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缕衣》银韶

9、新生*生日

　　从上次做完手术已经过去五天了，刚刚医生来道欧阳念的家帮她拆了纱布。

　　欧阳念走到镜子前面，看到镜子里的人一头黑色的长卷发，眉纹成了细长细长的，右眼下角点了一颗小黑痣，下巴那里的一小块淡青色的胎记也已经不见了踪影，欧阳念默默搓了搓搭在前胸上的一小搓头发，右手覆上自己的脸，陌生又熟悉。

　　左手举起刚才黄民送过来的一叠资料，从今天起，她就是胡月月了，拥有一个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接手了别人20年的过去成为了那个人继续生活，而欧阳念的过去都已经不存在完全被抹杀了。

　　就像这张脸一样，既不是属于欧阳念又不属于胡月月。

　　第二天黄民来找她，首先检查了一下她的资料的熟悉情况，然后给了她一个号码说到：“这是月月在美国的号码，但现在你已经完全成为了她，所以她的性格和朋友的关系一些过去你都必须了解的清清楚楚，月月那边我们已经联系好了，接下来你要花一周的时间和她沟通交流，一周后你就要正是回国见你爷爷到你爷爷公司工作了懂吗？还有些该断的关系就要就要断了，你家里那边消息也已经处理好了懂吗？”欧阳念的手紧了紧，道“懂！”。

　　直到黄民离开，欧阳念都没有动一下。 过了半个多小时欧阳念大概算了算纽约那边的时间，打算九点钟打过去，那边差不多也是晚上九点。

　　然后响了两声后电话才被接通，是一个很好听的男生用很标准的英语说到：“hello？”欧阳念也赶紧回到：“sorry！can I speak Susan？”“OK！wait for a moment！”那个男生很爽快的回答到。就听到那个男生叫着：“honey～your phone～”

　　过了两分钟左右才听到有人拿起电话，温温柔柔的女生说道：“hello～”。欧阳念听到如此温柔的声音突然很想见到这个女孩儿，怔了怔马上开口说道：“你好！”。

　　欧阳念还没说完突然就听到对面那个女孩儿尖叫了一声道：“omg～Jean，Chinese girl！”欧阳念突然举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了，终于听到那个女孩冲着电话讲到：“你好你好！我是月月，你是谁啊！”欧阳念笑了笑心情也变得很好，说道：“我叫欧阳念～”

　　“哦哦哦，你就是欧阳啊，我爷爷给我说了大概情况了，所以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想要互相了解吗？”

　　欧阳念笑笑说：“这样说也没错，不过重点是我了解你，哈哈～”

　　那边的 一听就很刺激说道：“好哇，这样吧，我们加个微信好吗，突然好想看看爷爷说跟我长的很像又比我更得她欢心的你张什么样～好吗好吗？”

　　欧阳念笑了笑说：“好啊，视频一下也更容易了解。”

　　两人刚刚互加了微信，月月就迫不及待的打视频过来了，欧阳念打了个招呼，对面的胡月月简直高兴的手舞足蹈，抱着她旁边一个睡眼惺忪金发男生使劲晃，然后才想起跟欧阳念打招呼说：“哇，你好啊，这是我男朋友jean，欧阳欧阳，你把脸靠近点让我看看～”

　　欧阳念有点好笑，然后依言把脸靠的近了一些，同时也在细细打量对面的女孩儿，确实乍一眼看上去两人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因为主要的几个特征就在那里，特别是右下角的那颗泪痣和小小的鹅蛋脸，但是两个人最大的区别在眼睛。

