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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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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然的身体一瞬间僵硬。
他挡住了所有的热风,天气炎热,可是林安然却觉得有点凉了。
她穿了件长款的白色休闲裙子,后面坠着一个帽子,帽檐上还有一圈小白毛,秦琛抱着她的时候,毛直往鼻子里钻,他又靠近了些,紧贴着她,两人严丝合缝的拥抱在一起,经过的人群回头驻足看着他们,他把头搁在她的头顶,喟叹。
“瘦了,也高了。”秦琛揉了揉她的耳垂,“终于长大了。”
安然的手慢慢抬起,伸出了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胸前,用了些力道推开,头往后仰,和他分开。
因为用着力,波澜不惊的声音里带着些劲:“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秦琛目光如炬,双手还揽着安然的腰,他垂眸看了眼戳在他身上的那根手指,一手举起,包裹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握住,如墨般的眼里积满了颓丧,他埋头在她脖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气:“你在生气吗?”
“你能先放开我吗?”
“不肯原谅我?”
“你先松开行吗?”
“我道歉。”
鸡同鸭讲了一分钟,林安然耐心耗尽,沉默了会儿,抽了抽被他抓着的手,他像是察觉她会逃一般,握的力道很重,她在心里默数五个数。
五个数数完,男人仍然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不变。
林安然眼神一凛,一脚往右前方伸,立在他身侧,被他握着的手一用力,指甲掐进他手心,在他手微松的一刹那如鱼般钻出,反扣住他手腕,扭转,身体侧转,向后抓住他衣领,弯腰,借力,提气,使出了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砰——”
男人在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的时候被她拎着从肩上摔了过去,黑色身影腾空架起,在空中飞出一道抛物线,然后背部着地,摔在地上,沉闷的声音在水泥地上炸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秦琛目瞪口呆的躺在地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林安然拍了拍手,把因弯腰而扣上头的帽子翻下,神情冷漠的低头睨了一眼略显狼狈的男人,他额上的头上被摔的掉了下来,衣领被拉起,领带松垮,原本收进裤腰里的衬衫下摆被拉出一个角,褶皱凌乱。
她一言不发的打开后备箱,拿出她的行李箱,四轮着地,随后咕噜咕噜的跟着她滚远,没有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秦琛坐起,拉平领口,系紧领带,看着那一抹白色轻轻巧巧的走远,阳光斑驳,打在她的身上,白的有些刺眼。
他捏了捏眉心,然后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心情很愉悦,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女人摔倒在地上的窘迫感,他甚至都没有急着站起来,坐在地上,扫了眼四周围着他窸窸窣窣眼神各异的围观群众,随后看着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倒是忘记这个小女人会跆拳道了。
气性真是够大的。
“秦先生,你没事吧?”司机举着手机蹲在他面前,问道。
秦琛斜了一眼司机,“给谁打电话?”
司机嘴皮子哆嗦了下:“韦......韦导。”
秦琛坐在地上,手伸出:“是不是还拍视频了啊。”
司机慌忙把手机放在秦琛手上,人连连后退三步,恨不得假装自己暂时性失明钻进车子里去。
秦琛转过手机,放在耳边:“今晚聚餐取消。”
韦峰正开着扩音,抓着头上的小啾啾,含着眼泪将刚刚司机发的视频传进他刚建的发小群里,几个人百年难得一见秦琛的现场丢脸直播,正在不遗余力的嘲讽着秦琛,满屏的哈哈哈哈。
“别介啊,”韦峰憋着笑在手机上和发小们边调侃着秦琛,边说着话,“大家都好久不见了,你现在的心肯定伤着呢吧,别难过,别难过,还不快快投入兄弟们的怀抱里?我们的心永远热乎乎的等着你呢。我们可都不会过肩摔呢。哈哈哈哈。”
秦琛扶着腰从地上爬起,咬着牙的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屁股:“女人小作怡情,大作宜兴,这种情趣你们懂什么?”
韦峰“嗯嗯嗯嗯”的敷衍的听着他的强词夺理,非常具有包容性的说:“我们当然不懂啦,被女人抓起就是一个过肩摔的情趣我们怎么能懂呢,我们就懂得床上的过肩摔啊。”
秦琛坐进车里,扣住手机向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后,靠上座椅,说:“我惯的这脾性,我乐意被她这么摔,行不行?”
