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在旅途》羞侠

58、意外之礼

　　“据闻川菜之所以口味重，是由于气候湿热，肉食不耐存储，易有异味，用大料等味重调料一起烹制可遮盖异味，可这些菜肴色香味俱全，想来也是传言以偏概全。”餐桌上，两天前换船过来的古二少见大家兴致好，也没说自己不吃辣，拿茶杯慢慢喝着，说些自己对川菜的一些了解。
　　“特别这味红彤彤名辣椒的调料，是十来年前才从番邦传回来的物种。”古二少很善谈，知识也丰富，对一些旁门书籍也所涉及，是个头脑灵活、思想开化、有前途的进取有为青年。

　　“听说早几年富有家庭都是把这红彤彤的辣椒当花卉观赏，有一女厨师大胆把它加入菜肴中，令这一向以味重为名没什么名气的菜肴立刻大受欢迎。各地厨师也纷纷利用这新调料尝试新菜色。”古二少是个读书人，能说会道，说起新奇事件来抑扬顿挫，比不上茶馆的说书先生，但大家听的是津津有味。

　　正吃的欢的宋绿叶听到辣椒是这几年才入菜肴，不由瞪大了眼。不是惋惜辣椒不是在自己手中发扬光大，只庆幸自己有口福。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不了第一个吃螃蟹的领路人。凭自己只会拿辣椒跟菜一起乱炒乱炖的做菜水平，要想把辣椒发扬光大，最少要晚个十来年！

　　只这个女厨师会不会跟自己一样也是从哪过来的呢？穿越小说看多了，对厉害的天才，宋绿叶不自觉会往离奇方面想，毕竟自己也是例子。自己该不该开心可能会遇上同伴？嗯，如果她已经奋斗成一条大粗腿就好了，自己跟她做朋友就可以抱粗腿了。不过，凭自己这胸无大志的脑子，应该不会引起她忌恨，对自己起杀人灭口的心思吧！算了，遇上再说吧。

　　“二少，这些菜味道不错，微麻微辣，我吃着口味还算适宜，不会太辣，你可以试试。出门在外不能太客气，跟他们一起吃饭也不能太斯文，不然只能连汤都没得喝呀。”马老板看古二少只拿着茶杯在喝水，迟迟不肯拿筷子进食，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细想古二少这两天的口味，大概猜出他是怕菜品太辣，热情的招呼他试试。

　　“马老板说的对，跟我们在一起不用客气，有什么忌口的一定要说，大家出来吃喝就是图个开心，有什么不能吃的就说出来，都是可以商量着来点菜的。”陈三少自向古二少委婉表达了自己对古小姐的相求之意后，对同船的古二少态度不恭维不逢迎，自然的如面对普通友人般。不过他对大家话明显是少了，特别是跟两个姑娘的接触会有意无意的拉开距离，陈九少暗地里说是他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大家。

　　“大家吃，不用在意在下，说来不怕大家见笑，在下往年出门最爱这新鲜的辛辣菜肴，可惜在下脾胃较虚弱，进食后总会出现不适，故大夫说最好不要进食这辛辣菜肴。今见你们吃的过瘾，我这心中已是忍了又忍。你们行行好，就不要再引诱在下了！”古二少说完，还做了个手鞠，还带恳求般让大家不要给他犯忌口的机会。古二少在衡量完享口福与之后第二天上茅厕那种有苦说不出的辛酸后，果断拒绝口福。

　　“了解了解，我这就叫小二上几个不带辣椒的菜。”马老板出门在外，自然会揣摩别人的心思，明白古二少是有不可言诉的原因。可惜这间店里连青菜都是带辣椒的，古二少只能喝喝炖汤。

　　听到被自己视为半个老板的古家二少竟然不吃辣，一开始为自己少个抢菜人开心的宋绿叶，没一会就为自己的口福担心着。自己只是个厚脸皮混吃混喝，要吃什么，没做决定的权利。往后两个出钱的衣食父母肯定会先顾古二少的口味，一个想做人家的小舅子，一个想跟人家拉上关系！宋绿叶为自己往后少了最想吃的美味默哀。

