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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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匆匆流水，弹指间，就过了很多年。
当少女幼稚的脸越变得成熟，少年的性格越变得沉静，他们才发现。
——他们长大了。
银变成了三番队副队长，我成了父亲膝下的六番队副部长，而那位笑如新月的女孩，成了八番队副队长。
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月之树雨翎，十分灵动的名字，她的眼睛总是像星辰一般耀眼，一头从不收拾的白发披肩，开朗的笑容，除了上课睡觉之外。
她总是自豪的在我和银的面前炫耀着自己手臂上的牌子：“看，我可是副队长呢～”但是她并没有靠着副队长的名头去欺负谁，而是很开心的去和流魂街一个叫做“小白”的孩子玩耍。
记得以前她最爱叫我木头，对此我很不满，但是面对她的脸时，我却没有办法狠下心拒绝她，很奇妙，对吗？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或许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或许在她用恶作剧的笑容一声声喊着“木头”；或许在她趴在我的膝盖上唱歌；或许在生气时变成包子脸的时候；或许在恶整他们的队长之后笑得灿烂的时候。
或许，在这些或许更早的或许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我是贵族出身，然后被定为下任家主，没有任何的理由让我放肆，但是因为她。记得在以前，她偷偷和银里应外合将我从朽木家“运”出来，然后在学校的后山一个坡上看星星，一夜没睡，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闲情一直坐到天亮，我只是知道，在身边的她一直在耳边唱这歌，或许银也在和我想着这个问题，实际上就是她高兴就好。
那时的天空，是我今生见过的最闪亮的一个天空，星星堆满天，点亮的原本混沌的黑暗，耳边响彻她甜美的歌声。
她不任性，只是有些别扭；她不傥荡，但开朗；她不凶悍，但在拔刀有着认真。
她最喜欢和流魂街的小孩玩耍，我见过一个，和她一样的白头发，但是眉头却紧紧的锁起，她开玩笑捏捏他的脸说：“你看，小白是不是很可爱？”
当时那位慕名已久的“小白”立即灵压暴涨，吓了我一跳，很强大的灵压，但是她并没有松开自己的爪子，而是更加放肆的蹂躏着他的白发。
小白没有发火，只是在酝酿着怎么喷火：“不要叫我小白，叫我日番谷冬狮郎。”
他的话让我豁然开朗，看见日番谷眼中的气恼，忽然我的心一紧，看着旁边像小猫一样的少女，原来我已经让她在外面流浪很久了，让太多的人喜欢上她了。
包括她的队长京乐春水，十三番队的海燕，平时最爱跳槽的黑崎一心队长，夜一和浦原前辈，还有那个总是站在最外围的蓝染队长。
蓝染队长虽然总是一副微笑的样子，但是在有些时候，我竟然在他厚厚的镜片之下看见了些情愫，我慌了。
看着她光芒四射的笑脸，忽然有种想把她藏起来的冲动，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霸道的用行动说明她是我的，谁都不能夺走。
“诶？”她回头，眨眨眼睛，眼睛里有着不理解的光芒，但是看见我后嘻嘻的笑了出来，转头向日番谷说：“我要回去了，记得考虑一下哦小白～”然后牵着我的手就转身走了，不带一丝停留。
再走了很久之后，她跳上了我的怀抱，有些措手不及的我一号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平衡好，她乖乖的呆在我的怀里，刘海挡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我没有去过问，因为她不喜欢别人过问。过了一会，我发现我的衣衫有些潮湿，我一惊，她哭了？
她在我的怀里哭了。
认真听的话，会听出有些梗咽的声响，我不经稍稍用力，走向那篇我们去过无数次的樱花林。
她伤心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就是那里。
那是一个属于我们的樱花林，里面的全部都是缤纷灿烂的樱花，这个日子，又是樱花开的最灿烂的七天，漫天的樱花飞舞而下，迷离了我的视线，怀里的少女的白发开始缠着一片绯色的花瓣，脚下的白绯色，让我不经看着天空，天空依然是悠然的蓝色。
我抱着的身体，有这一丝的颤抖，让我感觉既不真切，好像什么时候一放手，她就会离我而去。
