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女谋生记》君墨蓝

37、上山二

　　三月跟在两个哥哥爬着上山的小道，往山下看，正好能看到到处都黄澄澄的田地和田间劳作的人们。这时候正是秋收的时候，大人们整日里都忙的脚不沾地的，倒是靠近山脚的地方有不少三五成群的孩子在找酸枣或者是烧红薯。
　　林兴见她有些羡慕的看着那些孩子，忙说道：“三月妹妹，这里人太多了，也没什么好东西，咱们还是再往上走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那边有不少的圆枣子，去的人应该挺少的。”
　　三月乖巧的点点头，心里在想圆枣子是什么枣，难道是圆形的枣儿？不管了，到时候见了就知道了。
　　又往前走了二里路，果然人渐渐少了起来，各种好吃的也多起来了，酸枣树也不像山下的那般光秃秃的。林旺手脚麻利的摘了一把红彤彤的酸枣塞到三月的荷包里。三月尝了一个，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枣香味，那种纯天然的枣香味全然不是后世人工种植的枣子可以相比的。三月一边吃枣一边有些奇怪的问：“这山上的酸枣这么多，怎么那些人不到上面来摘呢？”
　　林兴笑道：“这会子正是秋收的时候，大家都忙着抢收地里的粮食呢。别说像我这么大的半大孩子了，就是林旺这么大的孩子也都有活要干，山脚那块都是四五岁的小孩子在那玩，她们自己走不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也就是这会大孩子们都忙，还能摘点东西，再过半个月地里的活忙完了，你再来保管连树叶子都难以看到。”
　　“树叶子还有人要吗？”三月一时间没有想明白。
　　林旺爽快的接嘴：“那是，树叶子弄回去晒干，冬天当引柴火可好用了。我们家每年弄好十几麻袋都不大够用呢。”
　　三月吐了吐舌头，忘了这里没有电没有煤气，一切都要靠烧火了……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林兴指着前头一个不大的山谷道：“那里面有不少的圆枣子还有几棵山楂树，那山楂还是黄色的，味道可好了。就是路比较难走，你们俩一定要听我的话，小心一点。来，三月妹妹，你牵着我的手。要是累了你就说一声，我背着你。”
　　说完领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好在道路不算很陡，加上有周围的小树可以扶着，倒也不算特别难走。三月心想，也不知道二舅妈是怎么调教的这俩表哥，这么会照顾女孩子，长大说亲的时候肯定很有竞争力，娶媳妇不用愁啊。相比之下，大舅家的两个表哥就要稍微板一点了，不怎么会照顾人。
　　她想着想着发现自己开始走平路了，举目一看刚来来的路已经看不到了，周围多是些槐树，不由惊叹道：“这里这么多的槐树，等到春天的时候岂不是会有很多槐花？”
　　林旺附和道：“可不是吗？这里就叫槐花谷呢，到处都是槐树。我常听奶奶说，以前的时候咱们种的粮食收成少又经常打仗，有一年遇上灾年，多亏了这山上的槐花和榆钱叶子帮着大家填饱肚子，要不还不知道饿死多少人呢。”
　　几人说着话，又走了一会，便穿过了这片槐树林，到了对面的一个低矮的山坡上。然后就见林兴走到一棵不认识的树旁摘了个果子给她：“三月妹妹，这就是圆枣子，你尝尝，可好吃了。”
　　三月接过来，发现这果子长的跟猕猴桃很像，就是比猕猴桃小了很多，也就有拇指肚那么大。她迟疑的问：“这个不用剥皮吗？”说话间，看到林旺已经往嘴里填了好几颗。
　　见状，三月也没有再矫情，一口咬了下去，哇，酸酸甜甜的真好吃。而且这个甜味比酸味要多一点，带一点点的酸头，又不会让人觉得腻得慌，比前世吃过的猕猴桃都要好吃。
　　几人站在树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口袋，一边摘一边吃，不过三月怕吃多了酸倒牙，最后没敢多吃。那兄弟俩倒是没管这些，一直到他们把这边的两棵树摘完才住了嘴。说是两棵树，因为结的少，一共摘了小半口袋。
　　林兴背了个小筐子上来的，他在筐子里垫了些树叶，然后小心的把圆枣子放了进去。
　　林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哥，你还知道哪里有这种树？就这么点，带回去一分就没有了。”
　　林兴想了想，说：“最近的就这两棵，上头还有，不过太远了咱们到不了那边。等哪天咱爹忙完了，再让他替我们去摘。现在我们去那边摘山楂吧，摘完山楂就该往回走了。三月妹妹还小，不能走太远的路。”
　　三月虽然很想再往山里走一点，但是悄悄的摸了把有点僵硬的小腿，到底还是太小了，再远的地方还是等以后大点再说吧。
　　这个林兴表哥还是很靠谱的，他夸好吃的山楂确实挺好吃的，不是前世常见的那种大山楂。而是一种桔黄色的小山楂，个头比刚才摘的圆枣子还小，但是也很好吃。这种山楂很多，几人摘了大半筐，才把几棵树的果子摘了不到三分之一。
　　三月看着肩膀有些下沉的林兴，提议道：“这些也不少了，剩下的我们明天再来吧，多了背着沉。”
　　小哥俩都没有意见，于是三个人便开始往回走，回去的路上又碰到几棵栗子树，看着落了一地的小栗子，三月捡了几个剥开尝了下，又甜又脆真好吃。相比熟栗子的那种软绵，三月其实更喜欢吃这种生栗子脆脆甜甜的味道。