　　古家二少之所以被宋绿叶当成当个老板，是由于他作为不差钱又需交际应酬的同路友人，承了陈三少与马老板靠岸找饭店、酒楼改善伙食的饭情后，也会请大家吃一餐。而又因为他是后半路加入，人单势薄，抢单付钱的时候常抢不赢三少与马老板，所以宋绿叶才把他当成半个给饭吃的老板。
　　古二少不能吃辣，也有些挑食，或者说对食材要求较高，讲究原汁原味。何宽不喜甜食，对甜味的菜肴不怎么喜欢，还一个他是大夫，讲究养生，对一些不益健康的食物也不喜。他们两人在饭桌上对菜色不愿将就，情愿少吃或不吃也不愿破例，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的时候，确实有些扫兴，大家的食欲都被拉低。

　　好在他们两人很自觉，不愿拉后腿打扰大家兴致，后来即使可能一桌菜只一道菜勉强能吃，也吃得很是开心的样子。很有那种自己不吃，可是看着别人胃口大开的样子也是道享受的风景的觉悟。为此，大家也给予了他们因为迁就她们的挑食习惯，有时不得不放弃想吃的美食将就他们口味的谅解。

　　两个‘挑食’者可能有共同话题，也逐渐聊成了朋友。斯文有礼又倜傥的古二少更是打入了陈家这边的圈子，对何莉、宋绿叶也能朋友式的聊上几句，言行举止间对两人也是以礼相待，也知道两个姑娘家对陈三少一点意思都没有。两个未婚适龄姑娘跟几个未婚男子出门，打破了他的认识，她们竟真的只是跟着来吃喝玩乐的。往日常见那爱使心思、找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念头不但没有，连一丝暧昧的情况都不容易找到。

　　古二少见大家习惯这种相处方式，也逐渐忽略了性别的异同，或者说把往常的男女之别在她们身上放宽了额度。两姑娘与异性相处表现的太自然，一起出外行走，没有与异性相处的爱娇与害羞，既不矫揉做作，也不因避嫌小气的遮遮掩掩。做事简单，不会遮掩心事，个人喜恶很容易能从脸上看出来。与大家相处起来就像是普通朋友间，不疏远也不亲密，恰到好处的保持了各自的隐私与自由。听到何莉等人与古小姐布店的巧遇后，他笑说早知道该把古小姐带上，让她跟两人做好闺蜜。

　　大家逐渐把陌生感与试探挪开后，在一天天相处中慢慢了解各自的口味和爱好，基本会互相迁就，但当地美味实在跟他们口味有冲突的时候，只能牺牲小我成全大众。

　　宋绿叶在餐桌上最乐意见到的是何宽与古二少拿着筷子半天下次筷，好似聊性大发只顾说话不吃饭的样子。不是幸灾乐祸，也不是看着这事好玩，而是开心少两个人‘抢菜’。想想，要是一份美味菜肴才上桌，一人一筷就没了，那是不是令人揪心的事？特别这份菜可能是一辈子只能吃到一次的情况下。

　　在岸上没口福，但何宽、古二少他们回船后，能做主的人会主动让船上厨房给他们重新做一份餐。也正因如此，慢慢的，大家上岸改善伙食的时候一般不会太将就他们，来到一个新地方，还是继续吃当地那些他们可能不会喜欢的菜肴，但还是会照顾他们的口味，特意交代小二要三两个适合他们口味的菜。不巧没有的话，只能让他们干看着，那时大家会觉得那些菜肴特别美味！

　　因为大家的互相体谅与迁就，船上的气氛是越来越好，恍如大家是专门出来游山玩水般，做事说话有商有量，你来我往。宋绿叶不知道底下会不会有什么私心或是利益的纠葛，但她挺喜欢大家表面表现出来的心情与满满的正能量。

　　“如果哪些菜特别好吃，吃了还想吃，一天不吃就没精神，那就要注意了，那些个菜不能再吃。不，应该是那间店都不能再光顾！我听说有一样有毒植物的壳加入菜肴会让普通的东西变成吃了还想吃的美味，偶尔吃下还好，这东西吃多了会中毒上瘾。上瘾后很恐怖，只要一餐不吃就如疯子般，口水鼻涕横流，全身也似万蚁噬心般难受。”离国都一天路程的地方，顺应国都潮流‘辣椒菜’的酒楼、小店随处可见，也多了好些菜色选择。爱吃辣、正对辣兴头上的大家撇开关顾古二少的口味，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辣菜，其中就有宋绿叶最爱、最想的酸菜鱼。吃的开心过瘾的宋绿叶就想起现代有些川菜馆用某种违禁品的壳入菜的事，给了大家一个告诫。

