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归来的少年》抽筋兔的猫步

86、第 86 章

　　“Stark，现在人齐了，你要说什么赶紧说，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Clint在这里已经坐了超过四十分钟，之前是等Natasha他不敢说什么，现在就一并将这种不耐烦发泄出来。
　　“去年，有一个黑洞突然出现在冥王星的轨道之外。我打算去那里看看，将有用的信息传回来。Maria Stark Foundation会继续为基地以后的运作提供资金，复仇者团队也将由Captain继续领导……就这样。”
　　“你叫我们过来，就说这么两句话？”Clint有些愕然。
　　“我们现在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重建、保卫，每一样都需要大量的人员和财力，现在去外太空不合适。”Steve斟酌了一下，将自己考虑的方面说出来。
　　“那如果那里的信息很重要，有可能关系到无限手套的秘密，关系到我们以后对抗Thanos呢？”
　　“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为地球上的人们恢复正常的生活和工作提供力所能及的保障，对抗Thanos……这不是我们现在的能力可以做到的。”
　　“Tony吾友，我不同意你的做法。”Thor也肯定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先不说你在航行的途中会不会遇到Thanos，你现在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么辛苦的飞行。”
　　“也许，他本来的打算就是去找Thanos？”Clint突然反应过来，对着Tony说，“你还想怎样？你……”
　　他后面的话被一只伸过来狠狠地掐住腰间肉的手给掐断了，拧头见Natasha一脸凶狠地让他闭嘴，只能怏怏地听话闭嘴。
　　“好吧，那我们现在进行表决，同意我去寻找信息的人表个态。”
　　Tony看着只有Bruce、Rhodey和Natasha给他通过，自己的票数还不够，知道还需要继续争取：Thor和Clint已经不可能了，半神深知太空的恶劣，估计也大概知道他的打算，必定不愿意让他前去；鹰眼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的态度一向坚决，很遗憾现在的自己就是最不讨爱憎分明的鹰眼侠喜欢的那一个；他一从Wakanda回来，除了让Friday召集人员开会之外，第一时间就是找Vision谈话，可是收效甚微，很明显依然在怨恨他，Tony对此只能默然，所以现在Vision打定主意不让他如意，他也知道自己无力改变。
　　那他最后能争取的人，其实就剩那么一个，“Captain……”
　　Steve环视了一圈，大概也明白最关键的一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着Tony努力地调动脸上的表情肌肉——如果说那瘦削的脸上还有这种东西的话——试图表演出更多的真诚看着他，似乎想让他网开一面让自己如愿，他的心里就升起了死死凉意，“你永远都是这样，Stark，每当我觉得你还可以有所改变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是不是你给把盾牌还给我的时候，就……”
　　“Rogers！”Natasha猛地叫了他一声，他顿了顿，检讨一下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太过强硬，然而看对面眼神已经不知道落到哪里去的Tony，又觉得心中的块垒不吐不快，还想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起居室外面传来了急速的脚步声，他正诧异是不是民众又来闹事，怎么没有受到任何警报时，头发散乱，眼睛红得像魔怔了的 Pepper已经冲到了门口，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Happy和……Shuri？
　　跑在前面的Pepper看到了众人也不理会，不刹车，径直冲到那个看到她后站起来打招呼的人面前，抬手就是一连串左右开交的耳光。
　　整个起居室的人都被她癫狂的举动给吓呆了，而Tony也一声不吭，定定地立在那里承受她狂怒的暴力，唯一的动作就是随着她的掌力颠沛着脸面对的方向，哪怕整张脸都被打得肿了起来，还被指甲刮得鲜血直流，却依然能够做到连气息都没见粗一点。
　　最后还是Pepper自己打累了，自动停下来，冷冷的目光扫过起居室里的所有人，“让他去。”
　　“Pepper……”Steve不知道Pepper是不是了解这里面的严重性，想要解释一下将她争取过来，虽然她和Tony之间确实是解除了婚约，可是他们的关系绝对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恶劣，如果说还有谁能够拦住Tony,让他不再给这个已经到了承受极限的世界添乱，那么就只有她了。
　　“Potts。”Pepper冷冷的目光定定地回视Steve，“我说，让！他！去！”
　　美国队长在还不是美国队长的时候就已经硬骨铮铮，从来不惧怕任何的恶势力，任何的强权欺压，可是此时，在Pepper冷怒的注视中，他第一次超级英雄气短，最终让Tony的决定顺利通过，而不是难产。
　　“你什么时候走？”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Pepper继续将自己的矛头对准她最应该对准的那个人，Steve为此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所谓TonyStark，大概就是从来不缺乏作死的勇气和作死的方法的代名词。
　　大家有多不待见Tony，可以从集体户外的送别仪式上看得出来。
　　Steve作为团队的领导人，集体的象征和行为的表率，不能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得过于明显，到底给出了一个握手，却远没有给另外一个即将一同远航的Rocket的那么长久，那么有力。
　　Clint连手都不愿意抬，只淡淡点头敷衍着说了一句“一路顺利”，却立马就变脸，用一个熊抱来抱熊。
　　Shuri公主富有王家风范，又和他们两个的交情都不太深，倒是一视同仁，而Vision也是如此，不过他的表现却是就站在那里，谁都不理会。
　　Natasha倒是脸色平和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可是大家清清楚楚地看到Rocket除了拥抱之外，还获得了一个落在头顶的亲吻！
　　好在等到队伍延伸到Bruce那里时，他获得了一个又一个持久的，有力的，几乎是想把他直接勒死在怀里，不用再放开的深拥，这似乎掰回了一城，可是一到队尾的Pepper，一切又打回原形了，她就像是树桩似的站在那里，对眼前的一切都采取绝不理会的态度。
　　Tony自己上去轻轻抱了一下她，稍稍帮她打理她的乱发，在上面珍重地烙下一个吻，又再三在她耳边细细叮嘱之后，才走上了飞船，而她对这些都毫无反应，哪怕Tony在飞船舷梯口看向他们的流连目光，再三挥手连Clint都打动了，她还是那个树桩一样的存在。
　　直到飞船升空的气流一次次拂动她刚刚被粗略整理好的长发，那长发在劲风中飘飞，频率由弱变强再变弱直至最后沉寂，大家都打算回去了，Harry抬起来想要引起她的注意的手都快拍到她的肩上了，她才突然尖叫出声，“我，我做了什么？！天啊……Tony……”
　　她猛地抬头去看已经在空中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地飞船，下意识地抬腿往前跑着 去追逐，“天啊……Tony，你回来啊……”
　　众人看她眼睛一直盯着飞船，完全不顾脚下的路况，被狠狠地绊倒在地上，都蜂拥过去想要扶起她，她趴在地上还是徒劳地叫着，“Tony，你回来啊，回来啊……”
　　那一声声泣了血，直听得人心如刀割。
　　Rhodey和Happy一左一右地紧紧抱着她，Natasha跪在她身前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其他人都纷纷围着她，企图给她安慰、温暖与支持，可是这似乎没有帮助，她还是那么伤心，“为什么不拦着他啊，我为什么不拦着他，我为什么要赶他去死……”
　　Steve被这个词震了一下，他脱口就想安慰Pepper，没有那么严重，Tony只是去采集信息，不一定就会遭遇Tnanos，Natasha就已经轻轻开口了，“你知道的，Pepper，他早已经没有在活着了，你只是想让他过得容易一点。”
　　“我不想他容易了，我现在后悔了，我想要他回来啊，快点叫他回来啊……”
　　流逝的温情，妄曲的生命，难绾的死心，那一响指之后，世间种种留不住。