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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冤家路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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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昨日一夜未睡?可是为昨日之事烦忧”
与临王自小相伴的陆平望着一脸倦态的临王,询问道。
“无妨,今日宫中大喜,静妃又为父皇喜添一子,你去帮我备些礼品,随我一同进宫。”
“是”陆平应允道,便匆匆下去筹备。
平和宫内,皇上一边满脸喜色抱着刚出生的小皇子,一边抚慰着刚生完孩子喜极而泣的静妃,不禁感叹自己发白之年还能膝下有子。这时,皇上的几位已封王的儿子陆续进宫贺喜。大殿下景王,二殿下安王和三殿下临王几乎同时抵达平和宫外。
此时,皇上的贴身太监徐总管行至跟前细语道:“皇上,史御史在外求见,说是有重要之事禀告。”
皇上眷恋不舍放下怀中的孩子,虽不愿离去但也只能先以国事为重,他答应静妃事情处理完之后马上过来陪她。
“几日未见,皇兄为国分忧竟是又憔悴了几分,倒是三弟这个临王当得是悠闲自在啊”
安王一边嘴角上扬一边手持刺有鸳鸯图的纸扇不屑的说道。
“二皇兄近日怕是繁忙过了头,忘了父皇交代我招兵买马的事了。”
安王一听到此事更是怒上心头,想来此等美差本已是自己盘中餐,无奈杀出临王以自幼习武能领军挂帅的名义抢夺过去,心中一直愤愤不平。
“那不知三弟兵招的如何了,可有良才?”景王秉着一贯温和言语笑称道,世人皆称其是皇位不二人选,只奈何不是嫡出,母妃乃是无闻婢女,景王平日虽温文尔雅但其城府极深,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正当临安欲回话景王时,皇上刚好从平和宫内走出,于是让三人一同前往议事阁。
掌管民间政务的史大人已在内等候许久,见皇上至此便立即叩拜致意。
“御史何事如此心急,快详细说来。”
“禀皇上,昨日,淮南镇突发洪水,百姓一夜之间流离失所,如今洪水已退,但是百姓的住所、粮食都严重匮乏,急需赈灾啊。”
皇上本已发白的眉毛皱成一窝,感慨道:“竟有此等灾祸!”
“父皇,既然洪水已退,救灾并非难事,只需拿走国库的五分之一,再与百姓修建被洪水冲走的房屋,让他们有安生立命的场所即可。”景王不紧不慢的说道,仿佛不是救灾,而是处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罢了。
“嗯,峰儿说的有理,那就依峰儿的意思,速速前往救灾。”
“只是,皇上可有赈灾人选,最好是熟悉淮南镇一带,又精通修建防御设施的人。”
一旁的景王和安王相视无言,景王本欲推选府中谋士薛怀,但被临王抢先了一步。
“父皇,儿臣虽未去过淮南地区,却也有所了解,淮南地处江南,每逢雨季必是连绵不绝,此次洪灾必然是连日雨水导致的,如今正值雨季,如若不尽快修好坍塌的水堤设施,疏通河道,必是后患无穷,因此,儿臣愿自荐前往淮南赈灾,请父皇准许。
“越儿不愧是国之栋梁啊,也就只有你能替父皇分忧啊。”
“父皇...”在一旁的安王刚想阻止父皇,却被景王用眼神示意,立即反口道:“儿臣也觉得三弟是最合适的人选。”
“既然如此,那就依越儿和桓儿的,越儿回府收拾好行囊,尽快前往淮南镇。”
“是,父皇”说罢,便退下回府。
“你说他怎么什么都要抢在我的.....”
