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洞》小火锅

2、大佬降临之后（1）

　　起初，天上出现不太正常的云。
　　接着，白色浓雾越来越多，最后可见度只有一米。
　　“外面雾太浓了，让你爸爸来接你，放学路上不安全。”
　　“没事，我已经到家门口了。”她挂断电话，和住在同个小区的同学挥手再见，踏进楼道的那一刻，见到九条白绒绒长长的尾巴摇摇晃晃。
　　这只皮毛雪白，眼睛通红的九尾狐龇牙，面相凶狠。
　　大概是看错了吧，光天白日之下，哪里来的妖怪？
　　更何况都二十一世纪了，建国后不是说不准成精吗？她心安理得从九尾狐身边走过，面不改色地打开家门，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早，我看外面的雾突然这么大，本来还想让你爸爸接你。”杨妈妈说。
　　“哦，老师说今天雾太大，要早点放学。我今天看到一团雾，长得跟个九尾狐一样，还蛮好看的。”
　　“在哪里看到的？”
　　“楼道里吧。”
　　“想什么呢？楼道里哪里来的雾。”
　　仔细一想，还真是，她说：“管它呢，看错就看错了。”
　　“今天学校作业多吗？”
　　“多。那我现在先去写作业了。”
　　她回到卧室，打开书包就看到一只九尾狐玩偶。
　　“还挺像楼道里的这只九尾狐。”不过建国后不允许成精了，想来是只假的成精九尾狐。
　　看着倒是可爱，但还是扔进垃圾桶里。
　　“作业还没有写好，写作业使我快乐。”
　　杨杨把书包放在凳子上，一抬头就看见窗外倒挂着一只红眼九尾狐。
　　“妖怪退散。”黄纸贴到窗上。
　　她心安理得坐在窗前，对九尾狐的存在完全漠视，“作业使我快乐，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挡我写作业的热情。”
　　更何况都科技兴国的时代了，九尾狐？
　　她会信这些东西？
　　她朝九尾狐翻了个藐视的白眼。
　　“我们九尾狐星球，天生可以转化两种形态，一种是九尾狐兽，一种是人类形态。我们天生臣服强者，例如我们臣服于老大。”
　　“当然，我们也一直在寻找这辈子的天选之人。”
　　“如果找到了，会怎么样？”
　　——当然是产生一种欲望，想要吃掉她，永远也不会放对方离开。哪怕被扔进垃圾桶里，也会一直跟着。
　　“有个问题，你们觉得老大会被天选之人扔进垃圾桶吗？”
　　“直接下个会议主题，如何攻占地球。”
　　时钟转向午夜十二点，杨杨写完作业，窗外的九尾狐仍然倒挂着，
　　“什么人啊，这么会恶作剧。”
　　她抱怨地打开窗户，抓住九尾狐的尾巴，扔进垃圾桶里，和那些饮料瓶作伴。
　　“科技使我快乐，都科教兴国了，哪里来的妖怪，九尾狐玩具还差不多。”
　　就算皮毛做的再逼真，眼神再也楚楚可怜，也不能阻拦她把它扔进垃圾桶的想法。
　　下次要把这个恶作剧的人抓出来，如果每次都这样，就报警处理吧。
　　她写完作业，洗澡洗脸睡觉，躺在床上随手关掉灯光，立刻便陷入了黑暗，许久后，一只白色毛绒绒的爪子扒着垃圾桶，缓缓爬出来。
　　“杨杨，把鸡蛋带到学校里吃掉。”
　　“好。”
　　“你同学沈清已经在等你了，快点哦。”
　　“好。”
　　沈清同学人如其名，很清秀的一个男孩子，肌肤雪白，高高瘦瘦，他们认识了也蛮久，有十几年的交情。
　　“快走快走，公交车要错过了。”
　　杨杨挤上公交车，扭头就发现沈清一脸纠结样，“怎么了？”
　　沈清说：“你什么时候买了一只九尾狐挂件？”
　　“挂件？”她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个血红的卡姿兰大眼睛。
　　“还蛮好看的，别人送给你的吗？不会是我的情敌吧。”
　　“胡说，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关系？”杨杨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沈清很仗义地一个人，就是说话没把门，人称沈哥。
　　沈哥说：“咱俩谁跟谁啊，清者自清，我就皮了一下下，杨妞，你别紧张了。”
　　杨杨冲他翻了个白眼，以前真是识人不清，认识了这么个混球，想假装不认识都不行。
　　“认识了沈哥还不好吗，人家学霸，从小获得无数比赛大奖，是A大保送生，预定的状元。”同桌碎碎念，眼眸里全是闪闪发光的星星。
　　杨杨打开书包，把书拿出来复习，漠视同桌快要闪瞎人的眼睛，那是他没有见过沈哥读幼儿园在床上尿裤子的场景。
　　同桌说：“对了，你真不喜欢沈哥啊？”
　　杨杨：“……”喜欢他作业做不出来哭啼啼的样子吗？
　　同桌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种日子真的很美好，我觉得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杨杨：“如果有天我们两个好上了，那一定是因为天都塌下，地都裂开，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同桌哈哈大笑。
　　杨杨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隔天就有隔壁班的同学跑过来，她说：“听说你对沈哥告白了？当天塌地裂，世界只有你我二人之时，便是你我相好之日。”
　　杨杨啪放下笔，“同学，你不觉得这句话逻辑不通吗？谣言止于智者。”
　　同学讪讪一笑，“这不是高中生活太枯燥了么。好吧，好吧，你先学习，我不打扰了。”溜了，溜了。
　　杨杨摇摇头，快高考了，这帮人真是越来越无聊了，看了眼同桌，“你传出去的谣言？”
　　“不是我，不是我，班级里那么多人，谁都有可能。”
　　杨杨哦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地，“那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谁都不允许提了，好好考试，考上好大学才是今年的目标。”