　　“那么恐怖，有毒的菜肴怎么可以给客人吃呢！那些店家不怕官府呀！”陈九少突然觉得口中刚才还美味无比的菜没那么好吃了。

　　“一时半会的，谁会发现呀，而且只有极少数人才有可能天天在同一家店吃饭，从而出现中毒情况被人发现。我也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给你们提个醒，那东西具体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宋绿叶有时候觉得给别人说些对自己来说已经没新意而别人想都没想过的新闻，那感觉其实挺不赖的，特别人家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幸福感会突然得到满足。

　　“那么可怕！那以后在外面吃东西就不能在同个地方连续吃了。”大家已经知道见识多与知识渊博的区别，基本不会向宋绿叶追问太深奥的东西，因为如果她知道的详细的事物，不用多问，她也会说的。

　　“其实这个还算好，只要身体虚弱一阵子，过段时间体内的毒就会排光，最怕的是吃了这种毒药的种子上了瘾！那种子提炼出来的毒很恐怖，上了瘾就算意志坚定的人也很难戒掉。一天不吃就生不如死，很容易给人控制住，让人倾家荡产是一定的，被敌国利用起来败国都有可能！”宋绿叶算是有感而发吧，身为八零后，对晚清时八国联军把这东西往清朝上层圈子与富人圈子普及，从而入侵的历史事件还是知道比较多的，就是不了解，有林则徐、黄飞鸿些英雄人物的流行电影普及，也会有一点印象的，更别说这些东西在现代公益新闻、广告常被提及。

　　“天哪，那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吃过呢，这几天都在外面吃饭呢！”陈九少眼睛瞪得老大，好似已经不小心吃过这个东西一样。

　　“宋师傅你别吓我！”何莉放下手中的筷子。

　　“没吓你们，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这毒很少放在饭菜里，肠胃接触到很快会有反应。想不中招，那大烟什么的就千万不要去抽。那种毒最常放在大烟里面，不说抽烟对我们的肺不好，那毒最容易从烟里搞手脚了。”罂粟花长怎么个样子，宋绿叶见过图片，但做成成品后就不知道什么模样了，只是通过各方面接触到的信息总结了一下。

　　“咳，大庭广众之下，你们都注意些说话。”一路相处同行，少年老成的陈三少逐渐把宋绿叶、何莉放在了与陈九少同一层次管教。年龄大不等于心理大，思想老成的人难以接受同龄人幼稚、单纯的行为与话语，放低一个年龄层就合适了。

　　虽然宋师傅知道的事情间或是一些闻所未闻比较有用的事情，但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不该、不能说的话她还是不会注意场合，陈三少觉得自己该让人教教她大雍朝的规矩，特别是在国都这地方。正好，三个年轻人都是第一次到国都，找人一起教他们也不会太突兀。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陈三少组织了一场针对三个年轻人的紧急安全、礼仪培训，主讲有陈三少、古二少、马老板、李大哥、马二夫人。每个主讲人被分配到讲解各自擅长场合需要注意的事项与礼仪。

　　“对别人身体方面的缺陷异常不要做出惊讶反应，不可做出对人太明显的打量；路边掉落的意外之财不要贪心；出门最好三人以上同行，不去人少的小巷子；尽量不要暴露自己新来当地；遇上认错人的不要多搭理，找自己人站一起；遇事要镇定，不能慌张给人把柄......”李大哥常在市场生活，给大家总结的是逛街时的安全与礼仪。

　　“李大哥说的很对，你们见到别人与众不同的穿着打扮或者人脸上有疤痕胎记之类，千万不要大惊小怪，我之前就见过有些小年轻说话做事一惊一砸的把人给惹恼发生事端的。”古二少对那次事件感触颇深，李大哥一说完，他就补充，大家用白话讨论着，他也没掉书袋子，用白话说的简单明了。

　　“国都人流复杂，碰瓷、诬陷这些把戏寻常的很，人多些出门安全，脸上表情也自然些，不要一副外地人初来咋到，看什么都新鲜的模样，那些地痞之流就爱找新来异乡人‘做生意’，街上人来人往的不可能刚巧就让你碰上掉落的意外之财，听说现在有新招术出现，就是装作久不见的熟人，把人带偏僻地方抢东西、掳走之类的坏事......”马老板对出门常见骗术知道的不少，说起来也是没个停。