她忽然抓着我的衣服跳下来，稳稳的落在地上以后，我看到了她精灵一般的眼睛红了重重的一圈，我微微皱眉，伸出手去环住她，问道：“怎么了？”
她擦擦眼睛，勉强的扬起一个微笑：“没事啊……”
我皱眉，看这种的像核桃一样的她的眼睛，鬼才信没事呢，我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她就抢先一步扯下我的牵星箝和银白风花纱，她星辰一般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了哀伤：“白哉……我抢走了一个人一生的幸福，该怎么办呢……”
牵星箝和银白风花纱被丢在一旁，但是我并没有理会，因为在我面前，我喜欢的人在伤心，我上前一步拥着她，手牵着她稍冷的手说道：“那么你就好好地替她拥有这一个幸福，当那个人看到她的幸福是开心的时候，她也会开心吧。”
感觉到手中的温度有些变化，忽然风起了。
漫天飞舞的美丽，就这样划过我的眼前，落英缤纷。她的银发高高的吹了起来，和我的黑发缠在了一起，那时的我，依然在天真的想，如果以后都可以和她这样的话，那就满足了，我却从来没想过，失去她的时候，是怎样的心痛。
最终，我的话有效了，她重新抬起头，眼睛里再也没有闪过难过，她牵着我的手，笑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呐，我们走吧！”
我笑了。
她还是那我最喜欢的人。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拥有者那一双宛如星辰的眼睛，拥有灿烂笑颜的少女。
回到了朽木本家（一般雨翎都在白哉家过夜），父亲大人看见我的身上没有带代表我们家族的头饰，又看了一下身旁的她，并没有责罚，只是说：“白哉，明天之前我要看到牵星箝和银白风花纱。”我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头痛的，银白风花纱价值可是好几十栋房子，可能不太好找，可是我身为朽木家的家主，是不能这么懒散的。
正当我头痛时，她却笑眯眯的从身后拿出了哪两件物品，让我一愣，她的瞬步已经连的这么快了？：“呵呵，叔叔，其实木头他还是很珍惜这两个东西的，你就不要罚他了～”
我看见父亲的十字路口启动，我有些无语的看着笑得像偷腥的猫一样的她，父亲大人大概是不满她对我的称呼吧。
她笑，跑向父亲大人的身旁说道：“月夜叔叔，我们来下象棋吧，我这次一定能赢你！”
“你这丫头……”父亲大人笑了，伸出手拍拍她的头，眼睛里有着些许宠溺“你想赢过我？你连白哉也赢不过想赢我吗？”
“讨厌，叔叔老是用木头镇压我……”她委屈的去角落种蘑菇。
一时间，我们两人都偷笑了。
但是父亲大人还是和她下棋了，虽然是最后她抓着头皮焦躁不安的趴在我的背上咬牙切齿的说：“我一定要雪耻！！！”
我原本以为，幸福就是这样的。
可是，现实却望望没有这么简单。
我和她在一起很久了，我知道她总是对身旁的人很好，包括银。
银虽然不像我这样是贵族，但是他总会去玩她的头发，他们两个头发的颜色很像，看起来就像两兄妹一般，但是我知道银一直闭着的眼睛里，一定少不了和我一样的表情。
她不会想依赖我一样的依赖银，他们每次一见面，都会先来一阵吵嘴，但是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释然，可能这就是他们的方式吧，每次遇到什么不舒服的事情，她都会拉着银去喝酒，虽然每次都烂醉，我们三人，就是如此微妙的关系，我不说破它，是因为我怕一旦戳破了我们唯一的保护层，我不敢想象，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日子就这么的过着，她过得总是很悠闲，每天都会爬上树去睡觉。
然后每五十年一次的夏火祭开始了。
那是尸魂界的传统，在每次这个时候开始，我们就要穿上和服游走大街小巷，走马灯里在路边，一天一夜灯光不绝，人群络绎不绝，连流魂街的平民们也可以参加，灯光从远处望去，就感觉像是一条游走的巨龙。那天晚上，我穿着白色的和服停在家门口，京乐队长还是那一身复杂的唐氏外套，一顶草帽遮住了他锐利的眼神，显得整个人懒懒的；浮竹队长一身蓝色和服，笑得和蔼，虽然体弱多病，但还是很有人缘；海燕则是一身奇怪的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和服，绿豆眼东看西看，他的妻子在旁边依偎着他，两人看起来很甜蜜，我暗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和她这个样子出现在别人的面前，银和我一样是一身白装，笑得像只狐狸，蓝染队长微笑的站在一边，黑崎队长笑得夸张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哟，少年，今天很青春啊～～”发现以前见过的日番谷已经站在角落了，身旁站着一个女孩，听她说好像日番谷已经是死神了，也难怪，这么强大的灵压不做死神真是可惜了。