　　见她喜欢，林旺忙又拿出一个布口袋捡了一些：“这个放在做饭的火堆里，烤熟了可好吃了，妹妹，等回去后我烧给你吃。”
　　三月笑眯眯的点点头，只要是好吃的她几乎是来者不拒。这山上还有不少的野葡萄，不过三月尝了几颗后就打消了摘它们的打算，太酸了。酿酒或许可行，但是她看看自己现在的身形，离可以喝酒的年纪还远着呢，所以何必费时费力的做些自己不能喝的东西？
　　晚上回去，姥姥给她们做了韭菜鸡蛋和茄子肉馅的水饺，沾着微辣鲜香的香醋蒜泥，三月自个吃了十多个饺子，直吃的肚皮溜圆。两个表哥吃的也不少，林兴自己吃了两大盘，林旺吃了二十多个。姥爷自己在一旁小酌，倒是姥姥最后抱着肚子说：“看着你们这些小家伙吃的香，我倒也跟着多吃了半碗饺子。”
　　林旺突然叹了一声：“可惜爹娘要在姥姥家住两天才回来，没有吃上这么香的饺子。”
　　林兴无奈的横他一眼：“放心吧，咱爹娘是去帮忙的，姥姥姥爷总不能亏待她们。”其实，这话说的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实际上，正在就着咸菜疙瘩啃饽饽的林二舅此时肚子里十分恼火，他是来帮忙又不是来要饭的，干了一整天的活，中午时间紧没做正儿八经的饭食就算了。干到月上中天回来，竟然连个肉菜都没有，要知道他们自己可是带着猪肋条和半斤酱牛肉来的。中午倒是吃了几块牛肉，那猪肉去哪了？更何况，刚过了节，谁家没点荤菜？就算是不给荤菜，给烧个热汤或者熬个粥总行吧？自己这个丈母娘真是越过越抠了！
　　实际上郭氏对娘家也是一肚子不满，她自觉平时对娘家不薄，每次回来都不空手的，娘家有什么事也都积极上凑。这回相公难得给面子的过来帮忙，爹娘就是不看自己的脸，也得给姑爷个面子。结果她娘下午早提前回来一个多时辰就切了盘咸菜、拌了个蒜泥青瓜，煮了一锅地瓜粥。可是她相公肠胃不太好，一来不能吃辛辣的东西二来不能吃地瓜什么的，吃了会胀气难受。
　　郭氏见相公在那敢啃饽饽实在可怜，忍不住跑到厨房里跟亲娘抱怨：“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玉诚脾胃虚弱，怎么光做了些他不能吃的？你这粥里不放地瓜也行啊，甜兮兮的，玉诚都不敢喝。”
　　郭老娘啧啧道：“这不是家里饽饽不多了，我怕不够吃的，就把粥里放了些地瓜，这个吃了当饭，就能少吃点饽饽，要不明天早上吃什么？”
　　郭氏气道：“我不是拿了十斤挂面来？明早就吃面条！”
　　郭老娘心疼的说：“那样细的面条我们大人吃了多可惜，还是留着给你几个小外甥吃吧！”
　　闻言，郭氏冷笑：“你要贴补自己的孙子我没意见，但是你可不能亏待我相公。秀才老爷亲自来帮你干活，你多大脸啊，不说好酒好菜的招呼着，拿那些咸菜什么的膈应谁呢？我们可是带着肉来的。”
　　一边说一边把炒菜的铁锅刷干净放到灶上，下面已经点着火了，自己又从柜子里找出豆油舀了一勺子进去，然后熟门熟路的从柜子顶的簸箩里掏出两个鸡蛋来。
　　看到她又是用油又是鸡蛋的，郭老娘心疼的滴血。嘀咕道：“要我说兴哥儿他爹也太胶西了点，什么脾胃虚弱啊，就是日常活计做的少又吃的细致才惯出来的毛病。不信你让他在这山沟里待上半年试试，保管什么病都好了……”
　　郭氏把手里的勺子在大锅沿上使劲敲了几下：“娘，你看清楚了，你这屋子里的东西，大锅小锅都是我给的，豆油是上次我拿来的，你柜子里的细面大米，井里挂着的腊肉腊肠哪样不是我带来的？你闺女我凭什么能给你拿这些东西来，最主要的还不是外头你姑爷孝敬？相公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你要是把他惹毛了，他当面绝不会多说一个字，但是以后你也别想从他手里掏一个铜钱，不信，你试试？”
　　被闺女凌厉的眼色给吓到了，郭氏不敢再嘀咕，反而挤出笑脸道：“你瞧你，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呢，你和姑爷好容易来一次，我能那样小气？你放心吧，我早就把肉馅剁好了，预备给姑爷做丸子汤呢。”
　　郭氏点点头：“不用做丸子汤了，相公不喜欢喝，再说等你做完都什么时候了？留着肉馅明早包馄饨吧，不要放姜，相公不吃姜。”郭老娘讪讪的应下来，然后又说：“我想起来那屋里还有几个咸鸭蛋呢，我去给女婿拿两个吃。”
　　看到娘走了，郭氏拍着胸口深深的松了口气，幸亏那回跟着大嫂学了这番说辞把娘给镇住了，要不依着自己的性子刚才还不被老娘给拿捏死？村里那些个大娘婶子的说的没错，还是做个泼妇好处多。
　　不一会，一碗鸡蛋汤就做好了，郭氏又抓了把葱花撒在上面，然后端出去递给林二舅：“相公，喝点这个吧，干吃饽饽多难受啊。”
　　林兴兄弟俩浑然不知自己的爹娘处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中，此刻正兴致勃勃的和三月一起玩捉迷藏呢。在兄弟俩想来，三月一个小丫头定然不怎么会玩，要找她还不容易？
　　三月则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千万不要小看我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