　　高中学业很紧张，但学校每天还是会放一天假，家里近的当天晚上就回去了，毕竟是精英学校，晚上也是有校车的。
　　近几年科技发展迅猛，现在全球都朝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方向发展，校车也自动用上无人驾驶，只不过校长考虑到安全，在校车上配备了安全员。
　　杨杨是最后一名上校车的，外面的道路平整，窗外路过的都是无人驾驶车，可能经过一天的学习，大多数学生都疲倦了，打着哈，也就没有发现外面浓雾越来越多。
　　黑夜与浓雾，再加上车窗外倒挂着长长的白色毛茸茸尾巴，便显得特别恐怖。
　　杨杨比划了下，这条尾巴大约有十米长，一圈又一圈围绕着校车，校车猛地晃动了下。
　　安全员嘀咕地，“无人驾驶还会出现晃车这样的低级错误？又不是几年前人工驾驶了。”
　　想想还是不放心，走到驾驶位置坐着，打算亲自盯着。
　　沈哥：“我好像闻到了不详的预感。”
　　“那是假象。”杨杨从容不迫地，对所有人都没有见到这条尾巴这件事情，十分淡定，“难得见你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
　　沈哥说：“我的预判能力很强，我感觉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没有吧，不就是刚刚这么晃动了一下。”杨杨对窗外摇晃的尾巴视若无睹。
　　“杨妞。”
　　“沈清，你知道你最严肃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考试的时候？”
　　“是三年前。”
　　杨杨心想，那天晚上也是个这么大的雾吧。
　　那时候，沈清紧紧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我要离开了，这次离开，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杨杨，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爸妈。”
　　“我离开后，无论你看到什么，都要装作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杨妞，你在想什么？一脸出神？”沈清晃了晃手。
　　杨杨回过神，“你说我们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
　　沈清：“好像是从小学吧，太久远了也记不清。”
　　杨杨说：“明明就是幼儿园，我还记得你尿床上的样子。”
　　“有这么一回事？”
　　听到他这句话，她看着他，他的目光里疑惑不解，好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却又始终没有印象。
　　她低头紧紧抿住嘴巴，实在忍不住，发出低低地笑声。
　　沈清说：“好啊，你竟然骗一个学霸！”
　　杨杨冷笑，“学霸？你是高考考到状元了吗？竟敢自称学霸，胆肥了啊，爱尿床的小屁孩。”
　　车子又晃动了下，他差点撞到头，“外面黑漆漆，雾又这么浓的，总感觉有妖怪作祟。”
　　“校车停了。”
　　她对沈清笑着，“你‘家’到了，下车吧。”
　　“哦好的。”
　　她见过沈清下车，走进了他的‘家’。
　　等到杨杨回到家中，已经十点钟了，桌上放了杯西瓜汁，是她妈妈榨好的，每天晚上都有一杯果汁。
　　她打开书包，不出意外，又从书包里翻出这只毛茸茸的九尾狐，她愉快地扔进马桶里，开开心心洗脸睡觉。
　　深夜，时针转向十二点，叮咚，叮咚，叮咚，三声钟声——她在快速奔跑。
　　对这个国度完全陌生，数幢高楼建筑直冲天空，飞车穿梭。她在地面飞快奔跑，躲避什么人。
　　她呼吸沉重，不行，真的跑不动了。
　　跑不动了，
　　真的，跑不动了。
　　一辆黑车停留在她在身旁，长发男人走下来，脱下黑色手套，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宝贝，我花了这么多的钱养你，结果你就这么跑出来了？”
　　她冷笑：“我就算是你的天选之人又怎么样？把我养大的是爸妈，培养我的也是我爸妈，我凭什么要成为你的人？”
　　“你和你的妻子政治联姻，拿我当小玩意养着，以后我生的孩子归属你妻子名下，你们这些人，真是恶心。”
　　“绑架犯就是绑架犯，我和你素不相识，见到我第一眼就莫名其妙把我绑架了，我告诉你，擅自绑架地球公民，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游荡在马桶里的九尾狐一点点爬出来，悄悄打开杨杨的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大概窗边这个位置，窗帘渐渐扭曲起来，空间正在扭曲，一只小型无人机慢慢飞出来。
　　这是空间传输技术，价格昂贵，至少要上亿。
　　九尾狐伸出爪子，轻轻一捏，捏碎这架无人机。
　　——最近星球里的风气不正，最经典的案例，九尾狐星球首富的儿子，娶了差不多背景的夫人，把天选之人养在家里。
　　——后来呢？
　　——那个天选之人本来也是地球公民，又来自中国，小女孩从小娇生惯养，莫名其妙被绑架，又被迫成为情人，当然不肯了。
　　——我想起来了，她把能源钥匙偷出来给中国了，为中国的能源储备做出一大贡献。九尾狐星球一半的能源都掌握在他们家里，他们家里唯一的钥匙又给了这个女孩子。
　　——女孩子又是个爱国的……
　　——九尾狐的种族缺陷就在天选之人身上，谁都没有办法避免，老大找到天选之人，估计也一样吧。

作者有话说

　　九尾狐：你是我的天选之人。
杨杨：富强，民主，和谐，社会，建国后不准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