　　胡月月双眼透露出的是一种灵气活泼，而欧阳念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深沉和安静。胡月月很开心用英文问jean，感觉好像多了个姐妹，和她好像。欧阳念其实也有这种感觉，因为平时只有哥哥在身边，突然觉得多了一个姐妹确实也很不错。

　　jean跟欧阳念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开睡觉去了，接下来就是胡月月跟欧阳念两人聊的火热，只到欧阳念口干舌燥的胡月月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jean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看到胡月月的脸蹭的一下红了不好意思的朝欧阳念眨巴眨巴，欧阳念也一下子就明白了，然后主动说道自己饿了换个时间再聊，jean很大方的冲欧阳念感激一笑，欧阳念也冲他们二人坏笑了一下不给胡月月开口的机会就结束了通话。

　　结束通话后欧阳念一下子就躺在沙发上，通过刚刚的通话欧阳念知道了胡月月其实17岁就出了国，读书的时候因为性格比较活泼开朗又不拘小节和班上男孩子们的关系都还不错，但也就是因为如此班级的女生都对她有点排斥，胡月月都没有几个值得交心的闺蜜，胡月月从小也是被宠大的，也不主动去和女生们打成一片，最后心高气傲的她选择出国，出国后果然过得如鱼得水，整整3年没有回过国。

　　欧阳念想到这里也开始想她的那些初中高中的死党，也有点想笙哥和王昱，不知道大家现在都在干什么，希望大家一切都好。想了想欧阳念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给胡月月：“因为以后就要占用你的名字了，备注给你打的嫦娥姐姐可好？”

　　本来以为好久才会收到回信，没想到胡月月分分钟就回了消息，发了一堆表情，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的开心，看样子她确实以前没有一个很可以交心的闺蜜。

　　无意中看到时间才发现两人打了三个多小时的电话，这会儿已经饿的不行。拿着手机就开始点外卖，这会儿卡二突然打进了一个电话----王昱，欧阳念想起黄民说的话，犹豫着要不要接，等着等着对方就挂了，欧阳念默默的松了口气，结果两分钟后电话就又打了过来，欧阳念想了想，然后还是接了电话：“喂！……”还没说完就听到王昱隔着电话使劲一吼：“欧阳念你一天在干嘛，电话打了多少次，说走就走，电话都不打个，刚出差回来连鬼影都找不到！”
　　“我不是让李老和笙哥给你说了的嘛，而且以后这个电话我也不会用了，可能一时半会都不会再互相联系了。”

　　王昱那边一言不发，欧阳念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嗖嗖的寒冷只好主动开口缓解尴尬道：“王昱师父哈，你看我当初来找你们学艺呢就是为了任务的，然后李老和立叔的工作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也不能说，只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如果你要收学费呢，我是没有，你去找李老要吧！”

　　王昱在那边气的肺都炸了吼道：“欧阳念你脑子被驴踢了啊，老子差你那点学费啊！快给老子滚出来吃饭，我在串乐谷等你！”

　　欧阳念也气了：“你吼什么啊吼，姐姐没空陪你吃饭！”

　　“你！哎～你自己也说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联系了，好歹也该请我顿散伙饭吧！”王昱态度软了软。欧阳念也不好蹬鼻子上脸，但现在这副样子也不好见熟人只好推脱道：“我感冒了……”

　　“那就吃清汤！”王昱冷着声音说道。

　　“可是我……”欧阳念还没说完就被王昱打断说道：“欧阳念，你如果再说一个字，以后就别见了，再见老子玩死你！”

　　欧阳念有点无语……但是想想王昱平时对自己确实也不错，这事虽然不怪自己但是也是跟自己有关系，好歹也是该感谢一下，又不甘心被他这么虎着于是开口飞快的说了一句：“那还是红汤吧！”然后就挂了电话，对面的王昱愣了一下，笑了下，气也消了一半。

