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原》NinethMoon

4、想碰又碰不到

　　“哇！”姜空吓得差点把桌子掀了。“你肯定是跟我哥学坏了，不要吓我好吗。”
　　“抱歉。”
　　来的人果然是柳星河。
　　“你不是明天才到吗？”
　　柳星河笑了，把手里的扇子往桌子上一放。
　　“是明天，但是我想早点来。早点来就看见你了，大概说明我运气还是很好的。”

　　柳星河有两年没见过姜空了。
　　从霜天在信里告诉他，姜空这几天就回来了之后，他就一直安耐不住自己想要冲到姜城的欲望。两年前从钟家出来之后，柳星河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
　　但是看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姜空，也不忍心叫醒他。
　　好像从出事开始姜空就一直没好好休息过。
　　其实柳星河也没休息好，他怕姜空一个不注意再出事了，所以一直跟着他到处走。
　　不知道姜空在做着什么梦，但是看起来明显不是很好。平时笑起来弧度特别好看的嘴唇也没了血色，刚哭完的眼眶红红的，还有一点肿起来了。
　　柳星河很想用手指去摸一下姜空发红的眼眶，他把手伸过去，在手指尖快要碰到姜空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醒了。”这句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去之后柳星河才发现他的嗓子已经哑了。
　　可能是这几天忙得，或者是刚才跟姜空说话的时候喊的，毕竟他平时基本没这么说过话。
　　“你也该休息了，星河。”霜天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柳星河点点头，然后把自己坐的凳子让给了霜天。
　　“你没什么大事就好，姜空他也能放心了。”
　　“嗯。”霜天点点头。“你们去找钟阿姨了对吧。我刚听父亲说的。”
　　“啊，刚回来。”
　　“……我应该也去一趟。”
　　“还是不要了吧，钟阿姨他情绪不是很稳定，再过一段吧。”
　　“看你嗓子哑成这样，快去休息吧。姜空醒了的话我去叫你。”
　　柳星河最后看了一眼终于睡的稍微安稳一点的姜空，点了点头，拖着有点沉重的脚步去了自己房间。
　　他也累了，累的刚走到床边就倒下去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姜空已经一个人跑回白阳派了。

　　在姜空生日一个月之后，大多的事情终于平淡了下来。
　　柳星河和霜天坐在后院里面休息。
　　“今天钟阿姨来了。我感觉她好像老了不少，但是精神比前一段要好多了。”
　　“这种事情，总是会慢慢习惯的。”柳星河扇着扇子说。
　　“她来找我说，那天她对你们说的话，可能伤了你们的心，要我替她转达，她只是太伤心，她很喜欢你们的。”
　　“我懂的。”
　　“话一旦说出口就改不了了，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坏话和坏事的话。”
　　“你知道姜空和小梅的婚约不是正式的对吧。”霜天把坐在他膝盖上的大白猫放在了地上，面对柳星河问。
　　“我知道。”柳星河收起扇子，注视着霜天的脸。
　　“你也知道小梅喜欢的是你对吧。”
　　“我知道。”
　　“但是你已经拒绝过她了。”
　　“嗯。她也知道的。”
　　“所以…………我可不可以总结成，你想追我弟弟。”
　　“……”
　　姜空说的对，他哥是很恐怖，虽然这一点柳星河也从小就领会过了。是怎么从这前后不搭的几句话里得到的结论。
　　突然有了见家长觉悟的柳星河只能点头。
　　“不过……出了这种事之后，还是算了吧。”柳星河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那天没能摸上姜空的脸。“等他回来，再说吧。”

　　一等就等了两年。
　　两年时间里，柳星河和霜天没事就写写信，互相交流下。
　　柳星河甚至在信里跟霜天详细的解释过，他为什么喜欢姜空。虽然那封信他并不是很想回想起来，也不知道霜天是不是把那封信烧了。
　　然而霜天给他的回信更让他来气。
　　【哦没办法，我们兄弟俩从小就招人喜欢。】
　　虽然十分的厚脸皮但是柳星河回想了一下这么多年却只能点头。
　　姜空先不说，霜天的身边就没缺过喜欢他的人。
　　长得好看，人又聪明，出身也好，光姜城里面在街上被霜天的脸弄蒙的就能有一大排。
　　但是其实霜天和姜空长的不是很像，可能是两个人都继承了妈妈的脸。
　　霜天个子也不高，要是不知道都能看错看成女生。
　　姜空就明显是个男生，可能这么说也有点多余。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习武之人，就是脸秀气点。
　　眼睛又圆又大的，鼻梁挺着的，嘴唇看起来挺软的，个子又高，身材细长……
　　总之就是样子差别挺大的。
　　柳星河自己都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就喜欢上姜空了。可能是小时候，可能是大了以后。反正就是喜欢上了，他也从来没想过否定自己的决定。

　　“这回你等他回来，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霜天笑了笑。
　　“我只希望他回来的时候，就把这些都放下了。”

　　不知道是哪里的昏暗的房间里，几个蒙面的人坐在一起。房间里只有几个椅子，有几个椅子上并没有坐人。明明光线已经暗到看不清，里面的人却全都戴着面具。
　　“会是什么人，把三十年前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当年明明……明明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不要乱，如果我们自己再乱了阵脚，会露出更大的漏洞，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了。”
　　“说得好！我们就不要互相怀疑了。你们觉得什么人有理由这么做？”
　　这人说完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所有人。
　　“必然是当事人了。”

　　“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姜空诚实的说。
　　“才两年，能有什么变化呢？”柳星河看着姜空。“你看起来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好多了。”
　　“上次……啊……“姜空回想了一下。”那倒是……“
　　“都没事了？”柳星河轻轻的问。
　　“啊，没事了。”
　　柳星河看姜空笑的一脸自信，便点了点头放下心来。但是姜空却总觉得柳星河在盯着他看，而且看得他有点发毛。
　　不行，再这么被看下去肯定要被看出点什么破绽了。虽然柳星河没有他哥那么恐怖看人一看一个准，但是生气起来的话也是够吓人的了。得换个话题分散一下注意力。
　　姜空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柳星河会因为自己有事瞒着他而生气，但是他的脑子就是这么想的。
　　“啊对了，武林大会，听说了吗？”
　　“嗯，前一段我爹好像跟我说过。在姜城来着？”
　　“我是这么听说的，谁知道几个掌门怎么想的，说不定过几天又改主意什么的。”终于把话题换走啦！姜空在心里握拳。
　　“你不参加对吧。那个什么比试来着。”
　　“这次，我全程都不参加。就负责看。”姜空用手拍拍桌子。探身凑到了柳星河面前。“我只是希望啊，如果要在姜城办，就什么事都不要出的赶快完事，我和我哥都怕麻烦。”
　　“没事。”柳星河把手放在姜空肩膀上，“这次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哦那可不…………嗯？你刚才说啥？”

　　姜空的大眼睛在柳星河面前眨巴了好几下，柳星河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凑过去的嘴唇。
　　“这回我也全程都在，不会让你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