人都来齐了，等的，就是她了。
“丁玲丁玲～～”
听见铃铛作响的声音，我回头看去，有些惊愕。
一身黑色的和服很配她的白发，和服上的连连紫色可以让人感觉到她的活力，手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脸上的俏颜更是让人流连忘返，我敢肯定，她一定是最漂亮的女子。
“呀～雨翎丫头越来越漂亮了啊～”
“哈哈，是这样吗，我也这么觉得诶！”
“很漂亮。”
“谢谢～”
……
中心都向她靠去了，她眉开眼笑，原本深沉的黑色好像也有了一丝的动感，我们就是这样望着一位少女在身边长大的，一点一点的，望着她的眼里渐渐有了我无法言语的感情。
那时候，她牵着我和银的手，我不敢大力的呼吸，也不敢用力的去握着她温暖的手，我只是在暗自祈祷，希望，她永远都在我的旁边，只要我的手一摇，就可以碰到她那温暖的手心。
可是，幸福去的那样的快。
在我即将接到六番队的队长位置的时候，忽然地狱蝶飞来，我皱眉，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当我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京乐队长拍案而起，眼睛里闪着惊愕的光芒对山本总队长大吼道：“怎么可能？！”
我奇怪的走进去，发现银已经窝着在侧的刀柄，准备想拔刀，全是都弥漫着火药味，连最温和的浮竹队长也皱了眉头，夜一眯起眼，他们都瞪着一个人——山本总队长。
“怎么回事？”我走过去问了一下旁边的人。
“月之树雨翎要被处以双殛呢，听说是中央四十六室共同决定的，不能改了。”
我的心顿然一紧，手一把抓住答话人的衣领怒吼道：“你说什么？！”
双殛？！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
“正如你所见的。”山本队长缓缓站起来，“月之树雨翎因违反了禁令，所以他们要除以她双殛。”
“不可能！！！”我和银竭力大喊道。
她那明媚的笑脸又出现在我的面前，要我相信她犯了这么大错的错根本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月之树雨翎的执行日，就在十天后。”山本总队长无视了我们，慢慢的消失在了那阳光之下，留下了惊愕的我们。
十日？！
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是不可能被驳回的，我浑浑噩噩的走回家，发现挺远的樱花树开了。绯色的花瓣飘扬而下，像是天空的碎片。又像是女人的眼泪，洒在我的身上，发现原本在我一开家门就回来拥抱我的身影已经不在了，我的耳边不再飘扬着少女口中清凉的声音：“白哉你回来啦……”
没有了，消失了。
在木踏上和父亲大人斗旗的身影不复存在，我的世界，又恢复了安静。
上面颁布命令，不能去看望她，我坐在屋内，望着缓缓飘落的樱瓣，她怎么样了呢，是不是瘦了呢，是不是睡不着呢，是不是……会回想起我来呢？
时间仓促的我连和她见面的时间都没有，只要十天后，我和她，就不能再见面了……
我真的好想抛开身上的束缚，就算战死在忏悔宫前，我也要看看那星辰般的眼睛。
可是我不能，因为……
我知道，她不希望我去。
她知道我身上的枷锁，所以从来没有指望过我可以去救她，但是她没有指责过我，无论是那次逃课被发现，单独的杀死了一只虚，她看着我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得透亮。
她不会恨我。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痛呢？她不恨我，为什么，我的心还是像被虫蚁吞噬一般的痛苦呢。
我闭上眼睛，心里的痛苦不能减少，或许，在这么下去，我会哭吧。明明知道我可以去救她，但是她看我后，会是什么表情呢。
无力的惋惜，换来的，终究是时间的飞逝。
现在尸魂界都在讨论这件让人震惊的事情，也许她是那么的耀眼，不仅仅是流魂街，尸魂界的人都很喜欢她，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徒步走去双殛的方向，海燕看见了我，眼睛里立即喷放出焰火，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为什么不救雨翎？！为什么？！”
我后退一步，望着海燕生气的容颜，他们，可以在脸上写着自己的感情，但是我不能，我难道不想救她么，但是我没有办法……