　　欧阳念来到镜子前面左看看又看看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接着就拿着眉笔开始捣鼓起来，然后又跑去翻出一顶帽子和口罩，然后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只见镜子里的人，眉毛有一指粗，到也真符合了浓眉大眼的形象，只是这浓眉有点像是个大汉的眉。右下角的泪痣被她用创口贴贴住了，然后一顶黑色鸭舌帽把长发给藏了进去，最后带上一张口罩，左瞧瞧右看看欧阳念笑出了声，这会儿估计连我亲妈都认不出来了吧。欧阳念穿上一件黑色毛衣和浅色牛仔裤搭上一件卡其色风衣登着一双黑色小皮鞋就出门了，看看还有点酷。

　　暗自感叹了一声完美之后欧阳念就搭车匆匆赶到了串乐谷，欧阳念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了王昱预订的位子，发现王昱已经到了，欧阳念好久没有看到熟人，心情有点激动，蹭蹭蹭的就过去坐到了他对面。王昱抬头看了一眼，皱了下眉头不耐烦的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到：“这里有人了！”

　　欧阳念心里怔了一下，然后在口罩后面笑的很开心，王昱不耐烦的又给欧阳念打电话，发现对面的人还没走抬头打算再赶一次，结果看到对方帽子和口罩外面露着的两个眼睛里面全堆着笑。正当他努力思考是不是见过这双眼睛的时候对面那人电话铃声响起来了，熟悉的铃声让王昱眼睛一眯咬牙切齿盯着欧阳念道：“欧阳念，你在玩儿什么！”

　　欧阳念兴高采烈的说道：“怎样，酷吧，连你都认不出来。”欧阳念还有点沾沾自喜。王昱神经病似的看着她说道：“你是欠了高利贷呢还是犯了罪被警察追杀呢？”

　　“嘿嘿，都没有啊，只是有点感冒了而已。”欧阳念悻悻的回答道。

　　“听你这声音哪里像是生病了的人，你骗鬼呢！”

　　“咳咳，真的感冒了，你就别追究那么多了。”欧阳念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嚷嚷道：“快下菜啊，吃了这么多天外卖好不容易吃顿好的，这顿我请你吧。”

　　王昱默默的瞪了她一眼说道：“带着口罩你用鼻孔吃饭吗？”然后边说边下菜，欧阳念被被一提醒就默默把口罩拉到下巴处，但是还是把下颌原先有胎记那里给遮住了，王昱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熟悉的那张面孔，只是那个跟汉子一样粗的眉和那个碍眼的OK绷看的他眼皮一跳一跳的，“你眼睛那里怎么了？”王昱还是问了一句。

　　欧阳念摸了摸脸上的OK绷说道：“嘿嘿，不小心划了一下！”王昱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人家都说女孩子最注意形象，你到好，也不怕留疤。”

　　“哈哈，不碍事的。”欧阳念无所谓的笑笑，筷子在油碟里戳戳戳，眼睛盯着锅里的菜都快闪出光了。“对了，先把正事儿说了吧。我在你这里和笙哥那里的学习都已经正式结束了，之前也请笙哥和李老他们吃过饭了，首先呢谢谢你们这阵子的照顾了，然后就是过不久我可能就要正式去工作了，一阵子就不会跟你们联系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嘿嘿，等到时候我如果能完成任务就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到时候再思敏们吃庆功宴怎么样。”

　　王昱在对面越听脸越沉，欧阳念也就静静看着他，两人面前就只有刚刚开的锅里的汤沸腾的声音，王昱终于开口，低低的问道：“要多久？”

　　“嗯，我也不知道。”

　　“很危险？”

　　“哈哈，没有啦！我这么聪明，而且我可不是白跟笙哥学了这么久的！”欧阳念笑着说。

　　王昱听到这话心就越沉，想到那阵子余笙给她急训的安排，并不仅仅只是普通的自保而已。他心里有几分无可奈何默叹道：“只是一个女孩子，为什么非要这么为难自己呢？或许当时真的不应该答应爷爷来教她的。可是遇到了就是遇到了不是吗？就算是画成这样的妆脑子里还是那张不加粉饰的面孔。

