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女谋生记》君墨蓝

45、庶兄弟？

　　三月定了定神，拉着大妮的手问：“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别急，慢慢的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想个办法。”
　　大妮抽抽搭搭的说：“具体情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爹娘收了一个杀猪的二百两银子的聘礼，就要把我嫁给人家当小老婆。”
　　小老婆？三月到现在虽然不是十分清楚这里的律法，但是她来这里之后几乎就没见过一般人家有小老婆，就是自己那个当了五品官的表姨夫，算是见过的人里面官职最大的，但是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通房妾氏啊。不过以前在府城的时候听姨妈和娘说私房话的时候倒是知道府城的那些官员里就有纳小妾的，不过听上去小妾的地位不会很高就是了。
　　唉，看样子，抽空得找本本朝的律法研读一下，虽然没想着自己要作奸犯科的，但是得保证遇到类似事情的时候能大致分辨出来啊。
　　看到大妮姐可怜兮兮的样子，三月安慰她道：“大妮姐，你先别担心，大伯要是真想把你卖了当小老婆可没那么简单。三叔刚中了举人，就算是他想答应，爷爷也不会答应的。再有咱们族里就没有卖女儿的事，光族长那一关就不好过。你先去我家待着，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听到大伯娘跟奶奶说这事呢，一会我回去给你探探情形。”
　　大妮犹自有些抗拒：“可是我怕……”
　　三月看看她手里的小包袱叹口气：“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你还想逃走？大妮姐不是我说你，你这包袱里除了衣裳还有什么？有吃的吗？”
　　大妮点点头：“有几个干粮，还有一些咸菜疙瘩，够我吃好几天了。”看吧，我还是很聪明的。
　　大妮刚准备沾沾自喜一下，就听自己的小堂妹接着问：“那大姐，你准备逃到哪去？你身上有银子吗？没银子的话准备路上住哪？你有路引吗？路上碰到官兵巡查你怎么说？你长的又不差，万一路上碰到坏人想把你卖了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大妮给问蒙了，她只想着尽快逃离那个地方，却没想到真的离开了却无处可去？
　　难道就只能在这等着爹娘回来把自己糊里糊涂的给卖掉吗？
　　越想越觉得悲伤的大妮忍不住掩面大哭起来。
　　呃……
　　三月忍不住扶额，她只是想告诉堂姐离家出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没想到竟把人给搞的这么绝望。
　　她连忙扶住大妮的肩膀：“好了，堂姐，你别哭了，这里就在大路边上，人来人往的，你要是再哭引来旁人再让大伯和大伯娘知道，可就真没好果子吃了。”
　　对爹娘深深的惧怕让大妮听到她们的名字立马就停止了哭泣。
　　三月在心底叹息一声：大伯那两口子平日里都是怎么虐待大妮的啊？看她这谈父母色变的样子，难不成大妮是捡来的？
　　她在心里脑补一番，再看到大妮和大伯娘相似的眉眼，再看对方和大伯甚至跟自己都很像的脸型，这长相绝对是老张家的种，差不了的。看来自己以前抱怨爹娘总向着弟弟是有多么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对比大堂姐，自己那简直就是掉在福窝里了。
　　我要惜福！三月在心里默念了一会，决定以后要对爹娘再好一点。
　　好不容易把大堂姐哄的不哭了，三月领着她躲躲藏藏的回了自己家里，好在这会是农忙时候，村里人大多都去了远处的田地里忙活，就连孩子都跟着去打下手或者祸害那些酸枣地瓜什么的去了，村子里反而没什么闲人，姐俩一路到了三月家也没遇上旁人。
　　三月把大妮安顿在屋子里坐下：“你就先在我们家呆着，估摸着这会大伯和大伯娘也没工夫找你，我先把家里被褥晒上，一会就去前头打听这事去。你放心吧，就算是大伯娘不说，我也会想办法让我爹娘给你讨个公道的。”
　　大妮有些绝望的摇摇头：“爷奶本来就嫌弃我是个丫头，从来不拿正眼看我，又怎么会替我讨公道。”
　　三月笑道：“你放心吧，这事以前如何还真不好说。我刚才说了，这档口上，咱家三叔刚中了举人，就是为了家里的名声，爷奶也不会不管这事的。一个举人老爷怎么能有给别人当小老婆的侄女？那可是会影响三叔的前程的。”
　　听到这话，大妮的眼神里总算是有了些希望：“真的？那总算是老天爷开眼。”大妮深知爷奶一向最疼三叔，就是为了三叔也会阻止爹娘胡来的。只是，张大两口子真的会听父母的话？
　　因为有心事，三月草草的把家里的被褥拿出来，大妮连忙上前帮忙：“这些都很沉，还是我来吧。”说着，大妮很轻松的就把被褥抱到外头，又搭在晾衣绳上，很快四五床被褥就都晒上了。