“中央所做的决定，是不能驳回的，所以请海燕副队长你安详的接受吧。”不可思议，我竟然能脸色平静的说出这番话，看着海燕变青的脸，我无语。
“你不是喜欢雨翎吗？！为什么要她一个人来承担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她在痛啊！！为什么市丸银也是这样畏畏缩缩的，不去行动啊！！”海燕握紧了拳头，大吼道，好像全部悔恨的情感呼之欲出。
喜欢？
我望望天空，没有说话。
是啊，我喜欢她。心从得知她被处死的消息的时候，就开始痛了，如同掉入了黑暗的地穴，这黑暗很深很深，让我不能控制的往下坠。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知道，我喜欢她，所以，我决不能去救她。
我不能，再让她感到任何的罪恶感。
如果她知道我去救她，去看到我浑身是血的样子，一定会流泪吧。她就是这么单纯的人，不想去拖累别人。
我……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海燕的问题，静静地往目的地走去。
天空是一层蓝色，悠扬。
我就这么站着，望着天空。其他的队长们站在身旁，麻木的情感不能说出，我望着那高高竖立在空中的双殛。
她出来了。
白发依旧是散着，脸上是淡淡的从容，一身白衣，脸，好像瘦了。
她就这么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着，山本总队长站在前面，发出洪钟般的声音：“月之树雨翎，你还有什么遗愿么？”
她站在地上，风起，白发撩动：“有，我想和他们说说话。”说完，让我日思夜想的脸转向我们，眼睛却有着沉寂，我的心，又再一次的痛了起来。
她走到了日番谷君的面前，日番谷君的眼睛里瞪得大大的，她微笑着用纤细的手摸摸他的头：“小白啊，我不在的时候，就帮我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和雏森小桃子，要快点长高哦。”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她就已经走向了银。
银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他只是低着头，手在颤抖着。她握着他的手，脸上的笑容仍是没变：“银，不要这么沉默嘛……不过你很有长进哦，但是以后……好想看不到了呢……”她的眼睛忽然出现了一层厚厚的水幕，但是她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暖。
银忽然抱住了她：“不行呢，我还是不能放开呢……”
“那么……”她偏过头，回抱着银“就忘记我吧……”她的眼睛，闪出了星辰一般的光泽，脸上滴落了一颗晶莹“一定要忘记哦，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银的脸上，有种我读不出来的情绪。
退出来，她走到了我的面前让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终，她低下头。
“再见了，白哉……还有哦，帮我人一个叫做露琪亚的女孩为妹妹吧……”她的脸上，最终有着温柔的微笑，让我的心越来越痛。
就这么一句话么……
我闭上眼睛，不说话。
她最终还是转身走了，然后在走向处刑台的时候给了我们众人一个大大的笑脸：“呐，各位，再见了～～～～”那样的笑脸，真是太难看了。
一团火焰，出现在我的眼睛里，天空被染得通红，原本在我的视线之中的少女，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连一句话都没对她说，于是，便再也没有力气去做出任何的反应了。
我应该答应她，你的什么愿望，我都会去实现，我喜欢你，你不要去了，我应该……
我记得，只要我的手一摇，她那温暖的又柔软的掌心被我紧紧的握住，可是，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呢……
记得她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夜雨蝶。
夜雨蝶，他们一生一世都为飞到他们所向往的地方，它们有时在一个地方停歇，有时会到一个地方做客，没有人能知道他们回去哪里，也没有人能永远跟随着他们，见过他们的人，就仅仅只能观看过他们的美丽，仅此而已。
雨翎，你就是那一只翩翩飞舞的夜雨蝶，尸魂界也只是你休息停留的地方，而我，终究就只能望着你离去的背影罢了，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