　　“锅开了，快吃吧，不够再加！”最终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欧阳念以为他也已经想开了，就开始兴致勃勃的来吃，边吃边喝可乐，那个滋味真叫爽。王昱只是象征性的动动筷子，欧阳念吃了一会儿后才想起他来，尴尬的笑笑说：“你也快吃啊，

　　这么多菜，来来来，这个竹笋特别好吃，给你吃！这个莴笋头也特别好吃，你尝尝！这个……”一会儿，王昱的油碟里就堆了一座小山，欧阳念满意的笑笑，然后继续开吃。王昱就静静的看着她瞎忙了这一阵子，然后突然开口说道：“欧阳念，给你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后你来见我，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怎么样？”

　　欧阳念嘴里还嚼着一块土豆问道：“什么秘密？”

　　“说了一年后你来找我再告诉你的。”王昱笑着说。

　　“切，你能有什么秘密，姐姐不感兴趣。”欧阳念挑挑眉不屑的说道。

　　王昱见她那副表情笑着说道：“是关于你的秘密。”欧阳念怔了怔，盯着王昱看了一会儿，心想自己的秘密还挺多，可是应该都不曾给谁说过。

　　秘密之所以叫秘密，就是不应该跟别人分享的。想到这里，欧阳念的心情有几分低落，她想了想，然后咧嘴笑道：“好啊，我还有几分期待哈！”
　　然后也停下筷子不吃了。

　　“吃饱了吗？”王昱问道。

　　“饱了～”欧阳念背靠着沙发大爷似的说道。

　　王昱看着觉得也挺开心的，说道：“那就走吧！”

　　“你不吃了吗，你都没怎么吃呢？”欧阳念问道。

　　“吃不下，走吧！”

　　“那你刚才那么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出来，而且我请客你吃都没怎么吃，好浪费哦！”欧阳念气着说道。

　　“嗯，那我请好了。”

　　“这不是谁请的问题，这是浪费的问题。”

　　王昱不理他走去付账，欧阳念突然想起来是自己请客赶忙着去掏钱付账，把王昱死死说要自己付账，王昱无奈的看了看她不想跟她两个人再大庭广众拉拉扯扯说：“好吧！那我去门口等你。”

　　欧阳念就跟着服务生走到收银台去付账，王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座位那里，低头笑了笑，心想：果然，一急连外套都忘了。说着去顺道拿了欧阳念的手机和外套就去门口等她了，等欧阳念的时候突然感觉她手机一震，屏幕上弹出一条“嫦娥姐姐”的微信，王昱也没怎么在意，看着门口等着欧阳念出来。欧阳念出来的时候太阳很好，没觉得冷也就没想起来外套。他走到王昱身边说自己要回去了，王昱开口说道：“时间还早呢！”

　　“可是我要回去了呀！”欧阳念答道。

　　“回去干嘛！”

　　“回去背背资料，然后躺着玩儿。”欧阳念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是猪么，走，今天下午我带你逛一逛怎么样。”王昱说道。

　　“我才不呢，陪你吃饭还陪你玩儿啊！我要先走啦，拜拜！明年见！”欧阳念转身就准备走。王昱听到她那句明年见心里有点默默的难过，然后举起她的外套和手机说道：“首先应该是我陪你吃饭，然后也是我陪你玩儿。最后你走了就别想要你手机和外套了。”王昱在后面勾着嘴笑着说，好像一副你绝对走不成的样子。

　　欧阳念心想：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真幼稚。懒着跟他争于是就走了回去说道：“逛一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不能摘我帽子和问我其他事情。”王昱看了看她，说道：“好！走吧，上车。”

　　欧阳念一听就兴奋的蹦过去惊讶的说道：“你竟然有车啊！”

　　王昱一听顿时就很郁闷了，忍不住怼道：“是啊，小爷不仅有车还有房，怎么样，要不要抱大腿啊！”