安王和景王刚一同踏出宫,就听安王念叨个不停。
“也许,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也不一定。”景王撇下一句话自顾自地的离去,留安王一人在原地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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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镇上,临王一行人刚刚抵达这里,一路上不时有受灾群众向他们伸手索要粮食,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疲惫不堪,临王望着被洪水冲刷过的倒塌房屋,和居无定所饱受饥寒的人们,不由的心生怜悯。看来这次洪灾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严重。
大老远的就望见一群人恭候在城外,等候的人正是管理淮南镇的太傅大人穆致远和他的大儿子穆长源,他们和府上的佣人一见殿下的人马,立即上前迎接。
“参见殿下,老臣已在此恭候许久。”
“快起身,太傅无需多礼,想必我等此行初衷太傅已然了解。”
太傅大人起身抖了抖前衣灰尘,邀请殿下安居府上再细谈赈灾事宜,殿下应允。
“殿下,臣的住处远比不上您府上舒适,用食也是粗茶淡饭,还望殿下将就。”
“太傅不必客气,府上清新雅致,洁然宽敞,曲径深处还能闻到花香,这乃是一所悠静安享之地啊。”
“殿下,家父素来喜静,又偏爱种植花草树木,也因此吸引不少闻香前来的飞鸟呢。”穆长源接着说道:“殿下这边请,前面就是客厅了。”
步行至花园间时,芍药花开的茂盛,为素清的园中添了不少景致。
“太傅可统计过,镇上因此次洪灾受难的人数以及倒塌的房屋。”临王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回殿下,镇上人员的名单倒是有,只是受灾人数还未统计过,大多是距芊茵湖不远的村子,这次引发的洪水原因主要是芊茵湖修建的堤坝老化导致洪水破堤而出。”
“芊茵湖距离此处有多远。”
“如若骑马的话,大约半个时辰便能到达。”
“好,太傅你尽快将受灾群众罗列出来,陆平你协助太傅尽快安排他们的临时住所和分发于他们车马上的粮食,待明日前往芊茵湖视察具体情况之后,再做下一步安排。”
“是,殿下,臣这就去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雾似有若无的缭绕在上空不愿散去,月牙的形状初显至渐渐清晰明显。用过晚膳的临王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直到黑夜完全覆盖。
“殿下路途劳累,臣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太傅一行遂及退下
毫无睡意的临王和陆平两人步行在今日花香四溢的园中。
“阿平,你觉得穆太傅此人如何。”
“殿下可是有何疑虑?”
“听闻,淮南有位太傅贪赃腐败,所住府邸黄金镶嵌,视百姓的生命如草芥,但今日一见,与传言真是大相径庭啊。”
“殿下,传言本就是人云亦云,只不过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临王泯然一笑:“还是你比较谨慎啊。”
此时,一阵忽远忽近笛声传入两人的耳朵。
“何处传来的笛声。”
“好像是....左处的阁楼亭上。”陆平一边说一边指着那处。
临王不自觉靠的近些聆听,身体却仿佛不停使唤似的一直往前,那悠悠空灵又不乏壮阔凛然的曲笛声深深的将他吸引。
两人遂步行至阁楼处,幽幽的月光下远远只见一位身形挺拔的人影,两手不停来回起伏在笛子上,看来此人就是吹笛之人。
临王慢慢的走近吹笛之人,可能是脚步声惊动了他。
他立刻停止笛子上手指的跳动:“谁?”
“在下只是被这笛声吸引至此,不曾想是否打扰了阁下。”
吹笛子之人转过身一看。这不是那日西桦林被一群蒙面人围攻的那人,原来他就是家父今日恭迎的那位临王。
“多虑了,是在下有些乏了,告辞。”平日最厌烦与王公子弟打交道了,恨不得匆匆离去。
在对方行至临王跟前时,临王想起了当日密林救过自己的那人,眼神与眼前的此人何其相似,遂及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想必是认错人了。”在对方欲与临王擦肩而过时,临王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欲逼他出手,对方察觉危险逼近,立即躲闪身手十分矫捷,临王不依不饶的与对方挥起了拳脚,对方却一直处处躲闪。瞅见机会,临王和对方的双手交缠住.
“果然是你,你到底是谁?”临王抓着距自己一尺之近的人问道。
纵使黑夜笼罩,半月牙的映照下,那人立体的轮廓也依稀可见,一双深邃的明眸下,坚毅的嘴角上扬。
那人见临王紧抓着自己不放,索性将整张脸往直勾勾望着自己的临王凑去,那架势像极了欲接吻的样子,临王一下子措手不及,瞬间松开紧抓不放的手,那人挥手一掌击中了临王的胸口,挣脱后翻过连廊逃走,不知为何竟出神了片刻,直到身旁的陆平开口才回过神。
“殿下你没事吧”陆平急切的问道。
“没事,还好他下手不重。”比起之前好奇,不知为何临王心里却荡漾起异样的感觉。
“殿下你看,估计是刚才那人身上的。”陆平拾起地上一枚月牙形状的吊坠说道。
“或许此人是穆府上的人,待明日问过穆太傅便可知晓他的来历。”
此时,已入深夜,两人便各自回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