我坐在化妆台上，手上抛着刚刚从后台搜出的水果刀，按理说现在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可是我没办法把这两个女人丢给黑手党不管。
谁知道里布尔是为了救他们还是单纯的只是不想花钱而已。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便是人的尖叫和跑动的声音，里布尔动手了。
雀鸟飞进来示意我找到了逃跑路线，没有等里布尔，我直接把人扛起来带走。
等他再次出现时，我已经在车子的副驾驶上数星星了。
他依旧穿戴的整整齐齐，黑色的西服没有一点褶皱，也没有粘上血液之类的污渍，他坐在驾驶位上，丢过来一个盒子，它差点砸到我的头。
盒子稍微有点重量，我在耳边晃了晃，能听到物品撞击盒壁发出的声音，我把盒子打开，看到东西后是肉眼可见的失望。
“我还以为是小饼干，”我拿出那颗鸽血红宝石，越看越觉得它像一块草莓干，我可怜兮兮地看向里布尔，“其实我还没吃晚饭……”
去里布尔家偷东西的时候还没到饭点，没想到被他逮了个正着，还被迫参加了宴会，知道宴会是黑手党举办的后我对里面所有的食物都失去了兴致，连碰一下的想法都没有。
了解到里布尔只是在执行正义，我原本的负罪感也消了不少。
他无视了我的哀求，直接把车开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03.
那对姐妹是他雇主的女儿，收钱办事，他把两姐妹丢给雇主，便回到了车上。
雇主与其说是雇主，不如说是彭格列的某不知名干部，他当时因为克莫拉人口贩卖的问题很是气愤，直接端了他们的一个人口贩卖点，结果自己的女儿就被绑架了。九代目知道这件事情后，觉得天凉了，是时候让克莫拉换人了。
真不知道他们是黑手党还是警|察。
我啃着雇主给我拿的奶酪夹心炸面包，它有点冷了，里面的酱也有些太过甜腻，但饿急了的我还是两三口就把它消灭了。
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成功取悦了雇主，他又给了我一个面包，满眼慈爱：“里布尔先生，这位是？”
里布尔没有说话，雇主也很有眼见的没有再问下去。把第二个炸面包吞下肚的我终于满足了，我看向里布尔：“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里布尔把咖啡放回桌上，没给我拒绝的机会：“走吧。”
他把我送到了我的小旅馆，让我把行李收拾好，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拖着箱子站在了他的房子里。
我：啥情况？？？？？？？
他开了另一个房间的房门，里面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他指了指里面：“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我：“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不认为这位世界第一杀手能看上我的人，毕竟意大利美女如云，而且她们都前凸后翘，身材傲人，相比下我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他完全懒得解释，毕竟我心里也有了大概的想法，他通过地图测试我的情报收集能力，通过黑手党聚集地测试我的动手能力，再通过今晚宴会测试我的综合能力，很明显，他就是想要个跑腿的。
他泡了壶咖啡，昂贵的咖啡豆散发出特有的醇香气息，同时咖啡爱好者的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他抿了一口：“自己倒，杯子在厨房。”
我立马忘记了要说法的事情，在厨房挑选了一个最满意的白色小瓷杯，倒上一杯咖啡。没有一点糖和奶精的黑咖啡里只有最纯正的醇香，我抱着杯子，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里布尔推糖罐的动作停在半路，他自然地收回手，一点也没尴尬。
“那个房间什么也没有，我睡哪儿啊？”我一边抿着咖啡，一边问到。
“你自己解决，”他慢慢说着，完全不在意，“打劫了那么多聚点，你手上还很富裕吧？”
想敲他一笔的我失望地垂下头：“哦。”
他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把报纸合上，还是给了我一颗糖：“如果你工作完成的好，我不介意帮你找波维诺家族。”
我瞬间精神了，我抬起头，眼睛里都冒出了星星：“哦！”
04.