　　欧阳念一听蹭的一下就跳开了，摇头笑着道：“嘿嘿？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可不敢抱你大腿，我就是恍然大悟，难怪你那么浪费。”

　　王昱一听，顿时郁闷到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两人上了车，就默默无语了，欧阳念低头看着手机，给胡月月回了个消息，然后靠着窗看着窗外快速略过的风景，心里突然想起了家里的父母和朋友，心里很难过，连个像样的道别都没有，希望自己可以早日平平安安的结束这边的任务，早点回去，果然人流浪久了，还是家里最好啊。想着想着就靠着窗沉沉的睡了过去。王昱看了眼旁边睡过去了的人，找了个地方停了车，然后也定定的看着方向盘，小半天过后解开安全带转向旁边的女孩，倾过身伸出的手停在欧阳念的OK绷上方，终究只是轻轻的拂过落在她上方的眉眼上。

　　看着一半光明一半阴影的面孔，看着在自己眼前越来越清晰的面孔，听的到她浅浅的呼吸声也感受得到呼出的浅浅的气流吹在自己的脸上。最终他还是隔着口罩轻轻吻了吻睡梦中的女孩儿，然后似乎又沮丧又懊悔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欧阳念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起来的时候脖子都僵了才发现自己落了枕，欧阳念艰难的转头寻找了一圈，然后发现外面天都黑了就喊了一声：“王昱！”王昱听到声音打开车门看着她，然后说道：“真能睡，你应该属猪才对。

　　快下来活动活动。”说着便要拉着她下车，欧阳念脖子还没完全转过来，于是慌慌忙忙的说道：“别别别，慢点，慢点，脖子脖子！”

　　王昱一听就停手转过来看着她问道：“脖子怎么了？不会落枕了吧，哈哈哈！”

　　欧阳念瞪了她一眼，缓缓活动着自己的脑袋，王昱突然把她往外一扯说道：“我有经验，我来帮你。”说着站在她对面抱着她的头缓缓转着。欧阳念刚才被吓的不轻，差点撞到他身上懊恼的说道：“有经验个屁！你给我撒手！”欧阳念担心头发散了用手死死摁着帽子。王昱也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开口说道：“放心，我不会把你帽子弄掉的。”欧阳念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有点尴尬，总有种被人当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于是也尴尬的沉默了下来，只是帽子上的手也没收回来。

　　王昱低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女孩儿，继续帮她活动了活动脖子和脑袋忽然把手覆上了她放在头顶的手上，欧阳念整个人突然一弹，才想把手收回来却被摁住了，头也不能抬只听到王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说：“还以为你要放多久，忘了收呢！”接着把她的手又攥了攥说道：“怎么这么凉！我去给你拿外套！”欧阳念终于拿回自己的手赶紧抱着，脸有点烫，还好天已经黑了。

　　等王昱出来从后面给她披上外套的时候她又猛的向前一弹，结果衣服尴尬的落在地上，王昱此刻心情坏的不能再坏也就什么也不说反而微微笑着看着欧阳念，欧阳念手忙脚乱的从地上捡起外套开口尴尬的解释道：“刚才我在发呆，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坏人。”

　　王昱心里堵堵的，哼了一声走到车头前去了。过了一会儿看欧阳念还没过来无奈的开口道：“这边来！”欧阳念过去竟然看到一个蛋糕，她吃惊的开口道：“今天你生日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都没买继续！”她有几分尴尬的说道。“把外套穿上，还有礼物什么的不重要，我并不缺什么贵重的礼物。”王昱淡淡的说道。欧阳念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开口道：“也是，毕竟你是土豪。那我给你唱生日歌吧！礼物以后有机会再补。”

　　王昱愣了愣，听到欧阳念已经开始唱生日歌了，偷偷的拿出手机放在一旁录音，恍恍惚惚中他听到欧阳念笑着对他说：“王昱，生日快乐！快吹蜡烛许愿吧！”眼前的人影模糊了又清晰，好像很多年前也有一个女人会在生日宴会后单独给他唱生日歌祝他生日快乐，但是那个人已经不再了。