　　三月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这要是靠自己的话恐怕要忙活好一会儿。
　　三月让大妮在自家家里安生待着，然后重新锁上大门去了奶奶家里。她想过了，要是爷奶真的不能阻止大伯一家卖女儿的心意的话，那她就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帮着大妮姐逃走。从家门口走到奶奶家的这段路上，三月连逃跑路线都帮大妮规划好了。
　　等进了奶奶家，刚走进院子里，三月就觉得情形有点反常，明明三叔中了举，刚才大家都还是兴高采烈的，怎么一小会的功夫气氛就变的这么凝重呢？
　　三月正要往西侧间去找玉荷呢，就见玉荷从厨房那探出头来对她招手。三月忙拐弯进了厨房，看到娘揣着两手在那站着，旁边刘婶和小莲娘俩在忙活。唉，真是万恶的地主婆！不过，想到自己也是地主家的一员，三月甩甩头不再思考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她问道：“娘，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玉荷撇撇嘴：“你大伯娘在屋里挨训呢，我不赶紧躲出来，留在那里跟着挨训？”
　　三月眨巴眨巴眼：“大伯娘又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要是平时三月这样说话，玉荷肯定会教训她说话不尊重长辈，但是今天估计是被张大两口子气的狠了，一点也没反驳，只是沉声道：“你那个大伯和大伯娘做事也太狠心了，竟然想把你堂姐许给一个三十多岁的屠户做老婆。那个屠户都死了两个老婆了，听说不但长的凶神恶煞的，还惯会打老婆，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前面两个老婆都是被打死的。”
　　“啊？不是做小老婆啊？”三月喃喃道。
　　“什么小老婆？你听谁说的？难道这事这么快就传到旁人耳朵里了？”玉荷紧张的问。她知道自己这个闺女有个怪癖，那就是喜欢听那些三姑六婆的讲那些家长里短的八卦，越是狗血离谱的越爱听，真不知道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嗜好……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事要是真被外人知道了，他们一家将来都抬不起头来的。那样的火坑，但凡是疼闺女的谁舍得把孩子嫁过去受苦，弄不好是要把命给搭上的。
　　他们张家又不是那种真的穷的吃不上饭的人家，就是老大家也有几十亩地的，真做出这种事来，一家子都要被戳脊梁骨的。不说老三如何，就是她的一对儿女将来说亲也要受影响。
　　三月摇摇头，见亲娘很着急的样子，忙道：“没听别人说，娘，我告诉你，我刚才回家的路上碰到大妮姐了。”接着，小声把事情跟娘说了。
　　玉荷听了以后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幸亏让你给碰上了，你堂姐要是在路上遇到些什么，这辈子岂不是完了？”
　　三月嘟嘟嘴：“娘，你刚才的意思是大伯想让大堂姐去做续弦，那就不是小老婆了，大堂姐不会真的要嫁给那个屠户吧？”
　　玉荷恨恨道：“你大伯两口子都是钻到钱眼里去的，如论如何也不肯把银子给人家还回去，这事还有的磨牙呢！”
　　闻言，三月偷偷的溜到东窗底下，在那里听起墙根来。她的个头还小，就算是站直了也够不到窗户台，因此就是站那，屋子里的人也看不见她。但许是有些心虚，三月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膀子。
　　看到她这番举动，玉荷忍不住扶额，这丫头，怎么这么喜欢听八卦呢？
　　堂屋里头，那些过来道贺的刚才都被族长给赶走了，这会只剩下张家几个和族长以及两个族老在这。
　　按理说，虽收了银子，但是还未过婚书，连文定都没过，这婚就算定下了，只要把银子退回去再陪几句不是，送些礼，这事就能过去。只是任他们如何劝说，张大两口子就是不松口，不肯把收到的银子给退回去。
　　见怎么说这两人也不听，什么家族前程子孙名声混不放在心上。张二叹口气，不再跟张大掰扯，而是盯着王氏问：“大嫂，侄女儿到底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自己掉下来的肉，要把她推到火坑里去，就一点也不心疼？”
　　王氏顿了一下，咬牙道：“谁让她是女孩子呢？早晚都是人家的，能换些银子给她兄弟们换个好前程，也算是她积德了！”
　　只听张二冷哼一声：“大嫂可得跟大哥问清楚了，这兄弟指的是嫡亲兄弟呢还是外头小老婆生的庶兄弟？”
　　众人都是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