　　“你们不要三两个女子或三两个面嫩的人一起出门，容易被人盯上，国都暗地里的人贩子不少，出门多注意些，最好跟本地人一起出门，九弟到时你跟紧宋师傅她们，每次出门都要带家中下人一起。”陈三少知道自己事忙，宋绿叶几个不可能不出门，把将会出现的可能跟陈九少交代清楚。

　　“噗哧，有没发现，我们踏上国都就是踏上一条充满艰难险阻的不归路？”宋绿叶听他们说了那么多注意事项，初听觉得很实用，听多了感觉进了国都就是进了危机试练场，不由好笑，笑嘻嘻的总结了一句。

　　“好像还真是这样！呵呵呵......”大家听了宋绿叶的话一懵，然后都大笑起来。

　　“国都虽然人流混杂了些，可律法也是最严的，一般人可不敢随便在国都犯事，出门注意些还是很安全的，你们不要把仨人吓得不敢出门了！我来说说国都好玩的地方吧。”马二夫人听了宋绿叶的话优雅的拿手帕捂着嘴笑，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不过这是自然流露的少妇风情，不是那矫揉造作，不会让人反感，反而觉得赏心悦目。她很快就把捂着嘴笑的手拿离嘴边，接过话。

　　“国都可赏玩的地方很多，不过好些地方没人带着我们是进不去的，那些一般都是权贵人家的地盘，如果不想惹上大麻烦，我是建议能不去就不去的，走路也远着些。毕竟古往今来东富西贵的格局不是单摆摆样子，有些权贵子弟真不是那么好说话，与虎谋皮的事我想你们也不会想做。除了那些不能去的地方，还有更多有玩有吃的地方，要看景可以去南山，有山有水还有寺庙可以参拜，想要游园可以去坤园，坤园里有很多花草与不同楼阁，想要逛街可以去十二街，十二条街应有尽有，品种花样繁多，各种价位都有...... 。这些地方各色人都有，通常少有出现仗势欺人的事件。”马二夫人来国都主要就是应酬交际，对吃喝玩乐的地方自然清楚。

　　由于三个学生耐心听讲、虚心学习，积极的学习态度大大调动了主讲人的积极性，致使每个主讲人火热互动，互相补充，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培训场面融洽热闹。课程结束后，主讲人、听课学生、旁听生对此次活动给予了高度赞誉，也升温了大家的友谊，为大家再次相逢提供了美好回忆。连读书人古二少也说此次培训有学子间互相学习与辩驳的氛围，且少了古板人参与，场面更欢乐些，还说会借鉴学习这次的组织经验。

　　船上气氛虽好，但大家对摇晃的船上生活是厌了，好在国都已在眼前，来往的船只穿梭不停。因多了几次上岸停留，到达时间比预算多了一天半时间。船只到国都码头停靠的时候已是午时刚过，大家已早早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吃过午餐，坐在大厅叙话离别准备下船。

　　“各位要多保重，大家有缘再相逢。”在没有电话、手机、电脑的时代，不经预约，恰巧相逢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出门在外，有心相约也会因各种事由耽搁，所以，能否跟不算熟又没有必须联系的人再次意外相逢，那真是很靠缘分的。大家都是明白人，也没有多黏糊。马老板虽然好似想跟陈家打打关系，但也没有做过多的利益言行，让人有种可能想错马老板原意的错觉。

　　船只停靠的码头离国都城内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陈家与马老板在国都的住所隔着老远，下船就要各走各路。各自上马车前，马二夫人特意叫住宋绿叶与何莉，说难得有缘同路，大家也算聊的投缘，要再最后叙叙。

　　“这礼物是我家老爷让我送你的谢礼，他说你说的那近亲成亲那件事对他影响很大，他要谢谢你让他知道对大少爷的补救方法，也谢谢你让我们知道很多奇闻轶事。还说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身份，往后有机会我们要多多来往，不枉我们有缘认识一场。我厚颜把我们在国都与家乡的地址都写在里面了，你们要是有空可以给我来信。”马二夫人从丫头手上接过两个二十厘米长宽的盒子递给宋绿叶与何莉，宋绿叶一头雾水的接过后，听马二夫人这样说，想把地址留下把礼物还回去，但怎是马二夫人的对手，只能无奈中带点欣喜抱着礼物目送马二夫人往马老板身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