　　“王昱，你没事儿吧，那个，你不是感动的要哭了吧！”欧阳念看着王昱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被烛光衬着很刺眼。王昱突然伸手抱住了她，轻轻说道：“现在别看！”欧阳念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这样的声音她在他身上第一次听到，原来就算是外表放荡不羁吊儿郎当的人心底也会有一块柔软到不能碰的地方。

　　过了几分钟王昱推开她似乎恢复了平常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开口说道：“来吧，许愿！欧阳念，你有什么愿望没？”欧阳念哈哈大笑的说：“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再给我三个愿望然后再许的。”看着被风吹着一抖一抖的烛光，她安静了一刻说道：“可是越长大，想要的就越多，三个愿望早就不能满足了！所以我现在可不许什么生日愿望了，哈哈哈！”她仰起头了哈哈大笑，把刚才的那丝落寞悄悄的隐藏了回去，王昱也装作没看到，转头往向蛋糕说道：“我不贪心，可是以前我都不许什么生日愿望，但今年我希望他能实现我的愿望。”说完他便虔诚的低下头过了一会儿然后呼的一下吹灭了所有蜡烛。

　　欧阳念喜欢吃蛋糕，很兴奋的嚷着叫他切蛋糕，王昱借着远方微弱的灯光和天上的月光坏笑道：“这么想吃蛋糕啊！”

　　“废话，晚饭都还没吃呢！”欧阳念白了他一眼。结果话刚说完就被王昱用手塞了一嘴的奶油，欧阳念瞬间就惊呆了。心里想：真是太过分了，这么好吃的蛋糕，竟然这么浪费，说着舔了舔嘴巴周围的奶油然后恶狠狠的冲王昱说道：“你这个败家子，让我来替你爹妈好好教育教育你。”

　　说着两手都抓了一把蛋糕就朝王昱追过去，王昱比她长，结果每次欧阳念都追不上，后来干脆靠在车门上气喘吁吁的说道：“王昱，你过来，我突然想起口袋里的一个东西可以当做你生日礼物，是我前两天无聊的时候做的，你快来拿，过时不候哈！”王昱从车头出探了个头出来贼兮兮的看着她说：“切，别以为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心思，我才不上当呢！”

　　“没骗你，真的有惊喜，这么好吃的蛋糕我才没你那么浪费呢！”欧阳念说着把一只手上的蛋糕凑到唇边舔着。王昱看着月光下带着一嘴的奶油还舔着手上的蛋糕的女生，觉得像极了一只猫，明明知道她使坏却也还是鬼事神差的走了过去，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果然一走过去欧阳念就双手伸到他脸上一阵使劲的乱抹，似乎是带着一股子怒气，要把手上的蛋糕抹干净才算完，王昱边躲着边开口，还没说话结果正好把嘴送到了欧阳念手边，欧阳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昱一口咬住了中指和无名指。欧阳念想使劲往外抽结果王昱就更加使劲一咬，欧阳念急得大叫：“王昱，你特么的属狗的啊，怎么还咬人呢！快放嘴！”

　　王昱居高临下看着她，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说道：“你继续抹啊！不是挺厉害的嘛。”

　　欧阳念现在满脑子只剩下大写的尴尬，也没想到开玩笑会整到这个样子，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委屈和失落，然后默默的低下头说了句：“对不起！”

　　王昱没想到她认真了，赶紧松了嘴说道：“我没生气，我也是和你开玩笑的。很久没人专门陪我过生日了，我太开心了。蛋糕确实很甜！”其实刚才咬住欧阳念的手也确实含了几分捉弄的心思，可是她指尖上的蛋糕真的很甜。欧阳念低头开口说道：“那，我们回去吧！”王昱高涨的心情微微落了下道“那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