韦峰掐着自己的臀肉不让自己笑出来:“行,当然行,你们就是当场劈叉跳个芭蕾舞也是你们两口子的情趣啊,我们这些人还会给你们鼓个掌叫个好,拿个金钵钵挨个收门票,跳楼价八块八毛。”
秦琛被他逗笑,嘴角微扬:“少废话,你们在哪呢。”
韦峰:“我在片场,礼遇在酒吧,阿则在医院,刚下手术台,都在群里侃大山呢,围观我们的秦大少当街被女人摔地上从此掉下神坛。礼遇在群里说在尚府攒个局,大家聚一聚,今晚的片场聚餐我本来就没通知下去,就通知了林安然。”
车窗被摇下一条缝,热风灌进来,机场周边的街景萧条,人也少,随口道:“哦,没空。”
韦峰:“......不是,那你问我们在哪干啥?!”
秦琛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尘:“随便问问。”
韦峰的暴脾气马上就要窜上来的:“怎么个意思,难得回来趟,不和我们这些患难与共的兄弟们见个面?”
秦琛:“我们俩只有金钱交易,哪来的患难与共。”说这话时,司机在后视镜里撇了一眼他,方向盘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下滑。
我天!他这是听到了什么秘密!!
韦峰:“......”你这突如其来的黄腔,他都不好意思接口了呢。
秦琛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一直在偷偷看他的司机,司机吓的缩了缩脖子:“下次聚,我今晚十点的飞机还得赶回去。我把国外的事情全部了结了,就会把大本营搬回来了。”
韦峰:“我好心提醒你,现在才两点半。”
秦琛摇上车窗,隔离了外面的热气,声音里带着笑:“哦,老婆生气了,余下的所有时间只能用来哄老婆了。”
“啪——”韦峰一言不发的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秦琛好笑的将手机放回了前座。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上是一张小姑娘的侧脸照,看着十八九岁的样子,脸颊上的小嫩肉微嘟,坐在窗台上安静的看着书,阳光铺满整个窗台,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后腰上。
秦琛点着屏幕,照片上的小姑娘动了起来,头转过来对着镜头,眼睛像只麋鹿一般的眨了眨,慢慢的,嘴角勾起了一点弧度,她拿起窗台上的一个靠枕砸了过来,镜头调转翻滚,最后停止,定格在最原始的侧脸上。
长大了啊。
......
林安然下了出租车,拿下行李箱,拉起杆子,才走了两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边走边接起电话。
“安然!那个王八蛋出轨了!他妈的竟然出轨了啊!”
林安然停下脚步,听着那头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伴随着嘈杂的一阵噼里啪啦的摔裂声,她放下行李箱,转身就走到马路边拦出租车:“在哪?”
程之之在电话那头大哭,对着林安然喊完那句话后再也说不出什么。
林安然坐上出租车,声音高了一个度,透着冷静:“程之之!告诉我你在哪里!”
程之之打了一个哭嗝:“家......家里。”
“林鹤在家吗?”
“......”
“程之之!告诉我,林鹤在家吗?”
“在.....在的。”
“好,我十分钟内到,你等着我,呆在原地别动,”说完,林安然抿了抿唇,软了嗓子,“别哭,我马上到,电话别挂。”
“好......好的。”
林安然扣好安全带,程之之的哭声小了下去,渐渐的开始啜泣,林安然也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她哭,脑子里回忆起这些年林鹤和程之之的爱情长跑故事,眼前突然闪过了刚刚在机场上遇见的那男人的眼神,他在耳边说的那些话。
——“好久不见,我的安然。”
像是光着腿走过田埂边,被杂乱无章的野草轻抚过,似有若无的触摸,痒痒的,她拧了拧耳朵,不自在的轻轻咳嗽了一声,电话那边的人像是哭累了,喘着气,呼吸杂乱。
程之之的家和林安然的很近,加之她给司机指了条不太有车的近路,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车子停下,林安然举着手机付了车费。
“我到了,我现在上来,你过一分钟帮我开门。”
“......好。”程之之已经不哭了,就是声音疲倦的很,有气无力的,听筒那头还有男人絮絮叨叨的声音,程之之没有回一个字。
一梯四户,程之之的家在最右侧,大门敞开,一片狼藉,锅碗瓢盆碎了一地,抱枕衣服碎纸屑凌乱的扔的到处都是,林安然轰走了在门口驻足看热闹的邻居,走了进去,把门一关。
无处下脚,她也索性不挑了,踩着小白鞋一路踏过去,程之之闭眼歪倒在沙发上,林鹤跪在她边上不停的道歉,也不知她听没听,一股脑的宣泄着自己的后悔,往常帅气的一张脸今天忽然间觉得特别的油腻,额头上有一块很大的淤青。
“之之,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不再见她了,我当着你的面拉黑她所有的联系方式,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不忍心让两方父母失望的吧?”
林安然顿了下,她走到离他们最远的墙面上靠着。
一直抓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点开,是一条信息。
【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教做人。
灯光打一打,请收看大型“家暴”现场。
霸道总裁帅不过5秒。以及要努力的维持颜面。
谢谢二更小仙女的雷哟。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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