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攻下竹马的正确姿势》愿言思子

3、chapter.3

　　“我没有说假话!都是真的!”易思思委屈地对温小琪说。
　　“那我们去看了，里面根本没人，而且这门都上锁了，怎么可能会有人……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温小琪撇撇嘴其他女生押着她，叽叽喳喳。
　　“走去找其他人!”
　　温小琪仔仔细细搜查了喻无辞和岁岁在的那个院子，有些纳闷儿。
　　“他以前最喜欢藏这儿的。”
　　“小琪，咱们走吧，去对面院子查查。”
　　易思思有些不甘，嘟嘟着嘴巴，“我没骗你，真的有人在那屋子，把我都吓死了。”
　　“我才不信呢!”
　　那些女生渐渐走远，阿辞和岁岁才松了一口气。
　　“你头上有只虫。”岁岁捻着虫子给阿辞看。
　　阿辞：“扔掉。”
　　“诶——这是七星瓢虫，是益虫很友好的。”
　　“扔掉。”
　　“好吧……”岁岁松开手，瓢虫再一次飞到了阿辞头上。
　　“……”
　　“阿辞，以后我可以和你玩吗？”
　　“可以。”
　　在这不长的岁月里，他俩总是以你问我答的方维持沟通，但岁岁很快就能从他只言片语里提炼千言万语。
　　两人讲着讲着，岁岁困意来袭，他从来是困了就睡，不论场合和地点，伏在红瓦上伴着西沉的太阳，睡着了。
　　阿辞不喜欢他聒噪的性格，见他睡着了却是如此沉默，便没想打扰他，不知不觉两人都陷入了梦境，等醒来时差不多七点了。
　　“我怎么……怎么睡着了……子京呢？我们赢了吗？”岁岁突然惊醒。
　　阿辞闭着眼皱着眉，微眯着双眼，揉了揉眼。
　　“吵什么……”然后他蹬了一下腿，打算继续睡回去，岁岁一把抓住他。
　　“别睡了，天都快黑了，咱们赶紧回大院吧！”岁岁做了个噩梦，梦见巷口有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等着他。
　　两人趁着微光下来，打算出去，阿辞在前面走，似乎看见了什么，拉着岁岁躲在院门后面。
　　岁岁一脸疑惑，刚想开口问是不是温晓琪，阿辞伸出一根食指示意他不要出声。
　　院门和墙的衔接处有一道缝隙，这道缝隙正好对着巷子。
　　这桐子巷历经几轮拆迁大队的摧残已经没什么人气了，彼时巷子十分寂静，只有半夏蝉声迂回。
　　幽静的巷子穿来拖拖拉拉的脚步声，打着十分慢的拍子。
　　两人透过缝隙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拖着邋遢的步子慢慢地走来。
　　男子蓬头垢面，有些秃头，面部猥琐，嘴角带着一丝油腻的微笑，时不时地吹着口哨。两人屏着呼吸，想着这人长着一副不善的面孔，怎么着还是躲着微妙。
　　男子眼神飘渺，时而不定，眯着眼看看院门，两人皆被那目光颤抖了一下，他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约摸过了一会儿，听不到脚步声了，阿辞才拉着岁岁的手跑出去，一出去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冰凉的手拽住岁岁的衣领，他睁大眼睛回头看，那个男人正贪婪的盯着他，他的左手领着一把刀，暗沉的天，什么都是模糊的。
　　阿辞转身使劲咬住他，嘴巴上血肉模糊，男人抬起左手就往阿辞身上砍，阿辞连忙松口，他一刀子砍到自己的手，阿辞趁机抓住岁岁的手飞奔。
　　男子没有立马追上来，而是在原地哼起歌，边哼边走，岁岁腿都快软了，全程都是阿辞拉着跑，两人跑到巷口，见男子没有追上来，松了口气，却心有余悸。
　　“那……那人……”岁岁大声的喘气，语无伦次。
　　“……他好像是杀人犯。”阿辞抬头看了一眼巷口一旁的电线杆，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一层一层叠加，他一眼就瞄到那张不起眼的通缉令。
　　回到大院，阿辞先是吐了，然后又浑身发抖，岁岁将事情告诉大人们。
　　双方家长都在找他们两个，温晓琪带着代表月亮的少女们找到了十人，只有阿辞和岁岁没找到，眼看时间快到了，她一气之下想着反正赢了，就带着一帮人走了，其余人以为他俩在某个暗处会知道这件事，便也没有多逗留寻找，谁知道到了七点两人还没回来吃晚饭，知道事情的温晓琪都急哭了。
　　双方家长正想去桐子巷找他们，没想到两人脸色苍白的回来了。
　　岁岁有些恍惚的将事情讲一遍，家长报了警，方爸方妈把岁岁打了一顿，岁岁边嗷嗷的叫，边幸福的流眼泪。
　　虽然上次温晓琪她们赢了，但是她们却消停了很多，那个犯罪嫌疑人并没有找到，警察只在巷子里发现一滩血迹，院子里的小孩们一再陷入沉寂，阿辞生了一场大病，初愈后很少找岁岁来玩，整日在屋子里不是练琴就是写奥数题，岁岁偶尔会去找他，但他沉着脸，一脸没兴趣，有时偷偷去后院看他在干嘛，他总是在那靠窗的位置练琴，知道岁岁会偷偷来之后，练琴时总把窗帘拉上，到最后岁岁会靠在窗边听他弹琴，然后自己呼呼睡大觉。

　　江茗是个小有名气的话剧的演员，随意一站气质都能秒杀全场，在大院人眼中既温婉又贤惠，平易近人。
　　方妈全名张炳，是个时髦的幼师，平日里除了上班便是打扮，不过张炳确实张的好看，一张标准的鹅蛋脸，杏眼配上扇形双眼皮，底下薄薄的一层卧蚕，嘴唇也薄薄的，最爱和一群女友们逛街。
　　亏得岁岁和阿辞，两人成了闺蜜，经常性的讨论育儿心经和时装打扮，大院里的人大多是高干子弟，作为行政官员的夫人们变都爱闲情逸致。
　　江茗送了张炳几张话剧的票，方爸忙着公务，于是张炳拉着岁岁去看话剧，好巧不巧，岁岁的隔座便是阿辞。
　　好久没和阿辞说话的岁岁有些嘴痒，一个劲的和他亲热。
　　“阿辞，好久不见呀！”
　　“嗯。”他带来一本书，在话剧开始前读。
　　“阿辞，你读那所小学啊？你上几年级了？”
　　“一中附小，三年级。”
　　“我也是！你是新转来的吗？在几班啊？”
　　“我在一班——你能不能别再打扰我读书了？”阿辞放下手中的书，一本正经的对岁岁说。
　　张炳见这小可爱假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偷笑。
　　“阿辞小朋友，做小朋友的不能那么闷哟！”张炳笑笑摸摸他的脑袋。
　　“阿姨，我这是在学习，而且我也不是小朋友。”阿辞再次假正经——张炳笑笑举起相机，想起江茗说私房话时说喻无辞的性格与其他孩子格格不入，老成的又十分幼稚。
　　“两位小朋友摆好pose要照相了哟！”张炳晃晃相机示意，岁岁连忙微笑，摆出剪刀手，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由回头看着阿辞，他拿书挡住脸，岁岁掰开他的手，拉着他的手强行摆pose。
　　“咔嚓”一声，一张新鲜的照片出炉，照片上一个高兴的笑脸和一张一脸别扭的冷脸承包了方何患日后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