里布尔并没有让我出过手，我一般负责情报收集和接送他。他完全没有未成年人不能开车的自觉，用他的枪迫使我仅仅一个下午就学会了开车，甚至还能甩掉后面的追兵。
我的报酬大多就是一纸袋果干，有时候他心情好我还能得到一包奶糖。
我把那颗鸽子血还给了他，放在他的柜子里，他看到时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没有硬是要把这个东西塞给我。
我还是有些着急着回家的事情，但是里布尔没有主动提起的情况下我也不太敢去问他，我觉得他不是会骗人的那种人，也就只能等着了。
客厅里的沙发睡得我浑身酸痛，我本打算在我的房间装了一张木床，便跑去淘了几根木头。那天他做完任务回来，看到我在客厅锯木头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
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无奈。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跨过地上摆的乱七八糟的木头，把锯子从我手上拿走，“你是木工吗？”
“你不是让我自己解决家具吗？我想了下，要是买床的话得让他送过来，你毕竟是个杀手，住所透露出去不太好，”我额头上的汗滑到鼻尖，有点痒痒的，我本想用手随便擦一擦，他直接丢过来一块手帕，我看着这条昂贵的路易威登手帕，有些忐忑，但还是用上了，“谢谢。”
随身携带手帕的男士，里布尔先生不愧是绅士啊。
他扫了一片狼藉的客厅一眼，竖起三只手指：“我给你三分钟时间把这些东西丢出我家。”
我据理力争：“可是我快要做好了。”
他慢慢放下一根：“两分钟。”
“我可以的，我动手能力很强的。”
“一分钟。”
我花了不到三十秒时间就把这些木头给丢到了楼下的垃圾桶。
午饭依旧是里布尔外带的三明治，我都快吃腻了，他倒是无所谓，好像只要有咖啡就好。他曾妄想过让我做饭，在我表演炒个菜能烧到天花板后他就放弃了，从此过上了一日三餐都啃三明治的日子。
用完午餐，里布尔把盘子丢进洗碗槽，原本这也是他给我的工作，在我表演怎么摔坏他所有的盘子后，他也放弃了。
毕竟我在家里都是用得洗碗机，硬件设施不对我也没有办法。
他把袖子挽到手臂处，露出结实纤细的小臂，有几条青筋潜伏在他白皙的皮肤下，微微凸起，在太阳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幅油画。
无聊的我没有事情做，双手撑着脸，坐在餐桌上看他洗碗。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好玩的游戏机，也没有会陪着我玩的玩伴。
我趴在餐桌上，下巴抵在手臂上，思绪有些飘忽。
不知道沢田纲吉他们在做什么，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他们那种爱操心的性格怕是要急死了。
我有点想家了。
额头被人敲了一下，里布尔把装了蜜饯的纸袋放在我的面前，他的衣服已经穿好了。我拿起一颗塞到嘴里，含糊地问：“还有什么任务吗？”
“下午的时间我已经空出来了，”他也放了一颗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让他的眉毛轻微地皱了皱，“去买家具。”
我开心地高举起双手：“里布尔万岁！”
他慢慢地把下一句说完：“用你的钱。”
我迅速收起兴奋，目光呆泄：“哦。”
他看起来开心了不少，真的是非常恶趣味的一个人。
05.
我原本只想买一张床。
是真的。
虽然我逛了一圈后还订了衣柜书桌小沙发和躺椅，但我原本真的只想买一张床。
我是那种买东西第一眼看中就会买下来并不会太纠结的人，这种性格导致我直接把一个房间的家具全部买齐了。
除此以外，我还给客厅买了一条羊绒毛毯，里布尔直接表示如果我敢把这条地毯铺在客厅他就把我丢出去，我和他争执表示哪怕被丢出去我也要铺上这条地毯。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如果家里的地板上都没有铺什么东西，单从视觉上就会让人觉得凛冬将至。
里布尔被我毫无逻辑的逻辑打败，或者说他失去了和我继续说的耐心，他把嘴合上看着我，我一开始还很神气的和他对视，没过一会儿，我在他的注视中败下阵来，很不舍地把毛毯放了回去。
被拒绝过一次的我没了刚刚的兴奋感，粗略的逛了逛剩下的地方，没有看到什么喜欢的，和导购员说准备结账。她带我来到前台，报了个数值，正好是我身上带得现金的数量。
没有身份证的我办不了银行卡和信用卡，这一点也很麻烦。
就在我打算打开我的书包，像电影里秘密交易一样露出我满宝的现金时，一只好看的手挡在了我的眼前，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贵族身份象征的黑卡。
里布尔一只手把我的书包提回我的肩上，对着漂亮的导购员声音温柔：“刷我的卡吧。”
我看了眼脸颊飞上红晕，前凸后翘的导购员，又看了眼从没见过的温柔的里布尔，瞬间懂了。
我踮起脚，一只手遮住嘴巴，凑到里布尔耳边暧昧地笑了笑：“今晚要我出去吗？”
他的笑容一僵，又变成了平日里让我脊梁骨发寒的语气，他的语气冰冷，动作在外人看来却像是很亲密的咬耳朵：“你想去三途川旅游吗？”
我：……
我迅速低头：“我错了。”
他不是想泡这个导购员吗？还是说他其实不喜欢把人带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