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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牙子,来,你姥爷走了,见他最后一面。”婶婶牵着一个大概五六岁,清秀可爱的小男孩,不停地把他往堂屋正中停放的老人遗体前推,小孩默不作声,由着自己被推靠前。“快哭啊,你这孩子,你姥爷生前那么疼你,你不哭,他咋子走得安心哦?”旁边一个戴着孝布,身材壮实的中年妇女在那大声指着牙子,唾沫横飞,这是大妈,牙子抿着嘴,瞟了一眼堂屋中跪下的一大片人,他们看起来哭的伤心欲绝,大多数却只是发出了声音,眼泪都没流下一滴。他又看向堂屋那把太师椅,姥爷就坐在那,穿着他生前最喜欢的衣服,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可牙子却知道姥爷这是伤心了。“姥爷不是坐在那儿吗?”他话一说完,屋里的哭声就渐渐小了下来,大家都面面相觑的看着他,小姑抹抹脸上没有的泪水,“晦气晦气,今天是老太爷出殡的日子,怎么把这个小东西带来了,婶子,你还是把他带回去吧。”
      “这个小孩儿脑子有问题,你看他姥爷走了都没哭一声。”
      “可不咋地,他就是一个扫把星,全家都让他给克死啰!”
      “还总说他能看到那些脏东西,吓死人啦,有时候这个小孩儿还挺吓人的……”
      牙子听着那些人说的话,他们肆无忌惮,全然就像没有他这个人一样,他有些难过地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姥爷,姥爷偏过头朝他笑笑,仿佛是安慰…“唉,唉,你怎么又说胡话,婶婶带你回去睡一会儿,中午再过来。”婶婶一路笑着和人打招呼,一边牵着他的手,只是手指上的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手也快被她捏碎。一回到家,婶婶把门关上,拿起旁边的扫把就往小孩儿身上打“打死你个扫把星,白眼儿狼,老娘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报答我的……”扫把的棍子不停地打在牙子身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牙子咬着嘴巴,不哭也不闹,一双乌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婶婶竟被他那双眼睛看得有些害怕起来,她暗暗定了定神,丢了扫把,挤出自认为和蔼的笑容,蹲下来摸着牙子的头说:“牙子乖,婶婶最疼你了,你姥爷也最疼你了,他给你留了好东西呢,是不是啊牙子?”牙子看着站在婶婶背后的姥爷,看着搭在婶婶肩上的那只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不停地跑,一直跑,拼命地想靠近中央那束最大的光圈,黑暗中无数漂浮的光点都飞快地往他身后掠去,像一条条流动的银河,唯一改变的是他和那团光圈的距离,甚至越跑,他就能感觉到自己离它越远,他伸出手,像要抓住那束光,脚下却一滑……被子一抖,青年就被吓醒了过来,他把头埋进枕头里,直到快把自己憋死了才把头抬起来,有些嫌弃地蹬掉了被子,他出了一身的汗,漆黑柔顺的头发有一些贴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让他感觉不太舒服,却又懒得动,像猫一样瘫在床上,半响,才慢吞吞地下床,洗澡,他看着被水汽蒸得模糊的镜子,里面有一张清秀的脸,带着失眠过后的疲惫,眼角下淡淡的乌青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明显,他捧起一把水浇自己脸上,又拍拍自己两边的脸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结果也只是把自己的脸拍得充了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谁打了几巴掌呢,青年,哦,应该是叫何离,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怎么看着像傻逼。”
      “你才是傻逼。”
      “闭嘴吧你。”何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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